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呢?」
許墨趕到牆上時,看到李澤言正跪坐在地上,兩眼無神。
「悠然在哪?」許墨抓住他的肩頭,將他的視線拉回:「她肯定來追你了,她人呢?」
「我不知道。」李澤言看了看滿是鮮血的雙手:「我只知道,我用我的手,除去了世界一切怪物的根源。」
許墨卻沒心情繼續跟他悲傷下去,他狠狠推開了李澤言,轉身要繼續尋找悠然。
才一個不留神,她就從指揮部消失了。原本以為她是來追李澤言,現在卻沒看到人影。
許墨沒有這麼心急過。
指揮部就這麼大,他卻找不到人。
牆內牆外都是一片混亂,因為evol突然消失,許多正在奮戰的士兵來不及反應而受傷。怪物因為失去了evol的支撐而倒下,外頭橫躺了眾多怪物的屍體。
牆內更是一發不可收拾,人們都在互相討論自己的evol消失,有的人抱怨、有的人懊惱、有的人卻像發了瘋似的大笑,但是他們都擠到了指揮部的門口,他們想要知道外頭的情況。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整個世界陷入瘋狂。
但是許墨不一樣,他的evol是靠自己的「實驗」生成,再加上與悠然的相處下,他的evol並沒有因為另一個悠然的死去而消失。
這個世界消失的evol是由「原本這個世界的悠然」所擴散出來的。
而「從別的世界來的悠然」還沒有死,所以她的evol還在,她還可以以Queen的身分繼續擴散evol。
可是她不見了。
這個時候,她會去哪裡?還是她被誰給帶走了?誰還需要她的能力?
*
在親眼看到李澤言舉刀刺下之後,我的後頸突然一陣劇痛,失去了意識。
等我醒來之後,我的四肢被綁在了病床上,頭頂刺眼的白光照得我睜不開眼,隱約可以看到床邊站著一個人影,卻看不清晰。
「你是誰?抓我做什麼?」
他沒有開口,只是在我的身邊走了一圈又一圈,然後,停在我的右側。
「我要妳繼續引導怪物,引導牠們進化。然後讓牠們百分之百服從妳,而妳服從我。」
這個聲音……!
他的身體微向前傾,才讓我看清了他,將軍!
我一邊掙扎,一邊瞪著他:「你一開始要把她抓來,也是為了這個目的嗎?讓許墨審問她,只是要探她的底細,要知道她願不願意服從你嗎!?」
「不是願不願意。審問她,只是我要知道,需要多少藥才能逼她就範。」他走到一旁的桌子,拿起一個小小的玻璃瓶:「知道這個是什麼嗎?」
我沒有回答。
「是一種幻藥,原本是透過evol生產出來的,不過它已經可以不再依賴evol,人類也可以自產的一種藥。就跟毒品一樣,用了幾次,會覺得心情愉悅,但是一旦停藥,就會全身劇痛、心悸,如果不立刻服藥的話,它會激發人類的本性,破壞,破壞一切,然後去搶到這個藥。」將軍的語氣平淡,說的內容卻如此駭人。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妳跟許墨似乎已經同床共枕,這個藥若是再加上一點媚藥,妳就可以永遠活在歡愉裡,只要妳用妳的evol進化那些怪物,然後,服從我。」
「你休想!」
他居然連這件事都要利用!我氣得渾身發抖,卻也非常害怕。
我被綁在病床上,無法動彈,雖然我的evol還能使用,可是對方是個普通人類,我沒有辦法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反正妳也沒有拒絕的餘地。妳叫破喉嚨,許墨也不會來的。」
我好怕……
我不想要那樣的事情,是用這種方式得到。
我拚命的掙扎,眼淚不停地流下,直到冰冷的針頭刺進我的手臂裡,一股熱流順著針頭進到血液中。
渾身燥熱。心癢難耐。
*
突然,一聲巨響,牆壁被砸穿了一個大洞,從揚塵中走進來的,是許墨!
「什、什麼!為什麼你的evol沒有消失!」
「多虧你當時放過了悠然。」許墨的聲音冰冷,突然一個白色屏障圍住了將軍,而且那個空間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但是,我不會放過你。」
空間逐漸被壓縮,將軍已經蜷縮在一起,越來越小的空間,他的身體被擠壓到變形,在他的慘叫聲中彷彿還有骨頭斷裂的聲音,爾後,鮮紅色布滿了整個白色屏障,四周一片寂靜。
最後,是被壓縮到不能再壓縮的,只剩拇指大小的血珠,滾落在地上,被許墨一腳踩碎。
他替我解開四肢的束縛,我卻只能沙啞地喊了一聲:「不要解開……不行……」
我不能控制我自己。
腦海裡一片混亂,看到許墨,身體就開始激烈躁動,那個藥效太強,盡管我不想,腦海裡卻還是一直浮現那是在許墨家裡的情景。
「不要怕。」許墨輕拍著我的頭:「我幫妳施打血清,雖然短時間內沒辦法馬上解除藥效,但妳要忍耐,知道嗎?」
「不……我不能……」我試圖讓自己清醒,但是腦子昏昏沉沉的,我只能不停搖頭。
許墨看了一眼剛剛將軍拿的瓶子,眼中閃過心疼,卻還是解開了我手腳的束縛。
我本能地抱住了他,想要索取他的溫暖。
而他用吻回應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