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說所求之物的約定

雷伊 : 雷伊離開房間後,先去穀倉找吉姆討論機車的事,而後去找劉老頭與民兵團討論明天作戰的細節。待各式各樣的事前準備與確認工作告一段落,才返回住處。

雷伊 : 他本想直接回房,但隨即想到今天還沒換藥。雖然尤蕾妮調配的藥草的治療功效不錯,加上瑪歌的強力鎮痛劑,目前肩上的傷並不妨礙行動,但保險起見還是得每天換藥,確保傷口的恢復狀況正常。於是他轉了個方向,走向尤蕾妮的房間敲了敲門。

「尤蕾妮,在嗎?」

尤蕾妮 : 「嗯,請進。」門內傳來尤蕾妮明朗的回應。

雷伊 : 雷伊推開了門走進去。

「抱歉,時間有點晚,打擾到妳休息了嗎?」

尤蕾妮 : 「不會,我正在配瑪歌替我拿來的新鮮藥材。」

房裡沒有點燈,只有窗外的月光隱約照亮尤蕾妮的側臉,還有她手中正進行剝皮手續,散發出奇特氣味的紫紅色板根。


「雷伊的傷好些了嗎?還會不會疼?啊,黛安姊姊幫薇蘿找換洗衣物去了,要換藥包紮的話要等一下喔。」

尤蕾妮溫和地笑著。

雷伊 : 「多虧當時有及時處理,傷口沒什麼大礙,只要定期換藥我想就沒事了。」

雷伊一邊說著,一邊在房裡拉了張椅子坐下,靜靜看著尤蕾妮熟練地處理藥材的動作。

尤蕾妮 : 「那就好……」

尤蕾妮的手停頓了一下。

尤蕾妮 : 「不對,才不好。」

她搖搖頭。

「……抱歉,差點又要說喪氣話了。我只是想……大家都不要受傷就好了,最好我準備的這個也不要用到呢。」

她擠出一抹微笑。

雷伊 : 「……我也希望,不過應該很難吧。」雷伊淡淡地說著。「就像使用魔法需要代價一樣,想實現願望就要背負風險。」

雷伊 : 「不過,只要是能夠治癒的傷都只是小事。妳的藥幫了很大的忙,別想太多。」

尤蕾妮 : 「……嗯,那我可得把能幫上忙的地方做好才行呢!」

尤蕾妮空著的手握拳晃了晃,給雷伊一個微笑後,又繼續剝皮的動作,漸漸地能看出裡頭白色的部位。

雷伊 : 見尤蕾妮恢復精神,雷伊也微微笑了下。之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眼神飄移了一下。

「是說,路德維希對妳說的……」

他思考了一下感覺有些不妥,隨即又將話吞了回去。

尤蕾妮 : 「……『忘恩負義的魔女』?」尤蕾妮苦澀地笑了。

雷伊 : 「……他似乎是那位艾希頓審判官的熟人。」雷伊頓了一下,試著斟酌自己的用詞。「妳很在意他的話?」

尤蕾妮 : 「……因為問心有愧,所以才在意吧。」

尤蕾妮停下剝皮的動作,把白淨的板根放到一旁的陶碗裡,露出自嘲的微笑。

「我確實沒能償還那位的恩情。至少,沒有隨他一同前往魔女之錘的隔離所。」

雷伊 : 「但他之所以對妳好,是因為將魔女……將妳視為『帶原者』吧?像那樣的說法,我……」

尤蕾妮 : 「嗯……是理由重要呢,還是實際的行為重要呢?」尤蕾妮側頭,微微一笑。「雷伊也很清楚吧,我們來到這裡,這座轉龍城寨……或許,也不是僅出於『替世人帶來救贖之音』,這麼了不起的理由?」

尤蕾妮 : 「艾希頓審判官拯救了我還有黛安姊姊,我認為,這是無庸置疑的事實。」

尤蕾妮按著胸口,輕聲說道。

雷伊 : 「這和那不一樣。」

雷伊直接了斷的說。

「我不喜歡用那種眼光看待魔女的人,一想到妳為了他冒這麼大的危險參加巡禮,就覺得……」

雷伊 : 「……抱歉,說了多餘的話。」

尤蕾妮 : 「奴隸、商品、虛妄魔女、隱形帶原者…………聖女。這些都是我曾聽過被叫過的稱呼。」

尤蕾妮朝雷伊的方向伸出手來,在虛空中摸索了一下後,柔柔地握住雷伊的掌心。

「不論理由為何,我都想好好珍惜願意幫助我的人……像我這樣的人,能走到這一步,都是因為有你們在。」

尤蕾妮 : 「雷伊又是怎麼看『尤蕾妮』的呢?是不是覺得,這個目不能視的小女孩,愚昧又傻?」

尤蕾妮微笑著說,但你能感覺到掌中傳來她的熱度,還有微微的顫抖。

雷伊 : 雷伊楞了一下,接著沈默了幾秒,才輕輕回握尤蕾妮的手。

「雖然我也不敢說完全瞭解妳的事,但至少認識這段期間,我所見到的『尤蕾妮』是個用心溫柔對待身邊的人、並且不斷努力想讓大家獲得幸福的少女。」

雷伊 : 「不管在他人眼中是魔女、聖女或是其他存在,對我來說,妳就是妳。」

GM : ==SAVE==

GM : ==繼續==

尤蕾妮 : 「……嗯。」

尤蕾妮輕輕地應了一聲,露出微笑,有些調皮地歪了歪頭。

「什麼時候開始,雷伊也懂得說奉承話啦?」

雷伊 : 「我是發自內心這樣想。」雷伊認真地說著。

尤蕾妮 : 「……嗚,這我當然……知道嘛。」

尤蕾妮害臊地縮了縮脖子。看來方才的玩笑話是為了遮掩害羞吧。

雷伊 : 看著尤蕾妮的樣子,雷伊微微笑了一下,伸手摸摸她的頭。

「抱歉,其實我本來是想瞭解一下妳跟艾希頓審判官的事以及對他的想法而已。想說……也許妳會想找人聊聊。」

尤蕾妮 : 順著雷伊的撫摸,尤蕾妮把頭靠上雷伊的肩膀。

「公平、端正、慈愛、正義……這趟巡禮,讓我知曉很多明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實際上,卻很難做得到。」


她微微搖頭。

「……不對,其實我早就知道了。說不定在我心裡有一部份,是想借這趟旅行來證明,那些終究是不可能實現的願望吧。」

尤蕾妮 : 「所以……嗯……哎,在這種時候說喪氣話好像不太對,明明路西德先生都那樣宣誓過了,但是……」


她仰起頭,向著雷伊一笑。

「雷伊……不用太勉強也沒關係,反正,我……」


牽著雷伊的手,握緊了些,有些艱難地開口道:

「反正我本來就是『虛妄魔女』,所以……失敗也,很正常。」

雷伊 : 「任誰都會可能會失敗,這跟是不是虛妄魔女沒有關係。」

雷伊搖搖頭。

雷伊 : 「至於妳追尋的那些事物,我想……雖然實行上有許多困難,但也不是完全做不到。至少,妳確實用這份善良幫助了城寨的人們,也獲得了他們的認同。我認為是很有意義的事。」

尤蕾妮 : 「雷伊……」尤蕾妮微微苦笑。「果然沒聽懂我的意思呢。」

尤蕾妮 : 「不過沒關係。」尤蕾妮用腦袋往雷伊的肩膀鑽了兩下。「……就喜歡這樣的雷伊。」

尤蕾妮 : 用頭對騎士略施小懲後,聖女重新挺直背脊,笑著說道:

「那,既然雷伊都說到這份上,我就放心地,繼續任性下去了喔?」

雷伊 : 雷伊楞了楞,感覺自己似乎誤解什麼,不過看尤蕾妮沒有繼續消沈,也就不再多問什麼。

「嗯,妳就照妳想做的去做,真有什麼問題我會拉住妳的。」

尤蕾妮 : 「嗯!那……雷伊也可以任性點喔,我是指,除了使命、責任之外的。」

尤蕾妮笑瞇瞇地點頭。

「雷伊應該不需要我拉住,所以我……嗯!會推你一把的。來,說說看吧,雷伊現在想要什麼?得要是『保護聖女』,『協助尤蕾妮完成巡禮』以外的喔。」

雷伊 : 「任性點嗎……?」

雷伊低頭沈思了一下,

「想要浮空摩托車?嗯,不過吉姆說會借我們一台了。其他的話……」

尤蕾妮 : 尤蕾妮沒有催促,而是滿懷期待地等著雷伊說出他的想法。

雷伊 : 「我……」

窗外灑落的月光映照著尤蕾妮的臉龐,雖然雷伊在談話過程中,面對她各種表現信任與親密的小動作並沒有做出太多反應,但其實內心情緒不斷被牽引著,不斷起起伏伏。

只不過,作為騎士,像這樣對誓言忠誠的聖女表達出自己真實心情的任性,也是可以被允許的嗎……?

雷伊 : 不對,明明剛剛才說過,不管在他人眼中是怎樣的存在,尤蕾妮就是尤蕾妮,與聖女與魔女無關。既然如此,那……

雷伊 : 雷伊伸出手,輕輕撥開了蓋住尤蕾妮臉龐的頭髮。

「想要的東西……什麼都可以嗎?」

尤蕾妮 : 「嗯嗯,當然……?」

似乎隱約察覺到雷伊的問句下的含意,但還沒能完全理解過來。

雷伊 : 雷伊深吸了一口氣,一手扶住尤蕾妮的肩膀,另一手捧著她的臉頰。猶豫了幾秒後,在額頭落下輕輕一吻,然後伸手將她擁入懷中。

「……如果想知道更多,等決戰結束後我會告訴妳的。」

尤蕾妮 : 「……!?」

尤蕾妮的身體一下子僵硬了起來,好像沒能明白自己剛才——以及現在正被做了些什麼。

尤蕾妮 : 她緩緩地舉起手來,繞過雷伊的腰。先是試探性地碰了碰,然後才略微使勁,貼上、回抱雷伊的後背。

「……嗯。」

尤蕾妮 : 下頷抵著雷伊的肩膀,聖女張開小巧且紅潤的唇瓣,於騎士的耳畔輕訴。

「我等著喔,雷伊。」

GM :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