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巡禮-雷伊的小插曲==
GM : 宴會中大家圍著大紅桌吃吃喝喝,酒酣耳熱之際,突然有幾個市民好像吃太急還是怎地,鬧肚子疼。確認過不是飯菜有問題後,劉老頭讓大家不用驚慌,繼續用餐。
尤蕾妮聽聞騷動後,表示自己可以調幾帖幫忙消化安腸胃的藥,回房間準備一下很快就回來。
GM : 恰好雷伊似乎有事情要找尤蕾妮談,便自告奮勇地起身護送。
本來的話,黛安莎大概會阻止雷伊說不用,但這會兒她剛好被其他市民慫恿著要敬酒,一時分不開身,只好眼睜睜地看著雷伊偕同尤蕾妮暫時離席,來到住宿的房間內。
GM : 尤蕾妮從寢室取出藥缽和幾束晾乾的藥草後,把東西搬到交誼廳,靠觸摸和嗅聞抓了幾味,並請雷伊幫忙秤重,開始動手調配起腸胃藥來。
雷伊 : 「好了,像這樣可以嗎?」
尤蕾妮 : 「雷伊秤的份量一定不會錯的。」她笑著點點頭。「請幫我加進磨缽裡。」
雷伊 : 雷伊仔細地將秤完的藥草放進磨缽,並再三確認無誤。藥材類的東西一旦搞錯類別與份量,影響藥效不提,搞不好會引起其他問題,所以他不敢輕忽任何一個細節。
「……好,接下來呢?」
尤蕾妮 : 「接下來只要磨勻就可以了,雷伊先休息一下吧。」尤蕾妮朝雷伊笑了笑,用纖細的手指握住藥杵,緩慢地按壓並擣碎藥缽中的藥草,仔細地研磨起來。
尤蕾妮 : 「……」
雖然只是單調重複的動作,但在尤蕾妮認真的態度下,隱約有一股聖潔的儀式感。
雷伊 : 看著尤蕾妮熟練的動作,雷伊的心情也不禁平穩下來。雖然接下來就要面對魔蝗的威脅,但至少現在,他想將那些沈重的煩惱拋在腦後,專注於感受這一刻的寧靜。
雷伊 : 「這些生活的大小事,都是黛安莎幫妳處理的?」
回想剛剛幫忙做的一切,雖然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但由於尤蕾妮無法正常視物,因此對她來說,若沒有人在一旁幫忙的話,恐怕連過著普通人的生活都有困難。這麼多年來,黛安莎願意一直待在她身邊,盡心盡力的協助她,確實是很不容易。
尤蕾妮 : 「……嗯。」她擣藥的動作停了一瞬,然後才繼續動作。「真的很謝謝黛安姐姐。明知道不能總是依賴她,但還是忍不住和她撒嬌呢。」她溫和地微笑道。
雷伊 : 「我們上次回來之後,妳們有聊過關於這次巡禮的事嗎?」
尤蕾妮 : 「回來之後……?」尤蕾妮側頭想了一下。「啊,是說你們去莊園採買,結果突然打道回府的那次?嗯……只有聊過魔蝗的準備工作,其他的……倒是沒怎麼提到呢。」
尤蕾妮 : 「黛安姐姐好像很氣餒的模樣,讓我挺在意的。但既然黛安姐姐不說,我就沒有特別追問。」她轉向雷伊的方向,停下手中的藥杵。「……是很嚴重的事嗎?」
雷伊 : 「是很重要的事,所以等她願意親口告訴妳再說吧。不過……」
雷伊思索了一下,猶豫了幾秒後接著說。
「在我看來,她煩惱的根源,恐怕是若無法一直陪在妳身邊的話該怎麼辦。畢竟無論是這趟巡禮、還是更長遠的未來,誰都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事。」
尤蕾妮 : 「唔嗯……」她沉吟了一陣。「自己講好像有點怪怪的……不過,該說心有靈犀嗎,我也常常在想,黛安姐姐不可能永遠陪在我身邊……不對,是我不想成為她持續的負擔。」
她放下磨杵,往椅背上輕輕一靠。
「雖然以教義來講,騎士對聖女奉獻一切是理所當然的,但黛安姐……唔嗯、你想嘛,我們在來到教會前就簽約了,所以也不是嚴格意義上的聖女和騎士,所以……」
尤蕾妮 : 「……雖然想說出『尤蕾妮自己一個人也沒問題』,這種帥氣的話,但,果然還是有點困難呢。」
她自嘲地笑了笑,
「啊~好難喔,找個願意收留我這種盲目聖女的人隨便嫁掉算了?雖然大概沒有吧,哈哈……」她雙腳懸空、輪流踢著空氣說道。
雷伊 : 「不必勉強說出那種話也沒關係。就算是沒有任何殘疾的人,還是得靠著他人的幫助才能存活下去。也因為人與人之間互相需要,所以才會建立出情誼與羈絆。」
雷伊 : 「……其實我也是最近才開始有這樣的想法。」
雷伊轉頭望向窗外,似乎對於對於講出不像自己會說的話感到有些難為情。
尤蕾妮 : 「呵呵,謝謝你,雷伊。」
尤蕾妮認真地點頭道謝後,突然好像察覺了什麼似地,發出奇妙的怪聲。
「……嗯?嗯嗯嗯?最近?該不會……?」
她重新研磨起藥劑,一面皺著眉頭,似乎在認真思考著些什麼。
雷伊 : 「怎麼了嗎?」
尤蕾妮 : 「是什麼原因……或是說,是『誰』讓雷伊有這樣的想法的呀。」
她沒有面對你,而是順了順耳畔的頭髮,好像想營造出一種隨口問問的輕鬆態度。
雷伊 : 「什麼原因啊……」
雷伊認真的陷入思索。他腦中第一個浮現的是先前艾斯突然衝上來對心煩意亂的自己喊著要決鬥的面孔,還有在那之後與眾多同伴一起度過的各種時光。最初確實是抱持著即使其他騎士都無法依靠、自己一個人也要保護好尤蕾妮的想法,但在不知不覺間,對伙伴的信任已經遠超過自己的預期。
雷伊 : 「不好說呢。但參加巡禮獲得了比想像中還要多的收穫,這或許都要感謝妳吧。」
雷伊從口袋裡拿出了之先前從賭場換來的小手環,那是個看起來有些樸素但做工精緻的金工製品。他輕輕握住尤蕾妮的手,將手環輕輕交到她手上。
尤蕾妮 : 「這個是……?」她鄭重地接過手環,以指尖摸索上頭的紋樣。
雷伊 : 「給妳的小禮物,上頭有刻著跟初代聖母故事有關的水紋與淚珠圖樣。雖然樣式有點樸素,不過我覺得妳或許會喜歡。」
雷伊 : 「……無論這趟巡禮未來發生多少事,遭遇多少挫折與悲傷,甚至……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希望在悲傷過後,妳依舊能堅持自己的理想,不對過往做過的選擇感到後悔。」
尤蕾妮 : 在雷伊提到「慘痛的代價」這個詞時,尤蕾妮的手顫了一下,差點失手把手環給弄掉,但還好即時撈了回來。
「……雷伊好嚴格呢。」尤蕾妮把金環套入左腕,右指頭輕輕磨娑環上的紋樣,微笑著說。「知道了,我會做出不會後悔的決定的,不論是現在,還是往後。」
尤蕾妮 : 「但是。」
她抬起頭,朝向雷伊的方向,有點調皮地歪歪頭,笑道:
「雷伊也要幫人家喔,至少在巡禮期間,你也是尤蕾妮聖女的守護騎士嘛。」
雷伊 : 雷伊沒有看漏尤蕾妮那一瞬間的反應,心中稍微有些不忍。但他很清楚尤蕾妮所選擇的道路是多麼艱辛難走,而選擇支持她走上這條路的自己,若沒有做好相當的覺悟也是不行的。那段話除了是對尤蕾妮的勉勵,同時也是對自己的低語。
「沒問題,我答應妳。」
尤蕾妮 : 「嘻嘻,嗯!」
尤蕾妮高興地轉了轉手腕上的金飾。
「怎麼說呢……好像求婚一樣呢。」
她漫不經心地說完後,隔了幾秒,突然自顧自地開始臉紅起來。
「哈、哈嗚哇哇哇——沒有,當我剛才沒說過那句話……!」
然後突然轉過身,兩手摸索著桌面握住藥杵,加緊製藥裝起忙碌來了。
雷伊 : 「求、求什麼……?」
雷伊楞了一下,幾秒後才意會過來。他那看不出表情的臉上難得染上一絲紅暈,張著嘴想解釋,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假裝沒聽清楚保持沈默。尤蕾妮看不到自己現在的樣子真是太好了── 他暗自在心中慶幸。
GM :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