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項計畫,需要許多幼童的身體進行實驗。只要這個階段能夠成功,人類的進化就可以往前一大步,他們多年來的犧牲就會得到成果。
踏著他人的屍體往上爬。
這是許墨一直以來都在做的事。
好不容易撐過了動物實驗,可以進行人體實驗,但是成人的身體太過強壯,這些藥劑對人體的反應過低,幾乎沒辦法作為實驗數據。
而孩童可以,他們的身體還沒發育完全,施打實驗藥劑可以讓他們的生長過程遠超過一般人。他們可以不再只是普通人,他們可以擁有各式各樣普通人達不到的能力。
然後,淘汰普通人類,成為新人類。
為此,許墨蒐集了許許多多孩童的資料。不論是身心健全、或有殘疾、或有心病,只要年齡符合,他幾乎是概括接受。
實驗台上的孩子,各個神情痛苦,吊掛在點滴架上的不是點滴,而是改變他們的藥劑。
「乖乖打針,病就會好的。」假扮成護士的實驗人員如是說。
「可是我好痛,我不想打針,我想回去……」
至於回去哪裡呢?他們都是孤苦無依的孩子。
第一個孩子沒能撐過,他的年紀稍大,八歲,施打的藥劑比其他孩童要多一毫升。他最後躺在實驗台上,臉上滿是嗆咳出來的鮮血。
第二個孩子沒能撐過,她是個漂亮的孩子,可惜天生缺了一隻手。六歲的她,即使只有一隻手,仍常常牽著比她更小的孩子,安慰他們。她施打的藥劑讓她長出了新手臂,可是,她卻被那隻手臂給反噬,在震耳欲聾的慘叫中死去。
之後的幾個孩子,少數撐過了實驗,卻活不過十歲。大多數的孩子感覺到同伴一個一個消失,有的逃跑被抓,提早進行了實驗;有的因為害怕,選擇從窗戶一躍而下。
實驗徹底失敗。
但是為了這個計畫,他們已經堅持了這麼久,說什麼都不願意放棄。
於是,許墨被迫再次尋找適合的實驗品。
到了一間較偏遠的孤兒院,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棕色頭髮的小女孩。她不像其他孩童一樣開心,她看起來十分憂鬱,一個人就坐在走廊上,看著戶外廣場的孩子,不發一語。
「這個孩子因為父母過世,最近才送來我們這。她其實身心狀況都很正常,學習能力也不錯,不過可能打擊太大,一直不願意跟其他人互動。」
「有找到打算領養的人了嗎?」許墨問。
「目前是有接獲一些願意接納的人,不過我們審核比較嚴格,想要確保這些孩子都能到最合適的家庭去。」
「那麼,請把我的資料也列進去吧。」許墨看了看小女孩:「就好像看到以前的我。」
許墨最後放棄了實驗,那項計畫最後被其他人接收,卻也是以失敗告終,那個計畫的負責人最後飲恨自盡,讓那些真相永不見天日。
「許墨哥哥!」可愛的女孩現在已經會笑了,會拉著自己的手說要看各式各樣的書、會在自己耳邊說著想要去看更多的花。
會抱著自己,說以後要保護哥哥。
「許墨哥哥,你上次說有新的故事書,是什麼故事書?」
「糖果屋。」當然,是兒童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