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往常，悠然睡眼惺忪起床，李澤言早已梳洗更衣，替她準備了豐盛營養的早餐。
這樣的日子很普通，卻又不普通。
以前都是跟媽媽一起睡，媽媽早上還會來喊她起床，抱著她去吃早餐。
現在她是自己一個房間，她已經會自己起床，自己梳洗，自己到飯廳去找澤言哥哥。
「起床了？」
「嗯。」
李澤言看了悠然一眼，她就像平常一樣吃早餐，大大的眼睛因為剛睡醒而有些呆滯，通常都是這樣一邊發呆一邊把早餐吃完。
「昨晚睡得好嗎？」
「不好。」
今天的回答出乎意料，李澤言放下了平板：「為什麼不好？」
「我夢到媽媽了。」眼神裡透露著一絲委屈，但是她沒有哭，就是安安靜靜地繼續咬著吐司。
李澤言沒有說話。
他撥了通電話：「……魏謙，我今天不去公司，把會議往後挪幾天。其他文件我明天再處理，就這樣。」
「哥哥今天不上班嗎？」
「不上班。」他把亮著股票走勢的平板關上：「今天就陪妳。」
＊
市區博物館。
最近某一區的展覽是很有趣的兒童積木，有許多用積木搭建起的模型。
「哥哥，你看！積木做的！」
「不可以用手摸，不然會壞掉。」
「好。」
積木做的許許多多模型，有很多都是悠然曾經在電視裡看過的卡通人物，每一樣幾乎都能激起她的共鳴，就算李澤言並不知道那些角色，也可以從悠然的滔滔不絕中聽個大概。
「唷，這不是悠然小妹妹嗎？」
一個痞痞的少年突然站在了他們身邊，李澤言雖沒有太大動作，不過一隻手已經護住了悠然。
這個人也有evol。
「別緊張。悠然認識我的，我們在許墨教授的研究室裡見過面。」
「凌肖哥哥！」
李澤言看悠然確實知道眼前這人的名字，又想起上次許墨給他打的那通電話。
雖說是學生，但他的氣場可讓人一點都感覺不出來有學生的樣子。
「凌肖哥哥我跟你說喔，前面那裡有積木做的皮卡丘，旁邊還有積木做的閃電喔！」
「積木做的？不會比真實的好看吧？」一道電光閃過凌肖的手指。
李澤言內心有股莫名的不爽，他牽起悠然的手，撇了眼凌肖：「你就是許墨的學生？」
「半個吧，我不是他的本科學生。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李澤言？」
「如果你沒什麼事，我們就不奉陪了。」說完，李澤言就想要走，卻被凌肖的一句話攔下。
「我知道她爸媽的死因。」
李澤言把時間暫停了。
領養悠然後，第一次暫停了時間，他看著動彈不得的悠然，鬆了手。
這種事，他不想要讓她知道。
「暫停做啥呢？我還沒有證據可以證明，但我是確確實實知道這件事跟什麼人有關係。」
「告訴我。」
「現在還不行。」凌肖皮皮地一笑：「我們還有機會再見面的。今天跟悠然好好放假吧，她需要哥哥們的陪伴。」
下一秒，他消失在李澤言面前，暫停的時間也隨之恢復。
「哥哥，凌肖哥哥呢？」
「……他回去了。我們走吧，前面還有很多妳還沒看到的。」
「嗯！啊，哥哥你看，是積木做的熊貓！跟我們上次去動物園看的一樣！」
＊
當天晚上，李澤言對著筆電的螢幕，緊鎖眉頭。
凌肖不知從哪獲得了李澤言的聯絡方式，發了封郵件給他。
裡面有著他查了許久都查不到的資料，鉅細靡遺，讓人又不禁懷疑起這份資料的可信度。
可以感覺到一道熱切的視線，他抬起頭，正看到悠然穿著睡衣站在書房門口偷看。
「又不想一個人睡了？」
沒有答話，只是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唉，誰叫她才五歲，是個需要人家哄的小女孩呢。
誰叫她是李澤言發過誓要捧在心尖兒上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