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亭记

入门是两棵枫树。放眼望去,湖边杨柳依依,岸上槐花满地,湖面波光粼粼,道旁绿草如茵。荷花池里荷叶田田,然盛夏未至,只见小荷尖尖,蜻蜓回旋。雨滴伴随着一丝凉意飘落,踯躅间,两剪精灵早已从树梢掠过。正是: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有兰,有荷,有竹,甚至有未开花的其貌不扬的牡丹。独不见芦花。陶然亭的芦花,却是我初知陶然的缘由。记得上中学时,年少轻狂,执拗的我固执地认为,诗词 是语言的最高艺术之一,言辞间那种意境才是唐诗宋词的精髓,或悲,或喜,或平实,或高远,或凄绝,或壮美,都只能用心去领会。于是总看不起那种唯口熟尔的 背诵。所以每逢早读,课本中会让我反复诵读的,只有寥寥的几篇。郁达夫先生的《故都的秋》便是其中之一。每每读到“陶然亭的芦花,钓鱼台的柳影,西山的虫 唱,玉泉的夜月,潭柘寺的钟声”,就很是向往故都那浓浓的秋意。

园里还有很多果树,柿子、桃、还有大概是枣,以及别的一些尚未结果看不出来是什么。待到秋来,淡绿微黄,大约也会是郁达夫笔下所说的奇景?

更待菊黄家酿熟,与君一醉一陶然。陶然亭由此得名,然而现在,却是如璧斯人随君去,陶然只余白玉碑。我静静地坐在高石墓旁,缅怀着那一段凄婉的爱情故事。 撮合了周恩来和邓颖超一段美好姻缘的高君宇,在自己的爱情道路上却一直未能如意。一九二五年,高君早逝,时年廿九。而他深爱的人,却直到此时才愿意接受那 如海深情。二八年九月,石评梅先生随高君而去,那年,故都的清秋应该来得特别的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