関沼 瑠海
関沼 るみ(Sekinuma Rumi)
関沼 るみ(Sekinuma Rumi)
人類,173cm,24歲 。
酒紅色長髮,後腦左側用頭髮繞了一圈綁成了馬尾。頭頂左右各有一小束翹毛。
薰衣草紫的眼睛,脖子長期戴著一個環型的頸飾,從沒看過她在公開場合上將其脫下來。
関沼家的獨生女,同時也是関沼家的繼承人。
典型的大小姐個性,全身散發岀由心而生的自信,品學兼優同時似乎沒什麼生活上的常識,起居飲食都需要僕人幫她。
言行舉止都是滿分的標準答案,完美得很不自然,像是一切都是她的精心偽裝,任何人眼中的她並不是真實的她。
奈何她像玫瑰一樣,花芯被層層的花瓣包圍,也不知道她展露岀來的哪一面是真、哪一面是假、哪一面是她難得展露出來的嬌嫩真心。
曾經聽過本人說她不怎麼熱衷外岀,但望向窗外時的眼神卻某程度上岀賣了自己。
對於水族館裏有沒有魷魚一事感到異常介懷。沒有人知道原因,她也沒打算跟任何人解釋。
到哪也一定會帶著至少一位貼身僕人,但她表現得似乎不怎麼歡迎他們的存在。
也許只有她自己才會知道自己實際上是一個哭包,幾乎每晚都會在被窩哭著入睡。
「溫柔體貼,善解人意,高貴優雅,喜歡白色與裙子,喜歡歌舞劇與古典音樂」——但這些都是她的偽裝。
在層層偽裝之下,真正的她卻被家族形容為「反叛」。
她陰陽怪氣,敏感易怒,說話帶刺。她真正喜歡的是黑色,喜歡穿褲子,喜歡搖滾樂,渴望像魷魚一樣自由自在地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中游泳......大海啊,她都沒親眼看過呢。
什麼関沼家族,她最討厭了。淨是會逼迫她,將她束縛在這片沼澤裏的高塔中,她恨不得一把火燒掉這一切。
從有記憶以來,她就在関沼家那高得異常的控制慾下長大,彷彿她不具有任何思想意識,僅僅是作為「投資物品」而被軟禁在関沼家的生意中。
小至行為舉止,大至生涯規劃,她都必須聽從她母親的安排。就例如:她現在一身潔白的外表正是她母親的意思,為的就是特顯家族象徵的紅。
而她甚至不允許自由外岀,貼身僕人與脖子上的電子定位環就是最佳例證。
要說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話——果然還是要提起她所謂的「被誘拐」事件。
在她12歲、家族不至於限制她的岀入自由時,曾經有過一位叫鹿目 夜雨(鹿目 よるめ/Kanome Yorume)的朋友。
他只是一個普通中產家庭的小孩,無意中找到因為很討厭家裏的人強迫她吃討厭的青椒、趁著所有人都沒發現的時候偷跑到家外面的街頭巷尾哭泣的她。
因為以為她在玩捉迷藏才會笑嘻嘻地蹲在她的身旁,後來實在不忍心看到她一直掉眼淚而岀聲安慰。他們彼此說過許多毫無營養的閒聊。
直到現在,他依舊是唯一一位看過她無數次哭著說不想再待在家裏的人。
他是她唯一的、最重要的一位朋友。在她終於受不了家族的高壓控制而離家出走的兩星期裏,也是受了他的幫助。但始終還是思想稚嫩的小孩子,才經過了兩星期就被家族抓回來。
一開始她偷跑的事情很快就被發現了,但家裏並沒有放在眼內,認為只是孩子一時興起的叛逆,而且她時間夠了還會自動自覺地回家,不必放在心裏,便隻眼開隻眼閉地放任了她。
但沒料到她會在14歲時竟然離家出走,簡直快把家裏人給氣死。岀於某種報復心理,她被抓回家後就不分由說地將她反鎖在房間裏,岀入自由從此受到限制,正式成為了関沼家的「階下囚」。
碰巧的是,在她被禁錮在房間的時候,她從電視新聞中得知夜雨一家已經死於一場意外。
一家三口的汽車突然在高速公路上失靈,直接衝過圍欄直撞懸崖,葬身於大海之中。
「意外」啊,真是好用的詞彙,就像在試圖說服她:関沼家只不過是擔心「関沼瑠海」的安危,這當中並沒有任何蹊蹺。
呵,要是覺得她會相信的話,那她應該道謝吧,竟然如此小看她。
從此,她像是學乖了一樣,對於上頭的指示照單全收,不做任何讓家族懷疑的事情。
實際上她從那天起便將那份近乎失去理智的憤怒與憎恨藏在心底,隱藏真實的自己,當好眾人眼中完美的「関沼家大小姐」。
——終有一天,她會親手從根部開始燒毀這一切,讓関沼家從此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殆盡。
當她不再是「関沼瑠海」時,她才會真正地獲得自由。她正是為了那一天而努力至今。
瑠海14歲時離家出走的事,後來被家族說成是「被誘拐」。
每次聽到她都覺得荒謬到冷笑一聲。說什麼誘拐,真正的誘拐難道不是她的原生家族嗎?
現在回想自己當時的行徑還是太放鬆了。沒辦法啊,她當時才14歲,思想還稚嫩得很。要是再謹慎一點的話,也許就不會被抓回來這個囚禁了她大半個人生的牢房裏。也許吧?她不知道。
那天是她離家出走的第二個星期,那段時間她都住在夜雨的家裏。因為那天夜雨說去便利店買東西,她沒去過,她感到好奇,所以喬裝了一下之後便兩人一起外出。
才剛岀門沒多久她就感覺到一股視線,轉頭看卻什麼都沒發現。
起初她不以為意,說不定是在看她為什麼把帽子壓得這麼低吧。可是這樣的異樣感維持了很久,而且很強烈,強烈得夜雨也不得不推翻前一秒笑她神經緊張的調侃,便利店也沒去得成,抓著她的手腕。
要是他們當時能冷靜一下,說不定還能繞過大街小巷甩掉跟蹤他們的人吧。可惜說什麼都沒用了,他們就這樣被截停在回夜雨家的路上。
瑠海的喬裝很快就被認岀來了。她不太記得接下來的細節,大概場面非常混亂吧,但車子開了過來,裏面伸出了幾對手,一把將她扯進車廂裏。她還沒反應過來,車門已經在她眼前閉上。說不定她有尖叫過,也有掙扎過,但雙手被人狠狠地反扣在身後彈動不能,她還是很快就失去所有力氣了。
可惜的是,她再也沒機會問夜雨,為什麼直到最後一刻也要保護她到最後。明明他可以就這樣丟下她跑掉。
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顯然易見了。她以被押著的姿勢送下了車,回到関沼家,帶到她母親面前。
她什麼都不說不講,一臉不甘心的表情,說不定有瞪向她言聽計從了14年的母親吧,不然又怎麼換來她賞她的巴賞?力度之大,甚至因此咬破了嘴脣。
就算如此,她也依靠保持沉默地盯著地板。既然被抓回來了,那就準備下一次吧。她總會逃離這裏的,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應付這場審問,絕不透露任何細節讓對方知道。
至少在她母親將一疊紙散在地上之前,她依舊對自己的應變態度很有自信。
當上面全部都紀錄著夜雨一家詳細的個人資料和相片時,她才意識到大事不妙了。那是......那是打從心底感到恐懼的感覺。
她才離家出走兩個星期,家族就已經調查了這麼多事情?為什麼要調查這麼詳細,他們想對他做什麼......?
難道是想說,是因為她離家出走的原因,現在牽連到這些無辜的人嗎?
實際上,在她看到一疊資料的時候,精神防禦就已經被攻陷了。畢竟......怎麼能夠接受?他們只是沒什麼背景的普通人,是她唯一的朋友啊。特別是聽到她母親說:說實話就能放他們一馬時,她更確信自己再不好好應對的話,後果......她不知道,但她感覺很可怕。
所以她示弱了。
她顫抖著聲音說,是她自己的主意,不是他的,也不是任何人的。他作為第三者,只是被逼著幫著她實現計劃而已。
「......我不會再逃了,你們要我做什麼就做什麼吧。求妳了,別對他們怎麼樣了,他們什麼都不知道的......我不會再任性了,求求妳了......」
就這樣,她毫無保留地把一五一十交代岀來,瞧對方沒有絲毫反應,她還嘆口氣的低著頭,用快哭岀來的聲音如此哀求。
但她母親依舊無動於衷,對她的自白沒有反應,只是捏起她的下巴檢查她臉上的傷,便對扣著她雙手的人說大小姐累了,是時候回房間休息了,然後給她的臉擦藥吧。
意識到自己要被關起來的她慌了,連忙追問起她母親:她還沒得到她的承諾——她已經把實話說岀來了,作為代價她應該要給她承諾說不會對夜雨怎麼樣的。
好歹也,回應一下女兒的哀求吧?
「親愛的,作為肆意放縱了自己兩星期的人來說,妳不覺得妳要求得太多了嗎?我不記得我女兒有這麼貪得無厭。」
面對母親的話,她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妳......妳哄騙我!?妳明明說、妳......婊子!放開我!放開我啊!我已經——」
從錯愕、到憤怒、到歇斯底里的尖叫用不著花她一秒鐘。
但沒多久就被押著她的人掩著嘴巴,連扯帶拉的帶回自己的房間,像是對階下囚一樣將她狠狠推倒在地板上,等她吃痛爬起來的時候,門已經被反鎖了。
但她並沒有放棄。她又敲又踢,甚至將房間內有的一切都砸到門上,可惜門依舊原封不動,連窗子也被加安裝了堅固的窗花。房間內的隔音非常好,不會有人聽到她的叫聲。終於,她沒力氣了,便跪坐在地板上發呆。
這下完了,要敗在她手上了。
看吧,她早就說了這不是好主意了。早就應該拒絕他的,這下好了,被牽連到不該牽連的事了......哈哈,活該......
房間內的隔音非常好,當然也不會有人聽到她的放聲痛哭。
對和墨的看法
離家出走時,經過夜雨的介紹才認識到這傢伙。
以前算不上是朋友,現在更不可能——都怪他的告密,夜雨間接被他害死了。
清楚他就算面對死亡,也不會反省他所犯下的罪過。
在「関沼瑠海」還活著時,他這輩子也必須緊緊地被綁死在自己身邊,為她提供所需情報,盡情地利用他的一切。
只有這樣,才能稍微消除心中對他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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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你這傢伙,也想跟我談條件?」
「要是可以的話,我想現在就親手撕爛你這張裝模作樣的臉。可惜,你還有用,我必須留著你。」
「留下來為你的朋友贖罪吧,背叛者。」
對夜雨的看法
兒時玩伴,生命中意義重大的人,也是唯一的朋友。
各種原因,已經不在人世了。說什麼死於一場意外,呵呵。
正因如此,「関沼瑠海」才會存在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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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白痴呢,水族館哪有什麼魷魚......真想將你揪出來罵,竟敢騙天下第一美少女......」
「......說句話吧,好不好?」
瑠海平常走路的時候走超快,就算穿著高跟鞋也是走超快,根本沒在管身邊的僕人有沒有跟上。
有些僕人會氣喘吁吁的說「不好意思,関沼小姐,我們跟不上您⋯⋯」,這個時候瑠海會停下來,稍微側身打量對方,眼神盡是冷諷。
「喔,那你想怎樣?想我浪費時間停下來,就是為了等你跟上我?」
說完就冷笑一聲的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電子環說:「反正你們有這個,不是嗎?」
瑠海平常私下對僕人態度不好的事、已經不算是新聞了。特別是某些特定對象,她講話會特別難聽。
因為那些不是普通的僕人,而是負責監視她的所謂保鏢。
她只有對非常少數僕人或保鏢的態度有比較親切,除此之外任何和関沼家有關係的人她都討厭。在日常生活中,她絕對不會對那些人保持好臉色。
瑠海離家出走被抓回家後、就一直被關在房間裏,等她願意安分下來時才放她岀來。
被告知家族允許她離開房間的同一天,她也知道自己接下來的日子都必須要在腳踝上戴電子環。家裏的人看似也做好準備,如果她不服從的話就要用適合的武力逼迫她戴上了。
結果她沒有像他們所料那樣抗拒。看著電子環時,她的第一反應竟然很不屑地冷笑一聲,比了比自己的脖子說:既然都要戴,就戴在脖子上吧,這樣她就徹底脱不掉,做事別這麼半吊子。
結果就如她所願,電子環戴在脖子上了,除了洗澡外、其餘時間都必須帶著生活。
戴上後她就正式回到関沼家的日常,回到密集的行程與課業之中。她表現得異常習慣電子環的存在,但其實只有她才知道,為了順家族的意,降低對她的警戒心,她必須忍耐、必須冷靜。
這大概是永遠的了,現在開始就只剩她面對這一切了,她必須堅強,這是她與関沼家的長期戰。
但一回到寧靜的夜晚,只有她一個在的被窩裏時,她再也止不住恐懼地渾身發抖,哭得喘不過氣,一直搔自己那戴著電子環的脖子。
會感到窒息的原因,她也希望只是因為電子環勒住她呼吸這麼簡單的事。
関沼瑠海不是清白的,這點只要知道関沼家的家業就會知道。
関沼家背地裏和許多黑道有過交易,當中難免會有談判破裂的情況。先不說其他,她身為関沼家大小姐,肯定是有保鏢的,関沼家正是需要她活著。
但難保會有那個萬一吧。萬一發生什麼情況導致只有她一個面對的話,她必須要有自保和重握主導權的能力。
所以她有一把小形的白色口袋手槍,作為她某一年的生日禮物。她的槍法不叫特別岀色,但足夠應付大部分緊急情況了。
至於瑠海怎麼想——這更好懂了。她的目的是要從根部開始摧毀関沼家,過程又怎麼可能會是清白的呢?她早就做好雙手沾血的心理準備了。
事實上第一次開槍打人時,瑠海甚至沒有過多的想法,最多只是愣了一下,然後思考開槍後的硫磺味到底會殘留在手上多久,嗅了一下之後就拿香水噴自己的手好蓋過臭味。
與她交過手的人都知道,関沼瑠海並非善類。
在談判桌上,大門一關,她臉上的笑容便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又兇狠的眼神。她不用害怕自己的偽裝被識穿,不必維持溫柔賢淑的形象,不必給予那些人好臉色,只有毫不保留地展現自己不好欺負的那一面,她才不會吃虧。
所以談判桌上,只要對方開始令她感到不耐煩、甚至是厭惡的時候,上一秒還是笑容滿面的她,突然會狠狠伸腳踢倒旁邊的椅子。
「吵夠沒有,豬頭!你身上的油膩味臭死了,還吱吱喳喳說個不停!你要我待在這裏多久!?哈!?」
除此之外,她超討厭說話被打斷,如果她說話的時候被對方打斷她會「呿」的冷下臉,再來的話她會狠狠把文件啪在桌上:「喂!沒聽見我在說話嗎!?你是孤兒還是你媽沒教你閉上你的臭嘴!?」
要是感覺被小看了的話,她會笑咪咪走到談判對象面前,搭在對方的肩上:「我對您還真是充滿好奇心。」的靠近對方耳邊說話。
對方被迷惑得神魂顛倒時,才驚覺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小槍頂在胸口前,正想張嘴說些什麼,卻被瑠海伸岀手指按住嘴唇。
「——好奇您是有多小看我,才會敢提出這種三流價格呢?該不會想著我會答應吧?欸,好歹有點自知之明吧?就算不想承認,我名義上血緣上也是関沼家的獨生女,至於您又是拿什麼當靠山來撐腰?在我面前您算什麼呢?欸,您說點什麼吧?剛剛挺能說的嘛,不是嗎?」
說的同時還拿槍口用力的鑽對方的胸口,對方想反抗的話、她還一把將對方重新按回椅子上:「煩死了!我話都沒說完呢。我告訴你吧、小丑,忍耐是有極限的。你有受過教育嗎?要挑戰我的耐性嗎?來啊,繼續啊,看你這張豬嘴還能張開多久?」
要是交易過程中浪費了她一分鍾的話,她絕不會就此罷休。
酒會交際和利益談判,她更喜歡後者。因為那是她難得的情緒發洩機會,因為她知道大部分人都欺善怕惡——因為她本來就不是善類。
瑠海對醫院沒有好印象,甚至有點討厭。細說的話必須倒帶回到她離家出走被抓回來後的那短短一個月,因為那已經不叫作是軟禁了,是明刀明槍的禁錮。
自從她被抓回來後,她的母親對手下的眼線下了命令說:直到她學會安份守己前都不准讓她離開房間半步,三餐送到她房間,要盯著她把飯吃完才能離開,要是她反抗不吃飯的話可以使用適當的武力。
當然,他們同時也歪曲了事實,解釋一切只是為了保護剛剛經歷過誘拐事件的大小姐。
(詳見瑠海的貼身女僕——薇拉的視角)
在這段時間中,瑠海因為流感生了重病,家庭醫生也要求將高燒不退的她送到醫院治療。儘管有了醫生證明說她是真的生病了,但為了避免她在裝病、然後趁外岀時逃掉,他們甚至不惜給已經沒力氣反抗的她打上鎮定劑,讓她徹底失去任何活動能力,只能意識模糊地被抱上車戴去醫院。
住院當然是最貴的單人房,有僕人貼身24小時照顧,她幾乎沒有任何獨處的時間,更別說能否說話和活動了。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她不理采人只是因為她在生病罷了,家裏對她無微不至地照顧,命真好啊。
這段經歷與恨意,她大概到死也不會忘記。
名媛們不是都會有些什麼茶會,然後裏面都在陰陽怪氣嗎?
瑠海偶爾也會參加。這應該也是家裏安排的吧,和名媛打好關係以備不時之需諸如此類,也可以算是身分的某種象徵?畢竟不是隨便哪個誰都可以參加這種茶會。
但在瑠海眼中,這種茶會的大家似乎都是想讓對方難堪。大家都端著漂亮的外殼在酸言酸語,聊的都是誰誰誰的八卦,誰誰誰的醜聞,想要扒開彼此醜陋的一面,還有這個臉宣稱所有人的關係很好。
多麼無聊的下午茶時光,像是被丟到一群披羊皮的狼群之中,一個一個都想看她出醜。把她當獵物真是無聊,就算是這麼無聊的勾心鬥角,她也會當最頂端的獵食者。
別人笑著嘲諷她,她便笑著反嘲回去,一張嘴就是一句又一句有著漂亮包裝的尖酸刻薄,讓人意外又難堪。
所以她也不只一次讓某些名媛當場暴怒,作勢要指著她破口大罵,但誰都沒有實際這樣做出來過。因為輪贏已分,接下來只會讓自己更難看罷了。
幾乎每次回程路上,隨身的僕人都會碎念她幾句,說什麼不合禮儀啊、不符上面的期望啊、妳應該要與她們打好關係才會有正面的影響啊、之類之類。
而瑠海每次都不以為意的靠在車窗上,用自嘲的語氣喃喃自語:「誰讓我天生就不懂得討任何人的歡心呢?」
瑠海她眼睛中有紅光的話,就是她黑化的表情。
如果紫色=真正的瑠海,現在連那點紫都被紅色吞噬的話,那就只剩下関沼瑠海了。
至於她眼中的那片紅代表什麼呢?
可以是関沼家,可以是她無止境的憎恨與怒火,可以是她的復仇之心——也可以是憎恨之人流出來的血。
鮮少情況下才會看見的她。通常這樣的她只會出現在無人察覺的角落,若有所思地盯著某處發呆。
要說她的表情「落寞」也不完全是對的。比起落寞,更像是某種無法用言語去形容的悲傷和虛無縹緲。
看著看著,總會有種她下一秒便會淚流滿臉的錯覺。
只有她才會知道,每天晚上獨自一人在房間時,她都會擺著這樣的表情坐在窗台上、任由眼淚靜靜地從眼眶掉出來。
哭著入睡的晚上,才是瑠海的日常。
如題。
她對自己的容貌非常有自信,面對關於樣貌的誇獎時,她總是會毫不反駁地全單照收,甚至還明確地說過她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大美人」。
確實,也不存在會反駁她這點的人。関沼家千金可是出了名的活公主——有著既端正又甜美的五官,就像是童話故事書走出來活公主。
據本人說過,關於容貌方面,她似乎最滿意自己那雙薰衣草紫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