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閃

「怎麼?」往嘴裡送菜的筷子一頓,網中人終於忍不住抬眼朝對面一直盯著他看的人發出疑問。他什麼時候變成佐餐的風景了?

黑白郎君哼了一聲,將手中的劇本往桌上一扔,正好蓋住自己那份原封不動的午餐,雙腳交疊往身後的沙發上靠,「看你吃下去的便當,是不是跟戲裡一樣,還能吐出來。」

熟悉的找碴。網中人放下筷子,伸手撥弄了兩下桌上的劇本。「你有這麼不滿嗎?」

死了又活這種事又不只他一個人被安排過,更何況蛻變大法本來就是他在戲中的標誌,不是嗎?

「你死不死,與我何干。但把人打死了又搶著救活,目的是為了再把你打死一次,我黑白郎君會做這種事嗎!」還要他去守宿敵的老巢,開什麼玩笑!這簡直是腦殘,他何止不滿。

「會。」

「嗯!憑什麼會?」

「憑我是網中人。憑黑白郎君的心高氣傲,不可能接受勝之不武的贏局。」

「哈,說得好聽。那也不用守在山洞數日子等你復活吧,網中人的面子未免太大。」死了一個宿敵又不是沒有對手了!黑白郎君沒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了嗎?

事實上是沒有了……彷彿心有靈犀,將對面男人的心思猜得一五一十,網中人稍一擰眉便又隨即舒展,唇角勾起的弧度帶著點微微的嘲諷,語氣卻是沉穩:「有。等下午的戲拍完,趁著沒通告的日子,我們可以去度蜜月。」戲裡度,戲外也度。

「你說什麼--!」

「說實話。你不敢承認嗎?」

沒有網中人就沒有黑白郎君,沒有黑白郎君也沒有網中人。這才叫做宿敵。

關上門的休息室仍然掩不住裡頭炸開的怒吼聲,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皆無視路過,牆角沒人不愛聽,但當聽來聽去都是千篇一律的戲碼時,不用來杯紅茶也能淡定。

宿敵啊……不就是打著打著、打到宿(睡)在一塊的兩個人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