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圖書館藏 《辛亥革命回憶錄》上下冊
家藏《辛亥革命回憶錄》上冊
辛亥革命回憶錄 上下二冊 定價港幣拾元
主編: 新會 譚永年 (譚肇康)
編述:台山 甄冠南 (春年)
校對:台山 馬才敏 (幹之)
封面題字: 于右任
發行: 榮僑書店 香港灣仔洋船街54號
分售處: 各處大書局
承印: 永德印務 九龍荔枝角道137號
中華民國47年3月初版 (1958年)
≪辛亥革命回憶錄≫上冊 目錄
** 粗體乃摘自原書有關譚肇康的内容並收錄於本網站。
孫中山先生全身像
孫中山先生半身像
蔣總統玉照
陳副總統玉照
孫中山先生辦公時留影及遺墨
孫中山先生倫敦蒙難時請康德黎博士營救書影片及康德黎博士像
孫中山先生遺墨
王寵惠院長題詞
王寵惠院長恭錄國父遺教
孫中山先生與革命黨人合照影片
俞鴻鈞院長題詞
主編人譚永年像
編述人甄冠南像
譚永年序
甄冠南序
孫中山先生墨寶
孫中山先生自傳
孫中山先生年譜
第一章中國革命之源流與民族
第一節革命之定義與界說
第二節古代之民權革命
第三節近代之民族革命
第四節革命行為與暴亂行為之分野
第二章民族革命之痛史與民族英雄
第一節宋元時代之民族痛史與民族英雄
第二節元明時代之民族痛史與民族英雄
第三節滿洲王朝之民族痛史與革命
第四節在民族革命中太平天國何以由成而敗
第五節廣東民族革命精神與孫中山
第三章中山先生——是民族革命英雄之典型
第一節中山先生何以接承革命運動之重大使命
第二節孫中山先生之家世與學歷
第三節孫中山先生的思想與志行
第四節中山先生的宗教哲理與革命人生觀
第四章辛亥革命前之重要史寶
第一節中山先生在澳穗業醫時之革命行動
第二節香港四大宼及其他主要人物
第三節幹享行之重要性
第四節一群開山人物之志行與使命
第五節輔仁文社與少年書報社之任務
第六節革命運動與何啟博士及康德黎的關係
第七節革命運動主流以外之外圍據點—和記棧
第八節中山先生開始革命軍事的冒險行動
第九節中山先生由檀香山回國與廣州之起義
第十節廣州起義失敗之慘痛經過
第十一節鄧三伯農場與廣州失敗之善後工作
第五章興中會初期之宣傳與聯絡工作
第一節香港興中會成立與中山先生離港赴日
第二節橫濱興中會成立展開革命運動
第三節中國革命的火花分佈於香港日本之間與太平洋
第四節中山先生與日本友人之一段革命緣
第五節中山先生遊歷歐美兩洲的動機
第六節中山先生倫敦蒙難記
第七節楊衢雲在港遇刺記
第六章興中會中期之軍事行動
第一節革命怒潮由香港湧到東京以至海外
第二節召集一個代表性會議於東京
第三節中山先生由日回港加緊軍事之策動
第四節別立香港與漢會聯結黨外會黨
第五節加緊籌餉推進軍事
第六節日本友人應命來華參加中國革命之軍事行動
第七節中國民族革命與菲律賓民族革命之一段患難因緣史實
第八節軍事發動前之一般情勢與準備工作
第九節舉事未成中山先生親赴臺灣籌畫軍械之接應
第十節中山先生與臺灣總督兒玉源太郎的關係與赴臺使命
第十一節革命第二次起義前之敵我情勢
第十二節第二次起義失收之原因與鄭士良在三洲田軍事慘敗之經過
第七章興中會後期之組黨與宣傳工作
第一節中山先生由日本返港籌商三洲田之善後事宜
第二節史堅如圖炸兩廣總督德壽事敗遇害
第三節由史堅如殉難後所發生之革命狂瀾
第四節中國日報之使命與民族革命之重要性
第五節黯淡一年之興中會
第六節成立西貢河內之興中會分部展開越南之黨務工作
第七節本黨與暹羅星洲間之初期接觸
第八節中和黨(即中和堂)與興中會之曲折關係
第九節本黨宣傳週邊作戰據點之星洲圖南日報
第十節逆流中之本黨宣傳戰局
第十一節在中山先生指揮下向海外敵對黨派展開宣傳攻勢
第十二節本黨在宣傳攻勢勝利後之局面
第八章同盟會第一階段宣傳與聯黨並重之政策
第一節興中會與致公堂何以要合流共事
第二節中山先生在美洲開始參加洪門工作
第三節在熱情交流中中山先生發揮美洲洪門力量
第四節保皇黨又作一次危害民族運動
第五節命運轉折中之本黨狀態
第六節中山先生何以再遊歐洲
第七節中山先生興致公堂何以無法合併原因
第八節中山先生完成遊歐之革命使命
第九章同盟會第二階段最主要之組黨工作
第一節本黨在新陳代謝中之狀態
第二節熱烈支援革命之洪門好漢黃三德
第三節同盟會籌備會議之過程
第四節同盟會成立時間面臨國內之嚴重壓力
第五節同盟會成立時間面臨國際之惡劣情勢
第六節籌備時間一個險惡風波
第七節如火如荼之組黨工作
第八節中國革命同盟會正式成立於東京
第九節同盟會宣傳總機關之「民報」—東京民報
第十章同盟會第三階段最重要之香港組黨工作
第一節香港組黨之繁難問題
第二節香港同盟分會的誕生
第三節中山先生何以離日的風波
第四節越南同盟分會順利組成
第五節日趨長成的暹羅分會
第六節緬甸同盟分會之後果前因
第七節星洲分會一日千里
第八節香港分會之會務革新
第九節革新後之一群香港中堅人物
第十節同盟會時期香港黨員忠貞錄
一、胡漢民先生與香港忠貞黨員之前因後果
二、李煜堂先生之生平
三、楊西岩先生之生平
四、潘達微先生之生平
五、李海雲先生之生平
六、林護先生之生平
七、余斌臣先生之生平
八、譚肇康先生之生平
九、伍於簪先生之生平
十、吳東啟先生之生平
十一、李文啟先生之生平
十二、譚煥堂先生之生平
十三、伍耀庭先生之生平
十四、伍學熀先生之生平
十五、鄧仲澤先生之生平
十六、梁長海先生之生平
十七、何東爵士與中國革命之因緣
其他:記不勝記之勛勞人物
附圖1 光復全粵紀念僑港三十人團影片
2 胡都督發給港橋二十九人籌餉局委員證書
譚肇康手書
譚永年自序
自序 新會 譚永年
國父孫中山逸仙先生 乃我大中華自生民以來未有盛於中山先生者也 溯在滿清末葉 先生提倡革命掃蕩 讎仇推翻數千年未之專制王朝 肇造民國 其不避艱險 屢仆屢繼 堅苦卓絕之精神 公忠體國 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先生之宣導革命功勳彪炳 史載靡遺 誠我民族之救星 世界之偉人 此為眾所周知 名垂宇宙
然在國民革命過程中 追隨先生之志士 灑熱血擲頭顱而犧牲性命者 仁人義士之毀家紓難而戮力報國者 厥功至偉 而史實紀載容有未盡 間或遺忘 致使後世湮沒 無聞其德 未彰其名 未顯而沒 死者之責亦未盡也 永年 馬齒徒增 行年八十有二 忝為同盟會黨員 曾追隨中山先生參加革命而與胡展堂先生締交最久 相處最深 對中國辛亥革命事蹟與黨人歷次革命起義經過 記憶至夥 丁茲中原扳蕩 舉國蜩螗 人事滄桑 河山變色 每念前賢先烈 不禁為之神傷 適舊雨甄子冠南同志邂逅香江 暢晤之餘 班荊道故 因而回憶中山先生當年領導革命與其時吾儕追隨奔走之辛勞 不勝唏噓 感慨萬千 乃相約而撰述此書 特顏曰【中國辛亥革命回憶錄】惟自漸譾 陋才力不勝 不過聊盡未死者之責 雲爾其中 罣一漏萬 魯魚正多 在所難免 尚望大雅君子 時彥先進 不吝賜教 曷勝幸甚
是為序
峕中華民國四十六年丁酉秋潤月 識於香島光超臺東軒
第一章: 中國革命之源流與民族
第四節:革命行為與暴亂行為之分野
歷史的轉折,系於每個朝代的興亡與盛衰,其迴圈定律,就以「治」或「亂」為依歸,生存於每一個王朝政治下的人民,能否得到安定而合理的生活享受,這是有關於君權政治發揮到如何程度以判斷,革命政潮有無發生,這也視乎君權政治之治與亂,歷史似乎不能重演的,轉朝換代的過程與結局,卻是不能一個定律的,而革命的行為,也就視乎時代背景而分別其性質與意義的。
不過革命行為之推動演進,不管是否如湯武革命時代之官民合作,抑或如楚漢時代陳涉、吳廣之以平民起義,可是革命的宗旨,是光明正大的,革命的呼聲,而令人感召而附從的,如商、湯、周武、唐高祖、朱元璋等,都以弔民伐罪,除暴安良的主義,昭告於天下,即如洪秀全與孫中山先生,也是根於除暴安良,弔民伐罪,這一個正大光明的宗旨,而喊出革命的呼聲,發揮其革命的行動,因此其革命事業,就得到人民擁護,而達到成功,這可以說,是革命的正當行為。
若假借革命的美名,而作暴動叛國,嘯聚於草澤流寇,與邊鄙亡命之徒,祇知自利自私,實無所謂革命宗旨,唐末之黃巢和明末之李闖、張獻宗之暴亂,及宋朝時代之梁山泊,那一股人馬之行動,不特脫出革命正義的範圍,簡直是以暴易暴,且尤為發揮其獸性賊行,劫殺淫掠,無所不為,試問這幾個流寇,能配得起,稱得革命行為嗎?無非是禍國殃民的暴亂行為罷了。
第十章:同盟會第三階段最重要之香港組黨工作
第八節: 香港分會之會務革新
中國同盟會東京總會,是於民元前七年,(即一九零五年)八月成立的。同年十月,是香港分會的誕生,翌年由二月至八月而,越南與星洲各分會陸續組成。其餘如暹羅,緬甸,荷屬各埠,及馬來各府州分會,則在一九零六年八月至一九零七年七月間先後成立的,從同盟會當時發展階段說來,可知中山先生心目中最主要之中心計劃,就是組黨問題,尤其認這最重要的組黨地區,莫如由香港以至越南馬來亞,及荷屬東印度群島之一環,所以他就親自率領胡毅生,汪兆銘,黎仲實,謝良牧,鄧慕韓等基幹,轉趨於東南亞各地,去籌劃一切,成功之速,收穫之大,確實出乎意料的。如越南各分會改組之順利,馬來亞各分會成立之輝煌,不能不說是可喜的現象。所以在星加坡分會成立後之不久,除特派謝良牧,鄧慕韓,胡毅生幾個人,留居馬來,負責指導各分會之實際工作,並來往於東南亞各地,擔當籌畫各地區組黨任務外,他以總會許多重要問題待決,就借汪兆銘和黎仲實回抵東京。不過同盟會從成立而發展到了這個階段,除東京總會之核心工作以外,當然以香港的發展前途,在一般任務中,是最繁雜,最重要的問題了。
誰都知,香港是我們革命的策源地,亦是革命人力集中的一環,在過去本黨之革命種籽與火花,是由香港播發到海外去的。所有向滿清王朝打擊之革命行動,與幾次起義的軍事計畫,是由香港作基地主持,發動的,因此香港這個基地,在同盟會成立前,早已發出光芒四射的火花,創出幾幕驚天地的悲壯史跡,寫過一頁血淚交織可歌可泣的革命史詩,在民族運動上之重要性,任何人都不能否認了。
自香港詞盟分會成立後!在黨的使命下,組織變更,規模不同,人事上,又是另一番局面,從表面的環境看,香港的重要性,似乎減少,不過香港的基層組織,早已立下一個壯大的規模,黨員成份,根本是有健全的潛力。實在香港基地的革命精神,依然存在。而且香港是東南亞間之一個中途要衝,對中國大陸上,等如一個踏腳石,如果從交通聯絡上,軍事指揮上,人力供應上,物力補給上來看香港,則其重要性,就更大了,對同盟會所擔當的革命任務更重了。由於香港地方環境,對我們是有利的。所以分會組成後,任務日重,對於吸收黨員,加強宣傳兩項工作,認為是當前的主要課題。因此陳少白會長與各基幹人員,乃把其全副精神,來策動其繁重的任務,在改組後之一年間,黨員加盟人數是最可觀的。新血之參加亦自不少,無如支銷浩繁,經濟收支不能平衡?在與中會時代,已經有此苦衷!加以中國日報之被拖累,成為一件根本病源。因此香港分會第一個年度的經濟狀況,陳少白就感到有力不從心的苦惱,隨時隨地都想擺脫了這個艱苦的會長職責。他向中山先生曾經力辭數次,況且香港分會,是興中會改組過來,一般元老黨員們的心情,根本就存著一重不協調的情緒,無形中就存了病態,這可以說,是香港分會當時一種特殊情勢。在陳少白、馮自由等巨頭間,是誰都明白這種病態的。到了一九零六年間,不幸中國日報因為文裕堂文具公司的倒閉牽累,及報館方面,對康同壁之一場訴訟的關係,於是香港分會隨即陷入困難的境地。這時候,陳少白感到對系中國日報無法支持了。好在馮自由早已集股五千元,把中國日報股權買了,自八月以後,中國日報乃由馮氏以社長兼任總務及主持筆政,從新改革,整頓一番,於是乃轉向新生的革命大道。
就在這個時間,分會本部也發生種種煩難問題,於是陳少白下了決心,向黨員大會,力辭會長職務,經全體黨員無法挽留之後,即公推馮自由繼承其缺。自分會會長與中國日報社長,改由馮氏擔任之後,香港分會的使命,又是一番新的氣象了。在黨的年曆勛績上,馮是較後於陳,可是馮有不凡才調,有勇敢的志氣,也有較好的人緣,加以李煜堂、李自重父子兩人,在黨內外,均以大力支持,與乎一般新加盟之黨員,都對他發生信仰,所以馮氏在就職後,即本著青年的銳氣,發揮其組織的天才,展開其獨當一面的偉大重責!
查是年九月初間,由馮氏第一次主持加盟之新黨員,有李煜堂、楊西岩、余斌臣、譚肇康、林護、伍於簪、吳東啟、伍學熀、鄭幹生、伍耀庭、李海雲、梁長海、陳元英、李幹廷、張兆蘭、潘達薇、朱伯元、郵仲澤、黃汪波、李是男、潘孑農、麥禮庭、李亦愚、李文啟等二十餘人,到十月間,第二次主持加盟的有姚樂臣、吳性初、朱佐中、沈志、譚亦喬、胡鼎男、馮紹方、麥性湖、馮昌璉、黎榮浩、譚教五、歐彬、方亦卿、譚煥堂、曾捷夫、李子偉、林海山、黃衍堂、黃旭升、林五、陳九等四十餘人。到了十一月,第三次加盟的有姚雨平、何克夫、張鐵臣、譚劍英、莫紀彭、周覺、李濟民、方紫楠、林震、何秉鈞、曾傳範、李福林、陸蘭清、李天麟、羅夢覺、何樂琴、劉古香、張靜江、許佛童、李經之、李少穆、馮貴、莫偉軍、劉培嵚、蕭惠長、曾儀卿等三十餘人。到了十二月,第四次加盟的,又有詹成波、陳佐平、方之薇、孫穏、張醁川、張宗軍、巴澤憲、何子耀、餘通、陳湧波、嚴亦陵、吳金標、周毅軍、譚馥、葛謙、韋立權、鄭添、陳純、楊希說、林菊秋、黃旭升、林貫山、嚴用卿、林希俠、康蔭田、金保、林旺、林鶴松、李衡皋、何子耀、吳進、等五十餘人,統計四個月間,曾作四次加盟的,約有一百五六十人之多,這數批加盟之第一第二兩批黨員,全為香港地區之僑商人物,第三第四兩批黨員,則除香港地區外,廣州,澳門兩地,均有參加,這是民元六年前,亦即一九零六年下半年間,香港分會加盟,新黨員最踴躍之一個階段,可以說是香港分會新舊會長交代後,一種革命氣流的分野。
香港分會,何以來一次會務革新呢?從一般內在的,與整個革命當前行動的需要,未來計畫的發揮,實在是一種必然而又必要的趨勢,因為香港分會的使命,到了這個階段,可說是比較以前更是重要的。在組織上雖然退居分會地位,換了一個規模,可是在任務上,由於交通的聯繫,軍事之策動,人力之供應,物力之補給的原則關係,所以本黨對香港地區之必要把握,必要控制,是無可懷疑的。因此中山先生就在這個原則下,特派馮自由和李自重等負責南來,委以全權,使香港這個分會的使命,還要加強起來!因香港分會是由興中會改組而來的關係,在老與新之黨員中,自然有了觀念不同的情形,這是陳少白和馮自由兩人深切明白的。不過要如何方可以消除新舊黨員不同的觀點呢?這可說是一件重要而急待解決的問題。
擺在香港分分面前的重大同題,就是必要消除新舊黨員的分歧觀念,此其一,必要穩定加強宣傳政策的崗位,此其二,必要設法爭取新黨員的加盟,壯大革命的力量,此其三。這是陳少白和馮自由兩人間,必要解決的根本問題。由於中國日報進入無法支持的境地,新黨員之觀望不前,影響所至,遂令本黨之元老重臣陳少白先生,困惱之下,感到力不從心,不得不把一切職務,全部辭掉,把十年來香港本黨之領導地位,在新力量成長,任務加強的環境下,掛冠讓賢,祇以元老重臣的資格,退居諮詢監督的地位。這一件事之發生,在陳少白個人來說,似乎在此消彼長的情況下,一種精神的損失,可是在黨的大體來說,實在是一件嚴重的成敗問題。問題之獲得解決,為著了黨之發展,實不得不如此行動的。
蓋革命黨人的基本守則,就是「犧牲小我,服從大我」,黨的命令,高於一切,為要達成黨的任務時,就不能以個人的得失,而定其去留。基於這個守則的精神,所以陳少白就在「一切要為黨的前提下,把會長的權柄,讓給馮自由去擔當了,這是壹九零六年八月間,香港分會所以革新會務的原因」。
(編者按)關於本節所憶述之情節,與馮自由先生之開國革命史所敘的,或有出入之處,但在香港分會當時之一般實際情況,卻是如此的,所以稱之為革新階段。
第九節: 革新後之一群香港中堅人物
由一九零五年,以至一九零七年二月之一年半的過程與其工作。可見同盟會最重要之組黨階段。除東京總會與香港分會外;其他如越南各地、馬來各地,及荷屬東印各埠,與暹羅緬甸等區,先後成立分會十餘處。會務之發展,確實一日千里。加盟人數之多,則以香港、越南、馬來亞三地為最。至於會務之繁重艱難,則又以香港為首屈一指了。從組織上來說,當然以東京總會為最高之指揮機構,可是在一般實際情況上,香港分會的任務,比之東京還要重大得多。所以香港分會會務的進退,就可以決定同盟會整個局勢的成敗。這句話,殊非過分的論斷。因為香港分會的任務,不特要做到加強宜傳政策,與加緊吸收黨員之基本原則,而且還要聯絡支持華南各地之革命份子,與招待接應由東京、南洋等地來往或居留之工作同志。因此香港分會的實際工作,特別繁重,加以同盟會各分會的經濟狀況,都是各自給養,而香港分會的收支比對,早已陷於無法支持苦境,這是陳少白不能不排冠讓賢的主要緣因。以陳少白之元老重臣資格,與在僑商中的聲望,尚且無法解決這種特殊艱窘,這就可以明瞭一切了。要以香港分會當時的實際情景,一方是任務的加重,一方是財政的困難,尤其對財政的一個問題,更是一件不容易解決的事實。
馮自由自從擔當會長重任之後,當前的難題,便接踵而至,除對於爭取黨員,及加強宣傳兩項工作之外,雖有負責幹員,分工合作,但系究竟如何可以解決經費問題?又如何可以聯絡內地,與招待海外各地來往工作同志?這是馮氏一個考驗,而必要解決的問題。好在馮自由有的是英雄銳氣,奮鬥精神,加以新舊黨員的信仰,一群愛國僑商之有力支持,尤其如李煜堂、李自重父子叔侄之大力支持,更足以為馮氏股肱的助力,所以香港分會革新後的會務,就能展開一個成功的前奏。實則東京總會當時局面之成敗因素,根本就以香港分會之情勢安危,以為定的,故說是中國革命運動的策源地,依然在於香港。
查同盟會成立前,山於三洲田慘敗後,經過多年來流離顛沛的苦況,本黨先期同志在生活折磨下而死的老的,已不知幾許人了。到了這個局面一新的階段,老同志還有幾人呢?一切任務的發揮,自然要擔在新盟員的肩上,不過老同志們的忠貞壯烈是可敬的,尤其老同志中,那幾個毀家為黨的革命精神,更是表現了民族英雄的典型,這是馮自由根本深知的。所以香港分會革新後之基本計畫,就是如何設法,能夠把元老重臣們的原有力量,與一群中堅新進盟員的新生力最,一爐共冶,凝成一個中心權力,這是馮氏當前的一個苦心焦慮虛的問題了。
誰都知陳少白是元老重臣中之領導人物,如李紀堂、鄧三伯、黃詠商、鄭貫公、黃世仲、謝纘泰、陳樹人等,又是元老重臣中的中堅人物,至於新進盟員的情況如何呢?又以那幾個為最有力量,肯負責任,且複出錢出力之中堅份子呢?要之香港分合成立後,由於愛國份子加盟之多,風氣大變,廣州知識份子,如姚雨平、何克夫、莫紀彭、徐維揚等,就聯群加盟。餘如香港方面,愛國僑商份子,由於李煜堂、伍於籫、李文啟、餘斌臣、譚肇康、林護、潘達微等之大力鼓吹、宣導起來,所以自馮氏接長會務之後,加盟的,師風起雲湧,一時氣氛,如火如荼,況且馮自由是總會指定為香港、廣州、澳門地區之革命實際負責人員,以一身而兼任幾個要職,試問他還能不竭忠盡力,以策計他的革命事業嗎?從香港革新會務之發展情形來看,就可以知道馮自由、李自重等,如何計畫的用心了。
查由馮氏接長分會後之首批加盟黨員,大約由於李煜堂的影響關係,故所加盟的全是香港愛國僑商,且有力的傑出人物,如林護、余斌臣、楊西岩、譚肇康、吳東啟、伍學熀、陳元英、李文啟、潘達薇、麥禮庭、伍耀廷、李亦愚、伍於籫、潘子農、鄭幹生、梁長海、張少蘭、朱伯元、何樂琴、李海雲、鄧仲澤、李幹廷、馮紹堃、歐彬、胡鼎男、姚樂臣、黎榮浩、譚煥堂、吳性初等三十人,一方面由於各個人都是民族思想的激烈份子,早已存了一個民族革命的深固觀念,而另一方面,由於中山先生的革命志行所感召,所以這一群的愛國僑商之有力人物,就在中國同盟會的旗幟下,皈依革命,獻身民族,做了三民主義的信徒,最可貴者,這群愛國僑商,都是香港有地位,有家業的殷商,自參加同盟之後,就本著「出財出力」貢獻於黨國之基本原則,接受加盟的使命,負起艱巨的任務,這群新進盟員,可稱為香港分會革新後之最有力量的中堅人物,尤其如李煜堂、譚肇康、餘斌臣、林護、吳東啟、楊西岩、李海雲、李文啟、梁長海、潘達薇、何樂琴、伍學熀、伍於籫、黃衍堂等十餘人,更是那一群中的出財出力的中堅份子,其最難能可貴者,在辛亥革命復國之後,不求榮,不做官,始將抱著高潔的行,完成民族的使命,功成身退,可謂正氣凜然,而表現出民族革命英雄人物,足以示範於後世者。
《編者按》本黨興中會時代,獻金以對黨最多的人物,如陳少白、李紀堂、鄧三伯、謝繼泰、黃詠商等的勳績,已在第六、第七章中敘述過,至於同盟會時代,獻金最多的黨員,則以本節之群人物為之中堅,其人其事,再行分述如下:
第十節同盟會時期香港黨員忠貞錄
網上照片
(一)胡漢民先生與香港忠貞黨員之前因後果
讀碣感英雄,聞風懷義俠,這是古之詩人墨客們,所以抒其思古的幽情,而傳其生花妙筆的事實。至若緬懷民族的忠烈,迫憶革命的良賢,而謌其創國之殊勛偉績,頌其為黨的赤膽丹心,把其人其事,筆之於書,其功其績,傳之於世,也使後人,望風而思賢,讀史而慕德。這是本黨後死同志們,對革命事業,對歷史責任,所應負擔的。尤其有關於先烈們死事慘烈之逸聞,前賢輩為黨盡忠之軼事,其功其績,或有未經黨史敘述,也未見書林中的記載,代遠年遙,也許其事其人,難免湮沒而無聞者,這個歷史上,重大的責任,試問死後同志,應否為之述其一頁?這是編者所以義不容辭,而寫一本(中國辛亥革命回憶錄)的心願,謹為先烈同志們,稍盡這個歷史的責任。
先哲有雲「探幽抉微」,「彰功揚德」,「是仁者用心」,「亦士林舉義」。今來古往,正不知英雄兒女輩,湮其義行,沒其俠跡於人世間的。從事旋轉乾坤,以圖光復我大中華國運的英雄兒女,原是史不勝書的。可是史無可據,書未傳之,實在大有其人,中山先生負起國家民族的複與使命以後,舉國之志士仁人,莫不願矢其志,獻其身,毀其家,聽其命,以從事革命的大業。三十年來,香港黨員們之所以隨其奔走號召,前仆後繼,勇往以赴,不計利害,不願身家的。固然是由於廣東民族的革命精神所激發,也是香港黨員一種傳統之團結,曾創出如何偉大的功績,對於革命的基本行動,能夠發出如何壯烈的精神,根本上,良心上,不止出盡了力,而且出盡了錢,尤其貢獻過無可數計之大量金錢,這是黨員們無不知之事實。要之出力固然是勞,出錢也是功的。況且香港黨員們能夠做到雙管齊下,出力而又出錢啊,中山先生曾經說過:(置身前敵,陷陣衝鋒的,與奔走後動,捐金獻欵的,其功與勞,是二而一的重大)。
世運幾回變,中山先生已不作了。從這幾句遺訓來看,可知他對同志們的待遇與評價,不論是前方捐驅殉節的烈士,抑是後方毀家紓難的義士,都是同一樣英雄的氣節,忠烈的志行,令人同樣崇拜景仰的。
開國憶元勳,還有幾個英雄健在呢?每念當年好漢,舍生捐軀於芳草斜陽之野,至今尚湮沒而無聞者,不知有幾許人,至若毀家以為黨,而破產以紓難的人物,從香港以迄南洋群島、再至南北美州之一環,實在指不勝屈,尤其是香港,這一地區的忠貞份子,更占了最重要之一部份,不論是辛亥革命之前期後期,不論是由李煜堂,抑或是楊西巗領導之階段,關於籌餉運動的問題,可以說,是以香港籌餉局為規模最大,任務最繁之一個總機構,從各地區來計算,軍費籌集的成績,也以香港的收穫為最大之一個部份,實則南方支部當時能夠展開一切工作的動力,胡展堂之所以縱橫發揮的活力,根本上,就是有這個三十人團來做成他的中心力量。由於基本因素所構成這特殊關係,所以胡展堂就是這個中堅份子之三十人團,等於他的靈魂,等於兩方支部的生命素。這是胡展堂與這個三十人團的歷史性之深切關係、以辛亥復國成功之日,胡展堂即奉命都督都廣東,當其先遣人員,返省之後兩日,胡展堂就率領這個以李煜堂、楊西巗為首腦之三十人團,同乘播寶輪船,由港返穗。除參加其就職典禮,並館之,款之於都督府,尊為貴賓之外,當日胡氏在督府第一次以盛筵宴飲之貴賓人物、就是這三十個好漢。從當年這一段絕不平凡的事蹟來看,就可以充分地,明瞭這個三十人團在對中山先生與胡展堂之間,那種不平凡的關係了。也可知道這幾十個好漢,對於國民革命成功的貢獻,是如何的力量了。
勝會話當年,等於白頭宮女談天寶,落花尋舊夢,其能依稀往事者,不知尚有誰人?歲月如流事已老,而世運多變嗎?雖則白雲無恙,珠海長流,度支廳上,運使衙中,尚有李煜堂、楊西巗、伍學熀,幾塊石勒姓名,黃花崗上,也留下潘達薇的馨香名字,使人們存著幾個影像。可是這班英雄好漢之一大部份,尤其如林護、余斌臣、伍於簪、譚肇康、李文啟等之獻身民族,矢志革命,而又只求成功,決不做官之高風亮節,奇行偉志,雖經中山先生與胡展堂,親筆紀勛以題詞褒德,且曾極盡情逾骨肉,義若弟兄的因緣。只念影事尚難忘!前塵雖似夢,對於這班開國元老輩,當年所貢獻於革命事業上之偉績豐功,奇勞異苦,只知其人其事。即使尚有其人,但彼忠貞之風,壯烈之義,卻未見之於書史的記載,回憶話當年,豈非等於盛德已無光,高風成絕響嗎?這不特是筆者認為是吾黨一件憾事,恐後死者之忠貞人士,也許為之感慨無既吧。每念先賢所謂探幽抉濳,揚德彰功之義,敢不負此責任,擇其人之可敬者,其事之足傅的,振筆書之,以報來後,這是筆者所以千言萬語,而在這一節中,寫這十幾段人物生平的心願,也許讀者以為我似偏私,我太主觀,認為言之過甚的,稱之過高的,可是事實俱在,這一股忠貞壯烈之氣,豈止是吾黨最寶貴無上的靈魂,簡直就是我國家民族的浩然氣魄,是有可以法古示今,繼往開來的革命真理,那又焉能己於言呢?
兒老一輩的黨員,屬於香港同盟會之老同志們,誰不知胡展堂在主持南方支部時代,手下有此一批中堅份子呢?又誰不知胡氏與這個三十人團之特殊關係呢?實則這一班忠貞人物之所以結成一條革命陣線,凝成一個重心力量,簡直就由馮自由與胡展堂組成之,來做成自己對黨發揮的動力活力,這一切,都是有關於這個三十人團的影事前塵,潛德幽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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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李煜堂先生之生平
從香港黨員們,對中國民族革命成功史上,就其貢獻最大,志行獨堅的人物來看,如陳少白、李紀堂、鄧三伯(是四邑人)幾位之元老重臣,可以說是不可多得的忠貞人物。不過能夠表率一方,群流望重,不止影響力大,號召力強,使芸芸僑眾,與整個黨員,倚之為台柱,信之,仰之,而且志行堅貞,道義感人,更令人尊之,服之,在眾士掄元,群雄推魁,那就要推李煜堂先生了。
李煜堂粵之台山縣,東坑鄉人,乃一布衣之士,生於書禮之家,因痛憤滿洲之宰製專橫,遂不肯從事舉子業,弱冠以後,即滿懷國家淪胥之憤恨!故其民族思想,特別強烈。由於台山人士,向多出國經商,而李氏於婚後,也就隨其長輩,遠赴美洲,打算去開創新的生命,可是李氏系一個民族思想強烈的人,在國內,既憤滿清王朝專制的茶毒,更感到海外僑胞們所受異族的淩辱。因此他的思想,也就走到民族必要革命的境界。加以中山先生正在宣導民族革命的關係,這以後他的志行,已不計較於商業,而轉入民族復興的大業了。
李氏為人,少年即已老成持重,道德是尚,在紐約時,已得一般僑胞的信仰。返國後,首先獨資在香港文咸東街,創辦金利源金山莊,專營南北美洲之出入口生意,繼以華僑的信仰,更號召僑胞,以大規模的開創商辦廣東銀行。這是李氏對商業上的成就。不過他自回國後,正值壯年,以望重鄉閭,心存報國,因此乃命其哲嗣李自重,赴日留學,不特囑之習軍事學,且教之以多從革命志士往還。這可以說,李氏之志,超出尋常人的思想。由於這個因素,與一切關係,所以李氏就結識中山先生,參加同盟,獻身革命,成為三民主義中之一個典型的信徒,且與胡展堂、黃克強等結成為本黨之台柱人物,不特與馮自由成為革命兒女的姻親,且更把那金利源金山莊來做本黨革命的秘密機關,作為籌餉的大本營。
誰都知,李氏系以信用昭著於海內外的人,在香港他不特有領導四邑人士的名望,也是商界中的領袖人物。由於他具有影響力,與號召力,所以他自參加同盟之後,即以民族革命為一生的志行,在黨之重大使命下,負起籌餉運動的任務。勞苦固屬不辭,只知夙夜匪懈,以必忠必堅之心,以完成革命的功業,尤其是領導起其至親密友,如林護、楊西巗、譚肇康、余斌臣、伍於簪等,二三十人,做成一個中堅集團的力量,來推動其籌餉運動。所以自「王光山」第三次起義,一直以至每次戰役,而到辛亥成功,與乎中山先生,後來討袁護法的一貫過程,李氏始終都能領導群流,發揮其偉大精神,達成籌餉任務。至於新軍起義以後,本黨在香港兩次軍事大借款。使命之重大,如非李氏生平信譽過人,實在誰也辦不到的。這也可以說是李氏對革命貢獻,成就最大的功勳勞績,所以從馮自由到胡展堂,而至中山先生,都視之為革命軍籌餉的重心與靈魂了。
辛亥復國之日,胡展堂拜命為廣東都督,因念李氏是信用偉大之一人,也是理財的能手,特委之為廣東財政司長(即財政廳長)專掌度支,其任內對廣東財政整理得井井有條,但在胡氏下臺時,李氏也同流共退,從此也不再為官了。其立志從事實業,以達到報國的願望。他的令弟是李文啟,哲嗣是李自重,賢婿是馮自由。可以說,是一門忠黨愛國的革命大家了。由於他的思想忠貞,志行高潔,所以中山先生特稱之為“典型的信徒”,非為過也。
(編者按)李煜堂先生,生平對於國民革命,自參加同盟之後,以迄辛亥復國,討袁,護法而至北伐,之一貫過程,自始至移,都在先生領導下,站在最前進崗位,身先群流,在香港黨員間,在海外僑胞中,擔起一枝領導的旗幟,肩起一個籌餉使命,由於他是最忠貞而又熱心之一員,也是誠信而廉隅之一老,是以他所策動的革命工作,和所結交那群僑港志士,舉凡本黨歷次籌餉,無論大小,均能任務完成。至如胡展堂,與中山先生私人生活問題,用度周張,也得那群黨僑志士,隨時資助,即令同志們,每有私人艱困,李氏和那班港僑又能盡情盡力,維持接濟。那種“古道照人”的高風,與其“敝屣尊榮”的亮節,同志們,莫不深心景仰!當中山先生護法之役,開府廣州時,還請他出長度支的高官,可是能已下了不再做官的決心,力謝不幹,尤其專心致力於(實業救國)之一途,因此中山先生與胡展堂等,感於他的高風亮節,乃稱之為(典型信徒)。並明令褒,其開國功勳,以示來茲。所有中山先生、胡展堂,與他生平來往書劄中,及有關於國民革命工作之重要檔太多了。他對本黨所貢獻的金錢和力量太多了。這是同志們,人無不知的事實。不過有關於他生平之思想,忠行,學歷,與其家世,事業等,實在感人太深,足以示範於後世,古人謂:(其人之可傳其褒之。其事之可念者紀之。)這是筆者所以特記其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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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楊西巗先生之生平
以一個出身科甲,書香門第的子弟,在滿清王朝仕版中,能夠持節出使,位居要官的人,而不忍民族之沉淪,不肯屈志於異族宰製下,敝屣其華貴,而皈依革命,而且尤獻其大部家資,以助革命之軍費,完成民族復興事業,楊西巗就為鳳毛麟角之一人了。
楊西巗先生,也是新會縣人,與中國外交巨頭伍廷芳,文學鉅子梁啟越,是同鄉中之夙好,祖德光垂!門第書香,楊氏生長於這樣優越的家園,所以積學有樂。年青入廩。後獲恩舉北國,而宦遊於故都。乃與中國士大夫輩,交遊問道,因此楊氏的國學,就更輝煌光彩。他本先任戶部之開曹,後轉總理各國事務街衙門,(即外交部)曆官至主事,而奉委為隨習領半,繼升檀香山領事,居檀最久,當興中會在檀島成立時,即與中山先生結識,成為莫逆之交,這時候,楊氏對於中山先生之宣導革命,已折節信服,且以自己所見所得,向中山先生獻策甚多。在私交道義上,更隨時助財助力,但以礙於官守,及種種關係,尚未名登黨籍,不過在檀香山任職時,凡屬對外交涉,卻是楊先生與同志們,一個熱情的支持者,一個熱烈的維護者,這是人無不知的事情,即使同僚有向他警告,楊氏仍本著同情革命的心,始終都不改其行。
楊氏乃富家的子弟,志不在錢,而整個思想,都是素以復興國家民族為前提,所以任滿返國,即謝官不出。靜居香港,不特保持與中山先生密切的聯繫,且與本黨老臣陳少白,鄧三伯,李紀堂,及同盟會新進要員,如李煜堂,林護,譚肇康,余斌臣等輩,深心交結。參加同盟,這以後,他已下了決心,把他的身與家,都盡獻於革命,蓋當時香港乃革命策源的基地,黨員們,向有一貫傳統的精神,誠以楊氏富於民族革命思想之一員,也是對中山先生折節信服之一員,所以革命軍不論那個戰役,凡屬籌餉運動的呼籲,他與李煜堂等,都在無疑義的使命下,負起整個任務的完成,實踐其生平對國家民族的信念,與乎盡忠於黨的信心。甚而出財出力,而表現中堅份子的姿態。這是人無不知的事實。本來他有的是家財,大可養尊處優,不聞國事,可是他素來都是抱著“滿洲未滅,何以家為?”之一胸悲憤!迨自參加同盟以後,他的革命志行,愈形堅決,他對家財,向不重視,是以香港歷次發動籌餉,馮自由,與胡展堂,必親到他府中,向他請教!得了決策之後,便聯合李煜堂,林護,譚肇康等,這一群忠貞人物,展開大規模的行動。由於他有學問,而又長於計畫的人,故不特成為香港忠貞的革命集團,其內部之智囊台柱,且更為南方支部的決策顧問,觀於南方支部每次籌餉,其主要的原動力,與李煜堂,林護,譚肇康,這幾個人,都成為根本的重心了。
從公與私,由他對中山先生與對黨所付出的金錢大約估計,總有百數十萬元之巨,至於其他如集團行動,親友募捐等,尤為不可勝數。誰都知楊西巗、李紀堂、鄧三伯,這幾個人,所有的家財,可是大家都為了黨之革命,而傾盡了,其精神之偉大,其志行的忠貞,可以說是大中華民族的正氣結品,也可以說,是廣東民族的革命精神之表率。
他也是香港黨員們,中堅份子,三十人團中的一員。他是香港羊城保險公司董事之一,由於他與中山先生,已成數十年知己之交,對中山先生個人之物質支持,也數十年如一日。迨自辛亥革命成功後之討袁護法諸役,楊氏無不盡力報效,不以家為念!所以他自己個人生活,向來淡薄以自居,生平只知有黨國,不知有家庭和自己,故一到了民國初年,便發生支持不住的趨勢,加以他對本黨軍費借款,要負責的問題如討袁護法諸役,他曾向羊城公司借了六七十萬元,盡獻本黨。故此他的困難情況!更是黨員們無所不知的。因此中山先生,特以廣東省財政部長委之,使他設法來解決這個借款問題。他之出長度支,與李煜堂的使命,如出一轍的。雖然,為公為私,他都能不負所望,不過他生平不以金錢為重的人,在官守上,在氣節上,始終均能貫徹其志行,和李煜黨氏同一光明磊落的作風。而且他是一個負責任、重情感的人,尤能興辦教育,扶掖後進,對於四邑地方上之一切事宜,與余斌臣更肩起種種困難任務,綏靖閭裏,清剿匪類,這更是他做官不忘桑梓,不忘民間疾苦的志願了。
要之楊西巗,生平的家世、學歷、思想、志行、與其數十年來為革命所做的事業,不特正氣凜然!名節鏗然!實在是黨員中,卓類拔萃之一員,所以中山先生每念他的生平,特稱之為(吾黨之哲士)。誰都知哲士,是國之寶,中山先生以此而褒其人,那就可以想見其為人的生平了。尤憶辛亥革命成功後之一年間,他是擔任籌餉局局長重職,亦曾籌集軍餉,三百萬元之巨,討袁護法諸役,除自己獻款數十萬元之外!並為黨籌募,及借款又數十萬,這一切可以說是楊西巗報效於黨國的殊勳,有不能不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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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潘達微先生之生平
說到黃花崗七十二烈士的墳場,誰個不知豐碑林立,墓道莊嚴,令人為之鞠躬以敬,凜然而叩拜者!提起這個烈士墳場,一般人都讀過中山先生與黨國元老們所寫各烈士殉難的事蹟,及烈士的芳名,與平華表銘勳,高臺紀績之一切。不過這一個名垂史冊,光照人間之烈士墳場,無可疑問地,這就是本黨革命精神,與民族浩氣的結晶,烈士們雖已芳草長埋,而與黃花千古了!但這個墳場之所以成,成在誰人之手呢?回憶當年,就不能不感謝潘達微先生之苦心孤詣,忠肝義膽了。對於當時潘先生收拾烈士遺骸,而向清廷當局斡旋邀准者,是江孔殷太史,出錢出力,以支援潘先生,而完成這件大事者,則為林護、譚肇康等,故其功績偉大,殊令國人深印於腦海間而為之起敬的。誰都知,在三月二十九日之廣州起義,是一次失敗的,烈士們之犧牲,又何止七十二人呢?即此七十二個烈士之喋血街頭,在當時專制環境下,在可怕之亂黨罪名下,又誰敢認友認親呢?更誰敢挺身而出?收拾這批遺骸呢?血跡斑斑!莫不令人悲傷,而傷死事的淒慘!可以說是驚天動地而泣鬼神!因為這一幕震驚人寰之壯烈事蹟,感人太深了。當時未死的同志們!多已間道潛逃,四方亡命,只有潘達微先生尚伏匿於河南私宅,眼看烈士們,屍滿羊城,真使他痛定而思痛!繞室彷徨!揮淚憑弔!並且思索這批烈士屍骸如何收拾,於是乃本著大無畏不怕死的精神,挺身而起,而一方面,派人到港,向胡展堂與黃克強報告,如何善後,這個問題?並特邀其密友譚肇康到穗,助其行動。另一方面,特別把他這件非常行動,先向江孔殷太史商量,請江氏本著公誼私情,大力幫助,向清廷當局斡旋說項,使能夠解決這個問題,幸得江氏也能盡心盡力,得到清廷官方的特准,於是潘先生乃親率仵工,分頭收拾,就撿得這七十二個烈士遺體,安置於東郊外的黃花崗,當收拾工作辦妥後,就親率員工,把這七十二烈士的“忠魂烈骨”沉痛地、安然地,葬在黃花崗上,且以簡單隆重肅穆的心情,對墓立碑,完成這件驚人的工作。這是黃花崗七十二烈士墳場建立的來由,也是潘達微先生當年對這件大事的豐功偉績,與九大善堂,七十二行商,江孔殷氏所經過的艱巨過程。
潘先生祖籍南海,世代書香,少有令名,長尤博學,為人謙遜慈和,夙以俠義稱重於鄉黨,有古君子之道風,與史堅如既為通家,亦為益友,意氣相投,道義相尚,而又能志同道合,所以本黨當在興中會時期,即已參加黨籍,從事革命。實則他自十歲以後,就存著一個民族觀念,對於中山先生之宣導革命,信仰更深,因此乃與史堅如參加興中會,他的堅貞思想,壯烈志行,也不讓於史氏,尤其能疏財,仗義,重氣節,這是同志們莫不敬仰其為人的。史氏殉難後,他史堅苦卓絕,散其家財,以追隨中山先生,所以同盟會未成立前,他的家,已為革命工作而化去了大部。可是他的志願,認為革命尚未成功,依然不改其行,死心地,努力黨事,要知他生平受了中山先生之偉大人格,感召太深了。對中國革命必定成功的信心也太大了。自香港分會成立後,中山先生與馮自由對潘先生的信仰也日益加深了。這以後,他就成為香港分會核心的主要人物,由於他在香港社會之一般關係上,早已樹立了一種影響力,號召力,與陳少白等元老重臣,更有一言九鼎的重要性。加以他在法國郵船上,曾親受中山先生面示組黨機宜,所以香港分會發動吸收新黨員之初期,一般僑商之領袖人物,如林護、余斌臣、譚肇康等二十餘人,就因他的信仰關係,熱烈加盟,當時徵求成績之最高的,就是潘先生,而且這一大批人物,多數是羊城保險公司董事局的重心,也都是四邑僑港集團之巨頭,從這一點關係看,就可以明白他的生平之一切了。
誰都知,香港南方支部中堅份子,就由潘氏經手,徵求而加盟入黨者,這一批忠貞三十人團之香港黨員們,如李煜堂、吳東啟之一部份,是由潘老先生的關係了。由於這個中堅份子三十人團,對他原來有著此種特殊關係,所以他的立場,也成為這批人物中的主力。凡熟識南方支部當年情節的人,誰個不知道潘氏在這集團中特殊關係的基要因素。因此,香港黨員們每次發動籌餉運動時,在馮自由已赴加拿大之後,他就成為胡展堂的智囊人物,雖然,他的財力,無法再獻巨金,可是他有的是赤膽熱心,又有的是人緣信用,是以每次籌餉之能大量成功,他所出的刀,確是非常偉大的。
因為他為人是負責任,重言諾,不矜功,不言勞,尤其抱定一個只求革命的成功,不求官祿的意念,這是中山先生與胡展堂生平所最敬重,而信仰的一位同志。辛亥成功後,他的處境,也很清淡,中山先生就勸其出任要職,使他本其廉潔自持的志節,一介不取的光明態度,在政壇上標榜示範,豈知潘氏初衷不改,反把其畢生心血與自己物業,在廣州花地,特別創辦「孤兒院」,「育嬰堂」。提倡社會慈善事業。潘氏這種特立獨行,光明磊落的志操,在本黨同志中,可算是一位英雄好漢。至於他以不怕死的精神,收拾七十二烈士的忠骸,開出黃花崗上的自由名花,結出中華民國的果實,不特為革命家們,所深心景仰!亦為我千千萬萬中華兒女心心相印,五體投地,永矢弗忘的。政府眷念動勞,特為題贈「志潔勝芳」四字,以為表彰。
編者以其在私人交誼上,他與林護、譚肇康兩氏最善,是革命的知音,親如手足,故論其革命史績,實在書不勝書,握管至此,自當仰天默禱對著這位忠魂,深致革命的敬禮。
(五)李海雲先生之生平
以香港南方支部,三十人團的中堅人物裏,屬於羊城保險公司者,如李煜堂、楊西岩、余斌臣、伍於簪等,是估了三份之二。屬於四邑籍的,卻又占了四份之三。如潘達徽先生,既不是四邑籍,也不是羊城保險公司的人,除了不屬於羊城保險公司之外,但為四邑故鄉的,那就要說到李海雲先生了。
李海雲是粵之臺山縣,沖蔞區西坑鄉人,與李煜堂氏,系屬同宗,而非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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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林護先生之生平
同盟會最重要之工作部份,根本就在南方支部,如果不是有這一個機構,負起當時整個革命工作的行動,恐怕黨的命運,在河口一敗塗地之後,變成淡慘支離的局面,如果不是香港黨員們,若李煜堂、林護,這一群忠員份子,來做南方支部的中心力量,負起籌餉運動之主要工作,恐怕一切軍事行動的計劃,也有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現象。所以在胡展堂當時之指揮下,這一群人物的中心,首腦人物當然是推李煜堂、楊西巗,此外則就要算林護先生了。
林護是祖居於廣東四邑臺山與新會兩縣交界之銀塘井鄉,這是雲峰山與蘇江渡(即蘇東坡渡江處)間,一個山明水秀的鄉村,鐘靈毓秀,人傑地靈的故里,林護就誕生這個山川如錦的地方,得天獨厚,他之所以創業開基,光前垂後,豈真是地靈而人傑歟!
實則林護是一個少有大志的人,尤其是一個思想高超的人,至祖若父,系以務農為業,林氏則專心從商了。可是生當滿洲的專制王朝末運,國勢阽危,群奸當國,在外夷憑陵,萬民悲痛之世局中,他感到氏族沉淪,苦難日亟,憂懷悲憤,刺激日深,故年僅弱冠,就抱著一個特別強烈的民族思想,尤其正値中山先生奔走號召,在其宣傳民族革命之時,他所受到的感召太大了,而興奮愈切,所以一經加盟入黨,就成為民族革命思想前進,最熱烈之一人了。
他對中山先生之人格志行,是素所崇拜的。對孔子及耶穌,也是最景仰的。所以林護生平之為人,其思想,其志行,其道德,其事業,從各方面來看,可說是以孔子之「忠孝」為經,而以耶穌之「博愛」為緯,更以中山先生的「主義」為根,又以「報國典家」為本。這就是林護做人做事的基本原則。誰都知他是不願做滿清專制王朝奴隸的人,他是決心要做一個民族革命的實踐主義者,因此他不特在中山先生領導下,參加同盟,而獻身革命,且更與志同道合如胡展堂、馮自由、黃克強等,結為死黨的義友。在實踐忠黨愛國之使命下,更與李煜堂、楊西巗、譚肇康、餘斌臣、伍於簪之一群友好,發揮一股忠貞壯烈的中堅力量,率領香港各方面和各階層人物,對革命工作之儘量展開,由於籌餉運動之推進,則盡心而盡力,以發揮香港黨員們的傳統精神。而事事都以身作則,不論那一階段,那一時間,凡屬革命軍籌餉運動,在中山先生之領導,在胡展堂之指揮下,他自己不特踴躍獻金,率先宣導,尤與李煜堂等,大力號召,四方勸募,必要完成其責任。從他自參加同盟以至道山西歸之日,其志行之堅貞,節操之高尚,也就可以知道其人之生平了。尤其最難能可貴者,他自始至終,只知抱定一個「一切都為黨」的思想,立心不做官的志行,即使中山先生與胡展堂力邀他出任建設部門的長官,他也力辭不就,從這個敝展尊榮的光明氣節來看——大有「清風風人」的可愛。能不令人肅然起敬呢?山於林護有此可敬可愛的志行,加以他忠厚待人,慈祥接物,自幼至老,磊落光明,所以中山先生呼之為「革命的完人」。要之「革命完人」四個字,實在是不易當的。中山先生能夠把這四個字來稱他,那就可以明白林護的生平了。
林氏是有名的建築家,他手創之香港聯益建築公司,是居於香港與華南建築業的巨頭地位,在香港,廣州,澳門與上海各地,聯益公司所完成之建設工程,多而且大,是眾所周知的。由於林氏家教慈而嚴,友而愛,其哲嗣林植豪、林植宣,都能克紹箕裘,光揚名業,保持香港建築業家有名的家風,林氏之令兄林裘謀,是聯益公司創業人,其哲嗣林澤民,林逸民也都是建築名家。林逸民曾任廣州市工務局局長,對廣州市政建設,貢獻甚多,而居官清廉,頗著政聲。總之林護以建築起家,一門人物,都是建設長才,也是革命種子,每念此「革命完人」的生平,肅然為之起敬,乃濡筆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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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余斌臣先生之生平
當我對黨國前輩,懷賢仰德,述了李煜堂、楊西巗、林護的行狀之餘,使我回憶到餘斌臣先生之生平事蹟了。
余斌臣,也是新會縣人,家居縣城,世為望族,雖未以科甲耀其門,官宦顯于里,但家世清德,禮義照人,余氏生於小康之家,未嘗不可以兢業於科甲功名之路,可是他生當滿清王朝末運,既已感受專制荼毒下之奴隸慘痛,更値外夷四逼,國勢危殆,而民不聊生的國運當中,由是他的思想,不特不以科甲官宦為榮,反認為滿清王朝對我大中華民族一種愚民政策之枷鎖,所以他從會城之名師宿儒們所讀的,所學的,都是經世濟時的學問,他是天資特高的人,學業自然有所成就,當時裏人多有請他設館授徒。可是其志不在此。因為這時候,有志之士如中山先生,與其新會裏人之陳少白、李紀堂等,早已發動民族革命之驚人運動,余氏就是受了這個革命潮流所刺激,所以他的思想,就種下一個民族革命的念頭,也立定要做一個革命信徒的決心,為了要竟成他的志原,試問他又焉能在鄉里間做一個猢猻王,來埋沒他的寶貴韶華,消磨他的壯志呢?因此他就來到香港,從事經商,先在品珍醬園任職司理,一方面,以商業為自己生涯的基礎,作仰事俯蓄之打算。一方面,聯合同志如林護、譚肇康、李煜堂等與革命黨人周旋結合,參加同盟,實踐其獻身革命的壯志,這就是余氏生平之初期行狀。
誰都知香港羊城保險公司,這個商業機構,其創辦人物,多是香港商業中之領袖份子。而且董事局中之董事,四邑人士卻占了十份之八,余氏就是董事之一員,由於他與李煜堂等之二三十人,都是志同道合。在同一時期,參加同盟的關係,所以在同盟會南方支部之香港黨員中堅集團中,他也是這個三十人團中一個有力份子,雖然,他的家資,比不上楊西巗,林護,李煜堂幾個人,但他的民族思想革命志行,並不弱於他人的。而且他的文章學問,卻是這一群忠貞人物中優秀的一員,所以有關於香港籌餉劃,與一切的行動,他是一個設計的智囊。余氏之精於設計,而又長於文事,是以盟員們無不知之的。對於本黨在香港每次之籌餉運動,雖以李煜堂與楊西巗為主持重心,可是每次籌餉工作之推動開展,能夠達成其任務,余氏就是居於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一員。論功行賞,他對黨的貢獻,根本就不少的。況且他自參加同盟之後,即矢志革命,雖未執戈前線作衝鋒陷陣,殺敵致果的行動,然而艱苦不辭,金錢不計,在中山先生領導下,一班志同道合的忠貞份子,能夠發揮其革命浩然之氣,而達成一切任務,這是餘斌臣先生對黨國的功勳勞績。
辛亥建國之前,香港黨員們,所負籌餉工作,雖以李煜堂為中心,但辛亥以後之籌餉工作,則以楊西巗為領導人,而以余氏為副手。由於余氏有長袖善舞的幹才,運等帷幄的機智,不特李煜堂、楊西巗都倚為智囊,即使中山先生與胡展堂,亦視為不可多得之籌餉長才。(楊西巗為廣東及江門兩任籌餉局長時,余氏則任籌餉局委員)如胡展堂任內廣東都督那一年之財政窘境,及中山先生發動討袁,護法兩役之時,等於手無寸鐵,那種困難情狀,如果不是余氏與譚肇康、伍於簪、伍學熀,這一班忠貞黨員,臨危受命,在兩日之間,就籌集六七十萬元巨金,恐怕大元帥之開府,非常大總統之登臺,也有捉襟見肘的情勢。至於對中山先生私人間之支應事情,也無不悉力以報其所命的。對於護法一役時,奉命籌餉之急迫行動,如由香港急即匯款到上海轉交居正,以供應國會議員,依時南來之旅費,及接濟中山先生發給各軍所欠糧餉之重大事件,可以說都是羊城保險公司董事局同人所幹的任務,也是余氏負責最重之一人。當日負責將這六七十萬元鉅款,交到中山先生手上的人,是余斌臣、楊西巗、林護、伍於簪、伍學熀、鄧仲澤、李文啟、梁長海等九人,而為中山先生傳達使命,僕僕於港穗之間,擔當特殊之任務者,尚有忠貞黨員甄冠南其人。
回憶前賢,殊有說不盡之奇行偉跡,由於余氏有如此貢獻於黨國勳勞,又是長才可倚,所以辛亥革命成功之日,胡展堂力委余氏出宰新會,或其他省轄行政機構,豈知他不特不肯居官從政,且以自己對革命事業之所出錢出力的志行,完全是由復興民族之思想,及本黨三民主義之偉大而感動的,但求滿洲滅亡,民族復興,就還了心願!根本不願做官的。他有這樣光明磊落的胸懷,清高的人格,更令中山先生與胡展堂為之敬重了!所以中山先生曾於香港之一次宴會上,對座中同志們,特獎之曰:「余斌臣是籌餉之智囊,革命之信士」。
余氏一生以革命事業為志行,他對商務上,是以羊城保險公司為私人事業的寄託,由於這樣,所以他生平所收穫的財力物力,除以大部份貢獻於革命事業外!所餘的,就完全付之於子女教育費。蓋以他對地方公益事務,力任宣導,如對東江及四邑水災,剿匪善後工作,新會縣之興辦學校,余氏與楊西巗、譚肇康、甄冠南等,更力負艱巨,出力出錢,盡了為桑梓造福,為民生謀利的志願,因此,其思想之堅正,志行之高卷,益為時人所稱幕!余氏存心慈厚,治家謹嚴,哲嗣多人,中以余兆麒之資歷最深,系美國芝加哥大學博士,學問廣博,且能克紹箕裝,繼承父志,不特保持革命元勳的家風,媲美於李自重,尤其發揮其經濟才華,開創銀行業務,方今尚屬肚年,已負起香港中國聯合銀行總經理的重要地位,此後前程遠大,其輝煌的成就,正未可限量的。
(編者按)余氏於民國十五年間,因四邑一帶,匪風披猖,河道交通,幾告中斷,尤以新會縣屬之爛大船地方,葵場林立,故賊匪利用葵林,容易掩蔽藏匿,每伺渡船經過時,施放水雷,爆炸船支,劫掠財物,擄人勒贖,往來客商,驚心裹足,當時甄冠南以匪風熾盛,影響治安,遺禍桑梓,乃呈准大元帥府及廣東省府,將所有葵場所種之葵樹,毗連於河面若干里地方,盡行斬伐,籌設護傍局,加派傍船,以保護各輪船航行,並由大元帥及廣東省府委派甄冠男為團長,負責督辦清剿,當時經費浩大,無法籌措,幸商得余氏贊同協力襄助,即籌集經費數萬元,協助甄氏辦理地方善後,故四邑匪患,從此消滅閭閻為安,到今地方人士:尚稱頌不已,苟非余氏熱心地方,盡力贊襄,曷克臻此,故特為之記。
譚肇康先生
証章
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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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譚肇康先生之生平
自中山先生領導民族革命運動中,英雄好漢實在太多了,“故國幾滄桑”?回溯前塵,殊令人有浪花淘盡英雄的感慨!不過影事難忘,英雄們當年之壯烈史跡,尚多印象在人間,足以垂世示範於後輩的,確有傳而述之之必要,尤其為本黨英雄老輩中,能有忠貞的志行,光明之思想,而且立功不居,又淡於名利的好漢,更是令人深心景仰的。這種典型人物之精神,從根本說來,這就是革命黨的一種浩然正氣的表率,也可以說,是大中華民族歷史傳統上之英雄典型。中山先生全部史跡,就是這個典型的寫照。由於中山先生有此精神,做了吾黨的模範與表率,所以黨員們,莫不為之深心感佩的,其中之好漢們,自然為之潛移默化,把民族中一股中正光明之浩氣,凝結成為革命黨人的忠貞堡壘。廣東是革命策源地,香港黨員們的傳統精神,根本就是這個策源地的表率,屈指話當年,忠風不泯,貞氣猶存。可惜世道滄桑,國步難危,香港當日之英雄好漢們,已到晨星寥落,健在於人間者尚有幾人?冠南感懷今昔,就想到當年革命之中堅人物中,碩果僅存者尚有譚老先生肇康其人。
譚肇康先生,是一個如何典型之為人呢?不知其為人的,只知他是一個負有盛名的建築業家。那知譚老先生,不特腦海中,充滿著民族思想的前進份子,更且滿胸熱血,具有愛國愛民的偉大心情,簡直是一個光明中正的革命實踐家,在中山先生領導下,固然是三民主義的忠貞信徒,在革命黨人群中,更是一個只知忠黨愛國,不矜功,不誇勞,而獨能敝屣尊榮,淡薄名利的典型人物,這一切,就是他生平的寫照。至於他待人接物的慈和,律己治家的嚴謹,與乎濟世扶危,排難解紛,為社會人群造福者,尤為難能而可貴,大有“古道照人”,“清風煦人”,那種道德風範,在本黨好漢們,莫不尊之重之。
譚老乃四邑之新會縣人,與林護、余斌臣等,少同里,長同遊,又以志同道合,而參加同盟,矢志革命,由於這,所以和李煜堂,李自重,楊西巗,林護,余斌臣,李文啟諸子不特是四邑僑商中之領袖人物,實則為本黨之中堅份子,為對革命最前進,最積極之一人。加以他有高超的偉大人格,聰穎過人的思想,中西融會貫通的學問,是以其志行,其言論,其事業,在中山先生領導之下,成為一個忠實的信徒。
譚氏世代書香,家本小康,為邑中望族。少年時期,性喜工程,尤醉心於繪圖書則,及長,北走大連,習建築工程之學,先後數年,乃回港,在生利建築公司服務,與陳元英(即良楷)同志共事多年,故其技術精進,卓然而可觀者。因與余斌臣同一家世出身,所以其學問,智識,經驗,是不相伯仲的。他自棄儒從商,到了香港之後,然後攻讀西文典籍,且專心致志,於建築業務之一途,觀其這種行徑,與林護之心思理想,是同出一轍的。林護是創辦聯益建築公司的主持人,譚老則獨資創設永利,裕利兩建築公司,且裕利之工程業務,與林護所主持之聯益業務,同一擴張於廣州各地,大有分道揚鑣,互相輝映的燦然巨觀。
可是譚老系一個富於責任心的人,向以道義見稱於香港土木工程界,如香港建造商會之成立,就是譚老居功最偉大之一人,譚老又曾在廣東實業司任建築工程師,獲關景燊司長之保證,加入中華工程師學會為會員。由於這,所以其信譽,道德,志行,素為一般建築業家,工程學家所擁戴敬仰的!是以香港建造業商會,推選他為第二任會長,譚老每於店務運籌帷幄之餘,必以寶貴的時光,為商會切實設計籌畫,推進會務,故其在會長任內,對建造業商會,貢獻與建樹者頗多。同業中複推他為永遠監督。由於他有高潔之名望與地位,所以譚氏宗親會,也尊之為家長,所謂“德高望重”與“眾望所歸”。譚老可以當之無愧了。
在一九三六年,香港政府籌建工業學院於活道,這時是譚老先生擔任建造商會司理,苦心擘劃,經之營之,始克落成,屹立於香港繁榮都市中,所以對香港工業學院之創建,實以譚老為“開山鼻祖”,也是建造商會成立以來,最大成就事業之一,自該學院成立後,養成香港工程人材,如土木建築,電器工程,無線電學,汽車修理等技術人員,實在不可勝計的。其貢獻於社會之需要與成就,是眾所周知!香港政府感於譚老先生之熱誠可嘉,特在該學院門前,勒碑紀念,以詰勞績。今以華商而得港府為之立碑留念者,在本港殊不多見。其他致力於社會慈善事業,如一九三二年任東華醫院首總理,一九三四年為保良局首總理等,經過甚多,無須贅述。(讀者也可以參考一九五四年香港建造商會年刊,便有詳細的記載)。
譚老之參加革命,本在來港經商以後的行動,他在家鄉攻讀時,勤於書卷,每讀歷代興亡史,對於忠臣烈士之言行,如宋之嶽武穆,張世傑,文天祥,陸秀夫,明之史可法,陳子壯,張家玉等民族典型人物,莫不為之心神嚮往。且於暇時,手執“揚州十嘉日”,“定三屠”等書,頓為之仰天長歎!痛恨大明之滅亡,滿洲入關之慘酷,正是“王侯第宅皆新主,文武衣冠異昔時”之感,憂國傷時,與內心憤激,因此,時思反清復明,決心於復國雪恨。所以來港後,就結交於一班革命志士,又恰遇中山先生宣導民族革命,推翻滿洲王朝的專制政權,譚老敬聆到中山先生的偉言讜論,感動最深,且與余斌臣等是同鄉同志,乃參加同盟,矢志報國,就把其身家與華中民族復興運動,而獻給於不辭,譚老之至大至剛的勇氣,堪為國人所稱頌!
觀其參加同盟之後,自始至終,都是矢勤矢勇,必信必忠,舉凡一切革命責仕,務必完成,如香港迭次籌餉運動,總由李煜堂、楊西巗,發動於先,然而譚老必以身作則,見義勇為,隨之於後,況當日譚老所負籌餉機構之責,系內勤工作,如保管稽核,會計,各種事宜,能夠把握機要,謹守崗位,毋負中山先生之重托,更與諸同志,策應前方之重任,有條而不紊,擘劃而周詳,所以在香港黨員們中堅份子的圈裏,他是一個少“說話”“多做事”“負責任”“不居功”的標準人物。他雖沒有驚人的學問,演說的長才,可是他有修養的功夫,有明朗的風度,加以沉靜曠達,不露鋒芒,秀外慧中之氣質,故不特令李煜堂、余斌臣、林護、楊西巗等,視之為心腹,胡展堂先生也許為氣節重臣。
當辛亥光復之際,胡展堂拜命督粵時,力邀譚老出宰新會,及江門市政局事,可是譚老常對展堂先生說:我是一介商人,只知參加革命以報國,舉凡政治,軍事,吾未之聞,何敢尸位素餐,叢脞政務,貽誤國家。乃力辭而不幹,仍理其故業,回復其建造生涯。所以展堂先生,毎念其功勳勞績,故稱之為“民族貞士”“革命完人”,譚老這種高風亮節,能不令人為之欽仰!政府為表彰香港黨員們籌餉的功勳,曾在廣州市越秀山畔,建坊泐石,以資紀念。迨日寇陷穂,石坊被毀,光復後,政府乃撥款改建紀念亭,公推譚老與夫人親赴穗市接受,可知譚老之為人,獲到革命黨人之愛戴。
譚老與余斌臣、林護等同抱“革命不忘教子”的思想,其哲嗣耀湛,耀沛輩,繼承父業,亦為工程專家,不特能保持其家風,在建築方面,又能發揚其業務,況譚老之繼室夫人何楚芬女士,品德賢淑,舉凡譚老公私事務,得力於賢內助者正多。冠南以故國睽離,河山未復,每念元老前賢,當日共患難,而為國事奮鬥者,其中經過史實,確是可泣可歌,乃思著述這本《中國辛亥革命回憶錄》,特商之於譚老先生的。當時譚老聞之,謂冠南曰:“真可謂先獲我心。” 蓋吾儕參加革命數十年來,都是以報國為重,可是當前情景,社會則世衰道微,民眾則呻吟憔悴,加以黨國則風雨飄搖,撫今追昔,寢食難安。念先烈為國而犧牲,為國而傾家,亦有湮沒無聞,作無名之英雄者,我們飲水思源,如果著述這書,為之表揚忠烈偉績,昭告當世,以垂久遠,而免其湮沒無聞者,余亦樂為之助。因譚老品學兼優,文筆超卓,冠南乃推之擔任主編,譚老亦慨然允就。於是年餘以來,焚膏繼晷,夙夜匪懈,出錢出力,艱辛不辭,這書始能脫稿面世,今譚老以耄耋高齡,尚能擔當這個艱巨的責任,可謂寶刀猶未老也。
綜觀譚氏之生平,可知其志行之純潔,迥非尋常人所可比的,他對友誼上,其真摯熱情,親如手足,世所罕有,故與潘達微、林護、余斌臣,冠南等,可稱莫逆知交,患難與共的。曾記潘達微先生當日以血指繪畫,贈與譚老,並親赴普陀山寺院,向主持請蓋“五龍印”。托由羅落花先生送交譚老,以資留念,在革命工作上,也是一件最寶貴的文獻,譚老珍而藏之,愛如拱璧。
譚肇康先生偕夫人何楚芬女士接受改建廣州市光復紀念亭留影
留影之二
證書
兹按本會章程第七條合承認
譚永年君為本會會員 特予證明
中華工程師學會會長 詹天佑
中華民國三年四月十五日
胡漢文贈予譚肇康墨寶
譚肇康墨寶
潘達微贈譚肇康「景吾俠士寶血繪觀音」
家藏「景吾俠士寶血繪觀音」畫像
俠士寶血
區建公敬募
景吾俠士寶血繪觀音像文
譚肇康先生,少激昂,負意氣,沉勇果毅,邁儕輩,曩者清政不綱,外侮內亂迭至,國之不亡如縷,先生憂之,聞吾黨同志,陰結豪傑,圖恢復,先生慷慨加盟,當時吾黨同志,方洞胸斷逗相踵,人多為先生危,而先生與李公海雲等,奔走益力,籌畫軍秣,運輸輪械彈,功亦最著,同志都倚先生為重,憶先生列名黨籍,在吾黨二月二十九日之後,主盟者潘公冷殘景吾也。建國後,吾冷師,哀大劫之灰飛,悲人天之板蕩,遂棲心眾敎,隱紅香爐峰,以丹青自娛,曾刺血繪大士像十軸,為眾生懺悔,然余侍蒲團之側,聞吾師素稱先生淡於名利,勇於救世,是具菩提心者。今余將有三湘七澤之遊,不敢置重寶於行篋,迺持此幀以贍先生,吾信吾師地下有知,亦喜斯像之所得歸也。
丁丑浴佛節後 海空薰沐記
觀音菩薩像
朝普陀歸來饋大士像第六尊
庚申冬弟子景吾刺血敬寫
普陀寺之五龍印
譚老品性慈和,然尤篤於孝道,故對黨國則能盡忠,事親則克盡子職,揚名顯親,孝思不匱,故在其故鄉,為乃翁建祠紀念,鄒魯同志特題以「光超書室」四字為贈,用彰其德。又如香港加路連山之孔聖掌,亦譚老負責工程,設計,繪圖等一切工作。由簡孔昭先生委託其親手經理,尚有香港政府文案可據,發揚聖道,裨益於文教者不淺。冠南特為志之!
請任書:
逕啓者 本會於七月二十九日開選舉職員大會
貴同志當選為理事 深幸選舉得人 會務前遠實利賴之
相應函達 請為
就職共策進行是為至幸 此致
中國同盟會紀念會
中華民國十七年八月一日
(九)伍於簪先生之生平
在吾黨稍為老一輩的同志們,如果能讀黨史,而知道同志會南方支部以後,護法之役以前的大事的,大約無不知香港與廣州,曾有一間與革命黨有特殊關係之羊城保險公司。可以說,這間羊城保險公司之同仁,不特是革命黨員,是民族分子,而且公司董事局,有了八成董事先生,都是中山先生之好友,之信徒,尤其是南方支部忠貞三十人團之中堅分子。在以李煜堂與楊西岩先後領導下,都能群策群力,同心同志,組成一條陣線,凝成一股力量。為了革命,不惜大力獻金,甚至毀家紓難,成為革命黨籌餉運動之忠臣,為民族復興之貞士,而使中山先生到了道山西歸之日,還念念不忘其開國之功勳,革命之勞績,可以說,這就是羊城保險公司董事同仁,對中國民族革命一部光明顯赫之史實了。
由於這種特殊關係,所以羊城保險公司這間商業大機構,不特成為革命餉籌總部之命脈所在,簡直就是一個秘密工作的機關,而為中山先生與胡展堂等首要人物,所必到的地方。尤其對討袁與護法兩役時,有關一切重要計畫之籌商,與整個軍費籌集之工作,更以羊城保險公司為最主要之總部。這班董事先生,就是香港僑商中之領袖人物,是華人故鄉之四邑鉅子,是南方支部時代之香港黨員的中堅集團人物,無可疑問地,這班重心之有力分子,是中山先生與胡展堂手不可少的忠臣信士,是吾黨當年對軍事行動上絕不能少的後勤主力,基本動力。
關於羊城保險公司同仁,對革命事業的貢獻史績太多了,每個人的影事前塵,本已記之不盡的。尤憶國會護法南來,中山先生由滬到港之日,李煜堂與楊西岩曾率羊城公司董事同仁,設宴於塘西陶園大酒家,作盛大之歡迎,親切如家人,如兄弟般款款深情,在融洽和諧的氣氛中,已使中山先生感到這一班親信人物,情如手足,義如兄弟之可敬可愛,大有感極而欲淚的情狀。況且當時護法南來的艱難情況,不特軍費無著,等於手無寸鐵的行動,甚至,連他老家的衣物,亦有行李蕭條,意想不到之情況,可以說,這是他奔走革命以來,一次不能忘的敘會。當時應邀赴宴的,還有胡展堂、鄒魯、汪精衛、古應芬、戴季陶、戴恩賽、許崇智、陳炯明、林森、田桐、張繼等數十人,這是國民黨到香港一次可記可念的盛會。在賓主七八十人氣氛熱烈,情緒融和當中,由於主人方面之李煜堂、楊西岩等,都能充分表現了如兄弟手足般之義氣與熱情,更值中山先生發出南來護法使命之號召時,這班主人之羊城保險公司同仁,莫不熱情洋溢同聲回應。這時候,中山先生與胡展堂等人,亦莫不在一團義氣感動下,真有說不出之鼓舞熱情。當中山先生把酒談心,向著香港黨員們,每個面前論功嘉獎時,在對譚肇康稱之為“民族之貞士,革命之完人”之次一位就是伍於簪,他對伍於簪之稱詞曰:“伍於簪是吾黨之信人,革命之義士。”這是革命忠貞黨員新聆中山先生一次寶貴的訓詞,從中山先生對每個忠實信徒所致的讚語來看,就可以想見每個人物之生平了,然則伍於簪是一個如何為人呢?
伍於簪是臺山下坪鄉人,與伍學熀同宗,而與李煜堂同裏的,他是伍祝學之子,出身閥閱之家,書香之門,可是他自小就有特立獨行的志氣,國家民族思想,更有刻苦耐勞的精神,祥和曠達的品性。他是生當滿清末造,在列強壓境,群奸當途,正我中華民族劫運深重之日,所以在束發受書之年,就抱了一個民族觀念革命思想。由於受了廣州第一次革命軍起義之影響,他對中山先生早就已景仰而信服了,所以,他自到港經商後,就與一班革命黨人,交遊來往。當同盟會在香港成立時,他就由馮自由之主持,加盟入黨,這以後他就在中山領導下,獻身於革命大業了。
伍氏系出名門,是商業界的能幹人材,且以誠信見稱於港中,他曾創辦海興長米行於香港南北行街,以業務宏偉,資本雄厚,而執米業界之牛耳,而為四邑僑商人物之巨頭。自與李煜堂參加同盟,成為三十人團之中堅分子的關係,更在志同道合下,組成羊城保險公司。由於他生平立下一個反清複漢之革命志願,所以對於革命工作上,不論那次籌餉運動,他都以最前進最積極之力量,捐獻巨金,凡屬於中山先生有所號召,有所委命,都絕不考慮,合力支持。為了對革命軍費之大力捐獻,大有不計利害,發揮其毀家紓難的精神,因此他把其手創事業之海興長米行影響到倒閉之慘痛,與梁長海同遭一樣命運,好在他與其令弟伍於笛,尚能開創廣合源參茸行之另一局面,而成為成家立業之基地。
他生平是以重言諾,負責任而見稱於人的,不特有光明的思想,忠貞之志行,而且更有一個但求革命能夠成功,決不計及金錢之高尚,即使個人如何犧牲,是不計的。他之所以從事民族革命的志行,與敝履尊榮,淡薄名利那種光明磊落的氣節,簡直是與林護、譚肇康幾個人,同一風度,同一模範的。除了對民族革命,認為是他生平必要貫徹的重大事業之外,對社會慈善與教育事業,他也不惜金錢,努力以赴而達其願望的。至於傳家教子,他更本著“幼而愛,慈而嚴”之先賢遺訓,其哲嗣伍佩時君,也能箕裘克紹,保泰持盈,不忘先人之令德,保持革命之家風,想伍氏在天之靈,也含笑告安吧。
(十二)譚煥堂先生之生平
譚煥堂,是臺山縣之白水鄉人,在香港經商數十年,以保險業起家,出身小康,到了他已成邑中的巨富了,雖非科甲名堂的人物,但從小就志氣不凡,對國家民族的觀念,特別強烈,早已存著革命的思想,所以到港從商以後,就由中山先生之精神感召,而與革命人物周旋來往。到了同盟會香港分會成立後,他也由李煜堂與馮自由的關係,而參加同盟,矢志革命,因此而結識中山先生而發揮其從事革命的志行。當南方支部成立時,在以李煜堂為籌餉局之主持人物下,他也是這個香港黨員中堅分子三十人團之一員。
對於革命軍費的獻金,他雖不及楊西岩之大刀闊斧,與梁長海之毀家紓難,但對每一軍事行動,不論如何艱困,他都盡心盡力達成其任務,在香港工商界之四邑人物集團中,他也是一個領導分子,所以對於革命軍之籌餉運動,如有屬於他的責任時,也能夠本著革命的精神,奔走支持,辛亥革命成功以後,如討袁,如護法諸役之籌餉工作,他雖不如楊西岩、伍學熀、余斌臣、譚肇康等之大力獻金,但他也不肯後人,盡力報效,要之他對民族革命之一貫思想,始終都能忠實地,站在三十人團中,而成為中堅分子之一員,加以他的志行,根本也是一個不做官主義者,所以辛亥革命成功之日,他雖隨胡展堂到穗,參加廣東都督府之慶功大宴,但到了論功行賞時,只有純然為李煜堂盡過多少任務外,依時貫徹不做官主義,回到香港做其生意,這就可以想見其為人了,在香港保險業中,他是有地位的人,對社會慈善福利事業,他也不遺餘力,如東華醫院,保良局等機構,歷任總理,力負艱巨,從他生平所經歷的事業來看,不特是中國革命的志士,為有功於國家民族,也是香港慈善的仁人,有對社會人群的福音,他與其宗親譚肇康之以建築業起家,領袖同仁,創辦建造商會,歷任會長,創辦工程學校,捐獻政府,扶植建築人才,教育工人子弟之另一作風局面,另一志行事業,可謂雙管交輝,有異曲同工之妙,而光其宗親啊。
他生平之契友,是李煜堂李自重父子,由於種種因緣,加以其一生對中山先生之信服,所以對革命事業雖未至如梁長海李海雲之毀家紓難,但每有使命無不盡心竭力貢獻,他是聯泰保險公司之主席,也是羊城保險公司,九龍巴士公司之董事,在中堅黨員三十人團中,是不愧為忠黨愛國之一員,且能居功不受賞,明志不做官,宜乎中山先生以“民族志士革命信徒”以揚之。
(十三)伍耀廷先生之生平
伍家系臺山望族,賢良輩出,在同盟會開國元老中,除伍學熀伍於簪外,還有一個伍耀廷其人。
伍耀廷先生,字於焯,是文鹹東街萬盛堂參茸莊的主人。與伍學熀伍於簪同宗共里,家本書禮之風,天資超卓,肯詩書,而不願埋志於專制奴才的名業,乃棄儒習商,以少年練達誠信勤謹,而見信於鄉黨僑胞,乃在香港開創萬益堂,業務昌隆,大有一帆風順,少年得志的氣象。伍氏生當專制王朝末運,群奸當國,兆民塗炭,而又在太平天國崩潰後,正值愛國志士,大倡反清複明的暗潮中,由於各種急潮所沖激,所感動,所以他老早就存著一個民族觀念革命思想。四邑是華僑故鄉,華僑是“革命之母”,乃是陳少白、李紀堂、鄧蔭南、謝纘泰等革命志士的老家,是三合會分子最狂熱的地區,伍耀廷生在這個特殊環境的天地間,心傷民族,眷念民生,所以年弱冠,就在家鄉秘密地,加入三點會(即三合會),其家長輩,曾以此為叛國之亂黨行動而痛責之,那知伍氏的民族革命思想,早已根深蒂固了,自到港經商後,他的思想,更在中山先生偉大人格感召下,走到最前進的大道,更積極的行動。
伍耀廷雖置身商場,從事陶朱的業務,可是他思想開明,不特重視文學之士,而他自己也文采斐然,風度超綽,每於持籌握算之餘,即與林直勉把酒論文,這與譚肇康當年之師事胡展堂,執經問道那種行狀作風,同一典型。誰都知,羊城保險公司之一群董事先生,本是商場鉅子,但自獻身於革命事業以後,豈止矢其志勵其行於復興民族運動,尤其不忘國學,心存國粹,如伍耀廷,如余斌臣,如譚肇康,如鄧仲澤,幾個元老人物,可以說是個中翹楚,卓然有儒者之風。
伍氏不是一個好高騖遠的人,而又與譚肇康之重言諾,負責任的志行,如出一轍,自在馮自由主長香港分會時間,加盟入黨,獻身革命之後,即結識中山先生,根本就為三民主義之信徒。在胡展堂主持南方支部,而又在李煜堂領導香港籌餉運動下,他的民族思想,革命志行,就與羊城保險公司董事局同仁,站在中堅的立場,發揮忠貞的精神,一貫地,熱烈地,盡心盡力,出錢出力,不論那一時期,那一階段,凡屬革命的軍事行動,凡屬中山先生的號召,不特自己報效巨金,以身作則,而且四方奔走,分向知親密友,勸捐籌募,在個人獻金表上,雖不能如李紀堂,鄧三伯,梁長海,李海雲等,之紓難而毀家,但堅貞不渝,誠信可嘉,其為黨的精神,也不肯弱於他人的。他已是羊城保險公司之董事,也是四邑僑團人物之巨頭。由同盟會以至國民黨之一貫革命時期,尤其是在三月二十九日之廣州起義,辛亥複國 之成功,再而至於討袁,護法各階段。他的行動,始終都能站定立場,數十年如一日,絕未秒懈其志願,在一般事業上,即使不及伍學熀之居高官,曾顯赫於一時,然而他能忠貞於黨國,誠信於群流,其志行節操,他可比肩於伍於簪的。至於只求為黨,不惜金錢,不肯做官,又與林護,譚肇康兩個的典型人物,吻合而又相似,更足以表現其光明磊落之人格,這一切,就是伍耀廷生平的寫照。
由於他就民族思想之堅正,對革命行動之忠實,尤能本其餘力,倡辦教育,寄情於慈善事業,所以中山先生篤念勳勞,特以“吾黨難能可貴之信士”稱之。丁茲世運浩劫,思憶前賢,有不勝滄桑如夢,大江東去的感慨啊!
(十七)何東爵士與中國革命之因緣
從辛亥革命成功之日,回溯到南方支部時代,而又追憶到當年之一班忠貞人物,尤其想念這班人物的生平,殊令人有精神不死,典範尚存之感。不過感召之餘,更從這班忠貞人物之一切有關革命工作中,所發生之黨內外縱橫關係,與乎當時香港社會領袖人物之對於本黨的關係。
誰都知,在同盟會之前,中國革命工作的發動機構,是屬於興中會,興中會的主力與總部,是以香港為基地的,不論是軍事行動,宣傳工作,籌餉問題,都由香港本部負起一切責任與使命。如果中山先生不是得到何啟博士在一切關係上,與對香港政府之間接上,作同情而大力的支持,恐怕興中會時代的革命工作,早已無法展開了。由於何博士這種熱情而大力的支援,所以革命工作,就能繼往開來,以至於同盟會之承續大統,而展開以後之大張旗鼓,發揮到黃花崗之精神,辛亥之成功。我們飲水思源,對於何啟博士在間接上所貢獻於民族革命之偉績殊功,實應肅然起敬,凜然崇拜。不過到了同盟會階段,尤其是南方支部時期,何博士已老了,在長江後浪催前浪的環境中,香港社會的領袖名流,已由新進能員如何東爵士這一班英俊人物繼起了,這時候,何東老先生雖尚未榮晉爵士,也未列於豪門,可是在香港社團中,在政府與民眾之關係上,他已經獨樹一幟,領袖群流了,由於他對中國民族革命運動的觀感,與何啟博士是同一出發點,在間接上,是同一心情的,所以在南方支部時代,有許多重要問題,曾得到何樂爵紳方面大義的支援,等如何啟先生當年熱情的助力。
何東爵士道義照人,是名滿天下的,他對英國的淵源,對香港政府的關係,尤其在遠東方面的名望,是人無不知的,可以說,他對我中華民族之一切,根本是不忘的。對於中山先生固然向來寄以同情,對於中國民族運動的問題,自他以非官守議員聞名香港政治以後,即在間接上,表示支持的力量。當然與胡展堂僅無如何關連,表面上,並未與南方支部發生接觸的跡象。不過他與潘達微, 李煜堂,楊西岩, 陳少白幾個人,是有深切的因緣,與香港黨員中堅分子三十人團那班僑商領袖人物, 根本就有關係的,尤其他與潘達微在私人情感上,更是相當投契的原因,所以他就由種種交綜的關節,而對南方支部發生到革命的因緣。查自倪映典起義,以至黃花崗七十二烈士殉難兩役失敗後,本黨在香港的處境, 都曾痛苦非常,就在這個微妙階段,何東爵士, 確實從間接上大力支持,使本黨在香港發動工作過程,渡過艱苦階段,其同情的力量, 與何啓博士,可以說是同一觀點,同一勛勞的, 這一切, 都成前塵舊夢了,然而回憶所及, 那能不為之記其一筆呢?
其他:記不勝記之勛勞人物
“滄海珠遺開國公,誰家不識古精忠,願憑一管傷時筆,回憶前賢述德風。”這一首詩,原是筆才寫這部革命回憶錄的卷頭語,可以說也是編者所以寫這部革命史實的志願和心聲。回憶前賢之節義德風,豈止萬言,尤未能盡。況念珠遺海滄海,盛德潛光之開國功臣,既未獲題名於雁塔,更何由敘績於淩煙?能不使碧落英靈,黃泉皓魄之烈士仁人,同聲浩歎嗎?編者與筆者,愧居後死,道義難忘,每一念及,殊有感不絕於餘心的孤憤,乃抒發宏願,謹將國史示載,黨籍未傳的英雄好漢,俠義孤臣,追懷事蹟,特寫此篇章。
誰都知,中國革命的過程,經過悠悠數十年,消耗了無數的金錢,犧牲難計的性命,同志們,歷盡了難以形容之磨折艱辛,可以說,是由血肉作長城,累積了無數人的金錢魄力,碧血丹心,而後產出這個革命果實,自由之花的。所以雁塔題名,盡是英魂魄,淩煙銓積,都屬義士忠臣,不過事蹟太多,過程尤長,遂使開國元良,難免珠遺滄海之憾了,尤其是海外同志們,每有孤忠未表,大義未彰者,更令人為之感慨無既。香港分會,是海外黨員最多,也是任務最大之一個機構,這自然是出力出錢最多之一個部分,由於過程事蹟,已成為最重要最偉大之一個基地,所以同志們對黨的革命工作,就特別貢獻了。不論是人是事的問題,縱橫的關係,就有書不勝書的事實,即以這個三十人團那班忠貞分子來論,不特思想光明,志行壯烈,已足令人起敬,而且心地超然,氣節相尚,都能以至高無上的精神,表現每個人之劍膽琴心,松風筠節,這一股民族革命的浩氣,感人太深了,那能不令中山先生與胡展堂親而愛之,敬而重之呢?編者景仰前賢,久已心香一瓣,所以就本著探幽抉潛之願,而盡了揚功彰德之義,這也許是進之賢者,所同情的吧。
查辛亥革命成功後,於是年十月二十日,親隨胡展堂山港赴穗,參加民族光復與都督就職盛典的,計有李煜堂、揚西岩、余賦臣、林護、譚肇康、吳東啟、伍於簪、鄧仲澤、伍耀廷、譚煥堂、伍學熀、胡鼎男、鄧幹生、張兆蘭、朱伯元、譚教五、歐彬、姚樂臣、馮昌連、馮紹堃、麥性湖、潘達征、李文啟、黃汪波、朱佐中、李幹廷、譚亦僑、黎榮浩、吳性初、冼志等三十人。這一班隨行人物,可以說,盡是南方支部的中堅份子,也即是三十人團的忠貞好漢,無可否認的,這就是香港分會的餉籌功臣。
在建國前之革命工作,可以說,軍事行動,與餉籌運動,當是兩件分工合作的使命,實是一個殊途同歸的重任,按之中山先生所謂前方之陷陣衝鋒,與後方之獻捐餉籌,其功勞,是二而一的偉大重要,然則香港黨員們之功勞,在整個革命工作上,又誰能加以否認呢?況且為了忠心於吾黨,矢志於革命,遂至毀家的有人,破產的有人,獻金重巨萬的,更所在有人,而彼輩自少至老,獻其身家,只求革命之成功,絕不肯求名爭利的,尤其成為正義磅礴的人物,試問如此勳勞昭著之民族英雄好漢,那能不為之表其盛德,揚其豐功?
從李煜堂、楊西岩,說到李海雲、潘達微,已把香港當年開國的元勳,說了大部份,至如胡鼎男、鄭幹生、張兆蘭、朱伯元,以下諸子之助勞,雖未能與李煜堂、楊西岩等,並肩齊駕,但在這一個志同道合氣節相尚之忠貞集團中,各人之思想志行,根本也是不愧為革命的信徒,民族的義士啊。
(編者按)除這三十個人中堅人物之外,運有一部份籌餉委員,都是勳勞可記的。
僑港三十人團影片
舊曆辛亥九月十九日胡都督同港商斤省光復全粵紀念
民國元年(1912年)八月撮影
胡漢民都督發給港橋二十九人籌餉局委員證書
≪辛亥革命回憶錄≫下冊 目錄
** 粗體乃摘自原書有關譚肇康的内容並收錄於本網站。
第十一章 同盟會第四階段軍事行動之主要工作
第一節 由組黨工作轉入軍事行動之必然趨勢
第二節 軍事行動開始前黨員間之曲折氣流
第三節 中山先生對黨員意志之正確處理
第四節 黨員請纓回國起義的熱烈
第五節 萍鄉醴陵起義之過程與史績
第六節 軍事南進之決策
第七節 中山先生親到越南策動軍事南進大計
第八節 香港分會展開軍事行動的任務
第九節 黃崗第三次起義之過程
第十節 惠州七女湖第四次起義之過程
第十一節 軍事失利後加強宣傳政策之使命
第十二章 同盟會側重籌餉與軍事之第五階段
第一節 香港分會黨員熱烈獻金展開籌餉運動
第二節 香港分會加緊對軍器之籌購輸運與製造
第三節 香港分會對軍事發動之前戰略會議
第四節 王光山第五次起義之後果前因與其過程
第五節 河內會議之重要性
第六節 鎮南關第六次起義之神奇變幻
第七節 鎮南關戰局挫折後的內外情勢
第八節 軍事南進一段慘澹氣流
第九節 在軍事低潮中中山先生轉到星洲
第十節 香港分會黨員回應籌餉運動之熱烈
第十一節 東京總會加強組織與宣傳任務
第十二節 黃克強指揮欽廉第七次起義
第十三節 關係革命軍命運最大之河口起義與其後果
第十四節 同盟會在越南慘澹經營之革命基地全部瓦解
第十三章 同盟會軍事失利後黨務轉入逆流乃實施破壞性行動
第一節 民報被封後之本黨厄運與危機性的行動
第二節 從汪精衛黃複生等之激烈行動看一般黨員之苦惱心情
第三節 破壞性行動達到最高潮時的緊張局面
第四節 中山先生之三赴歐美並向各國闡揚民族革命真諦
第五節 同盟會在香港成立南方支部負起本黨最大使命
第十四章 同盟會後期之黨務推進特別側重於南方支部
第一節 南方支部之重要性與一班忠貞黨員
第二節 推進胡漢民為南方支部部長負起策劃南方各省的軍事行動
第三節 加強南方支部力量團結香港黨員組織三十人團
第四節 南方支部成立後是本黨的新生關鍵
第十五章 展開美洲籌餉運動與培養新進的青年幹部
第一節 美洲同盟會之發源與開拓
第二節 中山先生到三藩市後組織同盟會之經過
第三節 組織劇社籌助軍糈黨人以現身說法
第四節 中山先生前赴加拿大組織同盟會之經過情形
第五節 墨西哥與古巴同盟會開山人物志
第六節 同盟會在澳洲——印度-——菲律賓組黨概況
第十六章 辛亥光復前夕革命狂潮澎湃國內
第一節 中山先生由美返日召開高層會議策劃反正
第二節 軍事決策實施爆炸性之暗殺行動
第三節 女傑秋瑾與徐錫麟之慷慨就義
第四節 三烈士之死難與黎萼被囚之經過
第五節 廣州新軍起義與倪映典烈士之殉難
第六節 軍事學堂之沿革與同盟會之潛入經過
第七節 章太炎與鄒容在上海罹難記
第十七章 革命告成河山光復先烈之血主義之花
第一節 辛亥三月廿九日役掀起民族革命巨浪震驚寰球
第二節 辛亥起義黃興策動南洋同志捐獻救濟
第三節 中山先生美洲籌餉接濟辛亥起義之經過
第四節 武昌起義全國回應清社遂屋
第五節 辛亥各省獨立與廣東光復之前後
第六節 鎮軍起義克復南京紀述
第七節 林都督指揮軍援鄂合十七省代表開會於南京推選中山先生為臨時大總統
第十八章 帝制推翻民族復興中華民國誕生創開歷史新紀元
第一節 南京開府中山先生就任臨時大總統職
第二節 南北議和清帝退位
第三節 孫大總統遵守誓詞宣告辭職
第四節 袁氏當國帝制自為中華民國遭到厄運
第五節 英雄美人的蔡松坡與小鳳仙
第六節 革命黨人陳景華被殺與國會議員伍漢持天津之死
第七節 北洋軍閥張勳擁遜帝溥儀復辟之經過
第十九章 河山再造護法南來南疆開府北上故都
第一節 中山先生與程璧光率艦南下
第二節 港僑熱烈擁護中山先生就護法大總統職
第三節 護法大總統就職後遭到的風波
第四節 孫大元帥督師北伐時的二三事
第五節 由雙五節說到雙十節之由來
第六節 廣州開府後加緊黨軍政的改組創開新生的局面
第七節 中山先生革命之成功實得力於宣傳
第八節 紀中山先生赴北平始末
補 述 孫中山先生上李鴻章書
補 述 庚子廣東獨立運動之詳情
補 述 關於三洲田起義滿清粵督德壽上清廷奏摺
民族英雄故事、文藝合編
目次
前言
宋嶽武穆詩詞三首
宋文天祥詩詞十首
明史可法複攝政王書
附清攝政睿忠親王致史督師書
史忠正可法遺書
明陳子壯忠烈故事
明陳邦彥忠烈故事
明張家玉忠烈故事
明黃道周忠烈故事
黃屺仙羊城秋意十首
廣州六脈渠之慘痛故事
剃頭歌
太平天國翼王石達開故事
孫中山先生挽劉道一詩
陳少白先生贈日本友人宮崎寅藏詩二首
黃興詩詞四首
秋瑾女烈詩歌二首
趙聲詩七首
寧調元詩五首
羅樹滄聯句
胡漢民詩十五首
朱執信詩六首
汪精衛詩五首
章太炎(炳麟)撰前長江巡閱使譚人鳳墓誌銘
章太炎撰祭徐錫麟陳伯平馬宗漢秋瑾哀辭
吳樾烈士小傳
林森主席的故事
宰輔風度之譚廷凱
吳稚暉先生軼事
擎天一柱之於右任
編後感言……………………………………………………………… 譚永年
後 序……………………………………………………………………余兆麒
僑務委員會 鄭委員長彥棻函
讀“中國辛亥革命回憶錄”書後……………………………馬才敏
第十二章:同盟會側重籌餉與軍事之第五階段
第一節:香港分會黨員熱烈獻金展開籌餉運動
在軍事失利後之特別加強宣傳工作,已經是當前一個重要課題,不過這使命之外,對於籌集軍費的任務,更是一般問題中最關重要的問題,因為糧餉與兵器,是軍事行動中必先要解決的基本條件,這就是所謂「三軍未動,糧餉先行,」之軍事原理,尤其在並無的欵,祗靠捐輸以為軍費之艱苦情勢下,其重要性,更是不言可喻的,由於這,所以中山先生在七女湖軍事失敗後,就感到這個問題之迫切艱巨,確有不能不要急謀解決之苦心,因此,他乃命胡毅生,田桐,黎仲實等回港,把這個關係重大之籌餉問題,與馮自由,胡展堂,汪精衛,及陳少白,鄭蔭南,李紀堂,楊西岩,盧信等,作通盤籌算之會商。這時候,黃克強已與王和順,黃明堂等,奉了密令,由欽廉地區,潛進廣西,去興清軍統領郭人璋(即郭人漳)商量,率軍來歸,回應起義,並向其他清軍之開明份子,進行遊說投順的機密工作,所以對籌餉問題之會議,自然由馮自由,胡漢民等擔當這個重任。
香港分會的立場,本來已經擔起許多艱巨的任務,除宣傳工作外,如招待由四方八面而來之工作同志一切生活問題,如安頓由黃圖,與七女湖而去到香港之官兵營養問題與乎支付各路情報人員之必要費用,諸如一般開銷之龐大,已感到牽羅補屋,無法應付的痛苦,這是陳少白先生與一班元老人物,所以把會務敬謝不敏的原因。自馮自由接長分會以後,不特原則上的任務,巳日加繁重,尤其在軍事南進後之各項問題的應付,使命日大,任務日重,所有關於軍事之一切部署事宜,簡直已把香港分會的立場,變成同盟會一個總指揮部的規模。不止兩廣地區之軍事工作同志,要到香港聯繫報告,聽候前進的命令,就是東京總會之一切任務,也與香港分會形成二而一的情勢,在各方業務投集的環境下,試問用途日大,能不超出預算嗎。況且軍事行動,正在接續推進的計畫中,其任務之繁劇,實有難於應付的苦衷,這是馮自由對本黨貢獻最大力量的階段了,也是香港分會黨員們,在中山先生或格下,在馮自由指揮下,集中力量,熱烈獻金,對本黨之軍事行動,發揮偉大的報効時機了。
本黨自以前中興會時代,發動第一次廣州第二次三洲田之軍事起義事件以來,所有歷次軍費,都由本黨香港黨員捐獻而來的,如陳少白,鄧蔭南,李紀堂,鄭士良,幾個人,不特出死入生,以身獻黨,而且大家都為了黨,能夠把每個人之家財,傾家報効,以應軍費,這幾個元老盟員之慷慨忠真,高風亮節,在黨史中,可以說,是人無不知的事實,也可以說,是廣東民族,對革命策源地之英雄典型。
自本黨革命過程轉入同盟會時代,香港分會的精神,依然一貫地繼續不變,陳少白幾位元老重臣,雖然退居咨議地位,可是一班後起繼承人物的精神魄力,不特能夠把這革命策源地的精神,發揚光大,而且香港分會把會務革新後,更能收羅許多知藏份子,與香港僑商中之領袖人物,盟員之多,力量之雄,當然為各分會之冠。至於在地理環境上之重要,更是革命運動對軍事行動上一個許多有利條件之要點,所以自軍事南進後,香港分會的任務,就形成一個總指揮部的立場,於是馮自由,胡展堂幾個人,也就成為這個總機關的指揮官了。
籌響問題發動後,馮自由似乎並不感到漏疑考慮的表情,反能表現了一種責任上的興奮,自然的他與胡展堂,汪精衛,林直勉(這時候直勉已加盟)胡毅生等,曾經小組會商後,馬上展開四方八面的活動,並與其親信如李煜堂,李自重,父子等交換意見後,即召集一個會議,來應付這個任務重大的問題。查香港分會,自得一班僑商之有力人物加盟後,力量固然日大,氣象也自拓張,加以知識份子如謝英伯,林直勉,夏重民,黎萼,譚民三,姚碧樓,姚兩平,李應生,李晚生等。及廣東各地會黨首腦,如李福林,陸蘭精,陸蘭培,黃明堂,倪映典,嚴國豊,易俠,盧嶽生,余紹卿等,都是在馮自由擔當會長時候先後加盟的。而且元老人物,如李紀堂,鄧三伯,陳少白等,亦以重臣地位,從中協助,所以香港分會,就以人才濟濟的關係,對黨務,軍事,宣傳,各方面的使命,能夠發揮高度功能,達成一般性的任務。到了接奉中山先生之籌餉命令後,馮自由遂在李煜堂之大力支持下,發出一個忠黨愛國的呼聲,召集一個以香港僑商人物為重心力量之黨員會議,來解決籌餉的重大問題。
這一次會議之召開,是民元前五年七月下旬的事情,是在六月間七女湖第四次起義失敗之後,而在九月欽州「王光山」第五次王和順起義之前的重要事情。誰都知,這次會議的使命,是整個籌餉問題,所以與會黨員,多是香港黨員中富於財力的僑商份子,查參加這一會議的,除馮自由,胡漢民,汪精衛,胡毅生,黎仲實,陳少白,鄧蔭南,李紀堂,鄧貫公,林直勉,李自重,黃世仲,朱大符,等之外。就為僑商人物之李煜堂,吳東啟,余斌臣,楊西岩,林護,譚煥堂,譚肇康,伍學熀,伍於簪,鄧仲澤,盧信,張兆蘭,鄭幹生,馮紹堃,黃衍堂,李海雲,何樂琴,梁長海,潘達薇,譚教五,麥性南,馮昌璉,李幹廷,胡鼎男,伍耀庭,朱伯先,譚亦喬,黃汪波,姚樂臣,黎茶浩,朱佐中,歐彬,吳性等,三十餘人。這是一個拓大性的籌餉問題,這是一個急於應付前方軍需的籌餉會議,可以說,是香港分會成立後,對籌餉問題一次最熱烈最壯大之會商,會議中,大家都能在中山先生精神感召下,對革命軍事前途,發生興奮而熱烈的情緒,尤其在馮自由,胡展堂,等發揮軍事行動之所以急於展開的原因,與前敵各方工作人員,正在急需軍費接應的情形,向與會同志陳詞下,大家自然感動興奮,因此經過熱烈詳細討論後,就以一致通過成立如下之決案。
(第一):成立籌餉委員會,即以出席之黨員全部為委員,以馮自由為當然之主任委員。
(第二):籌餉委員會,分設總務,調查,勸捐,募債,稽核,會計,各組,置正副組長及幹事等職,由委員中推任之。
(第三):設勸捐隊若干隊,由委員與黨員,分當隊長幹事各職,負責向外界人士進行勸捐事宜。
(第四):籌餉方法,除由各籌餉委員,自己大力獻金,並分令本黨各階屬黨員,按視能力,認真捐款外,即向外界之愛國僑胞分塗勸捐。
(第五):籌委會自行擬訂辦事細則,郎日開始辦事。
(第六):籌委會除推馮自由,胡漢民為正副主任委員,汪精衛,林直勉為秘書外,並公推陳少白,李紀堂,胡毅生,李煜堂,林護,楊西岩,譚煥堂,餘斌臣,鄧蔭南,譚肇康,李海雲,吳東啟等,十二人,為常務委員,兼各組組長,籌委會即設於中國日報樓上,以便於向香港分會本部之聯繫。
自這個委員會成立後,於是香港分會乃有一個正式而完備之籌餉機構,在合途別類而又分工合作之行動下,展開一般性之籌餉計畫。由於籌委會各委員,多是港中之富厚,而又深於民族革命思想的人物,所以會議完成時,各委員情緒熱烈,踴躍獻金,即席籌得六七萬元之鉅款,謂在籌委會成立後,這個機構,以領導倡議的,都是香港廠商之一流人物,如李煜堂,吳東啟,餘斌臣,譚煥堂,林護,譚肇康,楊西岩,李海雲,伍學熀,伍於簪,這幾個人,不特是商場鉅子,席豐履厚,而且思想開明,志行高潔,因此籌餉運動之旗幟展開後,大有登高一呼,羣山四應的景象,獻金的,不止本黨黨員,其他各界各式的愛國僑胞,亦莫不在本黨革命運動之主義與精神感召下,盡其能力,熱烈捐金,這一幕獻金運動之成功,可以說,是香港分會對同盟會在籌餉與軍事並重之一階段,回應最烈,而收穫亦最大的貢獻勞績了。
(編者按)對於香港分會當時發動,籌餉計畫以後之一切問題,與乎人事上,業務上,許多過程事蹟,實有記之不盡的同憶,這不過就其大的重的情節逃之而已,疏或漏之處,自知不免了。
第二節:香港分會加緊對軍器之籌購輸運與製造
到了民元前五年七八月間的光景,可以說,是本黨在發展軍事問題上,一個嚴重而又急迫的時機,當一般情勢已走到騎上虎背,欲罷不能的關頭,究竟憑藉什麼法寶,來作行動呢?對於最關重要之先決條件,而在軍事行動上,必要準備完妥之糧餉與武器問題,能否達成任務呢?誰都知,這一個主要關鍵問題,是軍事計畫上成敗與利害之所系的,如不能把這個成敗與利害關鍵先行解決,那就犯了妄動亂動的危機,必至於失敗的慘痛收場,從本黨過去幾次軍事行動後之教訓來論,已夠同志們痛心而要加以警惕了,雖然革命運動的過程,是必要在許多人力犧牲與物力消耗的環境下,也許更要經過許多慘痛壯烈的場面,在碧血與熱淚交流的結局上,而後完成偉大的革命使命,創造新生的民族命運,這一個基本理論,可以說,是中外古今之革命領袖,與獻身於革命事業之志士們所公認的。
自湖南起義,以至黃岡與七女湖兩次軍事行動,卒告失敗之一年間,雖然由這幾次軍事行動中,發出驚天震地的壯烈事蹟,感動了萬萬千千的同胞,尤其影響到海外僑胞一般偉大的向心,從當時海外各分會加盟黨員數量之增加,與國內革命會黨之歸心附從的情況看,就可以知到同盟會的號名力,確實是成功的,在一般已同情而又向心於本黨革命的人民心理上看,亦莫不引領期望我們民族革命運動之加速成功,實則到了民元前五年之一年,本黨所收穫的成果,不特黨員加盟之日增,同志們爭先赴難之志氣精神,日益迫切,尤其從香港南洋等地僑胞,響應本黨籌餉運動之熱烈情況來看,就明白這一年的革命氣氛,一切都是有利的。查當時本黨的重心力量,尤其軍事人才,都已集中於香港,單就香港分會所發揮之軍事計畫,就感到黨員間,黨員與僑胞間一種蓬勃的象徵,至於本黨與南北美洲致公堂友黨間的聯繫,當然仍在聲應氣求之情感下,保持一切動力的支持,所以對軍事行動之實現,自然是黨員們一個必然的要求。尤其當黃克強等從廣西方面,朱大符等從廣東方面,與黃明堂,關仁市,王和順等由粵桂邊區,陸續報告各該地區準備的實際情況,到了香港以後,黨員心理上,更充滿了行動必勝之信念,從一方有利環境看,可以說,軍事動作,正如弓已上弦,引滿待發的情勢,這也可以說,是中山先生夢寐以求的願望,這是八月間的行動情事。
不過對軍事的動作之前,戰略與戰術,應要如何決計呢?兵器與糧秣,又要如何準備呢?由於黨的重心,由自東京移到香港,所以香港分會除加緊收購各種兵器彈藥外,並由劉思複等在中國日報四樓暗中製造炸彈,以備運入廣州,謀炸李准及其他清軍要員,同時,由馮自由在港購備一大批兵器,交黎量彭俊生兩人,負責秘密運入欽州,並搜集許多軍事物品專交田桐,何克夫,譚劍英,譚人鳳等,直運河內。這時候,香港分會的工作,除對軍事問題,作全盤性之設計與決策外,更要辦理一切必要的任務,因為余紀成自脫險逃到香港後,廣東清軍當局,忽向香港政府發出引渡通牒,把強盜罪名,控訴餘紀成與汕尾方面起義黨員許佛童年兩人,為了這件控案問題,所以香港分會也不得不聘定律師,以求法律解決,幸得這事件之平復釋放,但香港分會在應付軍費之浩大支出外,還要負擔許多問題上的額外開銷,這一切,可以說,香港分會,等於負起同盟會總部的工作與責任。
誰都知,黨之一切重要工作,已轉到香港分會負起實際責任後,東京總會的任務,除辦理各分會黨員之登記,調查,聯絡,及日本地區之黨務外,其最大的使命,就是專責擔當本黨對外整個宣傳政策之發揮問題,與加強東京民報之宣傳工作的問題。
第十四章:同盟會後期之黨務推進特別側重於南方支部
第一節: 南方支部之重要性與一班忠貞黨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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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當前環境,已根本變化,為了應付革命計畫之前途發展,對香港分會整個機構,更張或擴大,已是勢所必然的問題,況且三年來,自經馮自由革新主持之後,任務日繁,責任日重,在這種艱難環境之下,確已做到任勞任怨,分身不暇的情勢,雖然,本黨有的是人力和人才,且又能和衷共濟,以赴事功,但以香港當時環境來看,若非有馮氏的大好人緣,與相當聲望,也許一切問題之發揮,決無如此成就的。是年七月,胡展堂已由星返港,田桐,黃克強,汪精衛,黎仲實,黃複生,趙聲,(此時趙聲已脫離清廷統兵,由粵到港)陳景華,朱大符,張繼,林直勉,姚雨平,陳烱明,謝英伯,關仁甫,黃隆生,倪映典,李福林,陸蘭清,周康,周之貞等除胡毅生留庇嚨居正留泰國外,都由四方八面而來,一時集中香港的人才人力,不特有應接招待的困難,更有如何安置解決的特殊情狀,在這個非常局面當中,馮自由已感到問題嚴重而且中山先生又遠在歐美旅途上,更感到香港分會,對華南地區,整個革命工作,職員的責任,實非等閒。因此乃召集一班中堅親信人物,如李自重,林護,李煜堂,譚肇康,余斌臣,楊西岩,李文啟,伍於簪,伍耀庭,譚煥堂,鄧仲澤,吳東啟,伍學熀,梁長海,李海雲,胡鼎男,謝英伯,林直勉,與胡展堂,陳少白等二十人,在中國日報,(這時該報已由德輔道遷到荷里活道。)開了一個特別會議,這會議之中心討論題案,就是如何解決香港分會面臨嚴重問題,於是大家就檢討當前情勢,更把過去,現在,及未來的根本計畫,詳盡地,研究一切,幸各同志,都能以高度精神和心思,集中討論,其時以李煜堂,林護,譚肇康,謝英伯,楊西岩,余斌臣,這幾個人,發揮最多寶貴而有力的主張,尤其是李煜堂更向席上同仁,慷慨陳詞,大力號召!他說:無論如何困難環境來臨,大家唯有同心協力,在黨的使命下,發揮廣東是革命策源地之基本精神,繼承香港革命前輩,毀家紓難的忠烈行動,必以大無畏的勇氣,衝破危關,來完成香港分會的重大任務。由於李煜堂這番言論,感人太深,於是余斌臣,林護便情不自禁,馬上向會議席上同仁,高呼擁護李氏全部主張,結果就議決通過,(擴大香港黨務組織方案)。
第二節: 推舉胡漢民為南方支部部長負起策劃南方各省的軍事行動
誰都知,由同盟會香港分會,以至南方支部之一貫過程,香港黨員集團,可以說是人力物力雄厚之一個機構,實則從馮自由繼承陳少白,而到胡展堂,以迄中山先生開國南京,開府廣州,各個革命階段,都是以香港分會的黨員為主力,為後盾。根本上,南方支部之成立,是同盟會一個轉折階段,可以說,自南方支部以後,是香港黨員們,對革命大業,開始發揮其革命精神和力量,最光輝的重點,誠以香港黨員,中堅份子,是以李煜堂,林護,余斌臣,楊西岩,譚肇康,伍於簪,李文啟,吳東啟,李海雲,伍耀庭,梁長海,譚煥堂,伍學熀,鄧仲澤,這一群人為骨幹,為主力的,三年來,馮氏主持會務,能夠順利進行,由於得到各方階層人物之擁護,但骨子裏,其力量,就是一班中堅份子,集結而來,如果不是有了這一班中堅份子黨員,做成其革命基礎,恐怕革命前途,遲滯緩進,更如果不是有了李煜堂父子兄弟,及其至親密友的一群僑商領袖人物,來結成這一個和三合土一樣的香港分會機構,相信馮氏也未必能指揮自如,所以由香港分會,以至南方支部之發展過程,在李煜堂,林護,譚肇康,余斌臣,伍於簪,李海雲,李文啟,陳元英,梁長海,這群忠黨愛國份子,為之號名領導下!不特把香港同盟會黨員的力量,發展到商業集團,且更分佈控制到工人階級,如南方支部時代之幾次籌備運動,與中山先生對香港方面,幾式軍費大借款,都是由李煜堂等之一班中堅人物,負起全部責任,而完成軍事上,重大的使命。假使胡展堂與中山先生,不是得到李煜堂,林護,譚肇康,余斌臣,楊西岩,伍於簪,吳東啟,李文啟,這班革命信徒,竭忠盡貞,來做後盾和主力。則革命行動,那有這樣迅速而偉大的成就。還有開國以後,第二次革命討袁護法之役,北伐之役等行動。恐怕新軍之起義,黃花崗之起義,十月十日之武昌起義,也有能否舉事的疑問?要之同盟會,對革命成功的主要關鍵,固然系於香港,實則其主力,根本就在上述這群中堅份子的身上。
這次特別會議之召開,當然非屬代表大會,可是其重要性,簡直就是一個高層核心的會議。這一群人物之權與力,也就可以代表當時香港黨員的全局。所議決的,自然是有力的方案,這時候,本黨內外一切問題,仍以馮自由為中心,但因馮氏以會務繁重,確有不能兼顧的苦衷!再三力辭,到了八月下旬,就根據前次特別會議,所議決擴大組織之方案,而召開代表會議,所有胡展堂,馮自由,黃克強,汪精衛,黃隆生,陳少白,楊西岩,李紀堂,鄧三伯,李煜堂,余斌臣,譚肇康等百數十人都出席參加,會議席上,除分別報告及討論各種問題外!依然以討論應如何方法步驟,來解決擴大會務,這個重要問題為中心,經大家詳細切實討論之後,以其將分會擴大,依然責重事繁,倒不如在組織上,另創局面,較為切當。結果,乃議決成立一個南方支部,一方面,將香港與澳門之會務,仍歸香港分會指揮主持,保持原有之精神與狀態。一方面將華南各省之黨務、軍事、宣傳、聯絡、與一切前進工作,由南方支部管制指揮,在特別任務上,可以說,南方支部是擔負整個軍事行動問題,香港分會,是擔負軍費籌集任務,業經全體通過決定後,並推舉胡展堂為支部部長,汪精衛為秘書,林直勉為總務主任,以跑馬地,黃坭涌道之機關部為辦公地址,香港分會會長,仍推舉馮自由擔任,以荷李活道中國日報為會址,經過這一次任務劃清組織更張以後,這兩個機構,在馮自由與胡展堂分途主持下,不特人事上減輕許多困難,而且工作上,推動亦較靈活,到了九月中旬,先後得到東京本部及中山先生之公認,且力贊香港黨員們,這一高明之決策。於是南方支部,同時宣告成立。馮自由,李煜堂等,以大功告成,即號召香港黨員們,大加慶祝!且發動一次前所未有之聯歡大宴,這一次的慶祝狂歡場面,大有熱情橫溢,正氣如虹的景象,充滿了每個黨員心坎間,可以說,革命軍自被各方逆流打擊以後,來一次歡欣鼓舞表情,也可以說是香港黨員們!肩起本黨這個劃時代的任務,發揚忠黨愛國,整個民族革命精神之表現。
編者按:(自南方支部成立後,由同盟會,以至國民黨之組織法,在海外方面,始有支部、這個編制,如美洲總支部,越南支部等機構,其性質與體制,等如在國內的省黨部。)
第三節: 加強南方支部力量團結香港黨員組織三十人團
南方支部成立後,黨的局面,自然為之一新,黨的生機,也如晨光四射。由於軍事問題,已劃歸南方支部指揮,所有黃克強與倪映典,朱執信,何克夫,譚人鳳,黃明堂,姚雨平,李海雲,李福林等。各路軍事人員,都轉入支部工作,汪精衛職司秘書,任務本屬非輕,但他與黃復生正在組織暗殺團,急於北行,所以任職僅三個月,就與黃氏北走故都,去進行其行刺攝政王的大計,於是胡展堂乃與黃克強,田桐,林直勉等,座鎮港中,應付一切,是年十二月,以迄宣統二年一月間,前方軍事,以廣州方面,倪映典,對新軍運動之起義工作,為最緊張重要,而以李福林,陸蘭清,陸領,為其左右先鋒,同時湖北志士,孫武,與李書誠,莊蘊寬,亦由上海,廣西,湖北,分途到港,加盟入黨,並請馮自由,胡展堂,黃克強等協助。以便展開兩湖軍事行動。(孫武原為洪門共進黨領袖)這時候,南方支部的中心工作,已全是軍事計畫。本黨革命軍停頓了一年半之軍事,始再展開行動,由於滇桂邊區,已無法打開出路,所以軍事箭頭,乃轉到廣東與長江之兩湖一帶,於是陳英士與蔣中正,鈕永建等,亦乘機向江浙地區,分途策動,佈置一切,尤其因汪精衛等之影響甚大,更使激熱份子,紛組暗殺機構,潛回大陸,到了這般時景,豈止軍事面貌,移到新生象徵,實則因為香港黨員們,這次對擴張組織,大力支持南方支部之組成,所表現之一般精神,確實振奮人心,能夠扭轉這個支離慘澹的革命局面。
革命局面之能否轉移人心士氣?固是革命的動力,軍事工作,就是主要的活力,不過軍事工作之能否展開?能否推進?它的主要先決條件,就屬於軍費問題,如軍費不能解決,一切計畫,就無法推動。所以南方支部對於廣州新軍起義,雖然運動成熟,有如引箭待發的情勢,但以軍費無著,而中山先生在美,又未能依時將款匯回。南洋方面,亦成無望之路,這是胡展堂最苦惱的難關。黃克強,倪映典,譚人鳳,幾個人感到進退維谷的時候,(倪映典指揮新軍第九次起義事件下文再敘)到了這時,巳成為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局面,胡展堂身為主帥,如何打算呢?更如何以推動出來的大計呢?於是他不得不與馮自由商量整關軍事先決的問題,而且把這個軍事先決問題的重任,推到香港黨員們之一班中堅人物的身上了。
誰都知,香港黨員中堅份子之有力集團,是以李煜堂,楊西岩為領導的。這本來是香港商業界中的領袖人物,在香港分會黨員中,這個三十人之中堅集團,確實舉足輕重,其影響力。其號名力,是可以左右一切的。由於李煜堂與馮自由,有郎岳的關係,(馮乃李家令婿)所以隨時隨地,為了黨的問題,無不熱烈支持,加以李煜堂與楊西岩都是廣東四邑籍人,(四邑是臺、新、開、恩、四縣)因此這個中堅集團份子,多是四邑工商人物中的表表者。南方支部之組成:雖由多方面的關係,與全體黨員的力量而來,可是當時這力量之能夠促成,實在是由這一班中堅份子的號名與推動。這是馮自由與胡展堂深印明白的,所以中山先生於南方支部展開軍事工作後,特向李煜堂楊西岩,等幾次致書嘉勖備至,並期以黨國大事,這種歷史光榮,可以說是香港黨員們對革命傳統精神之偉大成果。
當胡展堂與馮自由兩人正籌商如何打破這個軍事難關時,一切問題的焦點,就是如何進行籌餉?以後又如何可以籌集百數十萬元軍費?以應未來軍事行動的需要。為了這個使命,馮自由是責無旁貨的。於是不得不與李煜堂,楊西岩等本著公與私,黨與親之交織關係,來懇切商量。誰都知,李煜堂是三民主義旗幟下,一個忠黨愛國的信徒,自然義不容辭,遂本著平昔支持馮自由的熱情,一樣地來為胡展堂効力,於是振臂一呼,發動這個三十人團結的力量,向香港各階層,及各方面人物,與本黨黨員,展開籌餉大運動,而以其所經營之(金利源)金山莊,貧籌餉大運動的個關。
這一次大規模之籌餉運動,是香港黨員,對民族革命傳統精神,來一次更光大的行動,參加這個運動之主要人物,當然是以這三十人團體為中堅的。在以前興中會時代,有誰不知香港革命機關,有個(乾亨行),到了同盟會階段,又誰不知(金利源金山莊),原是革命黨的主要機關,這間(金利源)不特是李家父子,兄弟叔侄之祖居老巢,也是四邑人士,四邑工商領袖人物之集中據點。由於馮自由,胡展堂,隨時親到的關係,所以(金利源金山莊),更成為同盟會,一個決策機關,秘密據點了。雖然香港分會與南方支部,另有辨公處,但革命黨之籌餉機關,根本就在金利源。從同盟會一直以至國民黨,經過辛亥建國,討袁護法諸役,可以說,從馮自由開始,中經胡展堂,以至中山先生,幾個階段,不論香港方面之籌餉問題,經過幾多次運動,甚至各項之勸捐募債,及幾次軍事大借款,不特以李煜堂,林護,譚肇康,余斌臣,楊西岩,伍於簪,李文盛,梁長海,吳東啟,李海雲,伍學德,鄧仲澤,伍耀庭,譚煥堂,這十幾個人,為中心的領導人物,而又以李煜堂楊西岩為這班領導人物之中心。因此香港文咸東街之金利源金山莊,根本上,更成為本黨在香港籌款之總機關。加以四邑原是華僑的大故鄉,在這種革命運動力之自然發揮下,所以李煜堂等,就本著桑梓鄉親的關係,益以在商業界中的信用,與各個人,在道義上的人望,大有登高一呼,群山四應的氣象。由於譚肇康,林護,幾個人,是建築業的鉅子,李煜堂梁長海,余斌臣伍於簪等是出進口商的巨頭。根本上這十幾個重心人物,全是以前(香港羊城保險公司)的董事,在這幾種關係上,因此其影響力的界線,其號召力的對象,對於本黨,多年來每次籌餉,每次借款,所參加的人物,就以建築業,保險業,出進口商,為基本力量,尤其在李煜堂之領導因素上,參與革命運動之籌餉任務,能夠出錢,而又出力最多的。華僑中之四邑人士,卻是占了一個重要位置。至於(羊城保險公司),這個名堂,對中國革命運動,實在發生過一段特殊關係的。
同盟會之重點,根本在香港,南方支部之成立,是同盟會轉折時期的開始。南方支都之重要性,自然成為革命軍的指揮塔。南方支部成立後之翊年一月,汪精衛等,已北走故都,(是年宣統二年四月)。因為加拿大致公堂,在溫哥華開辦(大漢日報)的關係,馮自由得到該堂歡迎,聘為大漢日報主筆,於是馮乃離港赴加。這以後,胡展堂,就以支部長,而兼香港分會會長的雙重任務。由於馮自由之離港,人事上,自然有些變更,於是中國日報在支部建制下!乃以李以衡為經理,而以謝英伯,張紹軒,陳春生,夏重民分任筆政,成為支部直接指揮之宣傳機構。一切問題,發展到了這階段,支部的工作,勢已日趨繁重,胡展堂的責任,自然益加重大了。
況且因為倪映典,在廣州起義(是年一月)之失敗,為了必要招呼數百退港同志的生活,支部的困難問題更多,這是胡展堂當前一件困苦萬分的事實。要之萬事不離其宗的就是一個(錢)字。為了要解決錢的問題,那就非與李煜堂,這班人商量,是不能解決的。所以李煜堂這一班人物,在黨的立場來看,不特是南方支部負起財力上的中堅份子,簡直也是當日胡展堂所主持之一切機構的靈魂了。
為了黨!為了民族革命的使命!為了實踐中山先生,偉大人格之感召!更為了發揚廣東革命策源地的民族精神,這一群香港中堅黨員,所貢獻於黨的人力與財力,確實太多了。而且大家都以黨為前提,只知能夠盡了對黨的任務,一切是不計較的。更不以做官為榮,抱定一個高風亮節,功成身退的志行,在復國成功後,即使中山先生,與胡展堂等,打算分別委以高官要缺,來飲勛酧庸,可是這一班忠貞份子的思想,根本是志不在此。實則李煜堂,余斌臣,楊西岩,譚肇康等當年之所以參加同盟,獻身革命的志願,完全是為民族復興基本問題,只求不做滿清專制的奴隸,更為了要做一個三民主義的信徒,因此大家就下了決心,得到還我山河,但求對國家盡忠,對民族盡孝,意願已償!即使個人任何犧牲,亦所不計;至於如何高官?如何厚祿?根本就非其所望,是不需要的。這就是李煜堂等,這一班人,生平所以參加革命的志行,由於這一班人,自始至終,都能保持其忠黨愛國之一貫精神,亮節高風,豈止是革命的完人,而且不鶩尊榮,這種超然人格,就感人太深了。所以胡展堂與中山先生,對於李煜堂,林護,余斌臣,伍於簪,譚肇康,李海雲,梁長海,伍學熀,伍耀庭,鄧仲澤,吳東啟,李文啟,譚煥堂,楊西岩,李自重這十幾人,不特認為忠貞的黨員,根本就許之為典型的信徒了。
編者按:香港黨員忠貞錄之三十人團,已詳載於上冊第十章第十節,茲不再述。
第四節: 南方支部成立後是本黨的新生關鍵
中國革命的問題,由河口第八次失敗,中經第九次新軍起義,而至三月廿九日第十次之黃花崗這一個連續階段,可以說,是挫折最甚,轉折最大,變遷最多之一個嚴重時期。這時候,中山先生已由南洋轉赴歐洲,再到美洲,去從事那方面組黨的問題,東京總部方面,在保守現狀下,只有遵照中山先生所指令的原則,以不變應萬變,支持局面。餘如南洋群島、檀香山、越南、暹羅、緬甸等地區,自然因應環境,採取守勢,以免影響到一切未來的發展。由於這個局勢之曲折艱難,所以本黨之一般工作,不論軍事行動,籌餉運動,都集中在香港方面,且擺在南方支部的肩上。因此支部長胡展堂,與軍事主腦黃克強,籌餉主腦李煜堂等,就不得不負起責任,擔當艱巨,在分工合作下,而展開一切當前必要做的使命。(此時馮自由已赴加拿大,汪精衛亦赴北京)
無可否認的,由於規模已大,任務日多,責任愈重的關係,所以南方支部的局面與組織,比之東京總部,還要加大加強,尤其對前方後方之工作人員,配置更多,實則由新軍起義以至黃花崗,而到辛亥複國成功這一段過程,所有革命工作之發揮,簡直就以南方支部為總機,為軸心,為全部工作的動力,當中山先生在歐美途中,得知李煜堂,林護,楊西岩,余斌臣、譚肇康,伍於簪等數十人,與分會首腦馮自由李自重等,號召拓大黨之組織,提議成立南方支部,並擁護胡展堂為支部長的消息之後,馬上復電照難,國內海外各分會,亦以香港同志,能有此英明果決之積極行動,認為本黨前途,是一個新生的關鍵,莫不回應擁護,寄以莫大的期望。誰都知,拓大組織的動機,是當時多數黨員,久已醞釀的計畫,不過拓大組織以後的嚴重問題,是非錢不能解決的,而且當時香港分會的財政狀況,已走到山窮水盡的邊緣,又誰敢挺然動議,大膽號召呢?可以說,這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危險的行動。關於這一個迫切需求之嚴重問題,如果事前不是馮自由,潘達微,胡展堂,李自重,幾個要角,先行集中意志,運用謀畧,征得李煜堂,林護,楊西岩,譚肇康,余斌臣,這一班實力人物肯負錢的責任,擔起未來之整個籌餉任務,不特無法成立南方支部,恐怕連香港分會的局面與生機,也有岌岌危乎之憂慮吧。
對於南方支部組成時的經過曲折,及會議的情形,與乎李煜堂等對這問題所表現之熱烈情緒,勇敢行動,已在前章之各節段中,詳加敘述了。由於南方支部已把握了這一大批實力人物,來構成一個中心動力,所以胡展堂就能展開一幕又一幕的行動,俗語說得好,「錢造膽,米造力,」到了關鍵已扭轉時,南方支部憑著這班中堅份子,對籌餉的努力,就解決錢與糧兩個問題,自然加強宣傳工作,安頓同志們的生活,同時也就計畫對廣州新軍起義,這一個軍事行動。
南方支部是九月間組成的,(宣統元年)中山先生也於是時到了美洲,十一月間,就把美洲同盟會組成,這時候,南方支部正在密鑼急鼓,催進新軍起義的部署,當胡展堂黃克強把這幾個緊急行動,向美洲請示並請款時,中山先生大約以美洲組黨開始,未能把握到籌餉的力量,所以無款匯回,到了勢成騎虎之危急關頭,於是中山先生與胡展堂,不得不把整個軍費問題,付託到香港籌餉局諸委員的肩上,實則李煜堂等如果不能負起錢的責任,即有大好計畫,也無法實現的,由於這,所以中山先生就以懇切真摯的衷情,光明遠大的期望,且動以同生死,其患難,如兄弟似手足之義感俠懷,親書一封長函,寄與李煜堂,楊西岩等,轉告籌餉局同志們,勉以力任艱巨,完成革命大業,從中山先生這一個如此深重寄託的期望來看,就可以知道李煜堂等這班人物,是如何重要性了。
要之南方支部對中國革命在這個階段之重要性,是不能否認的,香港籌餉局之重要性,當然也是無可否認的啊。
(編者按)星加坡分會成立後之翌年,各州府分會亦陸續成立,黨員加盟之多,一日千里,其發展成績,成為海外黨員最多之一區。其中壯烈犧牲,成功成仁之黨員,如溫生財、許雪秋、餘既成等,都是星洲分會的傑出人物,至於輸財獻金,以報効黨國的,如張永福、陳楚楠、林義順、林文田、李竹癡、許子麟、鄧澤如、李季廉、鄧宏順等,亦與香港之李紀堂、鄧蔭南、陳少白等,先後輝映。
第十七章: 革命告成河山光復先烈之血主義之花
第五節 辛亥各省獨立與廣東光復之前後
自武昌首義,各省回應,維時僅三閱月,而先後宣告獨立省份,已有十六省,光復之速,確有出人意表,殆亦韃虜氣運所關,有不能逃者,抑亦革命黨人,應運而興,以仁義感人,有以致之耶?語曰:“得仁者昌,失仁者亡。”其斯之謂歎,爰將當年各省先後宣告獨立日期,表列而出之,以供參考。
各省獨立日期表(以下俱照農曆計算)
(一)湖北(省會武昌) 八月十九日獨立
(二)湖南(省會長沙) 九月初一日獨立
(三)陝西(省會西安) 九月初二日獨立
(四)山西(省會太原) 九月初八日獨立
(五)雲南(省會昆明) 九月初十日獨立
(六)江西(省會南昌) 九月十二日獨立
(七)貴州(省會貴陽) 九月十四日獨立
(八)江蘇(省會蘇州) 九月十五日獨立
(九)浙江(省會杭州) 九月十五日獨立
(十)廣西(省會南寧) 九月十七日獨立
(十一)安徽(省會合肥) 九月十八日獨立
(十二)廣東(省會廣州) 九月十九日獨立
(十三)福建(省會福州) 九月十九日獨立
(十四)四川(省會成都) 十月初七日獨立
(十五)南京(屬江蘇省為兩江總督所在) 十月十二日獨立
(十六)甘肅(省會蘭州) 十一月十八日獨立
(十七)新疆(省會迪化) 十一月十九日獨立
誰也知道,武漢一呼,革命的火炬,已照耀全國,復興民族的怒潮,一發而不可遏。不過百日而各省風從,回應獨立,這時鎮守廣東的兩廣總督張鳴岐,水師提督李准,一向效忠於清廷,惟自睹大勢已去,人心背叛,也知道滿清的命運,已臨最後的階段。到此忙著向革命黨人投靠,適李准幕僚謝質我,與香港紳士韋寶珊,都和革命黨人熟識,也有過多少來往,於是托由謝韋兩人,向香港革命黨人,表示降意。謝質我乃將此意告訴謝良牧,韋寶珊也告訴李紀堂。當時同盟會南支部,部長是胡漢民,謝李兩同志,就把李准投降的誠意,轉達於胡漢民,胡漢民接到這個報告後,也十分歡喜,乃親自寫信給李准,稱他有見地,有勇氣,願保證他的生命財產的安全。李准接胡漢民的親筆信,即派他的八弟到香港,並帶他的親筆信,面見胡漢民,表示先行獻出虎門要塞,作為進見禮物,從此李准和胡漢民之間,頻頻接觸,一切進行,十分完滿,李准於是把艦隊集中珠江河面,要求總督張鳴岐,宣佈獨立,回應革命起義,又邀約統制龍濟光,贊同。惟張鳴岐態度模棱,還沒有什麼明朗的表示,乃發電向北京清廷請示辦法,詎在上海電報局,為革命黨人截留其電文,立即電覆,「京陷帝崩」四個字。迨至九月十九日早上,李准下命令集中於珠江河面軍艦,一律升起中華民國國旗,撒去黃龍旗。張鳴岐亦接到電覆,以京陷帝崩,為之震驚,才知道前途已沒有希望了,倉惶間,星夜離開廣州,一溜煙跑到香港去了。
胡漢民在香港,感到廣東局面變化的消息,隨接李凖電報,請胡漢民上省,就任都督職,又經廣東咨議局派代表來港,請李煜堂敦請胡漢民及各同志一齊上省,鎮攝大局,是年李煜堂任僑港四邑商工局主席,遂邀集各同志在四邑商工局開會,籌商隨同胡漢民先生一齊上省就都督職,是日出席參加者,有楊西岩、余斌臣、李煜堂、林護、譚肇康、伍於簪、伍耀廷、吳東啟、譚煥堂、鄧仲澤等數十人,議決各同志志願隨胡漢民先生上省者,自行簽名參加,當時簽名者,七十餘人,至起程上省時,只得李煜堂、伍於簪、余斌臣、譚肇康、林護、譚煥堂、伍耀廷、吳東啟等二十餘人,准於九月十八日晚十點,由香港乘播寶火輪專船上省,先是李凖接到胡漢民上省訊息,乃即派遣寶璧江固江群江大四艘炮艦,來港迎接胡漢民先生,該艦駛至虎門外候迎,由海軍標統黎鳳翔親自過播寶輪迎接胡漢民先生,飭令該艦保護播寶輪一齊駛入廣州河內登岸。李准黃士龍等這班人馬,率同士兵齊集於長堤江干,在天字碼頭鵠候歡迎,隨護送胡漢民先生,及同來人員等,到廣東咨議局,即召開緊急會議,議決,公舉胡漢民為廣東都督,陳炯明副之,胡漢民即在咨議局宣誓就職,啟印視事。委李煜堂同志為廣東財政司司長(即財政廳長),委黃士龍為參都督,委楊西岩同志為駐香港籌餉局局長,吳東啟、余賦臣、林護、譚肇康、伍於簪、譚煥堂、伍學熀、鄧仲深等,二十九人為籌餉局委員,發給證書,以憑組織籌餉局,辦理籌餉工作,各委員由省返港後,即設局籌餉,當時在港僑胞,熱心愛國,慷慨捐輸,在短速時間一天之內,籌集現金四十八萬元,翌日雇河南火輪,專船運載上省,由委員余賦臣、譚肇康、譚煥堂、伍於簪、伍耀廷、林護等押解,抵步時,派出福軍保護,押送到都督府,點交到李財政司長接收,發給各軍,以應緊急軍糈。廣東地方治安,賴以維持,籌餉局委員,在廣東光復期間,戮力籌餉工作,出錢出力,貢獻於黨國者,誠難能而可貴。(編者按,當時籌餉局二十九人團事略,詳載於上冊第十章第十節,敘述經過史實,讀者一閱便知,茲不多贅。)至南京光復,中華民國政將成立時,香港籌餉局委員,負責籌解軍餉,先後共計有二百八十餘萬元,委員們,為黨為國,立功不淺,政府為紀念香港籌餉委員的功勳,特在廣州市越秀山朝天崗畔,建立石坊紀念,日寇陷穗時,被毀,光復後,政府撥款就在原址改建紀念亭,落成後,各同志公推譚老同志肇康,親赴穗市接受,以紀其功勳,而永矢不忘,亦政府崇德報功之致意。
廣東大局抵定,珠海雲山,已矗立起青天白日的旗幟,河山光復,薄海臚歡,胡都督於九月廿一日(農曆)舉行就職大典,特假都督府,大舉慶功宴,以慰勞港橋同志們之出錢出力,為祖國之革命,而至毀家紓難,捐輸報國之功。至李准此次反正,投靠民黨,胡都督,朱執信,亦分別通知同盟會南方總支部,所屬之廣屬民軍統領、李福林、陸蘭清、譚義、周康、楊萬夫、石錦泉、黎萼等同志,對李准經過事實,不要記念他過去作惡的地方。在李福林、陸蘭清這一班人,自然無話可說,可是非廣屬的民軍將領,則不肯幹休,而且暗中進行去謀殺李准,為死難同志復仇的,因革命黨人,過去幾次軍事起義,都給李准督師攻殺,致功取垂成,如民前十年壬寅,洪全福廣州之役,民前五年丁未潮州黃岡之役,同年欽廉之役,民前二年庚戌廣州之役,辛亥三月廿九黃花崗之役,都是李准用最大暴力,打擊草命軍的起義,所以黨人,對於李準最為痛恨,故有劉思復、陳敬嶽、林冠慈各志士,先後力謀暗殺李凖,可惜沒有成功,有此種種新仇舊恨,革命黨人,那肯放過他呢?李准亦知道大家對他不是好感,也知難而退,於是寫信給胡漢民,即潛往香港,在李凖去港後,胡漢民特將李准率先反正的事實,詳細公佈,俾眾周知!
附戰胡漢民的公開信
廣東各界公鑒:廣東省城九月反正,以李凖君(直繩)之功為最,粵中同志多知之,在港同志,則有韋寶珊、李紀堂兄弟、杜醫生、姚雨平、朱執信、胡毅生、謝良牧、李君佩,俱與聞其事。先是,李直繩君受黨人林陳兩君所刺傷,即手書致張鳴岐(粵督),勸勿誅陳君,勿與黨獄,以後於黨事嫌疑者,直繩俱不問,然無由與黨人通也。武昌首義,各省繼之,張鳴岐偽布獨立,粵人知其詐,至九月初旬,直繩君使訪黨人機關,謝君良牧知之,作書其幕友謝質我,質我言,直繩君有反正意,特無緣與黨人通,良牧以告漢民,漢民未敢遽信,即作書致直繩君,正告之以大義,略謂,吾黨與子為敵,非敵個人,敵助滿洲政府之有勢力人耳!君能翻然改闕,舍昔日之助滿洲政府者而助民國,則去敬而為友,黨人當共知此義。謝質我於是上省,適張鳴岐忌直繩君甚,已裁其節制中路巡防營兵權,複使收去前中路炮臺撞針,直繩既決心而恐為張鳴岐所弄,再使其八弟親奉書至韋寶珊君,寶珊君以語李紀堂,紀堂取其書示漢民,則對香港中國同盟會總機關,以虎門反正之書也,漢民察其書為直繩親筆,遂付紀堂以答書,許以如能踐約,黨人當保證直繩君及所部之名譽財產。即於十七日晚,見其弟於韋寶珊寓所。先使韋寶,對甄冠南同志,則深為嘉許。
中山先生於就護法大總統職後,除對楊西岩,伍學熀,林護,伍於簪,李文啟,梁長海,余斌臣,譚肇康等同志,為黨國宣勞,出錢出力,厥功至偉,明命嘉獎外,特假總統府設宴款待,用酬勞績。同時明令指撥廣州市河南洲頭咀海灘一帶官地,劃歸管業,以抵償此次借款,並在國庫內,提撥二萬元,飭令廣州市長林雲陔,准在廣州市觀音山畔之朝天崗地方,建立石坊一座,題曰:「光復紀念坊」,刊載僑港同志楊西岩,李煜堂,林護,伍學熀,余斌臣,伍於簪,譚肇康,李文啟,伍耀廷,吳東啟,譚煥堂等二十九人,在辛亥革命,光復廣東,迭次獻捐籌款,支持中山先生的革命大業,勒碑紀念,以資表揚,用垂久遠,而示弗忘!
摘自星島日報 香港故事 丁新豹博士 - 香港與辛亥革命及廣東政局 2022 年3月14日
有關廣東宣佈獨立,胡漢民就任都督, 譚肇康等香港同盟會人物參加就任典禮
第十九章: 河山再造護法南來南疆開府北上故都
第二節 僑港熱烈擁護中山先生就護法大總統職
中山先生,領導國民革命,推倒滿清專制政權,復興民族,建立中華民國,至袁世凱亡稱帝制,改元為洪憲,篡奪民國,中山先生為貫徹革命主張,繼續起而討袁,恢復民國,乃北洋軍閥張勳,又演推遜帝溥儀復辟的一幕,破毀約法,解散國會,中山先生,於是南回廣州,宣言護法,組織軍政府,聲討北洋軍閥的禍國罪狀,大元帥府成立時,港僑同志李煜堂,楊西嚴,餘斌臣,林護,譚肇康,伍學熀,鄧仲澤,梁長海,伍於簪,吳東啟等,奉中山先生命,籌集現金毫銀八萬五仟元,交胡漢民同志,轉解大元帥府,應付軍費。隨而改組軍政府,推中山先生為總裁主席。
一日,港僑同志餘斌臣,伍學熀,甄冠南等,到總裁府,晉謁主席,請示事宜,主席接見後,伍同志學熀提供意見,謂盱衡中國大局,中外輿情,審時度勢,當以組織合法政府,貫徹革命主張。非選出護法大總統,負起救國救民的大任,則中國永遠統一之日,軍閥割據,更難肅清。所以今日局勢,必要整軍經武,掃除革命障礙之軍閥官僚,建立合法政府,然後能實行三民主義,統一中國。主席以伍學熀同志所提供意見,甚有見地,贊成是議,惟依照中華民國約法,必先經國會,會議通過,始為合法,現在議員們,要如今來粵開會的話,這筆經費須籌集三萬元,始克成事。可是伍同志等,即允為設計籌備,乃於旬日之間,伍學熀,餘斌臣,楊西岩,伍於簪,林護,譚肇康,梁長海同志等,照數籌足,即委託梁長海,甄冠南兩同志,晉謁主席,報告籌款經過,並請示匯款辦法,承主席面諭,此款即匯上海四川北路,國會議員招待所居正(覺生)同志。
居覺生同志,接到匯款後,即發給國會議員,為到粵集會旅費,當時議員們,乃相偕南來,紛紛抵穗報到,成立非常國會於廣州,並選出林森(子超)為議長,主持國會,開非常會議,選出中山先生為護法大總統,定於中華民國十年五月五日,在廣州就任非常大總統職,以維護中華民國的總統,對抗北洋軍閥的割據局面。此為辛亥革命後,劃時代的非常事業。
關於大總統就職的款項問題,又如何籌措呢?中山先生,乃囑侍從副官黃惠龍,通知甄冠南同志到總裁府洽商。隨面諭甄同志,即向僑港同志接洽,設法籌集現金三十萬元,準備為就大總統職使用,甄同志遵奉主席諭旨,與伍學熀同志籌商辦法,並齊謁主席,報告一切。請主席派員同赴香港,代表與僑港同志會商,結果派出參軍長徐紹楨,偕秘書劉筱雲,與伍學熀等一齊到港,僑港同志們,乃假座香港石塘咀,屈地街陶然亭酒樓,設宴招待徐固老(紹楨)當時到場者,有楊西岩,林護,餘斌臣,梁長海,伍於簪,譚肇康,李文啟,鄧仲澤等十餘同志,參加宴會,酒至數巡,伍學熀同志,乃介紹徐紹楨同志致詞,說明奉孫主席命來港,與同志們商量一件重要的事情,因為主席被國會議員選出為護法大總統,並定於五月五日宣佈就職,可是國庫空虛,就職的問題,非常迫切,所以需款孔亟,特請各同志鼎力幫助,這件事情,曾請甄冠南同志,與各位商談過,想大家當然明白。等詞,隨由伍學熀餘斌臣同志相繼發言,鼓勵僑港同志,努力資助,以達成偉大的任務。於是楊西岩同志提出,推餘斌臣同志,即寫認借款項證據。餘同志乃書“籌借孫中山先生就任護法大總統經費事”。由出席同志認借若干,結果共籌集現金毫銀六十萬元,楊西岩同志等一齊與徐固老(紹楨)親帶面交孫主席,以應護法大總統就職時使用。並即電向孫主席報告經過實在情形,主席非常滿意,甚為喜悅, 對甄冠南同志,則深為嘉許。
中山先生於就護法大總統職後,除對楊西岩,伍學熀,林護,伍於簪,李文啟,梁長海,餘斌臣,譚肇康等同志,為黨國宣勞,出錢出力,厥功至偉,明命嘉獎外,特假總統府設宴款待,用酬勞績。同時明令指撥廣州市河南洲頭咀海灘一帶官地,劃歸管業,以抵償此次借款,並在國庫內,提撥二萬元,飭令廣州市長林雲陔,准在廣州市觀音山畔之朝天崗地方,建立石坊一座,題曰:「光復紀念坊」,刊載僑港同志楊西岩,李煜堂,林護,伍學熀,餘斌臣,伍於簪,譚肇康,李文啟,伍耀廷,吳東啟,譚煥堂等二十九人,在辛亥革命,光復廣東,迭次獻捐籌款,支持中山先生的革命大業,勒碑紀念,以資表揚,用垂久遠,而示弗忘!
廣州光復紀念石牌坊開幕
第三節 護法大總統就職後遭到的風波
民國十年五月五日,中山先生在廣州就任大總統職,為鞏固革命策源地的廣東,特命陳炯明率兵入桂,肅清桂系軍閥陸莫的殘餘勢力,至是年十月,則親督李烈鈞,朱培德等軍,進駐桂林,取道湖南,出後武漢,北伐中原。在中山先生決策下,陳炯明則不以為然,暗結北洋軍閥,陰謀制肘中山先生的出兵大計,趁著中山先生親赴桂林督師,乃暗殺鄧仲元將軍斷絕北伐大軍的接濟,中山先生目覩陳逆的陰謀顯露,實不利於北伐大軍的進行,於是率師返粵,改道韶關,出兵江西,並免除陳炯明的職位,此為民十一年四月間事。詎是年六月十五夜,陳炯明竟命其部下葉舉等,率兵圍攻總統府,通電請孫下野,一時驕兵悍將,跋扈妄為,廣州遂陷入炮戰氣氛,中山先生幸早些脫險,免陷重圍,由林直勉等導至海珠,轉登永豐艦,乃得脫險,侍衛副官黃惠龍,親率侍衛隊王桂昭等抗拒,劇戰竟日,始行撤退,中山先生當時親督軍艦楚豫,豫章,寶璧,廣玉等號,炮擊陳逆的叛兵。而大總統的座駕艦永豐號,在白鵝潭河,亦受重創,是役陣亡官兵,則有孫振興者,系孫眉之子,即孫大總統之嫡侄,當督艦攻擊魚珠炮臺,突遭水雷爆炸,竟爾受傷斃命,正是出師未捷,痛失良才,殊深惋惜,這時正值酷暑,熱度高熾,中山先生駐蹕於永豐艦上,五十餘天,與陳逆叛兵,相持不下。(編者按:永豐艦,後改中山艦,因系孫大總統蒙塵時的座駕艦故也,此段史實,見載於蔣中正同志,所寫之孫總理廣州蒙塵記,其經過情形,甚為詳盡)。中山先生隨而赴滬,變更計畫,特命許崇智,譚廷凱,朱培德等,與滇桂軍,會同入粵,討伐陳逆,陳炯明以勢窮力薄,不能抵禦,乃率其殘餘隊伍,竄回東江惠州的老巢,以圖久守。中山先生,於是即由上海複回廣州,繼續行使大總統政權,及就陸海軍大元帥職,督帥東江,掃除陳逆的殘餘,免為革命軍北伐的障礙。(編者按:此段史實,古應芬同志曾著有孫大元帥東征日記,讀者一閱,便知其詳情,茲不再述)。
第四節 孫大元帥督師北伐時的二三事
一、梁長海籌辦國民銀行;
二、甄沾記椰子糖的吃香;
三、廣州商團之作亂。
一、梁長海,粵之臺山縣人,遷居於新會,為越南僑商,積資甚富,在越南經商時,已加盟入黨,參加於革命工作,獻捐頗多,在辛亥革命史上,確有不可磨滅的功績,上冊第十章第十節曾寫其生平之經過事實,本文不再累贅,可是中山先生護法南來後,開府廣州,為統一中國,肅清軍閥,乃整軍經武,遣兵調將,大舉北伐,在在需餉,而國庫如洗民生凋敝之餘,籌措乏術,而梁氏則赤誠報國,效忠於三民主義,矢志不渝,在軍餉奇缺當中,梁氏出其資財,組織國民銀行於廣州,特呈准政府,發行銀票,商民樂用,市場金融,非常活躍,直接資助於北伐軍需者甚大,可知梁氏之為人,忠誠為國,而長袖善舞,又為商戰奇才,裨益人群,造福匪淺,後以陳逆廣州叛變,國民銀行行址被毀,而梁氏則傾家蕩產,喪失殆盡,殊可痛惜。
二、甄沾記,一字倫立,粵之恩平縣人,向在廣州市經營糖果生意。一日,孫大元帥北伐,特囑侍衛隊甄錦芬往購,犒賞前方士兵,以鼓舞其作戰的勇氣。而甄沾記則以從商不忘救國,慨贈以價值數倍之糖果雪糕等食品,同時致送現金千元,以資慰勞前方將士,由其侄甄錦芬攜回,晉謁孫大元帥,報告一切,大元帥當時感於甄沾記之愛國熱情,深為嘉許,乃專函慰勉甄沾記愛國熱情,及致謝及雅意,又以甄錦芬曆充大元帥侍衛隊,智勇雙全,甚為倚重,隨駕護衛,左右不離,汗馬功勞,亦堪稱許。至甄沾記之哲嗣彩源君,繼承父志,箕裘克紹,發展生意業務,蒸蒸而日上,亦商戰中傑出長才也,特為之記。
民族英雄文藝故事合編
前言
余讀歷代興亡史,至宋明之季,有感於忠臣烈士之言行,足以起衰振靡,堪為後世法,其悲憤之情,節操之堅,不屈之志,慷假之氣,發為詩詞,讀之可使頑廉儒立,驚天地而泣鬼神,其言其行,垂範千古,為民族存正氣,曆久而彌彰者,編者特輯錄其詩詞行事,附刊卷末,俾後之讀者,明春秋之義,嚴夷夏之防,毋數典而忘祖,庶使我中華民族,永存於世界。顧炎武先生有言:「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吾人宜三複所言!方今天下滔滔,邪說橫流,異端紛起,民族正氣,能浩然而長存者,責在後代,讀其書,想見其人,我神明華胄,盍興乎來!
永年謹識
明陳子壯忠烈故事
明大學土,陳文忠公子壯,粵之南海沙貝鄉人,萬歷年間,以殿試一甲,第三名探花及第入閣部,生性剛直,見太監魏忠賢專橫,因上奏,曆陳十常侍之變,語極痛切,閹黨恨之,拾其浙江鄉試錄「庸主失權英主攬權」等語,進䜛於上,削職南歸,乃擇羊城鹽倉街,建一小築,名曰洛塾,暫作小隱,墅畔鑒池成湖,中泛畫舫,取唐詩「幾度木蘭舟上望,不知原是此花身」。之意,名其舫曰「此花身」,又題其讀書處曰「䖝二樓」,人莫知其用意,從此寄情詩酒,或徜徉於山水之間,春秋佳日,輙集名士,歌群舞扇,盛極一時,那便是南園十子修禊的韻事。但子壯身雖在野,心存明室,往往於花朝月夜,杯酒之餘,與南園諸子,論及時事,輙欷歔流涕。及至清兵入關,明祚覆亡,清廷尚可喜,耿精忠,兩王入粵,唐王殉難,桂王奔桂。子壯便會合順德陳邦彥,東莞張家玉,新會陳公輔,起兵勤王,襲廣州,不幸兵敗被執,未幾,就義於廣州東郊,臨行刑時,知悉行將受刑,於是仰天大笑道,「鋸人須用板夾,但風月無邊,我早有此意,榜吾樓曰「䖝二樓」,以寄我意,我的精魂,當隨風月而去,死後能為厲鬼雄,好自為之。遂從容殉國,從此世人,才知「䖝二樓」的命意,乃風月無邊也。
子壯行誼,正與宋之文天祥相似,始而恣情風月,及至宋社埀亡,便毀家紓難,會合張世傑陸秀夫起兵勤王,事敗身殉,後先同一忠烈,高山仰止,使人嚮往。所以後人寫紀念子壯的忠烈,名其就義處附近之橋事曰:探花橋;塘曰:探花塘,史跡斑斕,永垂千古,其遺囑,大書有:「田可耕,不可置;書可讀,不可試」之句。告誡子孫,不可做異族奴隸,精忠大義,溢於言表,寥寥十二字,可算是民族寶典。其從容就義時,口占絕詩:「虌鼓三聲急,西山日以斜。黃泉無客店,今夜宿誰家」。吟至此,便壯烈成仁,此一代民族大英雄,書法超脫,筆者曾藏有其遺墨兩幀,附刊卷末,自古燕趙多慷慨悲歌之士,百粵多忠肝義膽之行,於此足見嶺南之雄風矣。
僑務委員會鄭委員長彥棻函海宣(47)42588號
永年、冠南兩先生道席:奉五月十五日
華翰暨大著「辛亥革命回憶錄」上冊均經拜讀 先生以親身經歷 紀述當年國父領導革命 締造民國經過 對本黨革命光榮史寶 宣揚貢獻良多 至足欽敬 承
囑協助是書下冊 付梓因限於經費預算 歉難應命 擬請另行設法籌印一俟出版 將由敝處及有關各方酌予照價訂購若干 藉表贊助復請
諒察並頌
道安
鄭彥棻敬啟
中華民國四十七年六月廿八日 (1958 年)
照會
中華民國軍政府粵省大都督胡
為照會事現在辦理軍務財政至為重要 亟應籌集以資接濟 素仰譚肇康先生高義熱誠 諒應樂為擔任理合知照為財政名譽員 擔任在港籌款及參訂捐款獎勵章程 並認為參議員如召集議會時應有發言之權 為此照會
右照會
譚肇康先生
黃帝四千六百九十年九月二十五日照會
(黃帝曆4609 = 1911年 上文是否錯列?)
漢民 同志先生為握 久違叔度鄙吝復生停雲落月 彌切馳思比維 起居康健
履侯多佳為慰為頌 弟等老朽庸材 毫無建樹 對黨對國寔愧我心 想為知己者所該鑒 不以疏懶見責也。
我兄槃槃大才勲名卓立為黨為國鞠躬盡卒 在朝在野持正不阿 宇宙間浩然正氣賴以長存 素為社會所尊重 也與 弟等較之相去奚啻天壤 回憶辛亥吾粵光復 我等同志三十人乘播寶輪船晉省藉
吾兄聲威不旬日而全粵光復設局籌餉維持治安等等,莫不惟吾兄是賴 憶昔當年各同盟兄弟 多屬少年英氣勃勃 詎至今日 作古者多 生存者少 及今計之寥若晨星 尚健在者 僅潯八人而己 此數人亦視茫茫而髪蒼蒼 每念當日同志不勝感慨繋之 今 弟等聯同呈上粗紙擬求志 兄大筆隨書數 聯留為紀念 該不吝惜 並希覓一雅淨地點及時間 以便 閣下來往通知 弟等藉杯滔興聯歡暢 談衷曲以慰渴懷 未悉何時及地點適合 懇請
兄面命東啟同志 俾得預辦該
吾兄定不忘車笠之故也 草此順侯
大安
弟
伍耀庭
譚肇康
譚煥堂
吳東啟鞠躬
民國廿三年七月廿八日 (1934年)
逕複者頃由甄同志冠南送到
諸公手諭(函畧)内開建築紀念坊 命 弟等擬聯刻石 以留紀念等 由准此查 當日創立中華民國 感賴諸公協助 始底於成 古有明訓德懋之功 功懋上賞 建坊紀念 感佩良深如命 擬就一聯奉上照相為荷 此致
林護 余斌臣
諸公均鑒
弟 蘇少樓
宰輔風度之譚延闓
譚延闓,是我國實施五院制之首任行政院長,他立身行事,恢宏大度,休休有容,言行謹慎,具有古人所謂宰相風度,是現代政海中一位完人,殊有足述者。
譚字組菴,後改祖安,自署無畏,籍隸湖南茶陵,出生則在杭州,因為當時他的父親譚鐘麟,任清廷浙江巡按,祖安雖然生長仕宦之家,但自幼就具有苦幹精神,好學不倦,而且生性循謹,絕無公子哥兒氣習,後來譚鐘麟升任兩廣總督,祖安也隨任就讀,大抵受著廣東精神的陶冶,他那時有澄清天下之志,因此奮志前程,中甲辰科進士第一名,(即會元),授翰林院編修,滿清末年,任湖南咨議局長,時清廷收回粵漢鐵路之議興,湘鄂粵諸省人民群起反對,祖安竭誠贊助,宣導民權,在滿清政府而有這樣的作風,實為辛亥革命之先驅者。
武昌起義,他被舉為湖南都督,群情翕服,大局以定,嗣以袁世凱叛背共和,他奉孫中山先生命率師討袁,雖失敗去職,但服膺革命主義,矢志不懈,民國五年,組織護國軍,再任湘督,卒以倒袁,民國六年護法之後,他命所屬在零陵獨立,以屏障革命根據地的廣東,當時他所部數萬大軍,屯駐湘南一隅,槍械具缺,艱苦支持,為時數戰。他所以自署為「無畏」。就在這個時候,用來深自奮勉,民十一年冬,祖安來粵,任革命政府大本營秘書長,不少軼事值得一記,祖安向來做事穩紮穩打,大有他同鄉前輩曾國蕃的造風。一次,大本營要發表一篇文章,中山先生命他執筆,他很鄭重把稿子完成,但未敢馬上送閱,中山先生見他幾天沒有交稿,便親筆寫了一篇。祖安看見了,就悄悄的把自己的稿子收起。後來對人說,向來我以為總理天分高,思想好,可是今日看來連他的文章也超過人一等,所以我終未敢把稿子交他,這足見祖安的謹慎,謙抑風度。
祖安書法,摹仿翁錢,澤厚到家,這是世人一致推許,但祖安自親嘗說:「我,往常愛寫字,何以寫來寫去,總不敢和總理比擬,總理是天縱之才,雖不常寫字,而其字為近世所莫及,我們寫帖臨碑,孽孽不已,終於說不了前人窠臼,如作文章,也必要以高尚人格和偉大的抱負為前提,否則盡是用功,也不能臻於上乘。」祖安氣度之好,由此可見。
祖安在大本營秘書長任期內,參與機密,定策決疑,克定危亂,夙夜匪懈,真的,以一身負天下之重。但他從不以此自炫;後來受命為湘軍總司令,那裏駐粵之滇桂各軍,多鬧亂子,一切糾紛,都賴祖安作魯仲連,畢竟是祖安的正氣,震懾群小,大局賴以安定,祖安為人,平正通達,休休有容,對人沒有疾言厲色,遇事推誠布公,凡疑難問題,一經參與,也就十分妥貼,有人比他藥中甘草,幾於無往不宜,他不僅與人無忤,尤在其能體察人情,增進工作上的效能,他的大貢獻在能曲突徙薪,故其優處,總蘊著而不露,但遇到緊要關頭,卻又大節凜然,從沒有絲毫苟且,古人所謂「通而有節」,祖安當之而無愧,民十九年秋,終於行政院任內,卒年五十有二,國府明令國葬,墓地在中山陵園內靈穀寺側,鄰近於明太組朱元璋陵,誠創舉也。
擎天一柱之于右任
黨國大老,現任國府監察院長於右任先生,勳業彪炳,譽滿寰宇,舉國上下,莫不仰慕其人,在今日黨國政要中,可稱德高望重,許為出類拔萃的人物。于老具有超世之才,堅忍不拔之志,年登大耄,服官中樞,輔佐元首,確如擎天一柱,庸中之佼佼者。「為國為民皆系爾,一枝一葉總關懷。」此可為於老詠也。筆者心儀其人,眞有高山仰止之思,其功名勳業,國人盡知,毋待費墨,如于老一生的成就,乃多從童年時代,在困難艱苦中鍛煉而來,堪為我後輩示範;故畧作簡介,供諸國人,知於老的成就,其由來有自也。
于老的出生地,原為歷史上所稱「關中大俠」的區域,後遷到三原,就成為三原縣人氏,他的父親,早就到四川為商,母親則體弱多病,巨料一病不起,那時於老僅兩歲耳,零仃孤苦,全賴他的伯母提攜撫養,以迄成人,這是于老最苦難的一個時期,可是他的伯母,家非富有,撫養幾年,生計無力,迫得攜同於老返到母家寄居,可是她母家是姓楊的,以務農為業,村人多牧羊,于老嘗隨同牧羊兒趕羊到山崗去,一次,有狼來食羊,于老幾瀕於難,這是于老童年時一個驚險的事蹟。
他七歲時,開始讀書,就在他伯母外家入塾,這位塾師,覺得他天真活潑,勤學異常,因此對他特別愛護,循循善誘,數年間,學業大進,師稱為非常人,後來於老父親返家,無母的孤兒,才獲得家庭多少的溫暖。
于老父親,是一個最喜歡讀書的人,常常把讀書的心得,傳授於老,孜孜不倦,焚膏繼晷,習以為常,于老獲到家庭的訓迪,學業由是益進。
于老十七歲那年,便以案首入學,獲青一襟,得到了一位秀才,那算有功名了;于老不以此自滿,先後再赴三原縣大書院攻讀,當時督學葉伯泉,看到于老所為文章,大加讚賞,譽之為「西北奇才」。遂送入陝西中學,繼續攻讀!
那時清廷廢科舉制度,改辦學堂,一切課程,中西兼備,于老體會之餘,革命思潮,油然而生,目覩清政腐敗,慈禧太后失德,戊戌政變,庚子亂起,于老忍不住一腔熱血,往往發為詩歌,語多慷慨激昂,振起國人的民族革命思想,諷刺當朝的無能,印成專集,傳播於世。那就「半哭半笑樓詩集」了。當時陝甘總督升允,指于老為革命黨,大觸清廷之忌,乃嚴令通緝,於老遂逃亡上海,這時于老已二十五歲矣。後來他在上海創辦公學,參加同盟,矢志革命,主辦新聞事業,鼓吹民主政治,躬行實踐,直至於今,聲名赫赫,遐爾同欽,誠不愧為黨國大老。
于老書法,世所推重,尤擅長草書,為黨國聞人中,四寶之一,(即譚延闓楷書,胡漢民隸書,吳稚暉篆書,于右任草書)本普封面,特邀於老親題,聊志景仰之意雲爾。
于右任草書
後序
譚永年,甄冠南二君,與先君斌臣翁為摯交,英年同隨國父孫中山先生,奔走革命,功在黨國,關於吾國革命事蹟,知之恭詳,自大陸沉淪,河山變色,隱居香江,閉門養晦,抱道自重,每懷往昔,不禁有:「風景不殊,舉目有山河之異」之感,更不忍見革命先烈之光榮史跡,湮沒不彰,譚甄二君,遂憶述既往之革命過程,著述成書,名曰:「辛亥革命同憶錄」,都十餘萬言,內容豐富,紀載翔實,先烈之成仁取義,事蹟之可歌可泣,有為二君躬與其役者。有為當時所親見親聞者,其人其事,信而有征,絕非面壁虛構者比,誠不多觀之吾國革命信史也。上冊早已殺靑面世,下冊正付剞劂,屬序於餘,餘不敏,幼承庭訓,深知國家民族之重,時凜興亡有責之誠,既慕二君之公忠體國,尤喜革命史實之昭乘千古也,是為序
美國芝加哥大學博士
中國聯合銀行總理余兆麒謹序
中華民國四十七年雙十節後一日
編後感言
窃 永年謬以非材 辱承 冠南先生推轂 主編中國辛亥革命回憶錄一書 自愧湛深傳短 若涉春水 本諸同寅之勷助 得以剞劂竣事 倉卒而世 其中史實資料多由冠南先生提供 其參與革命大業之過程筆錄一切 並蒐集珍貴圖文攷證 尤以同盟會時期黨員中之遺聞軼事記載甚詳 在革命史書中傳諸闕如者 於此為之補述 文言語體亦所不拘但求紀實信筆寫來慨然 非以文炫世俗 不過聊盡匹夫之責耳 至於俗逮蒙古滿清入主中華以來殺戮之慘 亙古未聞 我中華不受胡奴之壓迫 爭取自由伸張正義 為國家民族復仇者 死事之烈犧牲之重 我沒死同志乃表揚革命英豪之豐功偉績 使我四億五千萬同胞人手一冊 開卷了然感知國父孫中山先生締造中華民國之難辛 其始如此 其成如彼 而深願吾人一心一德始終貫徹
國父主張矢勤矢勇必惠必信 以建民國而臻大同之境 斯為永年之厚望 焉倘蒙海内外讀者諸君不棄 深願進而教之者 當效禹拜而弗辭
肇康譚永年謹識
** 以上粗體為未能準確辨認的字
讀“中國辛亥革命回憶錄”書後
譚公自序有言:「自有生民以來,未有盛於中山先生者也」。誠非虛語。譚甄二公,獻身革命,效忠黨國,出錢出力,堅貞不渝,矧今神州浩劫,生靈塗炭,仍秉承國父遣志,繼續不懈,編輯是書,刋行於世,以光大革命動業,發揚民族正義,謂之為革命回憶錄固可,謂之為民國演義也無不可,探幽抉微,表彰潛德,傳之於世,免其湮沒無聞,以喚起我海內外同胞,勿忘先烈創國之艱難,誓為復國建國而努力,庶使我中華民族,永存於世界,毋倫為俄夷之奴隸,斯亦我炎黃子孫,日夕馨香以禱者也。
才敏識見不廣,忝附驥末,幸也何如!念故國幾滄桑,那堪回首,不禁擲筆三歎,復仇雪恥,投袂以興,踏著革命先烈血跡,肩負起時代使命,再造河山,重光舊物,始不愧為三民主義之信徒也。同胞勉旃!共勉旃!
台山馬才敏寫於香江九龍白宮旅邸
中華民族四十七年雙十國慶大典紀念日
2010年 電影 ≪十月圍城≫ 影評
百年辛亥的現代反思 / Reflections on the 100th Anniversary of the Xinhai Revolution
周景勳 (香港教區神父,聖神修院神哲學院宗教學部主任) / Edward Chau (A diocesan priest of the Hong Kong Diocese, and director of the Higher Institute of Religious Sciences of the Holy Spirit Seminary College of Theology and Philosophy, and chairperson of the Diocesan Commission for Interreligious Dialogue)
辛亥革命尋蹤 - 香港公共圖書館資源搜索指南
Footprints of the China’s 1911 Revolution - Library resources guide on the 1911 Revolution compiled by Hong Kong Central Reference Library
『辛亥革命回憶錄』 一書被歸納在≪革命刊物, 回憶錄, 論文集 系列≫
Book Collection in The National Library of Austral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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