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為只要一直保持運動習慣

身體關節就會很靈敏

就很了解自己跟物體的距離

甲賽

我現在躡手躡腳的程度就跟海格逛夜市一樣

肯定會推動整條路的人前進的

記得以前大學放寒暑假都要回家住

家裡小小的

半夜發出一點聲音都很清楚

爸媽不知道什麼時候養成睡覺不關門的習慣

只會掩起門

所以每次只要半夜或清晨要溜出門

我學會在黑暗中優雅地穿好衣服

拿起包包

最難的一關是從一堆鑰匙裡面抽出我的鑰匙

首先要握住所有鑰匙

再從裡面拔出我的鑰匙來

再把整串全家人的鑰匙握著輕輕放下

全程一點聲音都沒有

最後成功打開木門跟鐵門之後

再把鑰匙從外面插進去鎖孔轉一下

再慢慢放開

這樣就不會發出響亮地卡一聲

一連串流暢動作根本可以寫進個人專長

反觀現在

因為跟室友住

有時週末要早起運動就必須躡手躡腳

完全變成笨手笨腳

蠢到讓我想到一個在都市裡秘密搭帳篷過夜的Youtuber

他說自己是 Stealth camping

例如跑到圓環正中間的草叢、警局、消防局附近露營

我每次看都每次想說你其實很明顯，只是沒人想管你

回到剛剛說的輕手輕腳

現在幾乎做不到了

下床可能會先撞到床邊桌

在客廳撞到茶几

拿衣服掉衣服

拿褲子掉褲子

有時候我都懷疑我是不是有什麼罕病自己不知道

最後開關門的時候雖然可以小小聲的

但又有９５％的機率會因為忘記東西

必須把鞋子脫掉然後又開門一次

現在好像很難測量自己跟物體的距離

有時候去餐廳、咖啡廳、圖書館

任何有桌子加椅子的地方

我的腳就會撞到桌子

每次都好像要翻桌一樣

在餐廳的時候熙熙攘攘

比較不會引人注意

頂多就是同桌的餛飩湯忽然發生海嘯

在咖啡廳跟圖書館就很尷尬

安安靜靜的時候忽然碰一聲

有一次在圖書館找到一張桌子

當時有個人正趴著睡覺

我躡手躡腳放下我的包包阿書阿

都沒問題

一坐下來膝蓋馬上撞到桌子下的柱子

碰！(桌子往對面移動了3公分)

睡覺的人一抬頭我馬上道歉道滿

好了真的坐下來

把東西放好

準備去尿尿裝水

我站起來又撞一次

不到5分鐘

這次我差點跟他跪

他應該覺得我故意在挑釁

怎樣啦來圖書館睡覺喔都給我起來喔

去路易莎的時候

我沒撞桌子

我去撞店中間的柱子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我應該是過得去

大腦跟眼睛不知道是怎麼溝通的

它們應該根本不在乎我的身體寬度

或是根本不了解我現在身體發展到什麼程度

我站起來走過去丟垃圾

肩膀就撞到柱子

雖然完全不痛

但我覺得很困惑

眼睛不是會告訴大腦寬度

大腦不是應該要發出訊號說

：诶你等等要側身，我會跟你說哪時候側，那邊太窄了

或是說：诶你過不去，走柱子的另一邊

完全都沒有诶！

它們好像覺得就去撞吧反正也不會多痛

沒有能力下決策的大腦還有什麼用處勒

但是開車的時候

抓車子跟路邊的距離感又有進步

騎機車騎腳踏車平衡感也沒問題

不知道站在鏡子前面拿著皮尺

量全身上下所有長度然後大聲唸出數字來有沒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