第一章 第六節 2013年5月5日
溫暖的陽光透過二樓走廊的窗櫺, 灑落在樓梯的臺階上, 少女踏著輕快的步伐, 拾級而上, 有一位男子站在窗戶旁邊, 彷彿等待著她.
少女抬頭想看清楚他的容貌, 卻被窗戶的陽光眩目, 無法看得清楚.
「你..是誰?」
「你的名字是希莉亞妮, 從今開始我的智慧將與你同在.」
四周的陽光開始越來越強, 希莉亞妮不自覺地閉上眼睛, 抬起手遮擋陽光.
再張開眼睛的時候, 映入眼簾的是穿過樹梢照射下來的晨光, 及綠葉成蔭的林間景色. 她發現自己正躺臥在一個森林內的湖畔.
希莉亞妮坐起身子, 看著自己的黑色長髮滑落到白色的被子上, 感覺相當之陌生. 這時微風吹來, 她感到背部一冷, 才發現自己背後的衣服不知道為什麼破了一道長口子. 她立即慌張的用被子包裹好上身, 然後看看四周沒有有人看到. 這才發現有一個人正在不遠處的樹蔭下背靠樹幹而坐, 而且那人一直在看著自己.
「你...你是什麼人?」
那人走出樹蔭向希莉亞妮走近. 「我並不是人. 我是魔鬼 --- 艾斯.」
黑髮黑眼, 瘦削的臉頰, 怎樣看也只是一個其貌不揚的青年, 怎麼第一句說話就說自己是魔鬼什麼的? 但希莉亞妮不知道為什麼能確定他沒有說謊, 心中有種異樣的感覺.
「真奇怪, 為什麼呢? 一般人聽到這樣的介紹, 不是應該當作玩笑嗎? 我也這樣想的啊, 但不知道怎樣的, 我感覺你真的是魔鬼, 很清楚的確信!」
「這是你承繼得來的力量. 昆蟲往往能預知天災, 人有時候也有所謂的預感, 能對不幸有所感應. 其實這只不過是潛意識收集到的資訊以預感方式呈現. 人所收集到的一切外界訊息, 即使沒有被自主意識所記住, 都會被收集在潛意識中, 當這些資訊在潛意識中被分析出有重大影響的時候, 就會通過所謂的預感的方式浮現到自主意識. 而你能夠將潛意識, 更甚將腦內的所有資料都歸納出答案, 而直接知道事情的真相. 因此, 你主觀感覺將我的說話視為笑話, 但你這種能力卻直接得出我是魔鬼這個事實. 」
「我似乎能明白了...但總覺得很奇怪....對了...我....是....誰 ? 」
希莉亞妮特然想起夢中那個人對自己的說話.
「我好像叫希莉亞妮, 其他事情我都不記得了....我不是可以由潛意識知得到很多事情嗎? 為什麼只有自己的記憶想不起來.....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你遇到了意外, 有一個男人救了你之後將你交托給我.」
「那男人是誰? 他之後怎麼了?」
「我不認識他, 他已經死了.」
晶瑩的淚珠突然從眼框內湧出, 完全控制不住. 希莉亞妮不停用手去拭眼淚, 一邊咽喉道: 「為什麼呢, 我對他完全沒有印象, 但為什麼眼淚自已走出來啊.....」
艾斯把身上黑色的斗篷解下來, 披到她身上, 然後道: 「我對那個男人承諾過會替他保護你, 而我也需要你這一種能力, 以代替被撒旦封住的力量.」
希莉亞妮邊哭邊回應: 「我才顧不得這麼多, 我只想回家....你應該知道我我家在那兒.」
「在原本的命運下, 你本當死去. 為了讓命運回到原本的道路上, 改變了命運而活下來的你, 將會被往後的命運所吞沒. 因此你必需要與我一起, 去擴大被改變的道路. 而且你已經沒有回去的地方了, 當事情告一段落, 我會讓你去你想生活的地方, 但現在你必需跟我走.」
希莉亞妮知道他沒有說謊, 現在沒有了記憶的自己也無處可去, 於是抺了抺淚水道 : 「好吧.....」
艾斯走回樹下拿起十字巨劍, 而希莉亞妮走湖邊想要洗臉, 在湖水的倒影中看到自己陌生的樣貌. 鳥黑色的長髮畢直的散落在兩肩, 黑珍珠似的眻子彷似反映著零星的光. 帶點病態的發白瓜子臉, 恰到好處的鼻子及淡紅的唇, 讓希莉亞妮看得發呆了. 這就是我嗎? 還好長的很漂亮. 希莉亞妮不禁這樣想.
她並不知道髮色及眼睛變成黑色, 正是被命運咀咒的象徵.
「艾斯! 原來我們的髮色和眼睛都一樣啊! 」
「在路上我們能裝成兄妹, 這樣比較易處理.」
「嘻, 不是父女嗎?」
艾斯對她的反應感到不解: 「我是魔鬼, 你不害怕嗎?為何這麼快能恢復平靜?」
希莉亞妮用手敲了一下頭微笑說: 「我也不知道啊, 就是能感到很安心似的. 而且我什麼都記不起啊, 這樣的話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就好! 而且我知道, 那個直覺的能力告訴我, 不論發生什麼事, 你都會保護我的!」
艾斯現在明白, 那個使用靈魂魔法改變命運的男子為什麼要讓她失去過去的記憶.
希莉亞妮把被子疊好, 放在地上, 才想到自己根本不用這樣做, 這似是一直以來的習慣. 讓她想起了什麼.
「對了, 你以後叫我"艾妮"吧.....」
一種懷念的感覺佔據了她的心頭.
***********************************
蘭廸斯與凱雪絲的馬車逃出村子之後, 蘭廸斯才發現方向不對, 但為了不被追兵趕上, 只有繼續前行, 一直走到日出之時, 才停下腳步, 已經走到了亞斯卡山山腳下. 這個地區會有怪物出沒. 但一夜奔走, 人馬困乏, 擺脫追兵之後需要好好休息, 蘭廸斯心裡躊躇不安, 沒有將此事告知凱雪絲公主.
凱雪絲在車廂內睡著, 而蘭廸斯在馬車外生火, 警界怪物的走近.
他看著火堆, 想起第三特派團的多蒙所說. 如果多蒙真的是依命令行事, 國都一定有著重大的陰謀, 這種情況下可以帶公主回去嗎? 即使他只是一個單純的武人, 也不禁猶豫.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