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導寺恭迎佛陀舍利的因緣
由斯里蘭卡瑪希揚格納佛寺贈送給台北善導寺的釋迦牟尼佛舍利子,於五月廿九日抵達臺北,成千上萬的緇素同道到桃園中正機場恭迎,盛況稀有難得。今後將長期供奉在善導寺內,每年佛誕節定期開放,給四眾弟子及各界瞻仰參拜,共沐佛光。
這次所迎奉的佛陀舍利,是由我以世界佛教僧伽會秘書長及善導寺住持的身分,與斯里蘭卡籍的英文秘書韋波拉沙拉法師,經過多次的聯繫協商,並說明善導寺在國內的重要性,經過他們研商認可後,終於圓滿完成了這段因緣。
韋波拉沙拉法師是一位熱心而活躍的佛教同道,他同時也是印度摩訶菩提學會的秘書長,在斯里蘭卡及國際佛教間極受尊重。為了我們迎奉佛陀舍利的事,他特地徵得斯里蘭卡瑪希揚格納寺錢丹男達長老的同意,將該寺博物館中珍藏的佛陀舍利,分贈給台北善導寺供奉。
瑪希揚格納佛寺位於斯里蘭卡東部,是該國最古老的寺院之一。根據斯里蘭卡佛教史的傳說:這裏是釋迦牟尼佛首次遊化錫蘭(斯里蘭卡舊名)說法的地方。遠在西元前三世紀的阿育王時代,印度的摩哂陀尊者,便曾跋涉到錫蘭弘法。其時錫蘭青年比丘蘇瑪納,因嚮往印度學法,乃隨同摩哂陀尊者赴印度求法朝聖,返國時並恭請釋迦牟尼佛舍利子回錫蘭,分別供奉在幾座著名佛寺中,瑪希揚格納佛寺自此珍藏了佛陀舍利。
當時,佛陀舍利是被珍藏在瑪希揚格納佛塔裏。這座佛塔建築雄偉而名聞遐邇,甚至當地城鎮也以此而命名。但是經過了千餘年的歲月侵蝕,巨塔出現了裂痕。寺院當局遂決定自塔內將佛陀舍利請出,供奉在該寺所建的博物館內,並由兩位長老分別掌管鑰匙,每年定期開放一次,由兩位長老會同啟鑰,供給信徒瞻仰參拜。
這次慨允分贈佛陀舍利給我們的錢丹男達長老,即為掌鑰兩位長老之一。因此我們能迎奉到佛陀舍利,韋波拉沙拉法師及錢丹男達長老,是我們應該感謝不忘的。
世界佛教僧伽會自成立以來,各國佛教團體及個人,雖時有往來,但實際上除了各種會議之外,有許多國際佛教的交流活動,仍有待加強。會長白聖長老更是時加關切與督促,希望使這個世界組織活躍起來,而我個人因秘書處業務上的職責所在,也無時不在向著這個目標去努力。
去年,白聖長老與我贈送了一部漢文大藏經,給斯里蘭卡佛教大學圖書館,以供他們研究北傳佛教的重要文獻之用。這次斯里蘭卡贈送我國佛陀舍利,是雙方交流的賡續活動。當然,只有兩國之間的交流,對一個世界性的組織來說,是絕對不夠的,今後仍須逐步推展到與其他國家進行實質的交流。我們也極願意促成其他國家之間彼此更密切的交往,惟有如此,才能達到會長白公長老理想—「讓這個世界佛教組織活躍起來」。
或許有人要問,我身為世界佛教僧伽會秘書長,同時也是善導寺住持,何以把迎請佛陀舍利的這種國際佛教交流活動讓善導寺來承辦?對於這一點及一些相關的問題,我有以下三點說明:
一、想請一顆佛陀舍利供奉,最初是善導寺董事長妙然法師的構想。近幾年妙然法師為了善導寺的佛教藝術及藝文館,費盡了不少心力。去年韋波拉沙拉法師來臺,與我商討僧伽會執行委員會在美國召開的種種議案,事後我陪同他參觀善導寺的佛教藝術館,他非常驚訝善導寺居然珍藏了這麼多佛教文物,歡喜讚美。當時,妙然法師就問到斯里蘭卡有沒有佛陀舍利的珍藏?如果有可否分贈給我們善導寺供奉?韋波拉沙拉法師回答說有,但是分贈給善導寺供奉,茲事體大,必需回國後多方面聯繫協商才能決定。就這樣,經過一年來的努力,終於達成了這段迎奉舍利的因緣。也因此,有關這次迎請舍利的所有工作,都是由善導寺負責籌辦的。
二、迎請佛陀舍利,是我國佛教界的一件大事。而對於供奉佛陀舍利的地點,更應謹慎將事,若夾以私意而導致供奉地點的不適,則完全失去了迎請佛陀舍利的意義。不容諱言,以善導寺的地理位置及多種條件來說,是供奉佛陀舍利最適當的地點,與我是否為善導寺的住持,兩者並無關係,古人有謂:「內舉不避親,外舉不避仇」,只要做適當,內舉外舉均無須故意避嫌。
三、善導寺是一所佛教的十方道場。當時董事會通過聘請我擔任住持的時候,曾有一項重要意義,就是將全力支持中國佛教會籌建大學的工作。同時展示在善導寺慈恩大樓五、六、七樓的所有珍藏佛教文物,在佛教大學完成後,將悉數捐贈給佛教大學。這些文物是善導寺數十年來傾力收藏,其中有不少堪稱無價之寶。我們希望將來的佛教大學中,成立一所佛教藝術館,能有更多的人發心捐贈,使國內有一所揚名國際的佛教文物珍藏所,讓那些千餘年來的佛教藝術之光,永久照耀在每個人的心目中。
另外,與佛陀舍利同時而來的,還有兩棵菩提樹。這使我們不得不再一次感謝韋波拉沙拉法師熱心成就。提起這兩棵菩提樹,來歷非常有意義。我們都知道,佛陀是在菩提樹下成道,而當時印度菩提伽耶的那棵菩提樹,早已枯竭,但斯里蘭卡卻曾移植過去,後來再從斯里蘭卡移植到印度佛陀成道處,因此,斯里蘭卡的菩提樹是第二代,而印度現存的是第三代,如今送給我們的兩棵,也可以說是第三代,正可謂「一脈相傳」,尤其伴同佛陀舍利而來,更顯得意義非凡。
這兩棵菩提樹,將暫時種植在智光商工職校,待佛教大學籌建完成後,再移植到佛教大學裏,使發揚佛陀教義的學府成為菩提大道。佛教大學是我們國內佛教界所共同努力的方向,以佛教大學來保存佛教最珍貴的歷史文物,才是最妥善的途徑,也是這次恭迎佛教舍利所顯示的真正意義。
(《海潮音雜誌》六十九卷五期,七十七年五月)
迎奉佛陀舍利子到善導寺
1988/05/29 19: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