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當天晚上,皇帝舉辦的七夕宴聚集了眾多宮中官員、後宮嬪妃,好不熱鬧。
我身為女醫,位置自然是在官員之中,而梁王坐在皇帝的右側,位置可是與皇后娘娘同等的。
仔細一看,會發現皇帝與梁王其實很相似,雖說現任皇帝在以前,他的資質、能力、聲望都遠遠不及梁王,但是他殺伐果決的行事作風,最終讓他登上了王位。
但是這個皇帝,登基以來做過最多的事情,就是侵略他國。即使本國百姓生活已不如從前繁榮,他仍執意向百姓納稅,強化我國軍備,併吞其他國家。到目前為止雖然都是戰無不勝,但是日積月累之下,百姓的怨聲已開始浮現。
與此同時,梁王突然與我四目相視,他輕輕舉起酒杯向我致意,我也趕緊回敬了他一杯。
宴會中,歌女起舞、樂師演奏,整個氣氛非常和諧愉快。
「許女醫。」
皇帝的突然傳喚,我快速起身,走到了宴會中央,下跪行禮:「臣在。」
「妳醫術精湛,為我宮中上下眾人醫治疾病,不遺餘力,朕很是欣慰。朕決定要獎賞妳!說,有沒有想要的獎賞?」皇帝慵懶地舉著酒杯,飲酒後的微醺臉龐仍絲毫不減他的氣勢。
「回皇上,臣認為,臣只是盡自己的本分,臣身為女醫,醫治疾病本是理所應當,不敢索要獎勵。」
「妳不要,可朕偏要給。」他站起身來,走到我面前,突然一手捧起了我的下巴:「朕看妳頗有幾分姿色,但是把妳留在太醫院太可惜了,要不……朕給妳封個妃位?」
我心頭一驚,趕緊低下了頭:「臣只是尋常醫官,不懂什麼女子之事,只怕會讓皇上失望。」
「唷,這世間女子,人人都希望能得皇上寵幸,臣妾可是身平第一次見到有人不願意的哪!」說話的是皇帝的寵妃,也是白統領的親姐姐,仗著她的父親與弟弟都是王宮重臣,經常對人惡言相向。
「不得無禮。許女醫乃宮中重要醫官,皇上若是納她為妃子,那臣妾可就要失去一位好醫生了。」皇后先是喝斥了妃子,又柔聲向皇帝勸諫。
皇帝聽聞也就作罷:「也是。宮中就妳一位女醫,朕的皇后還需要妳悉心照料。這樣吧,朕就任命妳為太醫院總醫官,除了給皇后她們女子診治,妳也要當朕的御用醫官。」
所有官員在場見證,我這個總醫官的位子可是實了,皇帝身旁的太監則是將總醫官的專屬玉珮呈交到了我的手上,我再次行禮:「謝皇上恩典。」
梁王從頭到尾,都在位子上不發一語。
其實就在皇帝想納我為妃時,我心裡緊張到不行,眼神向梁王瞥過了好幾次。但梁王卻都沒看我一眼。
讓我又不禁懷疑,他知道我的簪子、知道我的過往,但他真的是我朝思暮想的那個人嗎?
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門口突然走進了一位男子,他身著華麗,身上的金飾貴重無比,一看便能認出,他是皇帝膝下唯一的兒子,也是當今太子。雖然這個太子平時愛好玩樂,但是心思狡猾,與他父親一樣,十分重視身為太子的權力與地位。就我所知,這位太子非常討厭梁王。因為在律法上,皇帝的兄弟與兒子都有機會可以繼承王位,當然首要是當今太子為第一順位,但若太子早逝或資質愚鈍無法繼承,王爺有優先權可以繼承。
太子一進門後,果然是嫌棄的看了梁王一眼,便向皇帝行禮:「兒臣來遲,請父皇、母后恕罪。」
「呵,你這小子又是去哪瞎晃了,快入座吧。」皇帝十分寵溺這位太子。
太子入座後,正好坐在梁王的斜對面,他笑著向梁王舉起酒杯:「看我這腦子,不知今日王叔也在!我遲到在先,給王叔先敬三杯!」
梁王則是淺淺一笑,回敬了他一杯:「太子急忙趕來,想必也累了,還請用膳。」
宴會在皇帝的早退後便散會了。
我在返回住所的時候,被梁王一把拉住:「等等。」
「梁王殿下?」
「今天晚上,留在我那邊。」他帶著我一路回到他的偏殿,握著我的手熱得發燙,平時冷峻的臉龐也泛著一抹通紅,這場宴會上,他喝的也不少。
偏殿一樣沒有幾個隨從,安靜得讓人心驚。外頭的風聲與鳥叫在黑夜裡格外清晰。
「梁王殿下,今天也喝多了,早些歇息吧。」正當我想要離開他的房間時,卻被他擋在了門口:「妳想去哪?」
「那、那個,男女之間不可共處一室,我就在隔壁,哪也不去。」
「那可不行。」他露出了我從沒看過的笑臉:「今天在宴會上,皇帝公然調情,妳可知道我當下的心情?」
這難道是醋桶翻了嗎?他的氣息包圍著我,微帶酒氣的呼吸拂得我耳根子紅熱。
「聽好,妳是我的人,當年我失去了妳一次,不會再有第二次。」他溫熱、帶有侵略性的唇瓣緊緊貼在我的唇上。
而那個與梁王共處的夜晚,有什麼東西,即將顛覆這個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