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演講一開始,明蕾教授讓同學們觀看簡報上滿天星空的畫面,並提出疑問:「亙古以來,當人舉目觀看,通常看到什麼?」教授進一步詮釋,我們透過視覺舉目觀看與亂看,這兩種同樣歸類為「看」的舉動,背後意義卻不盡相同。
接者,教授談論到閱讀這個主題,先給同學數分鐘的時間思考在閱讀這方面曾遇到的煩惱,並提出疑問。同學們的疑問包羅萬象,舉凡「為什麼閱讀小說與閱讀教科書有這麼大的差異」,到「為什麼自己讀英文的內容時會比讀中文的速度慢很多,並且較難以專注」。從這些問題中,教授慢慢引導學生思考,當我們在閱讀教科書時看見那些專有名詞,為什麼會覺得艱澀生硬?而這些因素又是如何間接地影響了閱讀速度的下降與動機的減少?針對第一個問題,教授請我們回想兒時地一次接觸書本的經驗——大多數人贊同:當下充滿著新奇感,而正是這樣的好奇心使得我們想要閱讀。同樣地,當我們在閱讀艱澀的教科書時,除了透過書中前導組織的引導與背景知識的活化外,重要的是我們要找回當時的好奇心。
針對第二個問題,同學們認為與語言勢必是一個閱讀上的阻撓,總是費了很多力去閱讀、然後才能理解。明蕾教授說明那是因為對於我們熟悉的母語,大腦已經能夠自動化的處理中文的閱讀內容,然而相較於第二語言,我們的大腦需要重新進行形跟音的對應。大腦就像硬碟資料庫,存放著所有知道與不知道的事物,容量有限,而當我們在閱讀英語時,解碼已經非常費力,這就是同學會覺得很難讀懂的原因。
再者,教授提及從科學的觀點來看閱讀。當我們閱讀時,眼球需要不停的移動,因此人類從來沒也目不轉睛!而眼球的中央小窩有視覺敏銳度的偏好,它會對準相對應的物體上。透過眼動儀的圖與研究皆可發現,閱讀是一個複雜的動態歷程,從視覺訊息、字義處接、語法知識、形成命題、到推論統整,而要與文字產生連結與意義感,才能讓某項資訊存留在大腦中久一些;若沒有意義感,保留記憶則非常有限。
最後,教授希望未來身為教職人員的同學們可以去思考,在往後的世代中,閱讀是否不再只限於紙本,而全面由3C科技所取代?這對於幼兒階段的讀寫萌發時期會有什麼影響,而我們又能如何幫助教室現場呢?
我其實是從小就很喜歡閱讀的人。其他孩子玩玩具的時候,書本更吸引我;其他同學覺得讀教科書很辛苦時,我很享受在教科書裡得到的知識。
這樣的我儼然在同學眼中是個異類,或許是從小就養成很大量閱讀的習慣,我發覺自己的閱讀理解速度比別人快上不少,也時常被老師誇讚我對文字的掌握能力很高。這樣的我,曾經不能理解怎麼有人無法享受閱讀的快樂。
隨著年紀增長,我考上了一間升學高中,身邊充斥著為讀書所苦的同學;在那樣龐大升學壓力之下,好像每個人都是被逼著翻開書的,甚至有些私校的朋友會向我透漏他們看到字就會反胃。我並沒有和他們一樣嚴重的反應,但我也漸漸察覺到我不再在空閒的時間讀書了;我對文字突然很厭倦。老師在今天的講座中提到,如果一個孩子在大學的時候說他看到書就想睡,那教育者應該要反省我們的教育出了什麼問題,扼殺了學生閱讀的熱情。現在很多老師會跟我們說,我們現在的學習環境已經比當年好多了,因為我們歷經了很漫長的一段教改之路;我想問的是:教改真的成功了嗎?我們要培育的,到底是什麼樣的學生?
我今天在課堂上提了兩個問題,其中一個是「如何讓學生有效率的讀教科書」。我很認同老師提的教育心理學的方法,事實上大部分的教科書我都能沒有太大阻礙的閱讀,然而最近我也遇上了一些明明道理並不深、卻用了很多拐彎抹角的方式表達。我很認真思考,是否教科書應該有一定的編排模式,才能真正發揮工具書的作用。另一個是「如果說我們這個年代的求學過程已經充滿框架,作為教育界新鮮人的我們拿什麼去說服這個是帶根深蒂固的價值觀?」我想表達的是,我們明確知道我們要培育什麼樣的學生,且確信我們所使用的新教學法可以被這個社會所接受嗎?我覺得教育的盲點就在於這裡,誰真的知道什麼樣的教學才是真的對一個人、對這個社會最好的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