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馮曉雯
撰於2019年10月9日
香港市民
聾人的資訊通達權利,從來都得不到重視。警方記者會從來都沒有安排過手語翻譯。是因為他們不重視這班香港市民呢?還是因為他們不當任何一個香港市民是一個人呢?
有人問我,為什麼天天貼錢買難受。我會反問:人性的自私是否叫你忽視這班香港市民的存在。我沒有什麼大愛,只是跟一班人交朋友,慢慢發現他們每天都身處被壓迫當中。生而為人,選擇中立即是選擇高牆那一邊,選擇與當權者一起去欺壓受壓迫者。生為女性,我的成長也是充滿了一大堆父權社會主義下對女性的壓迫。
去美國留學的兩年,我見識了人家外國勢力的好與壞,眼界開了,也更想要在我土生土長的城市做點事。我一直都深信「We are all born free」,人權二字是與生俱來的。可笑的是我們必須為了自己的權利走上街頭去,勇武的勇武、和理非的和理非。
踏入所謂的第四個月抗爭運動,身心都累,還被朋友取笑「為什麼都看不見你的眼袋?」淚水都流得太多了,譯者要經歷一手的創傷症候群,因為我們都是香港市民,還要經歷很多次二次傷害,因為我們是用身體和聲音去演譯一個受害者的故事。人家還要高聲在記者會裡「blame the victim」,這樣的人不能算是人,只能是一個霸權機器,甚或是一堆annoymous object。Sor9y,你們每天都在說謊,良知都沒有的人不值得被尊重。
身為老師,我會問學生:「甚麼是一個人應有的權利?」我不喜歡由我去教任何聾人文化的科目,但往往作為一個聾人社群以外的局外人我更看得透他們每天面對的不公平。我很想我的課室的大門是開放的,讓學生有一個安全的地方去得到一刻的平靜,但我更期待他們可以選擇做一個公民應做的事。看到有人轉發綠色制服暴徒在黨鐵站外欺負學生,我想我還能不能衝上前去咒罵那些green object,但原來我連黨鐵的車站都不會走過去,罷鐵已成為日常。
那天駕著車,警車停了在我的車旁邊,我立即嘔了出來。Fuck POPO,他們的行為已是教人嘔心至極。一班有牌爛仔只是肆無忌憚去虐待香港市民,因為他們穿上了稅金買的裝備,我們也很清楚沒有裝備的他們只是爛泥、是曱甴屎都不如的社會寄生蟲。他們不認為自己有錯,是因為他們被政府蒙敝?還是警校把他們培育成殺人機器?不,他們只是一堆green objects,不配用人的框架去分析它們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當我們每天都習慣了摧淚煙,香港還可以住香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