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它如云消散

“先生，到目的地了。”

出租车司机朝着一位身着西装，戴着厚重眼镜，一脸肃穆的男士喊道。

“到泽雅了？好的。” 老赵（那位戴眼镜的男士）点点头下了车。当司机走后老赵便开始环顾四周喃喃道：

“听闻温州泽雅是屏纸的故乡，而且这项技艺还经历了元，明，清，三代。我老赵今日到此一游倒是要看看这个造纸工程是否真有那么古老。”

说罢他便朝着造纸园走去。步入造纸园后呈现的情景和园外截然不同。只见古旧的造纸作坊挤在一起，似乎凑在一起商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坐落在它们中间的腌塘中浸泡着已软化的竹子，从中弥漫着一股盐与竹子发酵的味儿。这时周围传来了一阵阵“刷拉刷拉”声。老赵闻声后便绕到后院一探究竟。在后院的尽头是一座饱经岁月打磨的造纸作坊，它墙壁上已满是时间的痕迹。

一位矍铄的老奶奶正撑着一张细细密密的帘，往米黄色的浑水里捞了两三遍，然后便捞上了大片平整的纸张。奶奶的旁边则堆积着厚厚一沓和她齐高的纸岸。

“奶奶，请问你这是在造纸吗？”老赵问。

“哎呀，我正在撩纸呢。等纸干了后还得分，分好了还要捆去晒。可累人哩！”

“那造纸的步骤就是先把竹子泡软后捣碎，接着用纸帘来塑造其雏形咯？”

 “你们这些年轻人懂什么呀！”奶奶甩干手上的水在围裙上试了试。

“可麻烦了，至少要17个步骤。首先我要顶着烈日去山上把水竹砍下来，然后扎成捆。紧接着就是腌刷，我们要把竹子移到腌塘水中码好用，石头压住，放满水之后在上面铺上石灰来加速竹子的软化。接下来就是翻塘。一般每半个月翻动一次。”

 “哎哎哎，等一下，需要半个月？”老赵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哎呀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每天学习都在学个啥呀，怎么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奶奶一边咕叨着一边将嘴向旁边的一个腌塘努了努。

“不只需要半个月，需要至少三年！你瞧，那种猩红色色的腌塘是已经泡了三个月的，那一池的黑水是被腌了三年后呈现的。腌好后最麻烦的就是捣刷和踏刷。捣刷是把软化的竹子放入水碓中捣成絮状物，听说之前有人不留意手还被捣烂哩！踏刷时就要赤脚把纸绒拌成纸绒浆，经过这一系列工序后才是你看到的撩纸。”

老赵轻叹一声，环顾四周，紧接着用一种虚弱的眼神重新看向奶奶：“那么奶奶，这些纸张有何用途？”

”干啥用？我们以前是用它来做卫生纸的，现在用来举办迷信活动，烧纸钱的。“ 奶奶说完后顿了顿叹了口气：“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这种造纸术。我们这一年代的人都老去了，年轻人也不干这一行了。”

说罢她便往不远处愣愣地张望了一阵子，又重新回过神来问：

“对了小伙子，你今天怎么没去上班？”

一提起工作，老赵便来了劲。

“我从瑞安来，是木活字印刷专业研究生，” 他充满激情的说 “和屏纸技艺一样，木活字印刷术也同样有一段非常悠久的历史。”老赵顿了顿，确保了奶奶正很感兴趣的打量着自己后便放心地接着说到：

“制作木活字印刷的步骤也很繁琐，需要经历描字、刻字、排版、和印刷装订才可呈现一篇完整的文稿。在用木块印子方面也需要刷上足够的墨以便在拓印时使字迹清晰。 

“我山里人没上过学，你说的我完全都听不懂啊，可听着和造纸差不多。希望现在的年轻人啊都可以放下手头赚钱的急躁，多多去保留老古人传承下来的技艺！我老了，很多和我干着同样行业的人也都老了，等到我们有朝一日离开时，希望能把我们一生都在为此工作努力的事情留下，而不是随着我们一块儿遗失……” 奶奶一边说一边把一沓沓泛黄的屏纸抬到三轮车上，然后便骑着车晃晃悠悠的往山上驶去。

目送奶奶背影的离开老赵陷入了沉思中：“这项造纸技艺曾给此地的造纸人解决了温饱问题，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经济的发展，多数众人选择走出纸山只留下老一辈重复着这些繁琐的工程。工业造纸的盛行也进一步使这些古老的技艺衰残。是否有渠道是这些古老的技艺焕发出新的生命力呢？” 此时夕阳正在西沉，而云彩里夹杂的一丝余晖仍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面对余晖的照耀，云彩都没有散去，这次它们与城市中的雾霾不同。云彩不是昏暗并与阳光互相遮挡，而是承载着光芒，一起在空中形成了一个美好的景象。

附加：为竹纸制造技艺专门写的rap——Eunice Chen

Paper Making(rap)

  (verse) An old village lies in east,

   brimming with bamboos and trees  

    Whispering with breeze,

gurgling with creeks,

having a lot of ancient stories.

This old village makes paper,

containing a lot of complex procedure.

    Seventeen steps,

without taking a rest,

you bet!                       

（chorus)   hack the stack,

pour the salt,

 stomp it flat,

  fiber swat! 

  Scoop the slush,

paper blooms,

sun’s blazing down，

dry it done！

     (end) So that’s the process of making paper,

though they end up in trash and litters

   But don’t forget they made a great story

with their 300 years of history！

    To humans and all the creatures ，

Through centuries.

 公元前以色列文化与明清近代的服装权力——人与神的不同偏向

        从明清皇帝的云锦龙袍到以色列祭司的圣衣，服饰从来不是简单的御寒之物，而是权力与神圣性的象征。但同是代表“分别”的服饰体系，一端通向皇权的自我神化，另一端则指向人与上帝之间不可僭越的神圣中介。

        在明清时期，云锦的使用仅限于皇室贵族，普通百姓别说穿了，就是见或许都没见过。云锦的制作工艺十分复杂，一直到技术发达的现今社会，工匠们一天也只能织造出三厘米的织物。云锦贵重的理由主要分为了两部分：一是使用的材料与成本，另一方面就是匠人的手艺了，换句话说就是手工费。在古代社会，云锦所象征的不仅有荣耀，更有地位的彰显与权力。通常，在皇帝所穿戴的龙袍上都会秀上标志性的五爪龙。此龙便是“老子天下第一”的明牌暗示。这种等级阶层的划分在明清时期尤其被重视，连亲王所穿的衣服上都只能秀有四爪龙。 

        帝王登基、祭天、大婚等重大仪式中，云锦服饰是一件核心的礼仪道具。比如祭天服“青衮”中的青色象征着“天”，配合着十二章纹，在仪式中展现出“天人合一”的权威建构。这样的安排不仅能让人觉得无比神圣，也会凸显出皇帝的威仪，让人一看就觉得：这就是天选之子。此类使用服装来装点地位的文化并不仅仅只有中国古代出现，在旧约的以色列人中也颇有显现。

        出埃及记28章中，耶和华神特别吩咐摩西为大祭司亚伦与其后代制作圣衣，好让他们能够被“分别为圣”。大祭司服饰被明确规定为“归耶和华为圣”，而同样，在衣服上的每件器物也都具有自己独特的属灵含义。总而言之，这些服饰都有着同样的性质，那就是一切圣洁与分别都是来自于神，且担任此职位的人员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行为或服装从而变得特别，而是神的拣选与命令。同时，旧约中祭司的职位也象征耶稣基督的降临与拯救，作为“中保”连接神与百姓。虽然旧约中的服饰与明清都象征着“权威”，但在本质上他们的寓意却还是各有千秋。

        明清时期，皇帝的权威源于“天命”与“礼制”，而云锦服饰则正巧是“君为天之子”的物化表示。透过华丽的衣物、纹路（如龙纹）将皇权变为与神权等价，形成了“世俗权力神圣化”的闭环。而另一方面，以色列的王权则源于“与上帝的立约”，王与祭司或高职分者只是“守约的管理者”。这就好比所有的群臣之上都有一位至高的王，他们都只是臣服于他之下，而这一位王也设立了从宰相到从九品的官位。但群臣的衣物再华丽，官权再壮大，在至高者的眼中都是挥挥手便能灰飞烟灭之事。同样，祭司的衣服再华丽，也是为了服侍神，而不是自己享受。

         在云锦寓意中，不可或缺的便是“分别”，以色列的祭司衣袍也是如此。不同的是，云锦的分别是等级制度的强化，通过服饰纹样、用料划分贵贱，核心是维护“上下有序”的人间秩序，本质是世俗权力的分层。明清云锦中虽也暗含所谓的“天命”，但最终服务于皇权的自我神化。但以弗得与胸牌等，则是神圣与世俗的绝对区隔，强调“上帝独一”（申6:4“耶和华我们神是独一的主”）。 祭司服饰的每一处细节均指向“归耶和华为圣”，重点并不是在“圣洁”而是在于“归耶和华为圣”。神禁止任何将人间权威等同神圣的可能（如“不可为自己雕刻偶像”——出20:4）。祭司服饰的“分别”不是等级划分，而是“圣洁”与“污秽”的属灵界限——唯有按上帝吩咐制作的服饰，才能在圣所中事奉，否则将招致审判（如亚伦之子拿答、亚比户因”用凡火“被击杀——利10:1-2）。

        从表层来说，我们不得不赞叹古人对云锦这样细致工艺的织造，同时很美的用编织展现了受造物得闪耀。但是另一方面，我们却又不得不感到惋惜。自始祖犯罪起，人的贪念与私欲便不断地上涨，导致了人从巴别塔的建造起就想自己做王拒绝神。从以色列人向撒母耳抱怨没有王，一直到中国明清的云锦织造，哪一样不是对神绝对权力的反抗？其实美好东西的本质未变，使它们腐烂的是人心中的丑恶，不断的用乌烟瘴气将他们吞噬。就如金钱，可怕的并不是金钱本身，而是金钱背后垂涎欲滴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