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論一開始便指出「好作品」沒有唯一答案,而是隨個人、團隊和時代變遷不斷發展。不同創作者追求的重點各異,有的人重視與觀眾的連結,有的人則認為在創作過程中做出堅持與選擇,能讓自己相信當下的決定是對的,這本身就已經是好作品。也有成員坦言,現代做個人創作者很孤獨,如果不創作、不表演,好像自己就不存在,進而探問:在外在不可見、沒有呈現的情況下,該怎麼保持藝術、創作的能量?
許多人回顧個人創作的歷程時,感受到自我認同的蛻變——年輕時可能為了證明自己不斷努力表現,後來逐漸脫離對「被看見」的焦慮,設法在創作裡尋回生命的意義與藝術對抗庸俗的潛能,創作者也坦言,當面對公開演出或新型態的創作任務時,難免會有焦慮與不安,特別是首次嘗試編劇、跨領域作品時,會因此質疑自己作品的價值與格局,但另一種態度則主張,創作無須過度拘泥格式或標準,只要能呈現個人思考、找出屬於自己的快樂與趣味點,就是一種好創作。
與此同時,創作者們對「工作」與「創作」的界線也進行思辨,有人將承接案子、為特定業主服務視為工作,而將自我主導、追求議題的型態定位為創作;但也有成員認為兩者可交融,尤其是在合作、交流、空間營運的情境下,藝術生產不一定只是純然的production(作品製作),本身也可以是一種造條件、做社會連結的過程。這種鬆動與彈性的態度,也體現在他們看待團隊與空間經營上的開放——願意根據時間、資源、外部需求等不同條件,自然接納各種形式的表演、活動或創作,不強制設下一道嚴格的標準。
不存在劇場的昱清也提到創作者階段性的自省,如年輕時可能欣賞舊作,隨時間推進卻也可能無法喜歡自己過去的作品,其他人回應這似乎是每個人生階段所產生的痕跡和積累,也是藝術與生命經驗成長的痕跡,而當外在經驗與內在感受愈趨複雜,創作者開始尋求不同於傳統舞台和單一形式的連結或突破,例如透過多樣風格的嘗試,讓創作成為一種生活、社群甚至空間經營的延伸,而展現劇場與藝術圈對「好作品」無絕對準則的共識,而創作也沒有所謂的標準答案和方法,核心價值在於持續自我對話、忠於當下與自我誠實的創作動機,並在現實與理想的拉扯中放大藝術的自主性、多樣性與連結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