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許墨似乎有哪裡不舒服,但是我沒有過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他說過,病情是件隱私,誰也不願意生病,加以詢問也是件揭人傷疤的事。
但是讓許墨一個人,我不放心。就在走到家門口的時候,我才鼓起勇氣開口:「許墨,你還好嗎?」
「我很好。」
「但是你的表情跟聲音不是這麼一回事。」我走到他面前:「我不會過問你發生了什麼,但是你現在的樣子真的很不好。」
抿緊的唇角,慘白的臉色,微皺的眉心,這絕對稱不上「很好」。
他低垂的眼眸望著我,如墨的雙眼裡似乎晃動著什麼,他伸手將我攬在懷裡,我卻發覺到他的手正微微顫抖,寬闊胸膛底下的心跳飛快。
「許墨?」
「我不知道妳過去認識的許墨是什麼樣子,讓妳即使看到跟他有著一樣外表與名字的我,也會認為我跟他一樣。」他的語氣帶有一絲無奈、一絲冰冷:「面對他人不能交出全部的信任,妳的行為,會讓自己陷入險境。」
「但是你處處幫我、替我解惑、替我融入這裡的生活……」
「難道妳不曾懷疑過我嗎?不曾懷疑過我是不是別有居心?」
我在他的懷裡搖頭。
爾後,聽見他的一聲輕笑:「妳真的是很傻……」
我不明所以地抬起頭,卻是一個輕輕的吻堵住了我的嘴,明明很輕柔,卻又不允許我離開似的,直到我快要不能呼吸,臉上泛起一片紅暈,他才依依不捨地鬆開。
「妳不是想知道我怎麼了嗎?」他將我凌亂的頭髮勾入耳後,打開了他的房門,連同我一起被拉了進去。
「許、許墨?」是我的預感太準確,又或是這個環境的驅使,許墨一隻手將我壓在了牆上,他的頭埋入了我的頸側,柔軟的頭髮搔得我心癢。
這狀況很不對。
我想推開他,但是他另一手緊攬著我的腰,他的大手透過了衣服傳到身上,是燥熱。
我緊張得全身都在發抖,他似乎也發現到了,卻沒打算停止:「剛剛還在擔心我的,怎麼現在就想逃了?」
「你、你這樣……」
「哪樣?」他的手已經揭開了我的衣服,直接觸碰了我的肌膚,每一處被他摸過的地方,層層的緊張感從尾椎竄起,
他突然將我抱起,快步走向客廳,然後把我輕放到了沙發上,我想要爬起身,卻被他壓了回去。
「許……」只要一開口,就被他堵上了嘴,一次又一次,讓我近乎窒息,眼前似一片氤氣迷濛,等我發現時,他的手已經觸碰到了私處。
我抓住他的手,才發覺根本使不上力,不過他也停下了手,與我對上了眼:「我想要妳。」
「什麼?」
「妳的出現,打亂了我的計畫。我之所以會難受,都是因為妳。」他褪去了我的衣物,粗糙的手在我的腿上輕拂:「我無法忍耐妳不在我身邊,這幾天的研究都是假的,我只是想知道我能不能忍受妳不在身邊的感覺,但是我失敗了。」
我已經嚇得不敢出聲,這樣的事情從來沒有過,我努力地想要找東西遮蔽,卻徒勞無功。
「不用怕。」許墨是在安慰我,但是手卻在我身上肆虐,他的喘聲在我耳畔,每一次的呼氣都讓我心癢難耐。
無法思考。
身體燥熱,心裡似在渴望著什麼東西,卻又讓人緊張害怕。
客廳沒有開燈,只靠著窗外微弱的光線,我依然可以看到許墨稜角分明的下顎,滑動的喉結像是在忍耐什麼,沒了襯衫罩著的結實胸膛就壓在我胸前,剛才感覺飛快的心跳,隱約能看到它的鼓動。
這是許墨,是褪去面具,最真實的許墨。
空氣很冷,但是在我們之間卻是炙熱,我的手拂上了許墨的肩膀、脖頸,讓我自己的臉沉入他的懷抱裡。
就在身體裡充滿著許墨的溫度時,原先的害怕與不安瞬間散去。我緊咬著唇,不想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噓……」他像是擁著脆弱的花朵一般,輕柔地拍著我的肩:「我會一直在,不怕。」
我不怕。
眼前一片朦朧,只剩下許墨那雙狹長,充滿笑意的雙眸。
「從前,我以為我會對這個世界永遠冷漠,終到老死。」他說。
許墨每一次的挺動,我的心也跟著鼓跳。
他很溫柔,但是溫柔中又有只屬於他的侵略,就好像呵護著一朵花兒把它擁在懷裡,卻又害怕將它壓壞。
僅僅一瞬,讓我忍不住地呻吟,也僅僅那一瞬,許墨沒有笑。
對,他沒有笑,而是擔憂。緊皺的眉頭、低垂的眼簾、空氣裡的低喘聲,在在體現他的憐惜。
私處一片濕濡,我緊緊抱著他,不願放開。
「傻女孩。」
「你想要的,我也想要。」我還沒喘過氣來,聲音沙啞,卻覺得必須跟他說:「你是許墨,不管過去還是現在,你都是我認識的那個許墨。」
「妳明明沒有證據。」
「不需要。」
因為我已經用自己的一切去證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