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殘忍的野獸並不在籠子裡,牠就在前方。
說來可笑,這個名字——席琳——竟然有「天堂」的涵義。
也或許有其道理,對於那些披著人皮的野獸們來說,她讓他們感受到了「天堂」一樣短暫的極樂。
諷刺的是,對席琳而言,這不過是一場無法逃脫的地獄。
席琳雙腿發麻,她躺在木箱與紙箱堆積的床上,任憑精液從發紅的下體流淌。
空氣中殘留著淫糜的氣息,席琳依然闔著眼,她赤裸的胸膛微微起伏,仿佛一切都回歸平靜。但那些斑駁破敗的牆縫之外,冷冽的風帶著那女人不屑的嬌罵聲滲透進來。
「嘿,這可不是免費的,射在裡面要加價。」
是了,她早已不再指望那女人的關懷,她從來就沒有以「女兒」的身分存在過,更別提那女人是否是個「母親」。這根本無從談起。
她無法想起自己是如何離開床榻,又是如何整理好自己。她赤著足行走了數英里,只為朝向另一個深淵。
人生,或許從來就是一場地獄。席琳如此想著,眼前是那些失去支撐的桌椅,那些殘破不堪的殘骸倒在地上。桌面布滿了令人作嘔的塗鴉,難以言喻的痕跡寄宿著純粹的惡意。
「噁心!」
「骯髒的下等人,沒有資格和我們坐在一起。」
這個被視為知識殿堂的地方,教會她的,只有如何承受那些天真的殘酷。
數年前,那個她記不起名字的政府,通過了全民義務教育法案——或許,這是十幾個世紀以來最糟糕透頂的決策。
無論出身,無論價值,每個人都被暴露在教育的光環下,這份看似無私的聖光,卻在無聲中滋養了差距。最終,罪惡以聖母之名感染了莘莘學子,讓她這個妓女之子的存在,連反抗的資格都不剩。
人類,用領帶和高跟鞋包裝自己的腐敗,用莎士比亞和愛因斯坦掩飾自己的愚昧。
但本質上,他們不過是一群被文明飼養的野獸罷了。
席琳垂下眼睫,沉默地站在教室的最後方。她赤裸的腳底冰冷得泛紅,目光穿過那些光潔的課桌椅,瞥見同齡孩子們的長襪與皮鞋在桌面下微微搖晃,帶著天真無邪的氣息。
而她的雙腿之間,只有精液存在過。
完成日:2024.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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