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ios離開後,我急忙去檢查白起的傷勢,除了有大大小小的擦挫傷,最嚴重的應該是被打在心窩的那一下。不過Helios並沒有打中要害,傷勢應該不至於太嚴重......
風的流動突然停止,我站起身,警戒著周圍,幸好出現的是李澤言。
他先是眉頭一皺,小跑步過來:「妳有沒有受傷?」
「白起的傷比較嚴重。」我沒有多想,將禮服的裙擺撕了下來,替白起做了包紮。
李澤言扶起白起,轉向我:「跟我來,我會保證妳的安全。」
我向他伸出手,但又將手伸了回來,向他問了我一直沒有問出口的事情:「李澤言,為什麼你們要幫我?」
他的表情沒有變化,不如說好像本來就知道我會問這個問題,他看著我:「沒有為什麼。」
這算什麼回答......可是,感覺他就是會這麼回答的人。
我跟上他的腳步,加速離開。
·
李澤言似乎早就聯絡好特遣署的人,將白起帶回去治療。
白起在離開前,有短暫清醒了一下,他叫住我,遞給了我一條掛有銀杏飾品的手鍊:「戴好,不要再弄丟了。」
「你要趕緊好起來。」
「我會,不要哭,等我回來。」他替我擦拭掉眼淚,才由特遣署的人將他帶回去。
李澤言則是帶我到一間郊區的房子,似乎是他的私人別墅,別墅外停著一輛車,有個人站在車子旁邊......
「李澤言,讓我下車!」我快速解開安全帶,跳下車,直直奔向那個人的懷裡。
熟悉的懷抱、他身上的青草香、溫暖的掌心、清晰而柔軟的嗓音——
不對。
我突然意識到有哪裡不一樣,我鬆了手,後退了兩步來看清楚我眼前的這個人。
我有一種難以置信的感覺、一種想哭的衝動。
「妳怎麼了?」那個人一開口,我更清楚了他是誰,卻是一個在我心裡不應該出現的人。
我捂住了嘴,想要壓抑自己的哽咽聲,經過了這一連串似曾相識的事物,我現在連我自己應該相信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連「我自己」我都不敢相信。
李澤言走到我身後,輕輕扶著我的肩膀。我轉頭看著他,但是眼睛被淚水模糊得看不清。
一下子竄上腦子的種種情景,讓我感到暈眩,再加上被撞到牆壁的疼痛感,我身體一軟,倒在了某個人的懷裡。
·
在那個我不知道的地方,有兩個男人正在對話。
「她說她殺了你?但你人卻好好的在這裡,這是怎麼回事?」
「她是殺了我,只是那是在她的『心裡』把我殺了。」一頭黑髮的男人無奈地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他們為了測試實驗的結果,讓她在自己的夢境中,『模擬』了把我殺掉的情境,然後將這段記憶強加在她身上,她就會認為是她殺的。」
「但是明明是兩個長得一樣的人,為何她沒有察覺?」
「那就是選擇性遺忘了,她只記得她殺了許墨,卻不記得這個叫許墨的人長什麼樣子,所以她一直沒有察覺這個問題。又或者說,是她不敢面對,所以選擇遺忘。」
「所以,你現在是誰?許墨?Ares?」
他笑了一下,撫摸的眼前女孩的頭髮:「以前我以Ares的身分,才能保護她在組織的安全,現在她慢慢回憶起過去,那我就會變成她的許墨。因為許墨虧欠她太多,多到要用餘生來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