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越斯堪的纳维亚冰原

一飞冲天，直上平流层，飞机沿着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海岸线一路向西飞行。正值拂晓，一轮红日以磅礴之势冲出云层，在万马奔腾的云顶溅出一朵朵金浪。在万米高空，可以看出地球的少许弧度。方法很简单，用手机作为直尺，左右两侧对齐窗口外的地平线，会看到中间部分地平线的隆起。

这是一段很值得看的地貌，与以往看过的任何地域均不同。斑驳的冰原，封冻已久，大片带有明显冰隙的白色在山峦间纷布。间或有灯光，细看是几何形状非常规整的的人类聚居区。针叶林和冰原交叉存在的地带，崎岖复杂，像是蓬乱生长的黑白色巨大灌木，向着大海蜿蜒疯长，又被大海吞没于口腹。像极了动画电影《你的名字》最后，东京大片地区被海水淹没的景象。这是高纬度的苦寒之地，沿岸海水已见明显的封冻，仿佛是冰原和海水之间的拔河。

斯堪的纳维亚地区复杂的地貌应与冰川的前进和消退有关。冰川的进退使得繁多的河谷两岸沟壑纵横，峡湾密布。斯堪的纳维亚地区的好几个国家都是千湖之国。此时听着林肯乐队的《In the end》别有感觉，像是在冰原上奔跑一样心旷神怡，干净澄澈。飞机上看下去，黑色的针叶林和白色的冰原无边无际的延伸，这是一片沉睡的古陆。闻一多的那句诗挪用在这里特有气势：“再让我看守着中华最古的海，这岸上原有圣人的陵寝在。”这帮维京人的后代在短短几百年间建立起了伟大的近现代文明，并成为地球上发展程度最高的地区之一，着实不错。

在我的舷窗外，有一只误入玻璃夹层而被冻僵的白蚁。以海明威《乞力马扎罗山的雪》开头一句送给它：“乞力马扎罗西高峰的近旁，有一只冻僵的豹子。豹子到这么高寒的地方来做什么，没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