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第的學習無我空正見的重要性
第104任甘丹赤巴羅桑丹增仁波切教授
第104任甘丹赤巴羅桑丹增仁波切教授
《入行論》當中有提到,我們要依著道,然後能夠圓滿佛果位,這裡面所提到的「道」,是指證得空性的智慧,也就是說我們必須去修持「無我慧」,藉由修持「無我慧」, 然後我們才有辦法圓滿佛果位,即使我們要去修習其他的方便法,也必須要去修持證空慧。我們必須要有證空慧,也就是空正見,然後在修習到圓滿的時候,才能證得佛果位,也就是圓滿波羅蜜多。無論是我們想要獲得聲聞地或者是獨覺地。如果沒有證得空性的智慧,我們也沒有辦法獲得這樣的果位。那我們如何去修學呢?我們在學習的時候,最初要去抉擇粗分跟細分的無我,那我們在學習的時候,一開始必須要去觀察「無我」的形像,如果我們一開始沒有了解所有部派對於「無我」的解釋,沒有先去觀察,就直接想說,哦~我去修學空性就好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反而會有危險,而且可能會墮入斷邊,所以一開始我們想要抉擇空性的時候,必須有次第的,一步一步的去學習,一步一步的去觀察。所以在經論當中就提到,我們必須要有根據,這個根據也就是像毗婆娑宗、經部宗、唯識宗,還有中觀宗這樣的次第,我們必須去觀察這些宗義他們所說的見解,以及他們對於空性的認知,我們必須一步一步的去學習,然後最後才有辦法去學習究竟的無我正見。所以我們在學習空性的時候,我們想要去抉擇空性,我們想要了解他的內容,一開始必須去學習聲聞部派的這些空性見解,比如說一開始我們應該去學習毗婆娑宗對於「無我」的這種見解,我們了解他們的見解之後,我們再去學習經部宗的論師對於「無我」的這個見解,我們學習了他們所說的這個見解之後,下一步我們再去學習唯識宗的論師對於「無我」的這個見解。最後我們去學習中觀派裡面,中觀自續派對於「無我」還有「空性」的一種解釋,以及他們的見解,最後才能去學習所謂最究竟的正見,也就是中觀應成派的正見。如果我們能夠依照這樣的次第去抉擇「空性」的話,對我們來講要了知「空性」的內涵是比較容易的,一開始我們應該去學習毗婆娑宗他們所提到的內容,他們認為「常一自主之我空」,我們要了解他們所謂「常一自主之我空」是什麼意思,接下來我們應該要去學習像是經部宗、唯識宗,還有中觀自續派,簡單講也就是中觀自續派以下,毗婆娑宗以上的這些論師們,他們對於所謂「無我」,那特別是「細分的人無我」,也就是「補特伽羅無我」的意涵是什麼,我們應該要去了解這個內涵,接下來我們應該要了解中觀宗,比如像他們對於「粗分的法無我」是怎麼樣去認知的,那他們是怎樣去解釋「細分的法無我」的,我們應該要了解這個內容但是我們在講到中觀派的時候,一開始我們還是去學習中觀自續派的論師們,他們對於「法無我」的解釋,最後我們才有可能了解中觀應成派的論師們對於「法無我」的解釋。
毗婆沙宗
『補特伽羅常一自主我』空
《空正見 5-1 》
《空正見 5-1 》
第 104 任甘丹赤巴羅桑丹增仁波切教授
最初我們應該要了解,毗婆娑宗的論師是如何去界定這個空性的,他們在提到「空」的時候,以毗婆娑宗的論師為例,他們認為所謂的「空」,是「常、一、自主之我」空。那這種「常、一、自主之我」空,他所要破除的那個所破,也就有三個部分。第一個是常,第二個是一,第三個是自主。所謂的「常」也就是恆常不變異的這種常。所謂的「一」,是認為不需要觀待其他的因和緣的一。所謂的「自主」是認為不需要觀待於其他支分的自主。這樣的一種我,是不存在的。所以他們認為「常、一、自主之我」空,這個是毗婆娑宗的論師他們對於空的一種見解。那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可以稱之為我們已經用量去了解了「常、一、自主之我」空呢?其實當我們在了解「無常」的時候,我們也就已經破除了「常、一、自主之我」的這種執著了。為什麼說我們在了解「無常」的時候,我們就已經了解「常一自主之我」空呢? 因為常一自主之我空裡面,最主要是提到了「常」。當我們能夠斷除常執的時候,我們就能夠斷除對於「常一自主之我」的這種執著,所以一開始如果能夠了解「無常」的話,也就表示我們能夠遮止「常一自主之我」的這種執著。在《入中論》的《善顯密意疏》當中也有提到,如果我們要破除「常一自主之我」的這種我執,應該說要遮止這個我執的話。他的一個標準在哪裡呢?遮止他的一個標準在哪裡呢?也就是當我們了知「無常」的時候,就能夠破除了這樣的一個,這樣的一種執著,應該說能夠遮止這樣的一種執著 。如果我們能夠破除常執的時候,我們也不會有認為這個我是「一」是「自主」的這種執著,所以當我們能夠斷除常執的時候,應該說能夠遮止常執的時候,就能夠遮止我認為「常一自主之我」存在的這種執著,所以一開始是提到了,當我們能夠以「量」去了知無常的時候,就能夠去遮止這樣的執著。
經部宗
『補特伽羅獨立實質我』空
《空正見 5-2 》
《空正見 5-2》
第104任甘丹赤巴羅桑丹增仁波切教授
如果我們能夠了解,毗婆娑宗對於「常一自主之我」空的解釋,接下來我們就應該要了解,那經部宗對於「補特伽羅無我」的一種解釋,他們對於「補特伽羅無我」的解釋裡面,包含了「粗分的補特伽羅無我」,以及「細分的補特伽羅無我」。對於經部宗來講,他們所謂的「粗分的補特伽羅無我」,也就是剛才提到的那一種補特伽羅無我,他們認為所謂的「細分的補特伽羅無我」,也就是補特伽羅「獨立自主之實質我空」,那所謂的補特伽羅「獨立自主之實質我空」是什麼意思呢?那麼「獨立自主之實質我空」的這個意思是什麼呢?也就是認為補特伽羅跟「蘊」是分開的,那麼「蘊」呢是能夠被主宰的,那這個主宰者是誰呢?是我,我有權利去主宰這個「蘊」,而我是獨立於「蘊」之外,那存在,存在這樣一個我,「我」跟「蘊」是分開的,「我」有主宰權,「我」能夠去主宰這個「蘊」,當然這個「蘊」他是被某個東西所控制,但是那個主宰者並不是我,當我們了解這個我並不是獨立於「蘊」存在,他有權利去主宰這個「蘊」的時候,就表示我們能夠了解補特伽羅「獨立自主之實質我」空。
那剛才有講到下部宗對於無我的一個認知,那分為粗分的法無我,講錯了,「粗分的補特伽羅無我」及「細分的補特伽羅無我」,那如果他們對於「細分的補特伽羅無我」的認知,就是剛才講到的補特伽羅「獨立自主之實質我空」,那這個補特伽羅獨立自主之我空,在這裡更正一下譯詞應該改為補特伽羅「獨立自主的實質我空」,加上「實質」這個字。
唯識宗
『能取所取質異』空
《空正見 5-3 》
《空正見 5-3 》
第104任甘丹赤巴羅桑丹增仁波切講
唯識宗對於無我的一個認知,唯識宗他們提到的無我,不但講到了普特伽羅無我,還講到了法無我,在法無我當中,以唯識宗的論師而言,他們所謂的法無我是什麼呢?也就是沒有外境,所謂的沒有外境也就是能取所取質異空,質是品質的質,能取所取質異,異是相異的異,能取所取質異空。那什麼叫做能取所取質異空呢?比如說以色法為例,色法跟「執色」的量,這兩者並不是「質異」,而是「質一」,他們會認為說我們在顯現色法的時候,我們在外在顯現出有色法這個是外境,但實際上並不是這個樣子的,我們在顯現色法的時候,我們會有一個「執色」的量,這個「執色」的量跟這色法他並不是「質異」的,是「質一」,為什麼呢?因為這一切是由我們內在的習氣所顯現,內在的習氣所顯現,最主要是由我們的阿賴耶識所顯現出來的,內在的習氣,會有一分是在內在,會有一分他會顯現於外在,這個就是顯現出有外境的樣子,但實際上並沒有真正的外境,它是由我們內在習氣所顯現出來的,所以我們認為外在有一個「執」,內在有一個「執」,這兩者是「質異」的這一點,那是錯誤的見解,所以他稱之為沒有外境,而他們所謂的無我,也是認為還要加上這個能取所取。
自續派
『自方成立』空
《空正見 5-4 》
《空正見 5-4 》
第104任甘丹赤巴羅桑丹增仁波切教授
自續派的論師,對於無我的一個想法,那他們是提到,內外的一切諸法,他「唯是由分別所顯現」,那這裡所謂的「由分別所顯現」的意思是指,如果不是由內在的「心」去安立,然後他直接是在境方由「自方」成立的話,那這個呢,就是所謂的所破,也就是他認為必須由「心」,「心」是一部分,由這個「心」去安立,然後呢由「境」那方面,他也有成立一部分,這兩者結合在一起,那才有辦法安立出那個法的存在,如果僅僅是由「心」所安立,或者是僅僅由外境,他有自方成立這樣的一個方式呢,是不存在的。所以他們舉了兩個例子,一種叫做鐵跟石頭的一種緣起的方式,也就是說,像鐵跟石,有鐵還有石頭這兩者碰觸在一起,他可能會起火花,這個時候必須要兩者碰觸在一起,才有辦法起火,如果只是一個部分的話,他是沒有辦法起火的。所以這種方式就叫做緣起而有,那他們所舉的第一個例子就是鐵跟石的這種緣起,也就是我們在顯現這些法的時候,如果不是由「心」去安立,而是由「境」那方面自己存在的話,這是不對的,所以我們的「心」也會去安立他,而「境」那方面也存在,是由這兩者然後結合在一起,他才會顯現出這些,如果僅僅只有一方是沒有辦法的。另外他們舉了一個例子就像是我們顯現木頭跟石頭,顯現出是牛跟馬一樣,比如說有一些幻術,就是幻術要變現出這種幻術的時候,必須要有一個物質,那個物質可能像是木材或者是石頭,如果僅僅有木材跟石頭,我們也不會顯現出他像是牛或者是馬,必須在此之上加上一些秘咒物,藉由這些秘咒物然後去弄在這個木頭跟石頭之上,然後有去看到他的這個演示,有這幾個情況加在一起,然後我們看的人會看到那一些木頭跟石頭,顯現出牛馬的形象,所以說不是直接有牛馬,如果只有木頭跟石頭,也不會顯現出牛馬,如果只有演示也不行,只有秘咒物也不行,必須這些加在一起才有辦法顯現出這種形象,所以他們認為存在的方式是以我們的心識去顯現,然後境外在也存在,這兩者在一起才有辦法成立。
應成派
『唯自方成立』空
《空正見 5 -5 》
《空正見 5-5 》
第104任甘丹赤巴羅桑丹增仁波切教授
那如果就中觀應成派的說法,那是更為仔細的,也就是說他們的想法更微細, 那他們是依據龍樹菩薩的祕意來解釋這樣的一個內涵,也就是說應成派的論師認為,留下鏡中的影像他是不存在的,同樣諸法的形象也僅是由分別心所安立,也就是說內外的一切諸法,如果你要從境上面去找他存不存在的話,在境上面他是不存在,分別心去顯現他,如果我們再舉鏡子當中的影像,鏡子當中的影像,那鏡子當中的影像是不存在的,但我們還會認為,比如說鏡子跟那個影像他存在於外面,那實際上這只是一個比喻而已,就他們而言,其實連外在的這種鏡子跟影像,他也僅僅是由分別心所安立,而不是在境那個方面自己能夠成立的,所以就中觀應成派的論師而言,他們認為一切的諸法,內外一切的諸法都僅由分別心所安立,而不是在「境」這個方面他自己能夠成立的。
因此就像在偈頌當中提到「士夫非地水」這樣的一個偈頌,士夫他並不是由地、水、火、風、空、識等六界所聚合而成的,這裡提到了六界也就是地、水、火、風、空還有識,「士夫」他並不是地,不是水,不是火,不是風,他也不是空,也不僅是識,那如果他分別不是的話,那六者聚合起來是不是呢?應該是說如果僅僅是六者聚合起來也不是。所以說「士夫」他並不是每一者,也不是這六者。那到底「士夫」在哪裡呢?這裡的「士夫」是提到了「補特伽羅」,如果補特伽羅不是這六者,不是他個別,也不是他聚合,那補特伽羅到底在哪裡呢?補特伽羅是他聚合起來之後,也就是剛才提到的六事聚合起來之後,在此之上「安立」了一個假名,安立的一個「補特伽羅」的名稱,這個我們稱之為「補特伽羅」。同樣的以「五蘊」來講,色蘊是補特伽羅嗎?也不是!受蘊是補特伽羅嗎?也不是!想蘊也不是,行蘊也不是,識蘊也不是,那如果分別都不是,聚合起來是不是?聚合起來也不是!如果不是的話,那補特伽羅在哪裡呢?補特伽羅是在幾者聚合起來之後,在這個所依事有法之上安立了一個假名,在此之上安立了一個「補特伽羅」的假名,這個就稱之為「補特伽羅」。
所以如果我們看一下中觀應成派跟中觀自續派,會發覺他們之間還是有微許的差別,如果以中觀自續派來講,他們當然認為這「由分別心所安立」的,但是「由分別心所安立」的這個對境上,在「境」的那一方,他還是存在的,也就是在「境」那方,他還是有它存在的那一部分,縱然不多,但還是有它存在的部分,這個是中觀自續派對於這個諸法實相的一種安立方式。而中觀應成派的論師而言,他們認為「唯由分別心所安立」,「唯由分別心所安立」,在「境」之上是沒有一點點存在的,也就是從「境」那個方面而言,他是不存在的,他是由分別心去安立那就是,往那邊安立過去,而不是由「境」那方自己成立出來的,所以這個是中觀應成派論師跟中觀自續派論師,他們對於諸法的這個實相,在探討的時候會有不一樣的地方。那比如說我們以補特伽羅而言,一個是能安立他的,還有一個是被安立的那個東西,補特伽羅他被安立在什麼東西之上?他被安立在「所依事」之上,或者是說假立的那個識之上,所立、所假立的那個事,是那個蘊,在蘊之上被安立了一個補特伽羅的名稱。所以說補特伽羅他是被安立在那個上面的。而不是由事那個方面他自己成立出了補特伽羅,這個是不一樣的想法。比如說我們在講到「彩繩跟蛇」的這個比喻的時候,我們講到看見彩繩,然後顯現為蛇,我們認為那個彩繩是蛇,實際上那個彩繩他不是蛇,那個繩子他不是蛇,但他顯現出有蛇,而這個蛇他被安立在哪裡?他被安立在那個彩繩之上,同樣的,我們在講到蘊跟補特伽羅的時候,蘊就像那個彩繩,就是那個繩子。而補特伽羅就像被安立上去的那個蛇,在彩繩之上本身沒有蛇,但是我們在彩繩之上安立的了蛇,同樣的在蘊之上他本身沒有補特伽羅,但是我們在蘊之上,安立了一個補特伽羅。所以說繩子,他每一個部分都不是蛇,但是我們安立了蛇之後,他卻有蛇的作用。
同樣的,我們把「蘊」作為所依事,也就是假立的那個事,在此之上安立了一個「補特伽羅」,然後這個「補特伽羅」會有他的作用,所以說我們在那個彩繩之上安立了蛇,是因為我們顯現出有蛇,顯現出有蛇,然後我們覺得那個是蛇。如果僅僅是顯現有蛇,那會不會有他的作用,也不一定會有作用。如果我們顯現出蛇,然後我們開始起了恐懼之後,那就會有他的作用。同樣的,我們在蘊之上安立了「補特伽羅」,然後我們認為這個就是那個「補特伽羅」,因此「補特伽羅」產生出他的作用,但是你說他是不是有顯現出「補特伽羅」呢?當然有顯現出「補特伽羅」,你說在那個繩子之上,有時候天色暗了,你看到那個繩子,那是不是會顯現出蛇呢?也顯現出了蛇,所以在這裡就做一個分別,如果我們認為在此之上完全不顯現蛇的話,那就會妨礙到了世間共許的這種量。所以說我們在這裡提到了,他還是顯現出了蛇,因為提到他顯現出了蛇,所以世間所共許的這個量是不會被危害到的。但實際上他並沒有真實存在的那個蛇,在蘊之上沒有實際的「補特伽羅」。在那個繩子之上沒有真實的蛇, 因為這樣講,所以也不會危害到勝義的量。
所以說在提到「我」跟「蘊」的時候,在「蘊」之上安立了我。那我們唯顯現出一個我,那這個我他實際上是依賴於這個「蘊」,也就是他觀待於這個「蘊」,這個「蘊」是他的所依事或者說是假立事,這一個「蘊」,在這個「蘊」之上而說這個叫做我。所以他是觀待了那個「蘊」,然後安立了我。如果說我們認為他不需要觀待「蘊」,直接就存在那個我,那這個就是所謂的「所破」。所以在《明炬論》當中也提到:如果我們認為不需要觀待這個「蘊」,本來就存在這個我,那這個是所破。如果我們瞭解沒有這樣的我,那這個就是所謂的「無我」。所以說:「我」,他是安立在哪裡?我,他是安立在「蘊」,在此之上有一個我這個名稱。安立在他的上面。所以說內外的一切諸法,都是用這樣的方式。然後去安立的,如果說在諸法當中以有為諸法而言,有為諸法他是唯由因緣互相觀待而存在。如果我們認為他不需要彼此觀待,不需要觀待其他的因或緣,這個就是「所破」,那如果說我們了解了,應該說這個是「所破」,那所謂的觀待其它的因跟緣,這個就是細分的無我或者說細分的空性,以無為諸法而言,無為諸法也就是像常法的這一類諸法,那他是觀待其他的支分而存在,當然不會提到他是觀待其他的因緣。因為是無為諸法,所以我們提到他是觀待其他的支分而存在。如果說我們認為他是觀待其他支分而存在的這樣一種概念,這個並不是所破。那如果我們認為他不需要觀待其他支分,自己在境那個方面就這樣子存在了,這個就是「所破」。所以說這裡的「所破」是指,如果我們認為他不需要互相觀待,不需要依賴於其他的像是因緣或者說支分,他自己就存在那個地方,他是有自己的自性,有自方存在於那個地方,這個就是「所破」。所以說一切內外諸法的形像,他都是互相觀待的,如果說認為他不互相觀待,這個是「所破」,那他不互相觀待的這個空,也就是空性,就是說他是不觀待,不觀待這種事情是不存在的。所以我們稱為不觀待之空,這個就是「空性」,也是「細分的法無我」,是「細分的空性」。那如果說認為他不觀待,那這個不觀待就是「所破」。
所以說剛才就提到了,如果我們認為有一種不觀待之我存在的話,這個是「所破」,而不觀待之我是空的,這種「空」就稱之為細分的空性,所以如果我們去執著有一種不需要觀待的這種我,這種執著,我們稱之為「我執」,以「我執」做為等起,我們會去造許多的業,在生起「我執」之後,以「我執」為等起我們會比如說愛自,然後瞋他,愛自黨類、瞋他黨類,然後去分辨這些黨類之後呢,會生起諸多的煩惱,也就是貪瞋等煩惱。因為生起貪瞋等煩惱,所以會造了許多的業而生出了之後的「近取蘊」,因為有之後的「近取蘊」,所以會受到諸多的苦,所以如果我們再把他往回推溯的話,我們會發覺他最初的根本,就是「我執」,因為我們認為有自方存在的我,這個我不需要觀待其他,他從自方他是能夠被成立出來的,因為有這種我,我們認為有這種我,而這種認知、這種執著,稱之為「我執」,瞋因為瞋他,然後因此造了諸多的業,以及這些業最後變成一種習氣,然後讓我們不斷的因為有這些「蘊」,所以我們會不斷的輪迴,在輪迴當中我們就會受苦,所以之前就是因為有這個「我執」,那這個「我執」要如何去破除他呢?「我執」也就是執那一個境,在我們還沒有破除我們所執取的這種境,也就是我還沒有破除執取那個境的這種執著之前,這個「我執」是不會被消滅的,如果他不被消滅,它就會繼續存在,那繼續存在,他就會不斷的讓我們去造新的業。然後不斷地在輪迴當中,會有新的「近取蘊」然後去受苦。
也因此在《緣起讚》當中就提到了:「世間一切諸衰損,其根乃為無名暗」。這裡提到世間所有的衰損,他的根源就是無明的這種愚闇,那這裡提到世間的諸衰損是指什麼呢?首先我們有「我執」,因為「我執」會分自他,然後會生出貪瞋等煩惱,因此會造業,然後有,然後會生起後有,然後會有這種有漏的「近取蘊」,因為有這個有漏的「近取蘊」,然後我們不斷在輪迴當中就會有許多的苦,這種苦總的來講可以分為像「苦苦、壞苦以及行苦」,或者說輪迴的這種「總苦」,這種「總苦」就稱之為「衰損」。所以在《緣起讚》當中提到的,一切諸衰損的這個「衰損」就是指輪迴當中的一切苦。為什麼會有一切苦?是因為由貪瞋癡所生,那貪瞋癡所生也就是我們有貪等煩惱,會造業,造了業之後會有許多惡業,因此會產生諸多不可愛樂的結果,所以這些不可愛樂、不可欲、不可愛樂的一切結果,它的根本是因為有貪等煩惱,而貪等煩惱的根本就是無明,而這個無明就是我們剛才提到的「我執」。那一般來講,所謂的無明,如果以這個上部宗派對於無明的定義而言,也就是明的正相違品的哪一類,明正相違品的那一類就稱之為無明。這裡的「明」就是指證得空性的智慧。那無明就是與此正相違的一種心識,因為有這個。所以自己會產生諸多的錯亂,也會令自他生起諸多的顛倒跟錯亂。
所以在《緣起讚》當中接下來就講到了:「由何觀照能還滅,是故宣說緣起法」。在前面是講到, 根是無明之闇,所以稱之為其根乃為無明闇,「由何觀照能還滅」,由觀見什麼能夠還滅這些衰損,能夠去遮止這些衰損呢?「是故宣說緣起法」,所以世尊就宣說了緣起法。這裡的「緣起法」,如果在藏文直接翻譯過來,也就是依靠彼此,依靠觀待而產生的。那這裡觀待是指什麼呢?比如說彼此依賴觀待於因緣而生,或者說觀待於其他的支分而生。如果我們不了解「法」是彼此依賴觀待而生,比如說以支分來講,我們不了解是彼此依賴支分,依賴其他的支分而生,那這個時候我們就會執他是有自己存在的自方存在的這種方式,所以說在這裡就提到了,我們如果認為觀待而生這種就是「所破」,我們能夠了解不觀待其他支分而生,這是空的,那我們了解這種,應該說這種「空」就稱之為細分的空性。而不觀待於其他支分而存在這樣的一種論點,或者說觀點他是一個「所破」,是我們應該要去遮止的。
所以我們應該要了解說,內外一切的諸法他都是為名言所安立的。也就是他在「所依事」之上安立的這個名字,他是唯名言所安立的,那但是他顯現出了這樣的一種作用,比如說一個「造業者」而言,這個「造業者」,還有他去造業的這個作用的這個業的這個「受者」,這幾者都是彼此觀待而存在,也就是他彼此觀待,然後在「所依事」之上安立了一個名字,因為安立了這個名字,所以他有作用,如果我們認為這個東西他自方就能夠存在,他不需要觀待其他,這個是「所破」。也就是「所破」是什麼呢?是認為他由自方能夠自己被成立出來,「所破」就是我們認為他不需要觀待於其他因緣或者是支分,他自己就能夠被成立出來,這個是「所破」。
所以說實際上,也就是在所依事之上,所依事也就是這個「蘊」,在「蘊」之上那安立了一個,譬如像補特伽羅,或者是我的名稱,如果說那個所依識那個「蘊」,他本來就存在的話,那我們去找應該要找得到一個東西,但實際上我們會發覺,你仔細去尋找,是找不到的,所以他僅僅是在「蘊」之上假立了一個我,所以說唯名言「所安立」、「唯假立」,或者說「唯顯現」,也就是它僅僅是由分別心所假立,然後他僅僅是顯現出這樣一個形象,但因為他有顯現出這個形象,所以他有作用。就比如像之前提到的繩子之上,我們安立了蛇,因為安立了蛇這個名稱,然後顯現出有蛇這個相狀,所以好像有他的作用,因此會有造業的那個「造業者」,然後之後他會受到他之前所造那個,善或者惡那個業所生的結果,像是苦或者是樂,會有這種作用。但實際上你說這些作者、受者,還有他所做的業,作業他是自方所存在,自方所成立出來的嗎?也不是!所以在《中觀根本慧論》裡面就提到,我們應該時常的去串習這樣的一個內容,我們應該了解「唯名言所安立」的這個概念。然後我們應該要了解他的道理,並且不斷的用心去修持,我們應該要去想,如果這個境,他從自方是能夠成立的,無論是從這個能力者而言,或者是所立的那個事物之上,我們去想他是不是這樣的方式存在,想到最後我們會發覺他「唯是由名言所安立」,對於這樣的道理,我們應該認真的去修持,這是非常重要的地方。
所以說就像剛才我們所提到的諸法他的實相是,他「唯名言所安立」,但實際上在那個境那個上,如果我們去尋找,尋找的話是找不到的,我們應該要了解這個道理,那也像我們一開始所提到的,我們在了解這些「所破」的時候,應該從下下部派所說的內容一直學習到上上部派所說的內容,也就是證明「所破」的這個部分。有下部宗派他們所謂的證明「所破」的那個界限、那個範圍,又有上上部派他們所說的,證明「所破」的那個範圍,所以從一開始,下下部派所提到的補特伽羅無我,以及上上部派提到的法無我,特別是粗分、細分的法無我等等,我們應該依次的去學習。他們的界限到底在哪裡?我們應該用這樣的方式來抉擇空性。
那我們一開始在學習的時候呢,應該從「補特伽羅」之上去了解這個道理,也就是說,我們應該要從「補特伽羅」這個例子上,然後我們了解他唯是安立於「蘊」之上,他是唯由名言所安立的,他唯安立在「蘊」之上,那為什麼一開始從「補特伽羅」這個部分去思惟呢?因為比如像「法」是指那個「法無我」的法是指那個「蘊」,但是「補特伽羅」他是依「蘊」而,「補特伽羅」他是依「蘊」而存在,依「蘊」之上而安立的了我。所以說在「蘊」之上而安立的這個我,我們先從這個我之上去思惟,去抉擇的話,是比較容易的,我們在此之上去思惟說,哦~ 他,如果不觀待於他而存在的話,會有什麼樣的過失?在此之上去抉擇,會比一開始在「法」之上去抉擇來的容易。
那關於剛才我們所講述的這些內容,我們應該要好好的去學習,那平常也應該要多去閱讀龍樹菩薩所造的《中觀根本慧論》,以及像宗喀巴大師所造的《中觀根本慧論》的一個解釋,以及像《入中論》,還《入中論》的解釋,《善顯密意疏》以及《辨了不了義善說藏論》等等,關於這些論著,我們都應該要好好的去學習。那仁波切說,他也聽說呢,這邊的同學都有討論一些關於中觀方面的內容, 他覺得這樣的討論非常的好。他也感到非常的開心。希望大家能夠繼續去討論,繼續認真的學習,然後好好的去閱讀這些大經論,並且在閱讀之後能夠好好的去做討論。你可以自己先看,然後看不懂的地方可以彼此討論,討論之後如果還有不懂的,或者是你平常看了有不懂的地方,也可以去請那些博學多聞的學者們,可以去請問他們的意見,然後再不斷的反覆的去閱讀跟學習,然後不斷的深入,所以希望大家能夠用這樣的方式好好的去學習,你也可以依照前面我們所講的次第,依次的去學習,然後去思惟,然後再去依次的滅除他的相違品,最後能夠獲得「中觀正見」,即使說沒有辦法真的證得「中觀正見」,至少能夠有一個理解,就是你可能會產生一種想法,哦~他大概是這樣,應該是這樣的一種見解,至少應該這樣子,那這一點對我們很重要。
甘丹赤巴 洛桑丹增講授
༄༅།།སརྦ་མངྒ་ལཾ།།
吉 祥 圓 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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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在哪裡
認識所破的重要性
第102任甘丹赤巴日宗仁波切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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