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女醫。」一位穿鎧甲的青年向我打了招呼,我向他點頭致意:「白統領。」
他是禁軍統領,是皇帝的貼身護衛。
「許女醫最近很常出入偏殿?」
「是,受人舉薦,來替梁王殿下診脈。梁王殿下長期在國外,身子需要調理。這幾日他剛回國,有一些日常的膳食與進補需要協助。」
白統領輕咳了一聲,壓低音量:「不瞞許女醫,這個梁王,我勸妳還是少與他接觸。雖說他是皇帝的親弟弟,不過過去,他可是我國派去的質子。」
質子?那個梁王?
「我此番所言句句屬實。雖然梁王才華洋溢,頗有王者之姿,但是因為他曾為質子,沒得被選為太子。他此次也算是為國立了大功回來,誰曉得他對王位安的是什麼心?」
「白統領還是別多加揣測了,在我這幾日的觀察之下,梁王是個正人君子。」何況他是與我從小便互訂終生的對象,就算我們分離的時間已有多年,但我相信,人的本性與初衷是不會變的。
白統領站穩了身子,恢復了原本的音量:「說起來,可能還要麻煩許女醫協助我禁軍。前些日子,我禁軍派了些人馬去協助抵禦外敵,但是傷勢頗重,當初許女醫給的藥的用量很大,還請許女醫在多為我們調配。」
我一聽,皺了眉頭:「白統領,我記得上一次外敵攻城是兩個月前的事情了。莫不是白統領您自己又與人切磋,受了傷?」
見他一臉窘迫答不出話,我更確認我的猜測了。雖然白統領武功高強,但是又喜歡與下屬切磋比劃,常把自己搞得一身傷,卻又不找醫官診治,只用我給的藥。
「白統領,還請您答應我,以後別再讓自己冒險了。調配藥當然不是問題,但也得為了以後真正需要時做準備呀!」
「是,許女醫的囑咐,我記下了。」白統領從手中取出了一封書信:「本來過幾日才要送過去,就先給妳吧!七夕當日,皇帝舉辦宴會,他特別囑咐許女醫一定要出席。」
「我?」我接過了信,上面的的確確蓋有皇帝的印信,所言不假。
「皇帝說,妳身為女子,醫術精湛,多次為皇帝及其他人診治,想要在七夕宴會上賞妳。我估計,可能是讓妳升為太醫院的總醫官吧!」
總醫官!那是多麼大的榮耀!當年父親都沒有坐上那個位子,而如今進宮沒幾年的我卻有幸得此殊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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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邀請自然是不能不去。
但是又想要白統領說的那段話,梁王過去曾為質子,更因此失去了成為太子的機會。造就了今日他只能是梁王,而不是皇帝。
每個人都有野心,他又何嘗不是呢?雖然我當下替梁王向白統領說了好話,但是梁王真不對王位抱有一絲期待嗎?尤其是因為別人的決定而斷送了自己的大好機會。
「在想什麼?」
我才發現出神了,原本在診脈的手趕緊收了回來:「梁王恕罪。」
「在我這裡,不需要拘謹。」他伸手拉平了自己的袖子:「聽說妳也受邀參加七夕宴會?」
「是。梁王也是嗎?」
「我貴為王爺,就算沒有邀請,我又豈有不去的道理?」他站起身來,拉了我一把:「我有個計劃,需要妳的協助。不過這有可能會讓妳陷入危險當中,妳可願意?」
陷入危險?我看著他的雙眸,沒有一絲遲疑,這個計劃他一定思考了很久,是通盤考慮後才做的決定吧!
「且說說是什麼計劃?」
他笑了一下,將我擁入懷裡,勻稱的呼吸停留在我的耳邊,他低聲說出了他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