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國、辦理護照、登機,這些零碎小事,李澤言自然可以處理得很好。
只是還是有點小麻煩,讓他難以招架。
暈機。
第一次坐飛機,悠然的心情自然是好得沒話說,但是雖然飛行時間不長,暈機的症狀卻還是折磨著悠然。
耳鳴,大概是她最不能忍受的。
從發作到結束,她全程被李澤言抱在懷裡,耳朵脹痛讓她幾乎聽不到李澤言說話,但她也不敢大聲嚎哭,只能躲在李澤言的肩窩裡,小小的手緊握著他的西裝,眼淚一顆一顆地浸濕了他的肩膀。
後來,也許是哭累了,她在李澤言的懷抱中下了飛機,抵達這個她沒來過的國家。
李澤言出國時是不會帶秘書或其他人的,全程都是自己安排打點一切。
「醒醒,到飯店了。」李澤言把悠然輕放到了床上,一邊整理自己有些歪斜的西裝。
「嗚……」兩行淚痕還掛在臉上,悠然睡眼惺忪地爬起,才發現眼前的環境不一樣了:「哥哥,我們到了嗎?」
「嗯,到了。」他脫下西裝,換上比較輕便的襯衫,一邊幫悠然擦去淚痕:「等等會有人在外面的客廳跟哥哥開會,妳好好待在房間裡,可以嗎?」
「可以。」但是悠然仍拉了拉他的衣袖:「會很久嗎?」
「要一下子。」李澤言站起身來,從悠然的行李裡拿出一個黑色袋子,那是許墨送給她的,兒童用的繪畫組合。他遞給悠然:「哥哥不在的時候,自己先畫個畫吧。」
「好。」她滿心欣喜地接過,這個繪畫組合還是第一次打開來用呢!
*
沒多久,與李澤言商談的人到了,他們互相說著流利的外文,在客廳裡有說有笑,時不時拿出平板電腦討論。
好奇心使然,畫畫告一段落的悠然偷偷開了房門,從縫隙裡看著客廳的情景,卻剛好被一個穿著西裝的女子發現,她笑了一下,看向李澤言:「您的女兒嗎?」
李澤言一轉頭,看到悠然躲在門縫後面,苦笑了一下:「是,不過有些害羞。」
似乎是知道李澤言還要照顧孩子,一行人便簡潔扼要地討論完重點後就離開了。
等他收拾了東西回到房間,卻發現悠然仍低頭畫畫,他喚了一聲:「畫了什麼?」
「畫了哥哥!」她開心地秀出她的作品,依稀可以看出,是一群人圍在桌子邊說話。李澤言雖然對她的繪畫技巧的吐槽已經滿溢而出,卻還是提問:「妳是看到哥哥剛才開會的樣子才畫的嗎?」
「嗯!可是哥哥跟他們說什麼?為什麼不是說中文?他們說的是英文嗎?」
「他們說的是日文。」李澤言給悠然披了件薄外套:「走吧,妳從早上就沒吃東西了,帶妳出門去。」
「好!」
*
天氣舒爽的大阪,街上人來人往,商店街內賣著各式各樣的小玩意,對悠然來說,全是她沒看過的東西。
「哥哥你看那個!那個看起來好可愛!」「哥哥,那是什麼?」
大概整條路上,問的話不外乎這兩句。
李澤言倒是很有耐心地一一講解給她聽,也不在乎她聽不聽得懂。
大概只有餵食的時候,她會安靜一陣子。
比如,認真地用小嘴吹氣,再把吹涼了的章魚燒放進嘴裡,一邊對著李澤言露出滿足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