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與社會

大崩壞以及其餘波,到現在仍然對超人類的文化和社會有相當大的影響。在開始疏散之前,超過99%活過大崩壞的人類從來沒離開過地球。對於他們來說,宇宙是充滿冒險,只在錄像中看過的遙遠國度。地球才是他們的家。不過,在接下來的數年,數以億計的人類被迫離開地球。一開始少數的幸運人士,有幸帶最多數公斤的個人物品離開,而絕大部份的人則是手空空無一物,甚至沒有自己身體的電子意識難民。

今天,超人類主要分為三類人。第一類是真正的宇宙人,包括在大崩壞前那只有1%不到的宇宙住民。第二個類別是大崩壞後出生,或是太年輕不記得地球生活的,佔10%人口的新一代。其餘89%現今太陽系的人口,全都在大崩壞迫他們放棄自己原有生活前,感受過地球上快樂和富足生活的人。這些地球難民形成了一個強大的社會力量,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地球的記憶也越來越淡薄,使得他們亦開始習慣自己的新家園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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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鄉

包括被迫逃離地球的難民,大部份超人類仍然對地球抱有思鄉之情。對地球的思念以及懷舊的想法,對超人類的文化有相當大的影響。即使只是一個硬幣或是標本,從地球來的文物也被仍然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不過,對地球的封鎖使得這些文物相當難以入手。因此,地球文物的買賣在黑市中相當活躍,足以讓無畏的濕荒者冒著被軍事衛星擊落的風險到達地球,並且在那裡面對更多的威脅。網絡上充滿了冒險者從地球取回各種無價的文物的英勇故事,以及更多在過程中犧牲的人的故事。最少一個闖閘者(Gatecrasher)的探索,就是透過從地球取回文物售賣來賺取他們的經費。

對地球的懷舊亦影響了很多超人類設計自己的方法。在大崩壞以前的年代,人類開始能夠自由地修改自己,包括使用第一批的商業化義體,以及更多非人型的義體。不過,現在絕大部份的義體,看起來也相對像人類。甚至是不記得大崩壞的年輕人,為自己增添人性也似乎是大崩壞後文化的重要一環。一些人保持人型是為了作為對地球的紀念,而其他人則是為了紀念人類戰勝了想要消滅他們的非人類TITAN,除了像極限主義者那些少數團體以外,大部份的人類看起來仍然很像人類,而且也保留了人類的傳統和社會結構。另外,就算是極限主義者的強化人義體,看起來也比起某些大崩壞前設計的義體來得更像人類。因此,雖然合成義體相對普遍,大部份也還是以人形為基礎設計的。雖然有少數明顯非人型的義體,像是蟹偶、蜘蛛,以及百變體存在,不過它們幾乎都是為了高度特化的原因而使用的。直至最近為止,任何使用這些非人型義體作主要義體的人,也會被覺得是神經質或是更糟,不過這態度近年開始減弱,讓這些義體開始被主流接納。

對地球的敬仰以及懷念,有些時候也會有其黑暗的一面。選擇使用明顯非人型義體的人,在很多居地也會受到不同程度的歧視,而好戰的生化保守主義者甚至會宣稱他們是TITAN的秘密盟友。被提升的動物亦因此會受到相當的歧視。這些歧視主要是在內太陽系出現,並且在某些生化保守主義者之間會變得相當極端。因此,被提升者或是較喜歡非人型義體的人,通常也會住在外太陽系的分散社區之中。在內太陽系的大部份地方,被提升者和使用非人型義體作主義體的人,通常也會被懷疑或是被視作二等公民。雖然大部份的居地也有立法保證義體自由,某些居地亦會以法律限制,甚至是禁止某些義體的使用。

懷舊首飾

作為提醒和紀念他們失去了的家鄉,很多地球難民也會佩帶用地球的錢幣或是郵票製成的首飾。這些被稱為懷舊首飾的裝飾品,通常也是被製成垂飾或是襟章,不過也有些是指輪狀的。在大崩壞以前,錢幣和郵票在四十年前已經不再使用,並且只是某些收集者的喜好。它們本身的稀少,加上絕大部份人也被禁止把這些垃圾在撤離時帶離地球,使得絕大部份也在大崩壞中消失。雖然有某些收集品在當時已經在太空,不過據信只有不足一百萬件真正的文物還存在在太陽系中,代表絕大部份人帶著的文物,其實也是用物質產生器製成的複製品。真品的高價,使得某些勇敢的拾荒者願意冒生命危險突破地球的封鎖來收回文物賺取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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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與妄想

天外威脅?

<無名氏來信。>

<公共解密完成>

很好,你問了,所以我就告訴你。防火牆中有某些人不吃TITAN暴走並且視我們作為敵人這一套,甚至不覺得TITAN是大崩壞的唯一原因。他們覺得TITAN在邁向科技奇點時發現或是碰到了些甚麼,並且被它們改變了。他們指向在大崩壞時同時爆發的各種多媒介病毒感染,其中某些甚至可以感染TITAN自身。除此之外,他們還指向大崩壞時讓人不安的各種目擊事件,從人們被改造成異形,或是物理法則被隨意扭曲的情況等。防火牆裡頭有些人甚至覺得,潘朵拉之門並不是TITAN建造的。對於這些神秘的感染個案,他們叫這作天外病毒(Exsurgent Virus)。

大崩壞亦留下了持久的恐懼。雖然已經在這十年慢慢消失,不過大部份的人仍然潛意識地認為TITAN會隨時回來。其他人則是擔心它們的探子已經到了,並且正在為完全消滅人類而進行佈建。介子降臨時引起了大規模的恐慌,甚至到現在還有一少部份人相信介子是TITAN的探子,甚至是由TITAN親手製作的。

相對來說,少數(通常瘋狂或是神經質)人則是崇拜TITAN,或是支持它們的目標。這包括自稱為「科技奇點尋者」,希望可以被TITAN上載而加入他們的超級智慧的人。明顯地,這些人全部也必須要將他們的想法好好隱藏。即使到了現在,公開支持TITAN或是自我完善的種子AI,在大部份的居地仍然是違法的行為。任何這樣做的人,很可能會成為官方不願受理的暴民暴力的受害者。甚至,單單是被懷疑是TITAN的支持者或是探子,就已經足夠讓人被排斥以至被殺。雖然這些事件很罕見且集中在大崩壞後數年,看起來過於神經質,而又沒有有足夠聲望的人替他背書的人,常常也會被殺掉,不過絕大部份的案例,後來也被發現與TITAN沒有關係。

除此之外,很多居地常常也會有流言指,某些孤立的殖民地已經被TITAN所控制,因而造成不少的居地間問題。雖然這些流言通常也會很快被終結,不過某些則是足以造成居地間的關係惡化。TITAN對某些殖民地的控制這論點,經常被極端的生化保守主義者利用來妖魔化資訊思念體或是合成義體所住的居地。隨著越來越多人放下對大崩壞的恐懼,這些主張亦越來越少人相信。不過不幸地,在某些極罕見的情況下,被TITAN製作的文物的確會感染別人,並且將他變成TITAN的探子。不過,這些事例極端地罕見,因此也很容易拆解。

太陽系百科:科技奇點尋者

科技奇點尋者是指一批對所謂的科技奇點事件,像是TITAN成為超級智能的事件,有一種不健康的追尋的人。他們包括「前人類」中比較激進的派系,相信超人類的命運就是要成為如同神一樣的存在,並且希望他們是第一批成為神的人。其他則是以自我防衛作為理由,相信人類為了對抗像TITAN這樣的怪物,只能透過將自己也變成這類怪物。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對自己的精神限制感到不滿的研究者或是心靈尋者。他們有些成為了闖閘者去探索外星文物,其他則是投身在新異的科技試驗,像是創造心靈互通的人格備份,或是在合成義體和人偶上安裝強力的電腦。

他們之中最勇敢的人希望可以透過找尋TITAN留下的文物,來將這些怪物與自己結合。最後這類人最惡名遠播,主要因為他們的失敗常常會造成驚人的結果。有些時候,他們會意外啟動沉睡了的TITAN科技,造成地區性的爆發。這些事件使得很多人也認為所有科技奇點尋者也是危險的神經質,或是TITAN的探子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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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距離與社會距離

宇宙的無邊廣闊,使得大部份居地之間的通訊(除了罕有和昂貴的量子通訊),在發訊和得到回答之間也有顯著的時間差。在大部份情況下,這時間差從十秒到數小時也有,並且使得居地間的即時通訊相當困難或是不可能。通訊的困難,使得這些已經相隔甚遠的居地更加獨立,並使得居地中的住民主要只和同一個居地,或是居地群中的住民交流。

多虧了被稱為網絡的大規模無線通訊網,在居地或是居地群中,住民間的通訊基本上是即時的。任何擁有中距離通訊器(Ecto)或是有基本網絡插件的人,也可以使用超越語言的各種溝通方式。這兩個裝置也可以讓強化實境通訊與面對面交流無異,因此人們可以與居地中任何人隨時面對面接觸。除非因為睡眠或是忙碌而故意關掉通訊,否則所有人也可以和其他人隨時通訊。很多好友和情侶常常一有空就會進行通訊,並且交換想法以及笑話。這些通訊當在每一句話也有數秒時間差時,就會變得相當奇怪,因此居地間的通訊常常也不會這麼親密。

雖然透過將自己的靈魂傳送到別的居地,然後重新安裝的旅行和通訊一樣簡單,不過到別的居地旅行常常也因為價錢而變得困難。到了別的居地的人將不能與家裡的其他人一起即時通訊和一同享受娛樂,所以他會需要在這裡找到新的社交環境。除了在新居地找到新的義體重新安裝外,人們之間的社交網絡中斷,也使得旅行的代價變得更高。

在大崩壞以前,地球的難民已經習慣了能夠隨時和地球各地的人隨時通訊。比較有錢的人,甚至可以在數小時內到達地球任何一角,同時一直與家裡的人通訊交流。人類離開了地球,則是使得他們的社交範圍只會和他的居地差不多大。即將像木星或是土星的衛星間,只有二至三十秒的平均時間差,也使得互相通訊變得困難。考慮到時間差,大部份的這些通訊也是訊息而不是連續的對話。當在沒有足夠時間,可是需要進行更深入的討論的話,其中一人可以將自己的人格副本傳送過去,以它來代替自己進行討論,然後傳送回來進行整合。由於在發訊和得到回應之間的時間差已經相當明顯,大部份人在緊急情況以外也不會急著要收到從遠方傳來的答案,使得在太陽系偏遠角落的居民變得更是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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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區文化的興起

唯一不受居地之間距離影響的社會距離,就是當那些居地同樣處於同一個天體以及其軌道的近距離時了。火星上的居民可以即時與火星圈的所有人通訊,而月球也是一樣。不過,火星各個城邦之間的敵意,以及由財閥統治的城市和鄉野窮人之間的敵意,也使得另一種的社交距離浮現。雖然不同城邦間的人會互相交流,不過作為精英,如果和其他城邦的人交流太深的話,會被認為是奇怪,甚至是有叛心。因此,火星人通常也會與他們的鄰居之間保有隔閡。不過雖然如此,火星圈的近距離代表他們的文化仍然是相近,而與太陽系其他地方相異的。

距離隔閡亦在太陽系的其他地方產生類似的文化差異。木星圈和土星圈中的殖民地分別也是其獨立的文化單位,而地球圈亦是類似。同樣地,在木星的特洛伊帶小行星中,亦有其獨特的文化。在這些地區之中,人們較為常會在居地之間互相通訊和旅行。

社會科學家稱這些地區為文化地區。小行星帶的不同地區雖然屬於同一個文化地區,不過由於小行星的軌道會有相當大的軌道離心率,因此這文化地區的向心力會相對較弱。在太陽系邊陲,像是天王星、海王星,或是冥王星的居地也會有小型的文化地區,不過在古柏帶和奧特雲,居地間極端的距離使得文化地區在那不存在。

雖然同一個文化地區,居地間的通訊還是因為地區中的次文化差異而有點奇怪,不過這通常也足夠快和容易,使得不同居地的人們可以經常與其他人保持聯繫。另外,居地間的距離也近得讓普通人也可以負擔得起在兩地間靈魂傳送(Egocasting)。相對來說,文化地區間的靈魂傳送就比較貴了。很多社會科學家預計不同的文化地區,在未來的數十年,其差異會大得像二十世紀早期地球各地的文化間差異一樣,而文化間的身體改造,更可能會讓差異變得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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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實驗

雖然對地球的懷念仍然是很強的社會動機,地球的限制的消式,也使太陽系各處的社會和文化實驗百花齊放。因為大崩壞將與過去的最後一個連結,以及最後一個舊地球的國家消滅了,這使得意識形態從老舊的政治和社會力量中解放,也讓很多超人類認為他們活在一個過去已經消亡了的自由新紀元。就算每天也花數小時泡在老地球的虛擬實境,而且老是戴著懷舊首飾的人,也對這帶來的社會和政治實驗機遇有相當的興趣。不過,那些對地球的民族國家以及其失敗沒有意見的人,仍然在悼念地球滅亡的那天。

在大崩壞之後的十年,大部份最極端的社會實驗也搬到了外太陽系的各個細小居地之中,不過對社會和文化實驗有興趣的話,在整個太陽系也可以找到。除了可以對各種內部結構進行各種設計實驗之外,很多殖民地的居民也對各種獨特的社會和政治規則進行試驗。某幾個居地的居民甚至是刻意這樣做,不是因為他們對社會改革有興趣,就是對這進行研究的大學或是財閥會提供他們不錯的產品和服務。這些實驗包括將居地內所有的義體也改成雌雄同體,以測試在沒有性別的環境下,對習慣和語言的影響;也包括將所有居民的義體也根據其工作而進行任意的轉換等。不過,這些實驗相對來說比較罕見。通常,大部份這些獨特的習俗和社會架構,也是在大崩壞後由想法相近的人一起自然發展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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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別與人際關係

對很多超人類來說,性別已經是一個沒有生物學基礎的社會建構。畢竟,當一個靈魂可以簡單地改變它的生理性別、外表,或是透過擬真錄像感受他人生活時,性別作為社會架構的論點是站不住腳的。雖然大部份超人類仍然會根據其出生時的生理性別來判斷自己的社會性別,不過很多人亦會在成年後就轉換自己的性別,或是不斷地改變自己的性別。另外,還有某些人會選擇特殊的生理性別,像是無性(相信沒有性欲會讓他們更能集中在自己的目標)、雙性(同時享受兩邊的快樂)等。不過,在很多生化保守主義的文化或是居地,比較傳統的性別模式還是主流。

性別同時也向著最新的邊界以及禁忌擴展。由於基本生體強化已經內置了避孕以及對性病免疫的功能,隨意的性行為成為了常見的事,而很多人亦以成為收入豐厚的妻妾或名妓為職業。實際上,新的科技使得性別實驗成為了標準的行為。虛擬實境可以讓人與身在遠方的人交歡,亦可以讓各種的幻想實現。對於偏好真實接觸的人來說,由人工智能運作的悅樂人偶可以滿足各式各樣的性喜好,亦是很多居地裡合法的性交易。透過生體強化或是更換義體的性轉換,也能夠提供各種各樣的新經驗。同時,甚至是通用人工智能,也在與人類進行社交活動後出現了性別和欲望。

壽命的大幅延長加上宗教的沒落,使得婚姻這類社會結構亦受到相當大的衝擊。由於一個人可以對其智能以及身體進行各式各樣的修改,一生一世的承諾已經不再被認為是可能的事。相對來說,以長期關係作為社會契約的想法則是相當普遍。雖然政治和經濟婚姻仍然存在,大部份人也認為婚姻只是一種情感體現而不是承諾。這一點在雙方也可以隨意轉換義體之上述變得更為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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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地的多樣性

數千個有一定收入且想法相近的人一起創造屬於自己的居地,與十九世紀時美國人在西部創造自己的市鎮差不多。主要的分別是,創造一個居地在現在來得更要容易。網絡上充滿了各種虛擬團體,可以讓人們集中起來,並且希望有一天可以創造屬於自己的家。在很多時候,這只是一個夢想而已,因為大部份的人也不希望犧牲自己的時間、聲望,或是金錢。有些時候部份成員會試著這樣做,只是發現支持他的人只是鬧著玩而已。不過,有些虛擬次文化也成功得到足夠的動力來建立起一個真正的殖民地。這十年來數百個這類的居地,產生了各式各樣獨特和奇怪的社會。

比方說,有些居地的居民會使用飾物和AR映像來遮蔽自己的身體,並且只讓親友看他們的晏身。也有些居地的所有義體的臉看起來都一模一樣,以及真的使用同一型號的複製義體。一些由懷舊的極端生化保守主義者居住的居地,會將他們的社會和可見科技全都改成大約是大崩壞時到BF 50年代的樣式。

某些居地甚至完全忽略一般人對於人格副本和重結合的感覺。這些社區的居民在每天起床計劃好工作後,就製作數個人格副本,以完成這些工作,然後在晚上睡前把它們全數和自己重結合。其中一些人格副本會保持沒有實體,而其他人格副本則會被安裝在買來或是租來的義體上,這表示每一個居民每天也會有兩至六個人格在同時運作。某些社會,像是惡名遠播的家族邦(Pax Familiae)所在的居地,則更是所有居民也是同一個個體的人格副本。在這些唯我社區之中,某些居地的副本全部也要使用複製出來的義體,而另一些則會視那些副本為獨立個體,並且應該去創造自己獨特的未來。其中一些沒那麼極端的居地,裡頭則是有一些全部由一人的人格備份所組成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