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過上次在會議上的事情後,我在指揮部的通行限制似乎被打開了,有的權限幾乎是跟許墨一樣,所以我才能在某個暗角的研究室裡,找到許墨。
「妳居然找到這裡來,怎麼了嗎?」許墨還是一樣溫柔,看不出有絲毫異狀。
讓我很難相信,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居然把自己當成了實驗品?
「怎麼了?表情這麼凝重。」許墨的大手拍了拍我的頭:「是我太久沒回家了嗎?」
「不是的。」我不知道怎麼開口,難不成要直接問他是不是實驗品嗎?
「說起來,妳今天去找了李澤言,對嗎?」
我詫異地看著許墨,明明我們都沒有聯繫,他卻知道我去了哪裡。
許墨摘下眼鏡,把手中的研究資料整齊地放回桌上:「那妳有問到關於那個女人的事情嗎?」
「沒有。」後面的話題都在你身上了,連我自己都忘記了我原本的目的。
「那真是可惜,原本想透過這些線索,擬定一下對策的。對方如果是人類,那或許還可以進行溝通談判。」他一邊說,一邊拉著我坐了下來,將我垂落的髮絲勾入耳後:「看來妳應該聽到了更複雜的事情吧,一臉疲憊的樣子,看得真讓人心疼。」
我還沒回過神,一雙柔軟的唇停在了我的額間。
「許墨……」一開口,才發現我的喉嚨有多麼乾燥,幾乎快無法出聲。
因為心疼眼前的男人。
「嗯?」他不再笑,微微皺起眉頭:「發生什麼事了?跟我說說?妳的表情很不好。」
我沒有看他,將我的臉埋入了他的胸膛,深怕看到他的臉,我會難過地哭出來:「許墨,你答應我,不要做任何傷害自己的事情。」
等了許久,頭頂上才傳來他悶悶了一聲:「好。」
「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向你要求這件事?」
「妳自然有妳的理由,而且是出於真心。我答應妳,妳擔心的事情都不會再發生。」
許墨對我許下的承諾,從來沒有失約過。
為什麼我卻害怕,這會不會是他第一次,沒有守信。
*
將軍擬定了一項計畫,由白起帶隊,前去跟牆外的那個女人談判。雖說是談判,但是只要能夠達成溝通就算達成目的,要向她表示人類對她並沒有敵意。
整個過程,白起身上會帶著微型錄影器,及時回傳對話的影像,而許墨則會在指揮部監看這一切,透過白起的監聽器指引整個對話過程。
周棋洛負責全場的影像及聲音傳輸的完整性,因為擔心對方可能有干擾電波的能力。
李澤言因為了解那個女人的過去,可以利用這一點來降低她的戒心。但是李澤言不會參與對話。
我則需要觀測她的evol,要知道是不是與我同一性質的evol。
在白起出發之前,我來到他的辦公室,他已經全副武裝,等待其他隊員。
「妳怎麼來了?」
「看看你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當然是藉口。
只是希望他平安回來,所以來看看他。
「那個……」白起先打破了沉默:「之前的事,把妳逼得太緊,我很抱歉。」
我搖頭:「不是你的錯。你是為了人類著想,懷疑我也是理所應當。」
「但是對妳做了那些讓妳難過的事情是事實。」他走到我面前:「雖然我過去並不認識妳,剛開始也是對妳惡言相向,對妳造成了不小的傷害。但是我還是希望妳能相信我,我會為了人類的未來去努力,而這一切需要妳的幫助。我……」
「你不認識我沒有關係,因為我一直都相信,你會與我認識的白起是同一個人。所以,我會相信你,也請你相信我,我會在這個指揮部,等你平安回來。」
白起以前每一次出任務,都會向我保證,他會回來,沒有一次食言。
這次也會一樣。
「我向妳保證,我會平安回來。」
*
白起他們搭著直升機,直直飛往上次發現那個女人的地區附近。
整個過程意外地順利,並沒有遇到會飛行的怪物,也沒有其他的evol波動來干擾傳輸。
許墨全神專注在影像上。
白起他們順利降落後,部分的隊員分散到了各棟大樓進行埋伏,白起只帶著幾名隊員,緩緩走在大樓的屋頂上。
一聲嚎叫聲突然響起!
就算透過傳輸,那聲嚎叫還是讓我感到猛烈的頭痛,我一手扶著頭……巨大的聲音叫得讓人頭暈目眩,過了好幾秒,才能看清楚螢幕,而這時,在他們前面的,是一個人……上次的女人!
「看來,這一次來的人,比上一次的還要有趣。」那個人偏頭,笑了出來:「對不起啊,我的米諾陶諾斯,沒辦法克制他的叫聲音量,嚇著你們了。」
她的身上一絲傷痕都沒有,從黑色的破損長裙透出的肌膚雪白,她的雙眼睜得大大的,艷麗的紅唇更顯妖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