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國留學之前,我聽聞許多故事,大部分都在講述出國留學多麼孤單、經濟負擔多麼大等等,所以對於出國留學抱著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心情。還記得在我大學時,聽過台大電機系葉丙成教授的演講,他說出國留學如果要選擇高學術成就,那就很較少生活樂趣,如果要選擇可以享受生活樂趣的讀書方式,通常學術成就也比較難兼顧。但是在我心目中,最理想的留學是可以學習世界頂尖的知識,又可以過著多采多姿的生活。出發前,我貪心地跟上帝祈禱著我能夠遊歷世界,又可以學到最先進的科學技術。
出發前往瑞士之前,心中真是越來越忐忑不安,在美國有許多台灣人,所以要打聽各種小道消息都不是難事。相反的,瑞士的學校情況卻很少人知道。出發前的第一個步驟,就是申請工作簽證。在瑞士讀博士班算是一種工作,博士班學生算是聯邦政府的員工,所以收到錄取通知書後指導教授會給出”工作合約書”,上面記載了工資、工時、一年25天休假等。德語區和法語區的工作簽證頒發速度差別甚大,聽說德語區只要等三個禮拜就好了,要去法語區的我卻等三個月才拿得到,兩種語區的效率不同好似兩個國家一樣。
為了更清楚知道到瑞士留學的細節,我寫信去問了我們實驗室的華人學長,喬學長。我問他有什麼是必須要從家鄉帶的,他回答”棉被”,因為瑞士的棉被特別貴,最便宜的也要台幣五六千左右,台幣一兩萬的被子也是有的。可惜我要帶的東西實在太多,23公斤的行李限重太少,所以並沒有帶被子。
但是我建議要出國的同學們,可以先寫信給國外華人學生們,通常在這種亞洲人較少的地區,華人學生都很樂意提供資訊給新生,並且回答生活上的問題。而在選擇實驗室之前,也可以寫信問這些華人學生指導教授的作風、研究方向等,有時候可以得到許多網路上查詢不到的資訊。
飛越了半個地球,來到瑞士之後,第一個要面對的問題,就是租房問題。瑞士的大城市近年來外來人口暴增,瑞士政府對於蓋新房的管控又非常嚴格。所以找到合適的空房真是難上加難。一個法國女生跟我說,她當初看了二十間房子才找到願意租她的。她能夠流利的講法語,找房子還這麼困難,更不用說我們這些溝通不良的外國人了。
瑞士的租房雖然困難,但是租房制度卻是非常完善的,房東不可任意漲房租或是把房客踢出去。租房時,房東的性質可以分成兩種,第一種是房主,也就是房子的擁有者,第二種是房仲公司,也就是公司幫忙房主打理租房事宜,房客只須和房仲公司打交道即可,一般是不會見到真正的房主的。
一般人都喜歡和房仲公司租房,因為不會有房主來限制房客的生活起居等等。但是和房仲公司租房好像要申請工作一樣,必須準備指導教授推薦信、工資證明、良民證、基本資料表等,然後房產公司再挑選高素質的房客。
經過幾番波折,還加上實驗室秘書的幫忙,我先在一個黑人太太那個短租了兩個月,之後租到了一個位於洛桑,靠近湖邊的寧靜小社區。房仲公司所管理的房子一般都是空房,真的是”空”到連電燈、窗簾都沒有的那種空房。所幸前一位房客學長在離開時留下了一些家俱,所以我可以不用再重新買大型家俱了。搬家時,那時的男朋友也幫忙了很多,真的非常感謝他,不然我自己一個人肯定是無法完成的。那時實驗室的其他大陸學生也很熱心,一起忙我組裝小家俱,真的很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