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主管理組織的會議較過往少了許多。但無論如何,會議是「以我為尊」的心智模式想要武裝表現的地方。在一群人面前,我們害怕自己看起來是愚蠢或軟弱的。我們不喜歡輸掉爭論,也不願意提出一些會給人帶來尷尬沈默的提案。
然而,會議也可以是展現人性中最美好的時刻。在這裡每個人都可以貢獻自己的強項,談論彼此真正關心的事情,從而在意義層面實現真正的協作。
本書所研究過的組織,幾乎都為會議制定具體的進行方式,以協助與會者對自我保持警覺,並在對話中展現更多完整的身心。
當中有些做法非常細緻。比如,博祖客的決策過程是由好幾個步驟組成,這些步驟可以防止大家沉醉在本位主義並保持對話。這與「全體共治(Holacracy)」的「整合決策(Integrative Decision Making )」過程有著極相似之處(「全體共治」是一個引起全球廣泛關注的自主管理框架)。
至於其他的做法,則非常簡單。比如,真實之音在開會之前,大家都會先沉默一分鐘。同樣地,多年來FAVI在每次會議之前,都會邀請每位參與者分享一個小故事,內容是關於他們最近感謝或祝買過的人。
這種做法讓人們心中充滿可能性、感恩、頌揚以及對他人的良善與才華建立信任。同時將人們的注意力轉移,從以自我為中心朝向重新連結組織更廣泛的需求。在海利根菲爾德,每間會議室都有一對手掌大小的銅鈴。
每次會議都從這個問題開始:今天誰來敲鈸?
海利根菲爾德的同仁現在已經將這種做法完全融入會議裡,甚至鮮少會再聽到聲。他們告訴我,在很多情況下,只要把手伸向那對銅鈴,就馬上會有人說:「好吧!很抱歉,你說的有道理。」
對於這種結果,至今我依然覺得很神奇!當然,公司裡的每個人還是有自己的自我,但他們開始學著駕馭它。你能想像一個沒有自我、沒有本位主義的會議嗎?
當我想起過往多年來受邀與傳統公司的執行委員開會時,就暗自發笑。如果他們採用這種方法,那麼鈸聲肯定會整場響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