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6月15日初發表於噗浪
火山之主在神女離去後,仿照神女的模樣捏塑了許多人偶。
祂讓人偶們看守神女最後離開的地方,一座開滿藍色花朵的山谷。
人偶們日復一日在山谷周圍巡邏,望著火山之主懷念神女的表情,她們也逐漸產生了好奇。
若有火山之主那樣創造生命的能力,是否就能擁有像祂一樣的情感?
於是,人偶們在火山之主離開山谷的那段時間,與山底的人類男子結合,生下了屬於她們的孩子。
歸來的火山之主看見作為贗品的人偶們生產了後代,便要消滅他們。
然而,正在祂準備焚毀人偶和她們的後代時,祂想起為了拯救靈魂而多次降臨大地的神女。
祂說——
【若能拯救一萬個女人,就允許你們活下去。】
後來,人偶的子女們繼續與人類結合,經過數千年的傳承,他們已跟尋常人類別無二致,並在長久的歲月中分化成三個氏族。
他們之中仍有些女人從祖輩那裡繼承了守護山谷的力量,只是,他們已經不記得山群的深處還有那樣一塊地方,纖細的花朵將山谷的每一處浸成婉約的藍色,而火山之主一如既往地站在花叢中眺望遙遠的天穹,等待神女再度降臨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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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四坤端著酒杯,一邊啜飲一邊輕快地走到年輕水手的桌前,準備在他的正前方坐下。
「女士,那裡還有座位。」年輕水手用下巴指向最邊緣的桌椅。
「我知道。」申四坤微笑地點頭,她的表情舒展而自在,「事實上,我是一名醫生。」
年輕水手輕輕地笑,在桌面上用自己的雙手搭出了一道防線。
在申四坤的家鄉,男人生在這世界上的最大意義就是被女人挑去配子,除此之外他們在絕大部份的事務上鮮少能做出貢獻。
男孩長到十二歲之後,擔任撫養工作的女人們會在男孩的父親回鄉時,讓這些父親把兒子帶走。
離開部落的男孩子們一旦成年,必須在特定的時節歸鄉參加祭典,部落的女人則會從他們當中挑選配偶,只有外貌出眾、體格健壯的男人才有機會雀屏中選,留下一絲活在世界上的痕跡。
為了爭取女人們的垂青,男人們不只用心地展現最好的外在,也會極盡所能提供除了美麗以外的價值,好為自己獲取更多被選中的可能性。
部落的女人們並不會教導兒子求偶的技巧,因為生了兒子對女人而言即是絕後,她們通常會讓兒子順其自然地被淘汰,只有同為男性的父親會同情他們,教授他們如何討好女人。
在求偶這件事情上,只有男人需要討好別人,女人僅負責挑選。
現在的情況則是反過來了。
如果沒有向男人展示自己絕對的威脅性——不管是杖術、操控天氣的力量,或是醫毒兼備的才能——幾乎沒有男人會在第一次見到申四坤時,就擺出警戒的姿態。
申四坤本來就不是特別高壯的中等體型,光看外表幾乎沒有威懾力,再者,部落以外的地方絕大多數都是男尊女卑的社會,獨自旅行的年輕女人更容易被小看。
基於這些現實,眼前的漂亮水手如此提防申四坤,反倒讓她難以展開話題。
申四坤實在不知道除了自己是女人這件事情以外,還有什麼方法能有效降低他的防備,畢竟以往她只要對男人稍微親切一點,就能讓男人放鬆警惕。
「在船上工作的水手幾乎都是黑黝黝的,我很難不注意到你。」申四坤一邊想辦法延續對話,一邊觀察對方的表情。
這一看,正巧四目相對,但兩人誰也不讓誰,像是怕移開視線氣勢就會被對方壓過。
「妳如果是指我的膚色,這是天生的。」言下之意就是沒有醫生插手的餘地。
「不怕晒傷嗎?」
「每到夏天,就會像蛇一樣脫皮,幸好現在不是。」
「噢,我最喜歡蛇了。」
水手咧開嘴笑,露出了白皓皓的牙齒。申四坤注意到他花瓣似的嘴唇下,掩蓋著一對特別碩大的犬牙。
「你正在休息嗎?還要值班嗎?」申四坤越聊越起勁,上半身不自覺向水手的位置前傾。
水手仍然搭著雙手,他毫不掩飾自己從對話得到愉快的事實,但也沒有放棄戒備。
和申四坤一樣,他也在觀察眼前談話的對象。
「是,我正在休息,」水手對申四坤露骨的凝視不閃不躲,「如果妳有需要,我可以幫妳叫來侍者。」
幾句對話來往,申四坤確定對方不是那種性格內向靦腆的男人,甚至可以說是不卑不亢得恰到好處,不至於冷淡到拒人於千里之外,但也很難歸類到熱情親切的範圍。
無懈可擊,毫無破綻。
唯一確定的是,他試圖結束話題,送走申四坤。
當然,申四坤不能就此作罷,她坐在這裡的目的,就是把水手哄到她床上去。
「沒事,我就只是喝酒。」申四坤低頭啜了一口酒,暫且結束這段勢均力敵的眼神對峙。
而水手仍然守著他的防線,彷彿申四坤不離開這張桌子,他就不會繼續喝酒。
申四坤有點想放棄了,難得她那麼中意水手的外貌,最後,這種事情還得你情我願。
她不是沒有方法能讓水手屈服,但為了交媾不擇手段,不就跟山下那些無恥的男人沒兩樣了嗎?
越想越沒勁,酒水也跟著乏味起來。申四坤從衣服裡掏出幾片藥材,丟進酒杯裡。
她端著酒杯隨便搖晃幾下,突然,她發現對面的水手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酒杯。
那眼神之用力,連他的眼眶都微微發紅。
申四坤心情又高昂起來了,她看得出來,水手對她加入酒杯裡的藥材有興趣。
「怎麼?你要加加看嗎?可以讓酒變得更香甜喔。」
「不,我想酒保不會希望他調的酒被擅自加入別的配……」
還未說完,申四坤已經先下手為強,把同樣的藥材扔進水手的酒杯裡。
「我敢打賭,你會很喜歡這個口味。」
眼看水手為難地望著沉進杯底的藥材,申四坤只覺得爽快。
她為何要對水手那麼客氣?直接下手不就能卸去他的防線了——當然,前提是她已經放棄跟水手有進一步的發展,因為她唐突的舉動可能會惹怒他。
「這是藥材,對皮膚很好,如果你會晒傷,更需要喝喝看。」
水手拿起酒杯輕輕搖晃,又小心翼翼地把臉湊上去嗅聞。
「喝吧!」申四坤刻意抬手讓兩人的酒杯相叩,然後大方地吸了一口,雙眼笑彎成月牙。
猶豫好一陣子,水手輕啜了一口酒,原本蹙起的眉頭立刻誠實地鬆開。
「……這是什麼?」
「是我家鄉的藥草喔。」
水手難以置信地又喝了一口。
「不過冬天的時候是蟲子。」申四坤笑嘻嘻地補上了一句。
「噗——」水手不雅地噴出了些許的酒水。
「那可是好東西,你珍惜點。」申四坤用下巴催促水手繼續喝,「我想酒保應該也不希望你把它剩下。」
「我非常吃驚。」水手嘆了一口氣,低頭慢慢地把酒喝完。
「很好喝吧?這藥材不是單純的蟲子和藥草,世上只有我做得出來。」
「味道很特別,」水手神情複雜地望著申四坤得意的笑容,「雖然聽說過有蟲子會在冬天以外的季節變成藥草,但沒想到加到酒裡會變得……那麼順口。」
申四坤挑眉。這是故意在表示這種東西並非只有她一家嗎?
「這和別人弄的不一樣。」她伸出左手食指,亮出指腹上的疤痕,「我用血餵養蟲子,成為藥草之後,我也依然用血澆灌滋養。」
原以為水手會嫌惡,然而水手卻是抿起嘴唇,有點茫然地別過視線。
「荒謬……我喝了妳的血……」
「好喝就行了,你以為植物的肥料都是什麼東西?」
水手望向乾涸的杯底,輕含下唇,然後又意猶未盡地舔了一下緋紅的唇緣。
他一連串微小的動作讓申四坤看得興致勃勃,她故意伸手搖晃自己的酒杯,溫聲軟語地笑著問:「要再喝嗎?」
「不。」水手幾乎咬著牙立刻拒絕。
「哼,真不識貨。」申四坤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又點了一杯酒。
在這之前,她已經喝到半醉,現在又毫不間斷地灌酒,她感覺有些四肢發軟,頭腦發昏,四周的燈火連成一片。
她很清楚自己的酒量其實並不好,也知道自己不該喝下去了,放藥材不僅僅是為了添加風味,也是避免自己醉到不省人事。
現在,她不曉得自己在負氣什麼。
水手只是默默地看她灌酒。她以為水手喝完酒就會自己離開,但他仍坐在原本的位置上。
「對了,現在是你休息的時間。」申四坤放下酒杯,蹣跚地站立起來,「謝謝你陪我喝酒……那句話要怎麼說……」
她嘗試回想柯洛索瓦的官話,總算拼湊出大略的發音方式。
「——祝你有個美好的夜晚。」
說罷,她歪歪斜斜地轉身,不小心碰倒了椅子。
水手見狀,便離開座位,替她把椅子拉起,然後轉身扶住她的肩膀。
「妳住哪間房?我送妳過去。」
——不需要你這種傢伙。申四坤悶悶地想,打算伸手推開他,然而她又突然心血來潮,冒出了想試探他的念頭。
「我腳軟,你背我。」
水手靜默了。
「開玩笑的,我能走,晚安。」
申四坤說完要逕自離去,水手卻一步繞到她跟前,背對著她蹲下。
「請上來吧。」
申四坤低頭俯視水手背部,心裡有一種莫名的搔癢感。
她彎身,一口氣撲到水手厚實的背上,雙手環住他的脖子,酡紅的臉龐則貼著他寬闊的肩膀。
「好熱,我想吹吹風。」她用鼻子輕輕摩擦著水手的衣領,「我要去甲板末端。」
「那裡跟客房應該是反方向。」
「覺得吃虧就把我放下吧,我自己走。」
申四坤已經不在乎水手打算怎麼做了,她就是隨便使性子而已,沒想到水手真的背著她,快步走向甲板末端。
雨後清爽的海風迎面撲來,讓水手背上的申四坤大呼過癮。
「可以送妳回去了嗎?」
「你還想背我回去?」
「不是妳要求的嗎?」
「你可以拒絕的,就像一開始那樣……還是後來那樣。」申四坤指的是水手對她的防備,以及得知藥材養成的真相後,那斬釘截鐵的態度。
其實水手沒有什麼錯,是申四坤自己反應過度了。也許是酒精導致,也或許是因為自己被困在這座豪華的海上城堡裡,無處可逃。
「還是說,你不想放下我?」也或許,她只是想戲弄這個漂亮的水手,於是她隨口問了一句。
是會直接了當地否認?還是會顧左右而言他?
水手的體溫比自己低很多,隔著衣服也能感覺到,他的心跳一陣陣傳來,鼓譟的觸感的在申四坤的肌膚上輕輕地跳動著。
而且越來越快。
——來吧,讓我聽聽你的藉口。
然而,水手卻是低聲承認:「是。」
「為什麼?」
「……妳為何叫我背妳?」
「沒禮貌,但很可愛。」申四坤樂呵呵地笑著,「不過還是小玉更可愛。」
「小玉?」
「我祖母的獵犬,我小時候經常爬到他背上,他總是嗷嗷叫,很不情願的樣子。」
被拿來與姥姥的狗相提並論,水手顯然有些無語。
「就算這樣,他也從來不會把我甩下來。」申四坤將額頭碰在水手的耳後,「你休息到何時?」
「……明天中午。」
「我有點冷了,和我一起回房間。」
他們胸貼著背,一時之間,申四坤也不太確定究竟是誰的心臟正在發狂似地鼓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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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申四坤指明自己住在頭等艙的客房時,水手有些詫異。
他似乎以為申四坤這樣有明顯異族特徵的女性,會住在二等艙甚至靠近船尾的三等艙,沒想到她能獨自住在頂級的客房裡。
申四坤把鑰匙遞給水手,讓他保持背負的姿勢開門。進了房間以後,他想把申四坤放在椅子上,卻被阻止了。
「床上,把我放在床上。」
水手撥開床上懸掛的綢緞,轉身把申四坤放上柔軟的床舖。
申四坤懶洋洋地翻滾了半圈,眼角瞥向站在床邊的水手。
他面無表情,形同一座石雕刻,彷彿申四坤方才聽到的心跳聲都是自己的幻覺。
「我給你最後一次拒絕的機會,」申四坤邊說邊躺平,抬手解開自己的衣服,「現在離開,或者與我共度今晚。」
水手俯視了她片刻,摘掉了自己的水手帽。他理著乾淨俐落的寸頭,不只額頭飽滿,整顆頭形都非常完美,讓申四坤越看越滿意。
「……餵我喝了血,妳是應該負起責任。」他似笑非笑地埋怨。
「只是藥材的肥料而已。」沒想到水手這麼耿耿於懷,申四坤翻了一個白眼。
「至少把血跡洗乾淨。」
「洗過頭就沒有營養價值了。」她沒好氣地躺在床上脫褲子,「最好那一點點血都嚐得出來。」
水手沒有繼續接話,他眼神深沉,表情陰鬱到申四坤莫名想退縮。
然而她已經敞開了上衣,脫去礙事的褲子,把身體袒露在這個男人眼前。
箭在弦上,沒有不發的理由。
「你放心,數到三十就可以結束了,不會耽誤你太久。」
水手正把領巾和水手帽放到旁邊的桌子上,聽到申四坤的話便一臉困惑地轉頭。
「三十?」
「太久了?不然二十。」
「我不懂妳的意思,妳希望怎樣?」
「我說的是,你插進來以後直到射精結束的時間。」
只見他又把臉轉回桌子,開始脫起上衣。
床上的申四坤偏頭觀望繼續脫除長褲的水手,昏暗的光線描繪出他精壯肌肉線條,以及那張若有所思的側臉。
水手除盡身上所有的衣物,一絲不掛地走到床邊,轉眼跪在申四坤的雙腿間。他的性器已經勃起,但似乎沒有插入的打算。
「把握時間,快點。」申四坤開口催促。
「這樣妳會很痛。」他低聲說。
申四坤對水手的遲疑感到困惑。生孩子的時候不也從同一個洞口出來嗎?現在只不過是插進去而已,是能比那時候痛到哪裡去?
她當然知道交配的過程多少會讓女方產生痛楚,心理準備也早就做足了。
而且她還盡量縮短了時間,讓對方能快速完事,不要製造多餘的負擔。
「除了插進去,我們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做。」這個漂亮的年輕男人俯身,把臉湊近申四坤的脖子。他用雙手支撐自己,陶醉似地嗅聞她脖子和耳畔的氣味,「女士,請容許我擁抱妳,親吻妳。」
「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這都做不了,那不是連玩具都不如?」
申四坤笑了起來,她伸手把男人的頭抱在胸前,壓住了柔軟的乳房。
「又用問題回答我,沒禮貌的狗男人。」她輕輕地吻了一下男人的額頭,「好啊,我允許。」
「妳會喜歡的。」
「我要是不喜歡就把你踢下床。」
得到申四坤的允許,男人抬手拉開申四坤環住他腦袋的雙臂,埋頭開始吻起她的鎖骨、脖子、下顎。
起初,申四坤對被動接收的親吻有點抗拒,但隨著嘴唇碰觸肌膚的次數和力量增加,她開始有些習慣這種溼潤柔軟的觸感。
男人繼續親吻她的唇角,原以為接觸嘴唇以後,他會再換臉部其他地方,卻沒想到他的舌頭鑽進了她的口中。
申四坤連忙將他的臉推開,「等一下,為什麼要伸舌頭進來?」
「妳都不怕下面被插,舌頭算什麼?」男人溫柔地捏住了她的下顎,「吸口氣,等等沒機會呼吸了。」
儘管動作極其輕巧,但在這一瞬間,她感覺男人奪走了這場交媾的主導權。
她偏頭想中斷,但反而激起對方的好勝心,手還沒放開下巴就狠狠地親了上來。
男人越吻越熱烈,舌頭在兩人嵌合的口中互相糾纏,像是要融化在唾液裡。
申四坤覺得自己宛如隨波逐流的浮萍,不只身體,連思考都跟著對方無法自拔地漂蕩。
不知維持多久的親吻停止了,她竟然感到有些戀戀不捨。
男人不快不慢地低喘著,瞥向申四坤緩緩握起,又輕輕張開的手掌,接著他再度俯下身來,一邊揉捏她的柔軟的身體,一邊舔舐她挺立的乳尖。
這跟剛才自己主動抱住他的感覺有很大的差異。同樣是他的臉埋在乳肉裡,但現在的她像是被拆除了支撐,懸在他所製造的情慾深淵之上。
她越是想掙扎,繩索就越是脆弱。
在男人撈起她的腿,粗壯的拇指擦過發脹的陰蒂時,那條理智的繩索終於斷裂。
她只知道自己發出了呻吟,讚嘆、陶醉、委屈,所有的莫名的情緒被揉碎混合其中。
大腿根全是溼熱的觸感,但男人不只用手指去撥弄,他甚至開始親吻她因激動而起伏的小腹,循序漸進地挪移到大腿內側的肌膚,直到他的嘴唇碰到軟嫩的私處。
然後,他捲起薄薄的舌頭,一鼓作氣鑽進她下體那個不斷溢出體液的小孔。
這跟她所理解的交媾是不同的,有太多跟生子無關的動作。
層層遞進的快感和越加勃發的情慾有如波浪拍打著她,根本沒有心思去計算時長。
當男人抬起頭時,發現申四坤正一臉迷醉地看著他。
接著,她從床上坐起撲向他懷中,抬頭一陣胡亂地親吻。他嘴上全是來自她私處的體液,但她毫不介意。
「夠了,插進來。」申四坤撒嬌似地在他耳邊輕喃。
男人抓住她的雙肩,把她壓回床上。他白皙的肌膚因興奮染成粉紅色,額上佈滿細密的汗水,濡濕的頭髮在微弱的光線裡閃閃發亮。
激情加速了身體水分的流失,因此他反覆地抿起嘴唇,試圖滋潤那無止盡的乾渴。
「你花俏的技巧太多了,該不會很熟練?」但她確實很喜歡,喜歡他勤懇地在她身上耕耘,還有他那恨不得向她索取更多收穫的貪婪模樣。
她張開了雙腿,讓充血的腿心展露在男人眼前,迎接他再度覆蓋上來的壯實軀體。
「……我是第一次。」
說著,他一個挺身,將昂揚的性器插入那淌著情慾的深邃小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