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說,只要在這棟大樓裡,就會很安全,因為許墨已經將這棟大樓,拉進了他的「夢境」裡。
想要逃出許墨的夢境,只有三種方法:許墨自己願意放你出去;或是在許墨的夢境裡死去;或是許墨自己死去,才有辦法真正逃出。
上一次他為了保護我,把我關進了他的夢中,但他自己卻在夢境外面,受了重傷死去。
這一次,他的夢境範圍更大、包圍了更多人。
可是在他的夢境裡,每個人的evol力量都被削弱。
據說,這也是一種延緩evol失控速度的方式。
但是要撐著這麼龐大的夢境,要不是知道許墨的力量有多強大,我實在沒辦法想像他有多麼辛苦。
「許墨。」他在一間很隱密的房間,是為了不要被敵人察覺他的所在地,以免被當成攻擊的目標,一旦他死了,我們每個人都有危險。
「妳怎麼找到這裡的?」他的房間沒有燈光,只有從窗外照進來的月光,照亮他一半的臉孔,他整個人冰冷,猶如鬼魅一般,但是眼神中卻透露著只有我能看到的溫柔,那個屬於許墨的溫暖。
「我永遠都找得到你,就像你永遠找得到我一樣。」我走了進去,卻被他制止:「不要靠近。」
「為什麼?」
「難道妳不怕,我會背叛妳嗎?妳對我已經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了,不是嗎?」
我想起他之前離我而去的畫面、想起他對我冷言相向、想起他......
「但是最後你還是保護了我。你的想法我猜不到,因為你太聰明了,思考的層面太廣。但至少我能確信你不會傷害我。」
他沒有說話,眼睛望向窗外,他的手上把玩著一個小小的冰晶,在月光下閃耀。
「妳知道,妳真正的未來在哪裡嗎?」
我看著他,有點不知所措:「未來?我從沒有到過正確的未來。」
「妳可以跟我說說看,妳經歷的每一次,或許我們可以從中找到正確答案。」
「可是這次不一樣。你們都有記憶,不再跟之前一樣,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這一次,每件事發生的順序都變了,我也沒辦法猜到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
以前的我可以仗著知道每件事發生的時間,去做相應的對策,這一次,我做不到了。
「但不代表就沒有方法可以知道。」許墨手中的冰晶消失,他看著我:「除了妳,不是還有一個人可以看到未來嗎?」
「誰?」我腦海閃過一個人名:「不會是......李澤言?!」
「他的evol可以帶著他的思緒,看到未來的片段,他——」
「他的evol正在失控!」我打斷了許墨:「我看到了,他的evol很不樂觀,如果再繼續使用下去,他的身體會分崩離析的!」
那個黑色的壓力,壓迫著他的身體,但他在我面前,卻還是忍著這份痛苦。
「許墨,我不能再讓你們為了我,去做傷害自己的事情。」
「可是妳說了,他就會停止嗎?」
「但是——」
「在親眼看到妳死之後,沒有誰會再一次讓妳陷入死局。」許墨的聲音有點沙啞。
「看到我死?我什麼時候......」什麼時候死掉過?
許墨像是知道了什麼,眉頭深鎖,讓我感覺很不安。
難道我曾經死過一次?可是我完全沒有記憶!
每一次,都是他們為我而死,然後我又再次重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許墨的表情這麼痛心?每一個人看到我,也都是一種失而復得的表情?
我沒有任何印象,對一切毫無所知的感覺,原來是這麼的......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