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你體貼人軟弱的叔叔

大榔頭追蹤蠹木的攻擊進度

親愛的蠹木：

蠹木，你進步神速。我只是擔心你吃緊弄破碗，為了盡快擄獲阿蠻，反而讓他清醒過來，並意識到自己真實的處境。

目前他已偏離了那環繞著老賊頭的航道，然而必須讓他以為導致航向變更的步步抉擇，都是「無傷大雅」的。因此，聽說他仍經常上教堂，還領受聖體，本人反而龍心大悅。這當中雖有危險，但至少還不會使他意識到現在的自己早已偏離——和剛領洗成為基督徒的時候有所不同。

大榔頭洞悉人的處境

只要他「外表仍維持著基督徒的行為習慣」，你就能讓他以為雖然結交了一些酒肉朋友，也染上了些沉溺逸樂的嗜好，自己的靈修卻是與初領洗時沒甚麼兩樣。若他持續這麼認為，我們就不必面對一個棘手的局面，那就是：有具靈魂竟然能體察罪過，並且公開懺悔。

我們只需因應他那「模模糊糊的、略帶點不安」的感覺。這得小心對付，如果「任由它強化」，會把阿蠻給驚醒，我們的整套把戲就穿幫了；但你想「完全壓抑它」—— 這不可能，因為老賊頭隔不久就會出面干預，我們就失去一個可以扳回一城的著力點。

就是要「容許若隱若現的不安」卻「不發展成真正不安」的感覺，那麼會導致一種絕妙的局面 ——使阿蠻越來越不願思考跟老賊頭有關的事，因牽涉到「面對罪」，會使得原本游移在意識邊緣的罪，變得格外鮮明。

你那痞子雖不至於完全輕忽，但會越來越不喜歡履行各樣信仰的義務。一開始在不損及顏面的範圍內，他會盡量規避，不去想它們；事情過了，隨即將之拋諸腦後。

綱領洗時，當他禱告時，你必須千方百計「誘惑他」，才能叫漫不經心。如今呢？你會發現他主動向你張開雙臂，使瞌睡蟲大行其道，好讓他的心麻木與分神，不再過度專注於靈修的目標，他所逃避的，正是「與老賊頭有真實的接觸」。

大榔頭詭詐的伎倆──迴避內心不安，虛擲寶貴光陰

這樣的光景一旦奠定，漸漸地，你就不必費心利用官能的愉悅去誘惑他。「不願面對不安」，使得他越來越「與真正的快樂絕緣」；當成了「習慣」，即使虛榮帶來的快感和張狂頓時變得不再刺激好玩，卻又像雞肋一樣「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真棒！習慣就這樣替我們扼殺了快感），你會發現隨便任何事就能夠吸引住阿蠻「游離不定的注意力」，例如：昨天報紙上的一欄廣告就綽綽有餘了。

所以，嚥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他會像之前我的一個痞子下來這地獄所說的：「現在我終於恍然大悟了，原來自己大半輩子所做的，都不是我應該或喜歡做的事。」

基督徒形容老賊頭：「沒有他，一切就失去了威力」。其實，「虛無」最有威力，它大到能夠竊取一個人的黃金歲月。

讓他的心思像風中殘燭一樣，在一些「有的沒有的」事上晃來蕩去，半醉半醒地尋找滿足，終日渾渾噩噩，東摸摸西逛逛；不然便是沉溺在深邃的、曖昧的幻想迷宮中，卻又缺乏足夠強烈的慾望或野心，好讓自己從中獲得快樂，只不過偶然間興起遐想，而作為哺乳動物的他意志薄弱、腦筋霧煞煞，也就無力自拔了。

你會說這不過是些「小罪」罷了！但跟所有年輕氣盛的勾魂者一樣，你怎能期望報告一些「有看頭的劣行」。此外，要記住，最要緊的是怎樣「把人跟老賊頭隔開」，使累積的效果讓人背離光，進入虛無裡。

的確，通往地獄最穩妥的路是漸進的——坡度平緩，走起來鬆鬆軟軟的，舒服極了，沒有突然的轉彎，沒有里程碑，沒有路標。

back2base 心得

「若隱若現的不安」——使阿蠻越來越不願思考跟天主有關的事，因牽涉到「面對罪」。

「不是健康的人需要醫生，而是有病的人。…『我喜歡仁愛勝過祭獻』…我不是來召義人，而是來召罪人。（瑪9：12-13）

坦然面對自己的過失並「懇求天主的助祐」，猶如人遭受病毒感染後經過「妥善的治療」，雖然療程艱辛——得面臨許多掙扎與難堪，但事後回顧此「個人獨有的歷程」，會讓人身心有著「全新的延展」。 

back2base blog相關聯結： 年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