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A
「真是不知好歹的傢伙。大家給我上! 」
五頭豺不敢大意,對狼牙展開攻擊,四豺和牠纏鬥,而指揮的一頭則在一旁侍機而動,狼牙一出現空隙就立即攻擊,給狼牙做成很大的傷口。
面對豺的圍攻,狼牙明白無法長久支撐,而且對方攻守有道,無法一一擊破,於是牠盡量減少攻擊動作,故意承受攻擊,等待時機。
就在豺犬們都以為穩操勝券的時候,狼牙渾全身之力向指揮的豺突進,速度之快讓牠閃避不及,被狼牙咬住了後腿。狼牙借突進之力繼續向前衝,咬住那頭豺的身體將牠攔腰撞向正前方的大樹上,把大樹撞得落葉搖晃,那頭指揮的豺一聲不響地折腰而死,樹幹上也被撞等鮮血淋淋。
狼牙把屍體丟向剩下的四豺,咆哮地說: 「想和牠同樣下場就來吧!」
四豺被嚇得立即夾尾而逃,狼牙也體力不支,跪倒在地。
旁邊的小兔子戰戰競競地走近狼牙: 「你....你...受了好重的傷,我..我要怎麼辦....」
狼牙掙扎著爬起來,小兔子想幫忙,但沒有撐扶牠的力量。
「回去吧! 小兔子。我不吃你是因為你給我填牙縫都不夠! 」
「你怎會這樣說啊! 我們兔子都能分辨出誰是吃草的溫和動物。你身上雖然有血腥味,但你的氣息和羊兒,鹿兒一樣啊!」
「哈哈哈! 真是天大的笑話! 你看清楚我! 」
狼牙露出還沾染鮮血的尖牙,冷森森地說: 「如果你不想變成和地上死掉的豺一樣的話,就立即給我逃!」
小兔子被嚇得哇一聲哭著離開。
狼牙馱起豺的屍體,走回狼族的地盤,這時候樹上的老鷹向牠問話。
「啊? 你不是不吃肉的嗎?」
「屍體帶回去是為了交代儀式。你這傢伙看了好一會兒吧。」
「每次遇見你我都很好奇,上次救白羊是因為恩情,這一次又是為了什麼?」
「不是你教曉我嗎? 如果不改變這個森林的法則,根本不能真正救到白羊族! 打到所有掠食者,那自然就會這樣做了。」
「那也不需要故意嚇走小兔子吧。不讓弱小的種族弱明白你,而強大的掠食者則被你視為敵人,那何處才是你真正的歸屬?」
狼牙沒有再理會老鷹的說話,踏著受傷的步伐,繼續前行。
「白狼啊! 你選上最艱辛的路,也許正因為如此,星之力才會加於你身吧....」
一般參加成年儀式的狼,多數是帶來山雞,獐子一類的弱小動物,把豺犬的屍體帶回族裡的狼牙,不但沒有得到嘉許,反而立即引來非議,因為豺族雖然不是友邦,但兩族都默許了互不侵犯。不過異議很快就被族長一句話壓下去。
「他們敢因為這件事來犯,我們就把他們全部咬死! 把那邊的地盤都搶過來! 只不過是一群冒充狼族的鼠輩,我們會怕嗎?!」
雖然狼牙因為族長的話而沒有被追究,但此後看牠不順眼的狼就越來越多了。
第四節 B
雖然森林裡每天都是腥風血雨的日子,但各族之間仍然保持著一種平衡。掠食者種族有各自的地盤,並沒有大規模的殺戮發生,但這一種平衡卻慢慢地被打破。於南方的虎族與中央的獅族的磨擦越來越激烈,森林漸漸被分成兩派,開始走向戰爭。
在成年儀式一事了結之後,狼牙被族長召見。
「以剛成年的狼來說,能獨力殺死一頭豺雖然是很難得的實力,但豺犬本就比我們弱小一些,也算不是多麼了不得的事,其他狼都是這樣想吧! 不過我很清楚豺族的群戰戰術,牠們不會單獨出戰。雖然你只帶來一具屍體,但一定是同時對上四至五頭的豺吧! 」
「牠們看到我是狼,就已經怕得逃跑,我只是幸運地趕上當中最弱的一頭將其咬死而已。」
「我不會看錯。白狼就算是最弱的一頭,都比一般狼優秀。我族的戰技你都已經學會,現在你要向當年襲擊你養父母的狼報仇也不難吧。我從來不許私鬥,但這一件事我可以當作沒看見。」
「當年的狼,一頭已死,另一頭一直為此事抱歉,最後的一頭也已經年老,你認為我還會向他們報仇嗎? 更可況錯不在牠們。」
「錯在誰?」
「弱肉強食,實力就是一切的法則。」
「哈哈哈! 竟然說千萬年來森林生存之道是錯。你這傢伙總是能給我驚喜! 你不打算報仇這一點很好! 我也會繼續不讓族狼攻擊白羊族,你安心吧! 還有一件事,我想聽聽你的意見。你知道現在虎族與獅族的情況吧!」
「兩族各自拉攏四周有戰力的種族,似乎有決一雌雄之心。」
「事實上兩族的使者都來到,希望我族加入。虎族希望森林保持現況,以實力決定地盤。而獅族想以法律管治森林,以王道統一各種族,你對此有什麼看法?」
「方式不同,但本質上沒有大分別。只不過是虎族以個體戰鬥力,而獅族以權力去控制森林而已。」
「獅族所定的法律,會減少各族間的戰爭,將會保護弱小的種族不被掠食以外的多餘屠殺,我還以為你一定會同意。」
「被圈養的弱小種族終歸是沒有決定自己的命運,任由當權者所擺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