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國鏞老師家住在府城西門路的無尾巷裡,應為今仁愛街與和平街一帶(近看西街教會)。根據謝國鏞先生逝世35周年紀念畫展的書中,提及房屋座落在擁有紅色磚瓦古厝的一百八十多坪的容膝園大庭院裡,是一棟洋式木造的兩層樓房,推測此區房舍因為國華街民國84年的國華街拓寬而拆除。晚年的謝國鏞老師應搬遷至永福路35巷一帶居住。
謝國鏞出身府城望族,祖父謝四圍從學甲遷入府城,在五條港的頂南河街經營糖業貿易。父親謝瑞珊由商政兩棲,除了擔任台灣輕鐵、大舞台公司和炭礦公司的董事長外,還擔任臺南州協議會議員,臺南州參事和臺南西區區長。(更詳細的家族說明可參見本校力中老師的網誌:http://blog.udn.com/ki999mo/136905612)
謝國鏞於民國22年(1933)自廈門藝專畢業後,隔年到東京川端畫校,專攻人體畫,與此同時作品「夏日街頭」 入選台展。日昭和13年(1938)「戰時的電影院」 入選府展,昭和14年(1939)「庭」 再入選府展。日治時期府城美術的發展發生了重大的轉變,幾位愛好美術的年輕人陸續前往日本學習繪畫,藝成歸台成為推展西方藝術與思維的推手。民國34年(1945)在廖繼春的邀請下,進入臺南一中擔任美術教師,一直到民國64年(1975)第二次中風病逝為止,共三十年。
謝國鏞家境相對富裕,對於藝術發展皆仗義疏財,前輩藝術家顏水龍和英才早逝的雕塑家黃清埕都曾在困頓時受過他的資助。例如於2009年被認定為重要古物的雕塑作品《頭像》,為黃清埕留日時所作,表面充滿肌理感,呈現出光影變化,看似大理石雕刻,即是由謝國鏞收藏於家中。2005年還有一部電影在講述黃清埕的故事「南方紀事之浮世光影」,這部電影其實橫向牽連到謝國鏞、顏水龍、陳夏傑、陳夏雨、MOUVE、藍運登等多位台灣1940年代的前輩藝術家。
黃清埕《頭像》,收藏於高雄美術館
當時報導中,高雄市立美術館館長謝佩霓說,黃清埕留日期間,每年暑假返台期間多寄居於謝國鏞家中,因而為其創作了不少雕像。黃清埕罹難後,謝國鏞哀痛不已,並為他籌辦遺作展,後將其作品收藏在自家的防空洞,但謝國鏞很早去世,防空洞後來也被填平,這批作品原已佚失無蹤。高美館有幸典藏到的「頭像」,原本也藏在謝國鏞家,因它有小毀損,謝國鏞委託藝術家陳英傑代為修復,才逃過一劫(相關說明:https://blog.xuite.net/eduedu/blog/23036211-%E3%80%8C%E5%8D%97%E5%9C%8B%E3%80%8D%E5%85%AC%E5%91%8A%E7%82%BA%E5%9C%8B%E5%AF%B6+%E3%80%8C%E9%A0%AD%E5%83%8F%E3%80%8D%E5%88%97%E9%87%8D%E8%A6%81%E5%8F%A4%E7%89%A9)
任教臺南一中的同時,與郭柏川等人於民國41年(1952)成立「臺南美術研究會」,並制定「南美獎」以獎勵優質青年藝術工作者。謝國鏞與南美會諸同仁透過畫會影響府城美術發展,也在學校培植第二代藝術家,包括畫家陳錦芳、陶藝家蘇世雄、雕塑家鄭春雄、設計家高山嵐、陳文謨等臺南市許多資深與中生代藝術家都師承於謝國鏞,當時在臺南師範學校藝術科就讀的潘元石,私底下也經常受教於他,尊稱謝國鏞為師長。
雖為戰後第一代畫家,但其因專心於教學,且遺留的作品不多,藝文界後輩對他較不熟悉。其實謝國鏞與當時同好共同推展西方藝術與思維,深刻影響美術發展,也間接帶動書法國畫界與西洋繪畫技法融合。
謝國鏞老師常於青年社校刊中撰文介紹藝術
謝國鏞老師撰《由米羅的維納斯像看美女的條件》
劉文三先生曾如此評論謝國鏞老師:「最具藝術家氣質的畫家。」認為他是一位令人崇敬的長者,以一位美術教育家的仁慈心腸和充滿人道注意的愛心,再加上他特有的超世般的藝術心靈,溶合了他藝術家的氣質。
黃文三先生對謝國鏞老師的評論
謝國鏞老師對於後輩的影響深遠,包含臺南一中過去的另一位美術老師─蘇振焜也是其學生,初中及高中時受其影響,後來成為同事。師生倆感情很好,都會抽煙找繪畫靈感。(感謝蘇老師的女兒蘇昭蓉老師提供相關資料)
謝國鏞老師與蘇振焜老師合影於原藝術館前水池造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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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史之所以引人入勝,其實就是自己在之中找到了某些關聯,進而定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