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抵達指揮部後,立刻有一名士兵跑向了許墨:「報告,是人蛇混合體,有智慧,無法說話,單獨行動。」
混合體?!那到底是什麼樣的怪物?
許墨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支開士兵後帶我到一間研究室,裡面有一面大玻璃窗,相當厚實。
他這才向我說明:「那隻怪物應該是在大災難之前就存在的,極有可能是逃出來的實驗品,因為爆炸所散發出來的化學藥劑才讓其快速增強。既然是實驗品,那應該有很強烈的意識存在,有智慧的怪物,是非常棘手的敵人。」
我悄悄從一旁的強化玻璃窗探頭看了一下怪物的樣子,就在圍牆的右下方,那是個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的怪物,有女性的胸部,腹部的地方有些隆起……腹部?
「那該不會,裡面還有小怪物吧?」我問。
*
有很多擁有evol的士兵往怪物行進的方向前進,然後往下一躍,穩穩踏在離怪物約一百公尺的前方,適合應變的距離。
而怪物似乎也看見了他們,但是卻沒打算進攻,而是停在原地。
「果然是有智慧。」許墨一邊看著底下,就像是在看著一個實驗品。
一個熟悉的身影,手持一把黑色的長刀,突然從窗前閃過,不到一眨眼功夫他已經衝到怪物面前!
怪物可能也被他的速度嚇了一跳,大吼一聲,舉起那跟人一樣大的手掌揮了下去,不過被他輕鬆閃過,長刀劃破了怪物的手,濺出了些血,不過怪物似乎沒感到疼痛,揮出的每一掌都很有力。
怪物的尾巴開始快速扭動,要是被那尾巴砸到可是會死人的!那尾巴的外表似乎有一層薄膜,薄膜快速剝落,才發現原來薄膜內不只一條尾巴,而是超過十條!每條尾巴都跟一個成人差不多粗,而且上面有著奇怪的黏液。
再往上看,發現怪物的頭髮尾端,也出現了小蛇頭,這時我腦中閃過了一個名字……那是神話裡出現的怪物,Gorgon,蛇髮女妖三姊妹,最出名的是美杜莎。
那個人舉起刀,用力往上跳,往怪物的背用力一砍,砍出了一道極深的口子,使其分心,然後他快速轉身,長刀用力一刺,刺穿了怪物的腰部,讓怪物行動變得遲緩。
怪物的尖叫聲沒有停過,那鮮紅色的蛇眼,惡狠狠地瞪著他,她的蛇髮卻快速延伸,準備向他攻去!
他反手握著長刀,跑上一旁大樓的外牆,用力一蹬,將刀尖對準了她的胸口刺去……正當我以為他要得手了,下方卻出現一團黑影……
「小心!」我嚇得大叫。
還沒看清楚,那個人就被那團黑影給撞飛,重重被砸在大樓牆上!他緊抓著裸露出來的鋼筋不讓自己掉下去,擦去嘴上的血跡。
『不准欺負媽媽!』
我的頭瞬間閃過一陣疼痛,我低頭一看,怪物的腹部已經開了個口,一個小小,身上滿是黏液的小蛇人趴在怪物身上。
剛剛……怪物會說話?
許墨將我攬在懷裡,緊張地問:「怎麼了?不舒服?」
「我沒事,只是嚇了一跳。你剛剛有聽到什麼嗎?」
「怪物的吼叫,是吼叫太大聲,嚇著妳了。」他拍著我的肩,似是在安慰我。
剛剛那句,難道真是我幻聽嗎……不可能,那句話講得很清楚,但是許墨沒有感覺到任何異狀,難不成只有我聽得到?
『本是同類,為何要自相殘殺?』
又是頭痛,我看向怪物,她似乎是在對那個人說話……
『你知道我的名字,為什麼還要殺我?』
那個人應該也只聽得到她的吼叫。
小怪物先是吼叫一聲,向他撲去,但他一個側身,一刀將那小怪物砍成了兩半。這回換那怪物尖叫了,她的大手朝他抓去,但他把怪物的手掌從中間切了開,身上沾滿了她的鮮血。
接著,他整個人已經撲到了她的臉上,雙腳踩著她的鼻子,長刀用力往她眉心刺了進去!
她的尖叫聲簡直快要穿破了我的耳膜。
『為什麼要殺我……我不想死……我們明明一樣!』
那個人的長刀刀尖附著了強勁的風,將她的頭炸了開!伴隨著最後一聲慘叫,整個上身倒落在地面。
*
看了完整的過程後,我仍心有餘悸,許墨叫了我很多聲,我都沒反應,直到他把我的臉捧起,與他四目相視,我才回過神。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真相。」他的語氣很淡,卻紮實的刺進我的心。
這裡跟我原本的世界不一樣,這裡的人正陷入危險。
我看著那個身影,身上的軍服因為戰鬥而有些破損,手上的長刀已經入鞘。當他御風而起時,我想起了他的名字。
「……白起?」
「妳認識他?」許墨問。
「……不,就跟你一樣,我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他不知道我是誰。」這說來又是一陣心酸。
白起是特警,他手上拿的應該是槍、手銬。但是在這個世界,他是拿刀的士兵,而且能力高強,憑他一人就解決了這麼大一隻怪物,但是他除了最後一擊是使用evol,中間的戰鬥全是靠自己的技藝取勝。
當他抬頭時,是熟悉的琥珀色眼睛。
不同的是,裡頭沒有溫柔,只有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