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 題
THE PROBLEM
你是否曾在夏天的夜晚,數過天空裡到底有幾顆閃閃發亮的星星?我曾數過!那是在一個晴朗無雲、有點炎熱的日子。遠離了世俗的煩雜、吵鬧而且安祥、靜謐的高山上。我從頭到尾仔仔細細,一個個、一顆顆的數過,你猜它們一共有幾顆?答案不多不少,剛剛好1703顆。數過後,我有點失望,因為它們並沒有像大家所形容的一樣那麼多,我想這或許是由於我是個大近視,所以在細數擠在銀河裡的繁星時,無可奈何地總會馬馬虎虎一點。即使如此,我仍然相信,在宇宙中所有星星的總數,絕不會與我所算過的數目,相差太多。因為我知道,Seeing is believing(親眼看過的絕對可信),我親眼看過每一顆星星,更是親自的數過它們每一顆,所以我能確定我沒有錯。但很遺憾的,自從那一次難忘的經驗過後,就沒有機會再度數算那些星星們,假如今晚我再重算一次的話,聰明的你認為天上一共會有幾顆星星呢?!仍然是正好1703顆呢?還是......
同樣的問題,假使我們現在乘坐時光機器,回到遙遠的15、16世紀,請教一位西方的天文學家這個問題,我想他一定會不加思索地立刻回答說1703顆,但是如果我們問的是一位中國的命相師,他的回答可能就不是1703顆了。雖然這兩位專家居住在地球的東西兩端,但是他們倆所觀察到的卻是同一個宇宙,既然如此,為什麼他們的回答會不一樣,甚至是互相衝突呢?!
在中國悠久的五千年歷史裡,一定有不少的人,基於不同的原因,在不一樣的時空下,曾與我一樣,一顆顆、一個個、仔仔細細地數過天上的星星一共有多少;甚至有些人,一定還不只一次的數過這片星空。然而由於每一次所觀察的時間與地點的不同,時空交錯,物換星移,導致天體的位置有所遷移,於是每一次所觀察到的星空也將迥異,再加上氣候的轉變,造成對視力間接的影響,所以這一群人雖然每一次都很用心、且有耐心的數過每一顆星星,但每一次結果終將不盡相同。或許就是因為每一次所看到的星空都有變遷,而且每一次所得的總數都不同,因此,在中國古老的傳說中,天體被認為是有生命的,就像人一樣有生、有死。在傳說裡,天上的每一顆星星更代表著地上的某個人,而當一顆流星在眨眼間劃過天際時,就也意謂著在世間上的某個人剛好遠離了人間。中國古人比西方人早懂得如何看星星,領悟到天體運行的一番道理,且衍生出一套屬於東方的天文理論。
反觀西方的社會文化,在伽利略與其他西方的天文學家們,以天文望遠鏡,從不同的地點,日以繼夜地觀察天上的每一顆星星時,他們所看到的不僅是個總數維持恆久不變的天體;他們所測到的天體星移,更是個有條理、有規律,可以推算出來的自然現象,也因此,在西方宗教的傳統教諭中,星空是沉寂且無生命的,一切的變化都是上帝在創世的前7天之中,就已決定好的。而今,它只不過是自然恆律的必然現象,所有的變化都在預料之中。
在幾個世紀之前,東方中國的天文歷史就已經詳細的記載了許許多多觀察發現到的新星與新星雲了。東方的整個天文史,是朝氣蓬勃、喜氣洋洋,且熱鬧非凡地如同廟會似的。而西方的天文史裡,卻呈現一片死寂,了無生氣。這些睜著大眼睛,更透過小眼鏡,卻仍然看不見亮晶晶的新星的西方天文學家們,一直等到了十七世紀,西方的傳統宗教教諭,受到遙遠東方這全新的觀念強烈衝擊後,好不容易才第一次的觀測到那些早在八百年前,就被東方人發覺的新星們,這些西方優秀卓越的天文學家們,為什麼無法觀測到那些新星們呢?他們的問題是出在哪呢?
問題,一連串的問題,在今日環境快速變遷、科技日新月異的社會裡,問題簡直就像空氣一樣,無所不在。不論一個國家有多強盛,一個企業有多成功,它們一定全遭遇過一連串大小的問題,也必定面臨著數不完的問題。“永遠有解決不完的問題”,似乎已成為今日的恆律與現象。一個企業要維持下去,一個人要生存下去,端看這個企業或這個人如何去解決所面臨的問題。解決問題的對策有無數種不同的手段與方法,而其中一個大家都很熟悉的最佳方式,就是所謂的“源流方法”,亦稱之為“追根究底方式”。台塑創辦人-王永慶先生在追求經營合理化時,正是運用此方式來降低成本。何謂”源流方法”呢?簡單說就是先找出問題的問題,再進一步的找出問題的問題,然後再更進一步的找出問題的問題的......,換句話說,就是找出問題的源流,或最終的問題,「終極問題」- The problem,然後想辦法有效的解決這終極問題,因為終極問題若被解決了,其他問題的問題自然就迎刃而解,而這些問題當然也就不需解決就解決了。正如大家所知,當以這種方式來解決問題時,最重要的是如何認清每一個問題的緊急性,和重要性,了解它們一個個的來龍去脈與它們的因果關係、相依程度,在充分的了解與考量終極問題之後,才採取行動解決問題,運用這個方式再重新探討剛剛所述說的例子,為什麼那些優秀的天文學家們,一直無法觀察到那些新星們呢?他們的問題,絕不是因為他們全是大近視眼,使用的天文望遠鏡不夠好,或他們所觀察的星空不同於東方,更不是因為他們的運氣不好或努力不夠,可能這一些或許都是問題,但其終極問題在於西方的觀念與東方之迥然差異。因為他們原本就認為宇宙是持恆永久不變,不具生命力的;而東方則堅持天體是千變萬化,且充滿著生命、朝氣與活力的。這兩個多麼不同的觀點阿!Seeing is believing but what we see is largely determined by what we believe(親眼看到的話,就會相信了,但常常,我們卻只能看到我們想看的)。那些西方的天文學家與東方的命相師們一樣,都是親眼目睹,但他們卻各自被自己的觀念給遮盲了。在西方的天文學家將接受東方這個截然不同,完全“新”的角度來重看星空之前,無論怎麼努力地張著他們的大眼睛、小眼鏡來看那些星星們,也只是白費的,完完全全的忙、茫、盲。而這些西方的天文學家們,又為什麼無法突破他們觀念中的盲點呢?
八年前我回台時曾參加過一個學術研討會,有一個知名的學者提出了一個令我非常印象深刻的論點,他說:「成功的四個必要條件為A、B、C、D,A:Ability能力,B:Background背景,C:Chance機會,D:Decision決策。」,他更進一步的表示,認為“D”決策為最重要的因素。暫且不深究成功之定義,基本上,我很認同他的看法,我想在東方的社會,這尤其是無庸置疑。一個人的成就,去除掉了先天祖先們給的“B”背景與老天爺給的“C”機會,這兩個很難左右乾坤,幾乎是宿命的條件之後。一個人唯一能自主的就只有“A”能力與“D”決策,拋開某些特定的先天能力,一個人後天培養出來的能力與他的決策是環環相扣,互相牽動的,我們若把“D”決策的定義再放鬆一點,一個人每天每日所做無數個的言行舉止之決定,不僅決定了他一生的成就,更決定了那個人,而一個人所表現出來的所作所為,其實只是一面映照著那個人的人生智慧的鏡子。簡單來說,他的處世態度與行為也只不過是他思維的反射。17世紀的哲學家 Descrartes笛卡兒曾說“I think thus I exist”(我思故我在),這一句話很簡潔的表達了這事實。全國工業總會常務理事陳文源先生曾睿智地指出“一個公司裡最重要的因素就是人”。這很正確,一個企業的成敗,完全是靠人的因素。而人類行為最主要的原動力就是他的觀念思維,在企業用人時,最重要的並不在於那人的工作能力,而是那人的思維及觀念。觀念不正確的人,怎麼樣都做不出好的結果,如果想改變一個人的觀念,除非那人本身有智慧,也有決心想要去改變,否則真的是難如登天。正如那些西方的天文學家們費了好大的功夫,更花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才改變他們自己的觀念,突破他們思維的盲點。Descrartes笛卡兒也說過“I believe thus its truth.”(我信故是真),由此可知,那些天文學家們,相信他們自己是完全正確的,因此他們無法看到自己的盲點。
如同用人一般,在解決問題時,溝通觀念是最基本的,因為當面臨問題時,其解決的方式就在人的「思維空間」裡,更取決於那人的智慧程度。而在很多時候,想要突破式的解決問題時,唯一方式是從一個全新的角度,以一種斷層式,全然不同的觀念來重新考量面對的問題。前立委林宏宗也說過:“什麼都一樣,同樣的事件,同樣的物品,同樣的環境,但想法不一樣,就全不一樣了”。我想,現在大家一定都在默想。“這不用你囉唆,我早就知道了,講,誰也會講!”,的確,這是一個大家都知道的事,但究竟要如何才能「悟」出這全新的「智慧」,使自己的「思維空間」能突破、昇華,更上一層樓呢?我想大家也都正面臨著這個問題,它也真的是一個不容易解決的問題。如何解決這問題,換句話說,怎麼樣才能「悟道」或領會到真正的智慧,則是真正的終結問題。
誠如其他問題一樣,解決這問題的方式也有無數種,從讀書、念經、慢跑到沉思、靜坐等等,利用不同的宗教、科學、甚至很「玄」的方法。我認為重要的並不是解決這問題的手段或方式,而是你如何解決這問題。畢竟「我信故我真」,塗料公會研發檢驗室的周明發主任,在上期的柏林刊物裡寫著:“人生的美景在於您的思維作為”,其實,也就這麼的簡單,關鍵在於“您怎麼去思維”,“您怎麼去作為”,你以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