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則採用「世界咖啡館」形式進行團體討論,會場設置成四大桌,讓觀眾在限定時間內參與不同議題的交流,並以便利貼記錄想法,隨後移動至其他議題展開討論,經過四輪腦力激盪,由各桌桌長總結成果。本次論壇邀請那個劇團藝術總監楊美英、斜槓青年創作體團長朱怡文及營運長林謙信、專業演員林禹緒,以及花蓮山東野劇團團長劉尉楷擔任桌長代表,帶領現場觀眾激發更多創意與洞見。
討論主題核心為社區劇場,但觸及相當廣的層面,包含社區劇場應該討論和展現的主題、社區劇場常遇到的困難和挑戰、社區劇場和民眾的關係、社區劇場與社造組織等之間的關係。
楊美英:
我們這組討論的題目就是社區劇場應該要考慮什麼樣的主題,以及適合運用什麼樣子的劇場美學形式,這個社區劇場從基本上我們大家了解會從社區成員的個人的故事,包括現在的生活故事或者過往的重要事件,也包括地方的文化記憶、歷史文理這部分,在台南記錄下很多的實際案例。社區劇場也應該要觸及保護回應我們所工作對象他們所在意的問題,但是也有夥伴們提出一個想法或者一個經驗,就是至少於我們台灣記錄的時候,大部分的社區成員不見得很快的自覺,就是說自身的社區問題或者是自身的文化價值,通常是需要這些社區計劃的擾動功能,如何能夠帶出好更多的一個作品,以及在大陸做社區計劃的一個執行的目標,那劇場也漸漸的會處理到一些包括世代之間的衝突、記憶與利益的衝突(台中天外天劇場),新加坡的朋友有提出在新加坡有做過的臨終關懷。那在美學形式上面來講話,首先其實有夥伴提到跟資金多少有關,這是不容否認的物質條件,但是在這樣的一個前提之下,其實也有很多夥伴提到如果我們合作的成員當中有所謂的視覺藝術專業,也許在材質或物件的使用有更多元的一個美感,或者也包括前面有老師們提出來的就高手在民間,這個我也深有同感,民間高手他們通常也是會感覺到有自我發揮的價值,那也有人提到在演出之外其實有更多種不同的形式,在新加坡臨終關懷這個部分,其實他們的產出是論壇劇場,甚至也融入一些互動式的視覺裝置,在引導者培訓的前置作業,也是很重要的,成員提到「死亡其實是為了知道怎麼樣更好的活著」。另外,夥伴也提到儀式感,很多的宗教儀式或生活的儀式也有可能納入我們展演的一個美學形式,譬如說我們民間的藝陣,當納入我們的表演過程當中如何被看見及如何被轉譯,這些都是我們在進入社區部落工作時候需要面對的。
新加坡的朋友這邊有提到在過程中如何跟民眾互動,拉出一個脈絡的工作過程其實也是一種必要考慮的美學思考,臺灣的夥伴也提到今年有做podcast等多元的產出形式,在這種網路發達的時代,我先前參與的組織會將這些活動過程公布在Facebook,這些社區參與者住在外地的親朋好友看到資訊就會主動跟家人聯繫,讓社區參與者的長輩找到一個自我定位的價值,所以這些不同的媒介、形式,我想都可以納入我們未來考慮所謂社區劇場的「演出」形式,有助於建立社區關係,放大社區營造的層面。最後成員也補充《半島風聲 相放伴》的例子,因為很多在地的長者參與,後來也出音樂專輯等等,所以這就不會是一時的煙火,而是真的著力在地方上人跟人的關係。
林禹緒:
我們的題目第一個是目前社區劇場會面對的困難跟挑戰是什麼,如何去解決困難及迎接這些挑戰,讓社區劇場可以持續下去的關鍵跟方法是什麼。們我先統整一下大家關於第一題的建議,我看到一張紙寫的很好,可以作為第一題的總結:第一個是缺錢、第二個是缺人、第三個是缺空間,有夥伴寫到關於社區劇場很多都是淪為公部門政策宣傳的一個工具,一旦公部門的補助減少之後,社區劇場可能就會難以為繼或結束消失;缺人的部分有一些建議是,因為現在很多人生活忙碌,所以他們就不願在工作之餘再去參加劇場,或者是社區的人跟社區劇場工作者彼此之間的想像是不一樣,所以當中溝通會有一些誤會或是他們缺乏溝通,所以會讓這個社區工作者也很難持續下去,或者是社區的人對社區劇場想像是不一樣的,所以他們也可能會一直更換社區劇場工作者來指導他們,所以如何去培養一個實質長期的關係是非常重要的;缺空間的部分,就是很多社區劇場可能沒有一個很舒適的平面空間可以讓大家運用,很多社區都會有社區活動中心,但這些社區活動中心普遍被掌握在里長之下,可能社區劇場對他來說沒有收益的話,他可能就不願意去釋放這個空間。
第二個就是如何要解決這些困難跟挑戰,有人寫到希望社區能夠有更多的年輕人進來提案、寫計劃,能夠刺激社區的動力,也有一些年輕的學生說現在自媒體很發達,也許可以利用自媒體的橋樑推廣社區劇場。有關持續性的問題,有人希望可以納入國家政策,補助不能中斷,用不一樣的美學的形式來帶領民眾做展演,另外希望可以結合在地的中小企業挹注資源跟資金的部分。最後有一個夥伴提到一點反思,他寫道:「要一直讓社區劇場有持續性是否是一種迷失呢?」我覺得是蠻有趣的一個提問。
林謙信:
我們這組的題目是社區劇場跟民眾的關係是如何,我們怎麼樣合作。其實我覺得關係跟合作的共通是連結性,劇場作為一個外部的團體進入到社區內,我們跟他們的聯結,不管是我們怎麼產生或我們怎麼延續,所以剛才有蠻多的討論,比方說有人提出社區劇場跟民眾的關系可以是跟議題有關,也有人說到有時候社區劇場蠻像一個議題展示的平台,這個社區的民眾有可能想要發聲,透過劇場做為一個發聲管道;那也有可能是社區他們所想像的是一個熱熱鬧鬧的團康活動、舞蹈或小小的演出。
社區劇場跟民眾之間的關係到底是蜻蜓點水(萍水相逢)?還是要繼續往深、往長久的方式去發展?
剛剛怡文有分享到《半島風聲 相放伴》,劇團跟一群恆春在地的阿嬤們很長期的合作,在過程中發覺他們可以做的事情、關注的議題等等,第一演他們是站在舞台上表演他們本來所會的,然後接下來探討的是他們原本被壓抑女性的聲音,他們有機會站在舞台上通過一些方法來自我訴說與展現。
社區跟民眾的關係是透過社區劇場來達到凝聚的力量,鄰居跟鄰居之間原本可能不會打招呼、不會互動,但是透過社區劇場的進入,彼此互相認識、一起做同一件事情,那就有夥伴提到本來社區民眾(居民)之間的關係,透過社區劇場形式被展現出來了,他們原本就有渴望做事情或者他們原本就有一些熱絡的連結,然後透過社區劇場這個連結被劇場形式所展現出來,劇場就像是局外的陪伴者一樣,我們既是陪伴這個社區做他們的事情,又像是局外人,就是在我們陪伴他們的一段時間中整合資源之後,其實沒有權利去決定他們如何去使用,最終是回歸社區的民眾手上。
夥伴提到另外一個非常重要的是,我們跟他們做事情到底有沒有共識?不管是方法或議題,我們跟他們到底有沒有共識這點也會扣回到社區劇場跟民眾之間的關係。
劉尉楷:
我們這組討論社區劇場與社造組織、文史工作者的關係為何?合作的契機又是什麼?
比較多的夥伴是分享到社造組織究竟是指什麼單位,因為大家對社造組織的想法跟想像很不太一樣,因為在社造組織上面來說,有夥伴分享是可能它本身就是一個文史工作室也是一個社造組織,因為它是以一個社區營造的一個概念,所以在社區內可能有各式各樣的組織會形成,可能有工藝、文史、社區服務、長照、健康照護等,也是屬於社造組織的範疇中,所以在社造組織當中,本身就已經做這個單位跟團體本身在發展的面向,不論是服務面相或創造面相,社區劇場要怎麼樣跟他們去做一個對接跟機會?比較多夥伴講到我們是不是要在一開始的時候,先去做資源盤點,也就是說這個單位本身在從事什麼樣的一個性質,加上社區劇場進駐之後,我們是不是可以盤點知道組織擁有什麼樣的空間、人力、可申請經費的對象,這些資源能否跨部會得到補助也是需要在資源盤點當中去確認。然後再來談一個社區劇場到底要做怎麼樣的呈現,有夥伴說我們是不是先框定我們要做的事情,我們先產出計劃,先把我們要在這個地方做什麼事情、可能要連接到社區哪些單位,我們再來做選擇或串接等等。大部分的夥伴也都討論到我們怎麼樣去尋找更多的資源,但這個更多的資源也可能會有另外一個面相是,假設社區本身就有既定的組織單位且彼此在信任之下運作,我們身為一個劇場工作者或劇場團隊進駐的話,會不會面臨到對方可能猜忌我們進來競爭了相同資源,所以在一開始的時候,有夥伴建議我們跟單位的負責人(有布達命令的權威者)對口,共同協調好釐清日後的細節,以利後續進行。
另外,也有夥伴分享文化部現在推動的文化基地的分享,他其實在強調我們怎麼樣可以不要單打獨鬥,就是不是一個劇場去做一個社區劇場、不是一個社區組織去做一個社區劇場,而是我們透過一個連接性方式去申請這樣的文化基地,以這個空間為一個主題,然後讓更多人進入到空間內,它可以產生各種不同的文化資產或文化面向,這樣的一個方式其實就是在強調說我們如何讓團隊跟在地組織或其他單位形成一個串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