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緊緊抓著我的手,走進了會議室。
今天的會議氣氛很凝重,除了上次缺席的周棋洛,就連一直沒見到的李澤言也出現了。他一貫的黑色西裝、冷漠的雙眼,跟我見過的一模一樣。
也如我所料地,沒有感受到一絲溫柔。
白起則是在我進門之後,馬上站起身來,危險地盯著我。
「許墨,若此事為真,就算是你也無法承擔這個罪行!」白起的聲音低沉,語氣憤怒,令人不寒而慄。
「所以我會證明這些事是假的。」
所有人都就坐之後,偵查隊長在桌面中心的水晶球上,播放了一段影片:「這是偵查隊員拍攝回來的畫面。」
遙遠的建築物上,有一個身穿黑色長裙的女性,裙子破爛不堪,幾乎可說是衣不蔽體,只是一塊破布遮掩而已。她的身邊有許多變異的怪物,而她自己則是坐在一個體型巨大的半人怪物的肩膀上。透過鏡頭拉近,拍清了她的臉……
是我的臉!
但是她邪魅的眼神、肆意的笑容,就像是陷入了瘋狂一樣。
她長得跟我一樣,但是那樣的表情,我不曾有過。
「由於跟妳長得一模一樣,我們不得不懷疑。」
「這不是我。」我搖著頭,而許墨握著我的手微微施力,暗示我不要說話。
畫面突然一陣晃動,那個女人似乎看到有人拍攝,手一揮,就有一隻鳥類怪物飛了過來,攻擊那個拍攝者!血濺上了鏡頭畫面,看不太清楚,但是可以看到那個女人一瞬間便靠近了鏡頭,她笑著,令人發寒地,她淡淡說了一句話:「血債血償。」
然後,畫面一片漆黑。
「這是透過衛星傳輸傳回的即時影像,那名拍攝的隊員等不到支援,已經死亡。」
我的心倏地涼了半截。
血債血償?什麼意思?她是要報復什麼嗎?
「我查過妳的evol檢測,雖然是填上陰性反應,但是妳在檢測的過程中有發生變故,才因此沒檢測出妳的evol。」白起一邊說,一邊示意旁邊的科研人員。
在我身後出現的,一台evol檢測儀。
不安的感覺再次浮上心頭,回想起上次檢測時的痛苦,我雖然想讓自己保持冷靜,但是手無法控制地顫抖著。
許墨眉頭緊皺,他看著白起:「這裡不是一個完善的檢測場所,尤其我們都是有evol的人,如果不在一個隔絕的環境之下檢測,你就是試一百次也測不出來。」
「不是要檢測她的evol。如果她的evol是正常的或是根本沒有,那她就可以洗刷嫌疑。不然有一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而且就在她來皇都不久後被我們發現,這未免也太巧合了一點?」
兩個士兵突然架起我的手臂,我嚇得想要掙脫,緊緊握著許墨的手也被那些士兵扯開,許墨想要上前阻止,卻被將軍給攔下了。
「如果你相信她是清白的。」將軍只對他說了這句話。
我被壓在一張椅子上,雙手被綁在了椅背,那台檢測儀就在我頭頂上,令人不舒服的感覺已經開始在我四周蔓延。
我看向了座位上的所有人。
李澤言一貫地冷漠,他直直地看著我,靜靜地等待著結果。
周棋洛神色自若,他說過他會教我方法,但是現在他卻連看都不看一眼,手中握著手機按著些什麼。
白起一臉正色,他也在等待著結果。他完全是為了軍隊的士兵,迫切地想要找出兇手。
許墨眉頭深鎖,他擔憂地望著我,眼神堅定,我卻感覺得到他的緊張。
我垂下眼眸,可以感覺到那些檢測的雷射光照射到我身上。
痛!
撕心裂肺的痛,但是我不能表現出來,我如果表現出痛苦,那麼他們就會把我歸類為怪物,我就會是那個殺害偵查隊員的兇手。
想要驅逐這種恐怖的感覺、駭人的疼痛感,我的evol還做不到這樣。
但是,如果我的evol在這個世界也能有所效用的話,那麼我才是應該掌控evol的人!
我閉上眼睛,內心泛起一波波的漣漪,由內而外的溫暖,驅趕著那些疼痛。
直到雷射光束消失。
我被綁著的雙手被人鬆了開,睜開眼時許墨已經來到我身前,緊緊抱住渾身無力的我。
斗大的淚水滴落在許墨的襯衫上,滿腹的委屈傾洩而出。
李澤言瞪大了雙眼,嚴肅的他難得出現了驚訝的表情。
周棋洛似乎笑了一下,但他的表情就像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白起的表情我更捉摸不定了,原先他還很憤慨,現在卻有一種「慶幸」的表情。
所以我的evol成功了。
「妳是引導者?」將軍此時站起身:「如果是引導者,所有的evol都是因她而生,這個能力是獨有的,若要追溯可能要一百多年前。」
在我原本的世界,我被稱作Queen。
我可以引導人的evol進化,變得更強、更容易控制。
如果這個世界也有他說的引導者,有可能就是那個女人,只是她的evol是帶動了怪物的進化。
立場轉換。
「妳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一直沒有開口的李澤言,難掩失望之情,說出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