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製造思想短路的叔叔

大榔頭追蹤蠹木的攻擊進度

親愛的蠹木：

你目前的工作績效似乎不太有起色喲！

利用「愛情」使他分心，不再定睛注視老賊頭，顯然是不錯的招數。但是你又透露阿蠻現在的祈禱，主要是為他自己的分心和動搖，因而祈求賊頭的固守他的心。由此看來，就知道你有夠差勁——差不多搞砸了這件事。

大榔頭洞悉人的處境

一旦阿蠻察覺到自己往岔路走的時候，開始認真地「面對分心」這回事，並且「交託」在老賊頭面前，還在「祈禱」和「靈修」中以此為念，那你可就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了。任何使人們「更親近」那老賊頭的事情（即使是罪），不管其間經過多少「曲折」，到最後都是對我們有害的。

你務必要記住，凡人都把「時間」看為最終實體——要面對現在、回憶過去、預測未來。

如果你向阿蠻解釋說，老賊頭在「通盤考慮」明天氣候的時候，也會顧及他們今天所做的祈禱，他的回應會是：既然老賊頭已經預知凡人會做這些祈禱，那麼他們的祈禱就不是出於自由意志，而是預定的了。

此外，他還會說，任何一天氣候的本因，都可以追溯到當初創造物質的時候——因此所有一切的存在，不論是人類還是萬物，「打從起初」都已經定型了，他的意思顯然就是：在他受限於時間的思想模式中，某日的氣候，會因應某個祈禱而改變這問題，只是個表象。

背後更深的涵義，涉及整個「屬靈世界」如何與整個「物質世界」相對的問題。就整體而言，創造瀰漫著所有的時間與空間；但是凡人的意識狀態，使他們不得不把「整體一致的創造」看為「一系列的連續事件」。

問題的核心在於：為什麼在整個創造中，讓他們擁有發揮自由意志的空間？其中的關鍵涉及了老賊頭對「愛」的荒唐想法。

這是怎麼運作的根本無關緊要；因為老賊頭並不是預知凡人的自由抉擇對未來作出了貢獻，而是在他的「全知」中，當下就得知他們的決定。顯然，目睹某人做某件事情，並不等於在強迫他做那件事情。

大榔頭詭詐的伎倆──阻礙人鑑古知今

現在最高的指導原則就是：既然他目前正在熱戀，他的腦海中會浮現出一種現世的「幸福觀」；也因此會在他為歐戰和其他事情的祈禱中，注入一股「迫切感」。現在正是挑起他的理性，對這些殷切的祈禱加以「質疑」的好時機。

我們不可錯失任何助長「假虔誠」的機會——利用所謂「真正的祈禱就在於讚美神、親近神」這種冠冕堂皇的話為掩護，我們能夠輕易地引誘凡人，叫他們違背老賊頭（以他那一貫的直接、淺顯又平淡的口氣）明確地囑咐：要為每天的飲食和病人痊癒禱告。

但是你那阿蠻已經感染了可怕的「順服」積習，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恐怕都改不了他這種「坦承以告」的祈禱。不過，你還是可以使他心裡對這樣祈禱「是否荒謬」、「有何結果」，感到惶恐不已。

千萬別忘了「大小通吃，豬羊變色」這種論證。如果他所祈求的事情沒有成就，那就為「祈禱無效」又加添一個明證；要是真的如其所願成就了，就讓他將之歸功於「因果關係」，認為「該發生的總會發生」，於是就把原本應該是印證祈禱的證明，曲解成了否定祈禱效用的反證。

已經有些愛管閒事的凡人作家，把這個秘密給揭穿了，尤其是波其武斯(Boethius)。不過衡諸經過我們努力經營，終於釀造出來的西歐學風，你大可不必憂心忡忡。

現在只有少數學究還會讀古書，而我們也已對他們痛下過工夫，使他們無法從古書中獲得任何啟迪。我們的秘訣就是灌輸他們「歷史觀點」——研究古代著作時絕不會想要問其中所說的「是否真實」。任何想要從中擷取真知灼見的念頭——認為可以因此「改進自己的思想或者行為」，都會被人譏笑為無可救藥。

他會想要知道，這位古代作者受到誰的影響、和作者其他書中的說法是否一致、書中闡明了作者自己的成長史或者整個思想史的哪一階段、該書對後來作家所產生的影響、後人該書是否有所誤解，以及過去十年中一般對該書評論的方向，以及「當前主要論點」是什麼……等。

既然我們無法永遠欺瞞所有人類，那麼最好的作法就是「切斷」每個世代之間的聯繫；容許每個世代間任意交流所帶來的危機就是：一個世代的錯誤有可能被另一個世代發掘的真理糾正。

所幸，感謝我們在地下的父和歷史觀點，現在的學儒都已經不再以古為鑑，而和那些機器白痴一樣認為「歷史只是糠秕」，無啥用處。

back2base 心得

自己對信仰的了解，其中很重要的來源便是：一些跨越時空的先驅「真心親近天主」之事蹟。

對我而言，這些前人的事蹟不僅只是「歷史故事」而已，其常為我帶來「莫名的感動」—— 因緣際會地和其相遇且適時觸動我心，讓自己面對相近的困惑、紛擾時，覺得「沒有那麼孤單」，進而渴望將這樣的訊息，在個人有生之年，持續傳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