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太極拳心得筆記整理 ~ By 大衛

張貼日期:2011/9/3 下午 01:49:44

鄭大衛

陳氏太極拳每個招式的轉折,必在沉落的過程中,進行轉折、蓄勁的內容。趙堡「後招」接續「野馬分鬃」之間,雙手左右、上下的開合,便已經完成手弓的纏繞。爾後右腳、右手接受髖胯與命門驅動,手腳同時向上提起,纏繞已然呈現反轉,乃至畫圓、落下、出腳,完成照片中「野馬分鬃」的預備勢,髖胯已經完成八字折疊的蓄勁內涵,力量的驅動蓄勢待發,只需進行五弓的鬆放,右手便可以翻轉彈射出去。

11-Sep-2011

鄭大衛

根基架「六封四閉」到「單鞭」的歷程,髖胯鬆沈是力量驅動的關鍵,此時會有「身落手起」的現象,在藉由髖胯開合將身體回正之後,才開始加強手弓的纏繞,進行脊椎的蓄勁動作。

待左手立掌,完成手弓纏繞、脊椎蓄勁,左腳鬆彈出腳、落步(弓步)之後,手弓才開始進行第二次「手開胸合」的動作。以根基架一路來說,一開始左眼緊盯右手的驅動,待右手即將定位,頭部回正轉向,繼而右眼緊盯左手驅動,直到左手定位,然後,才進行全身回太極的動作。

照片中的單鞭畫面,是左眼緊盯右手驅動的階段,為了加強右手的蓄勁,師父似乎有意將左手力量傳遞到右手,左手出現些微翻掌現象,近似於「雙推手」接「肘底看捶」預備勢,手部左右力量的傳遞。

11-Sep-2011

妳問馬暢是大陸的陳氏太極拳第13代,那我是第幾代?關於傳承世代的換算,臺海兩岸不同,不太容易解釋。

陳氏太極的源流,可以追溯到陳家溝人第九世陳王廷(約1600-1680),一直到第十四世陳長興(1771-1853),陳氏太極開始發揚光大。中國大陸將陳氏太極的開創者陳王廷(第九世)當成第1代,依此類推陳長興(第十四世)是第6代傳人,因此,報導說馬暢是第13代,對應陳氏族譜應當是第廿一世。

臺灣採用對應陳家族譜的方式計算,所以,在分不清計算原則的狀況下,會誤以為臺灣太極拳的傳承輩份比中國大陸低。其實,臺灣陳氏太極系譜的傳承輩份很高,我的太師爺名叫杜毓澤(1897-1990/第十七世/第9代),師爺名叫王嘉祥(第十八世/第10代),師父名叫林忠石(第十九世/第11代),我則是第廿世(第12代)。

不過輩份的高低,不能和功夫的好壞進行等價對應。每一個人都是從零開始學習,功夫的好壞,端賴於個體的學習態度,以及投注的心力

可能過了比劃拳腳功夫的年紀,對於太極拳中的技擊問題,僅僅抱持著知道就好的態度,也因此錯失一些學習的機會。其實很感謝年輕的新朋友柏萱,大二的年紀喜歡詢問格鬥的問題,也因為這樣,有機會看到師父演練「肘要順著身體打」的戰鬥技巧。

就醫學角度來說,手部(手弓)依照骨骼結構,可以分成肩胛骨(軀幹)、肩關節、大臂、肘關節、前臂、手腕關節、手掌、手指幾個段落。但是,陳氏太極拳「肘」的語義內涵,是一種攻擊概念,其所指示的位置,不能完全用醫學的骨骼結構理解,攻擊意識的「肘」不單是指大臂與前臂之間的那個「關節點」,隨著演練者的攻擊意識,可以擴大到整個手部(手弓)骨骼,甚至與軀幹(身弓)連結。

以砲捶「搬攔肘」為例,招式的對敵接觸點,便在於「前臂」位置,類似的招式還有「裹鞭砲」、「左沖-右沖」、「奪二肱」、「回頭當門砲」、「窩裡砲」等等。而「飛步拗鸞肘」的接觸點,更在於整個手臂(手弓),其中隱藏了「背折靠」的內涵。

所以攻擊意義下的「肘」,可以是關節點,可以是手臂,也可以是與軀幹並存的肩胛骨位置。在這樣的思維下,「肘要順著身體打」這句話,是指手弓與身弓的配合關係,不能單就詞義進行解讀。

鄭大衛

你說八段錦和陳氏太極拳有什麼不一樣?我說在起源上有很大的不同。

在過去,道士靜坐修練,一坐便是整日或數日,在長時間身體完全靜止不動的狀況下,身體的肌肉、關節和心肺功能等等器官運作,無法在結束靜坐的修練過程之後,進行強力或快速的運動。因此衍生出八段錦這樣的暖身功法,目的在活絡筋骨、氣血、器官,讓身體熟悉運動的狀態,以利身體活動。八段錦總共有「雙手托天理三焦」、「左右開弓似射鵰」、「調理脾胃須單舉」、「五勞七傷往後瞧」、「搖頭擺尾去心火」、「兩手攀足固腎腰」、「攢拳怒目增氣力」、「背後七顛百病消」八個動作口訣,基本型態的臨摹學習並不困難。

陳氏太極拳源自於山西長拳,而山西長拳又由長兵器的招式演變而來,所以陳氏太極拳在本質上是一種技擊格鬥的功夫,是一種將實質的器械抽離,以身體臨摹兵器的功法。所以,學習過程若能明白各個招式的原理,便可以將招式還原成兵器演練。陳氏太極拳是動態運動下的產物,自然和八段錦靜態暖身功法有很大的差異。

小蔡 師兄,甚麼時候教我八段錦阿? 不然阿伯師兄又說我練一口好拳,我想學一樣他不會的阿...^&^

鄭大衛 OK呀!不過我也沒有學全,只學了前三招「雙手托天理三焦」、「左右開弓似射鵰」、「調理脾胃須單舉」。單單這三招,如果照著師父的方式做,大概需要三十分鐘才能做完......呃......如果全部都演練一遍,不就沒時間練拳了!

當初師父想教,但是大家興致缺缺,我也忘記有沒有教全了。印象深刻的是,師父並不覺得需要全部學完,並不是所有招式對拳法有所幫助。

固然「一身備五弓」是指軀幹及雙手、雙腳,藉由弓把的概念形容鬆彈現象,利用物理的解釋容易理解,但是其中蘊含玄機。雖然是一個整體概念,也是終極目標,習得過程確有嚴格的步驟。記得學拳過程,一套拳路需要大約兩年時間,才能掌握大概。最初以老架(三合一)破除對太極拳的既定成見,只能體會「裹襠」(原本的「襠」字打不出來,只好暫時替代)的作法。學習老架(一路)之後,才掌握了「命門」的控制,大略掌握到「頭頂虛領」、「立身中正」的原則,到了老架(二路)才知「旋腰轉脊」的身體感覺(但目前仍掌握不好)。砲錘、二套小架的拳路固然訓練纏繞(兩種風格不同),但是沒有前面的基礎,卻也打不出來。而辛苦了學了這麼多趟拳,卻也只能掌握了雙腳與軀幹三個弓把。最後一對弓,需要掌握肩、肘吞吐,才能完成整備,這又需要趙堡的訓練,而這套拳不只是師父最得意的一套,其實也是最難練的一套......。說真的,這趟拳已經練兩年了,卻連一半的技巧都沒掌握到。

師父曾經說過「每一個的變招轉式,必定有沉落」,我對老架(一路)的執著,便是在於老架「分節清晰」、「節節貫串」的特色,因為沉落現象明顯,比較容易驗證身體是否到位(這也算是一種懶惰吧!)。也因此,時常以老架做為基礎,演練其他的套路,這讓我能夠快速理解其他套路的招式轉折之法,卻也出現學習的障礙。以講究技擊的砲捶為例,「煞腰壓肘」、「井攬直入」、「風掃梅花」這三招一氣呵成,從開始到結束,僅約一秒的時間,幾乎沒有停滯。這三招的轉折輕巧,應當一次完成,而我為了讓段落分明,刻意分節成三個段落,雖然掌握了轉折中的纏繞變化,但是動作遲鈍,也失去了砲捶原有的味道。師父就曾針對這個問題指正,太極拳的纏繞是纏絲,我卻像是在纏麻繩,過度執著於現有的成果。

趙堡之所以難練,在於「三虛包一實」的特色。在老架的系統中,雙腳幾乎都是完整的與地面接觸,可以平穩的傳遞力量,但是在趙堡的演練中,雙腳腳掌與地面的接觸,卻是一面、一點的關係,並且相互交替、轉換,難以維持身體的平衡,時常有向前傾斜的狀況。雖然掌握到「頭頂虛領」、「立身中正」的原則,便可解決平衡問題,但大腿與背脊兩側的肌肉,沒有足夠的強度,也沒有辦法輕易做到。而這些部位的肌肉鍛鍊,說穿了就是髖胯、命門的掌握訓練,這又必須回到老架系統。老架的功體建立,是學習趙堡門檻,在「立身中正」的原則下,才有辦法真正練習肩、肘吞吐,進而稍稍窺探趙堡內容。

對於砲錘「井攬直入、風掃梅花」這兩招的轉折,我覺得中軸變化是一種動態的「一劃開天」,和「白鵝亮翅」的靜態表現有些差異,並且依據原則、立場的不同,「眼睛」有兩種位置。一種是緊抓住「眼隨手轉」的原則,盯住進行「解手」動作的那一雙手,隨著右掌後劈,眼睛才跟隨過去。這種方式的穩定度較高,身軀不至於受到軸心旋轉而產生擺動。另一種是技擊取向,眼睛隨著意識向後瞄,先行於劈掌動作。頸部在些微轉動之際,加強的「一劃開天」的動力,不止增加旋轉速度,也增加劈掌威力。

師父曾經不止一次的說:「年過三十才學太極拳,都已經有點晚了」,這句話確實不是空穴來風,臨摹老架(一路、二路、三合一)、砲捶、二套小架、趙堡的樣子,就需要十年以上的時間,更何況精鍊的歷程(如果再把傳承時間算入,時間成本恐怕還要再加倍)。此外「身體年齡」也是拳術發展的關鍵,師父曾說十七代(杜爺)之後,便已經少見「一堂蛇」的打法,這大概也是因為現下學拳年齡普遍超過三十所造成。「一堂蛇」這種類似「劈腿」的動作,與體操、芭蕾的柔軟身段有很大的差異,「一堂蛇」的目的是為了增加纏繞的距離,蓄積更多的力量(蓄勁)。因為髖跨仍然維持彈性(動力),身體可以依照原軌跡上升,回到原來的位置。這個動作曾經看過師父用在「金剛搗碓」上,我曾嘗試臨摹,但是實在學不來。

看到馨尹的「朝天蹬」(高三),我看見起跑點(進程、資質)的差距,讓我深深感受「啟蒙」的重要。師父之所以選擇先教老架(三合一),然後才教老架(一路、二路)的教拳進程,是因為這套拳架的樣子較為柔和,比較接近群眾的太極拳印象,讓剛來學拳的伙伴容易接受。這樣的安排會走一些冤枉路,卻又有不得不如此的無奈。在特殊的機緣下,師父教授馨尹時,採用傳統模式,以老架(一路)做為啟蒙套路,進度不算快,但是短短時間內,就已經可以看見成長,對「提頂吊襠心中懸,鬆肩沈肘氣丹田,裹襠護肫須下勢,含胸拔背落自然」四字絕的掌握面面俱到。之所以提「朝天蹬」,不只是因為學拳進程、啟蒙不同,也是對資質(身體條件)差異的感慨,「朝天蹬」比「一堂蛇」更加困難,但是我看見的是氣定神閒的馨尹,不得不深深為此感到佩服。

不管是太極拳、行意拳、八卦掌等等內家拳,還是八極拳、鶴形拳、太祖拳等等外家拳,都是古代討生活的技藝(軍隊、標局或是防身),思維、招式應該都是靈活的,演練的地點、環境也應該不會受限才對。對我來說,地板材質的不同,正可以驗證各類招式是否正確掌握原則。以老架(一路)為例,大理石地板的材質較滑,正可以驗證「抱頭推山-單鞭」、「白鵝亮翅-摟膝斜行」......等等出腳動作,是否做到「圓襠」。沙泥土地會清楚留下步法痕跡,正可驗證「金剛搗錐」(原本的「錐」字打不出來,只好暫時替代)、「金雞獨立」的收腳動作是否「拖地」。水泥柏油地板材質較粗,正可驗證「擺腳跌岔」的出腳動作是否輕靈。(高雄文化中心2011/08/02與雷大哥討論有感)

話說今天有一位剛考上雄中的朋友,想要向師父學拳,我被受命指導他拉筋及起落。當我教他翹起單腳腳尖、髖跨鬆開,軀幹慢慢向大腿靠近的拉筋動作時,突然想起昨天師父指導阿伯「單鞭-雲手」的轉折,特別強調左腳「膝蓋打直、腳尖翹起」的原則,唯有如此,腳底力量才能完整傳遞至命門。這和拉筋外形如出一轍,卻是不同的思考。或者說,「拉筋」將筋骨拉開、放鬆的普遍概念下(體操),掩蓋了肌腱、筋肉在拉扯的同時,也具備彈性的思考,忽略力量傳遞的現象(拳術)。換個方式說,在「蓄放」的原則下,老架系統諸如「單鞭-雲手」、「單鞭-前招」、「單鞭-鋪地錦」、「跌岔」、「撇身捶」、「金剛搗錐」等等「膝蓋打直、腳尖翹起」的動作,目的是在製造類似橡皮筋鬆彈現象(甚至在拉開的同時,加入了旋轉的動作),同時是拉筋,也是蓄勁。概念掌握有所偏差,將會朝體操、武術兩種不同方向走去。

所謂的傳承,不僅僅是繼承前代的技藝,甚至要在前代奠基的成就上,進行超越,這是陳氏系脈的師承哲學。更難能可貴的是,陳氏拳架將功體的建構分成根基架、定形架、變化架三階段,第二階段「定形架」的功能,即已進入個人特質的建構。師父將依據弟子的骨架結構、拳法心得,進行功體的調整、特質的塑造,避免弟子一昧模仿前代樣貌,而失去原有特色與可能的發展。因此,在同一「拳理」的原則下,仍然保持拳術的歧異性,縱使出身同一師承,在經過定形架的訓練之後,同一套路的詮釋也會有所不同。只是,要走到定形架的階段並不容易,不能太早離師,「根基架」的功體建構大約需要十年,而這十年的時間,同時也在建構師徒之間的信任。在學院體系中,也很難看見這樣的師生關係。

對於老架(一路)「六封四閉-單鞭」的招式銜接,我總覺得「立掌」前的雙手力量蓄不進中軸(或說根本沒有蓄勁),今天才發現這個動作出現三個問題。其一是錯誤理解「身落手起」的概念,「身落(身弓)」、「手起(手弓)」當是一組「自然」的對應現象,「手起」中「捧」的內涵,是因應「身落」而自然呈現的結構,不需刻意控制;若有手臂打直,或是手肘外翻的姿態,都是意識型態所為。其二是接續第一項錯誤(手臂打直、手肘外翻)而出現的問題,這類意識型態的動作,容易出現「吊肩(聳肩)」現象,所以進行「立掌」動作時,僅是雙手手臂的各自空轉;在雙手與軀幹動作不同調的狀況下,毫無蓄勁可言。因此,衍生出第三個問題,因為雙手與軀幹動作不同調,「出腳」之後的下盤力量,無法經過軀幹(中軸),再回傳至雙臂;在雙臂(叼手、出掌)沒有動力的狀況下,只好利用既定的單鞭印象進行開展,而做出各式各樣的姿勢與角度,完全不合拳理。其實,問題的癥結僅僅只是「身落手起」的概念掌握而已。

老架(一路)拳譜中「白鵝亮翅-摟膝拗步-斜行拗步-初收-摟膝拗步-斜行拗步-再收-前堂拗步」等系列動作,下盤力量變化都是以「立圓」的方式詮釋,所以掌握不住「身正、跨鬆、襠圓」三大原則,雙足(腳弓)便做不出「纏繞」,在沒有纏繞「反彈」的動力下,根本做不出「出腳」的動作。若刻意為之,每一招式間的銜接、轉折會出現「重心偏移」的狀況,導致「中軸上浮」、「身體前傾」、「軀幹扭曲」、「腳掌外翻」等諸多狀況。就旁觀者來說,可以從演練者的「出腳軌跡」進行判斷,以雙足纏繞反彈為動力者,軌跡呈現「弧線」,刻意抬腳(舉腳)者,軌跡呈現「直線」。

表單的頂端

鄭大衛 上述內容,還僅是初階的原則概念,動作也還只是「移動腳」與軀幹的關係。還需掌握「領落皆在實腳做」的原則,步法(腳弓)的勁道蓄放、變化才能與軀幹(身弓)配合,下盤動作方能完備。

翻開自己2006年的拳法筆記,記載了一段關於步法「套插逼封」的有趣心得。當時的「白鵝亮翅」、「摟膝拗步」、「野馬分鬃」招式掌握並不完備,諸多細節有錯誤理解之處;但是,「套插」、「逼封」的分解概念,卻也初步掌握步法的整體樣貌,以當時程度,還算差強人意。內容提到:

「套插」是外在的動作,「插」是起腳至落腳的的直線距離,「套」是步法變化的運動軌跡。以老架「白鵝亮翅-摟膝拗步」步法為例,「白鵝亮翅」之腳尖起腳以至「摟膝拗步」之腳跟落地,此步法起點至終點的直線距離為「插」,而步法實際所呈現的圓弧軌跡為「套」。「套」與「插」兩個動作同時並存。「逼封」是隱藏在「套插」動作之中的內容。「逼封」的內容以對敵角度思考,「封」有防守意義,即是使彼方「不能進」,「逼」作用在退敵,並非全然攻擊,在使彼方「不敢進」。「野馬分鬃」之招式固然搭配「靠(軀幹)」的動作,看似以逼退彼方之內容居多,但是當中軸拉正之際,則「封」多而「逼」少。「套插」是步法的外在形式,而「逼封」則是步法變化的動機及目的。故「套插」必有「逼封」之內涵(內在意義),而「逼封」之意義需由「套插」展現(實際行動),一是形式,一是內容,互為表裡。

先前(2011/08/04)推敲老架「身正、跨鬆、襠圓」之於「立圓」的力量詮釋,過度著重於「移動腳」的「纏繞」現象,忽略「固定腳」的「沉落」現象。師父曾經強調,在招式的轉折之間,襠跨必有沉落,又說「領落都在實腳做」等語,其實都是指同一件事(原則),唯有雙腳的纏繞、沉落相互配合,下盤力量與結構才有可能完整。若將「領落都在實腳做」原則對應到趙堡架,可以更深入的理解動作「虛實」的關係。因為趙堡「三虛包一實」極具特色,在演練過程,時常過度關注「肩肘」以及移動腳「髖跨」的「吞吐」變化(三虛),忘記固定腳襠跨的「沉落」控制(一實),以致於出現「夾襠」而不自知,造成身體重心偏移,讓吞吐動作更難掌握。如果進行「三虛/吞吐」、「一實/沉落」的理解,或許可以更接近趙堡的真義。(2011/08/05與淳仁大哥、幸蓉分享心得有感)

昨天(2011/08/08)師父特別指正了老架(三合一)「攬擦衣-撇身捶」的動作,提醒我,在進行「八字折疊」時,勿將老架(一路)的方法混入其中。

一路的的詮釋方式,在於雙腳腳掌「平貼」地面,並依此結構進行力量的纏繞,待雙腳「勁落腳底」、襠胯「八字折疊」的內涵完成之後,藉由襠胯的瞬間鬆彈,雙腳同時動作,改變整個身體的方向。因為一路強調「節序分明」,可以在各個動作的原則都完成之後,再進行下一個動作,中間允許些微的停頓。

三合一(根基、定形、變化)的打法則不然,活動腳「膝蓋打直、腳尖翹起」是「變化架」的打法。活動腳完成上述動作之後,在結構旋轉(髖骨)、力量傳遞(命門)、八字折疊(襠胯)等內涵到位完成的瞬間,以襠胯做為力量傳遞的橋樑,固定腳的動作也隨之啟動。傳遞力量的技巧迅速細緻,無法容許些許停滯。後段力量傳遞的過程,容易將注意力放到固定腳,活動腳的原有結構容易在傳遞的過程中鬆散,造成力量的丟施。旁觀者可以藉由活動腳的膝蓋是否打直,做為驗證方式,演練者將注意力放置在襠胯(中心位置),較能掌握雙腳的搭配狀況。

其實,這個動作與趙堡「三虛包一實」概念相同,可以藉由趙堡的演練,進行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