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ivity Records #Interesting Quotations
政治大學中國文學系三樓會議室 第三場/11.8 13:30-14:45
A conference bringing together young scholars and Zhu Xi, with the kind support of the organizers and senior scholars.✨ By participating in this lovely meeting, I accidentally found a doorway leading to an interesting and profound topic.
Humans cannot escape their times; we are all thrown into the long river of history. It limits us, but it also, through our countless small efforts and seemingly insignificant struggles, broadens us.
Alien Creatures: Alterity, Boundary and the Condition of Life
中研院文哲所二樓會議室 第四場/8.29 10:10-12:10
A diverse conference on an innovative topic.🌞 It was an honor to engage with so many creative and accomplished scholars. Special thanks to my reviewer, Professor Fu, for his insightful and inspiring comm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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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nyi Hong, Passionate Work: Endurance after the Good Life
徐說譯,《一忍再忍:後工作時代的激情操縱》。
持續建立人脈並塑造個人品牌,可以展示一個人的專業性,並傳達出激情等有價值的特質。然而,這也意味著社會一定會期待所有人都採取這樣的行動。因此,如果就業能力並非絕對的標準,而是相對的標準,我們就有理由問:人脈網絡的構建和個人品牌的塑造,難道永遠沒有盡頭嗎?互聯網通過提供賦權的幻象,掩蓋了這種實爲增加勞動强度的要求。未能找到工作的人常常收到以下具體分析:他們的人脈網絡規模太小,或者不够深入;他們在網上打造的形象不够面面俱到;他們對數字網絡的利用策略不足;等等。這種邏輯撫慰了人們的自尊心,推動了「有效失敗」過程,並將關注點從就業能力的無法實現上移開。
徐復觀,《兩漢思想史》,卷三,臺北:學生書局,2000[1976]。
這幾年來,頗有好學之士,向我問到治思想史的方法。在這裡特鄭重一句:我所用的,乃是一種笨方法。十年以前,我把閱過的有關典籍,加以注記,先後由幾位東海大學畢業的同學爲我摘抄了約四十多萬字,其中有關兩漢的約十多萬字。等到我要正式拿起筆來時,發現這些摘抄的材料,並不能構成寫論文的基礎。於是又把原典拿到手上,再三反復;並盡可能的追尋有關的材料,這樣才慢慢的形成觀點,建立綱維;有的觀點、綱維,偶得之於午夜夢回,在床上窮思苦索之際。卽使是如此,也只能說我的文章,在治學的途轍上,稍盡了點披荆斬棘之勞,斷乎不敢說沒有犯下錯誤。……
只有在發展的觀點中,才能把握到一個思想得以形成的線索。只有在比較的觀點中,才能把握到一種思想得以存在的特性。而發展比較兩觀點的運用,都有賴於分析與綜合的工力。我的這種工力雖然不敢說完全成熟,但每寫一文時,總是全力以赴,以期能充分運用發展與比較的觀點。這可能是我向讀者所提供的一點貢獻。
吳怡,《中國哲學發展史》,臺北:三民書局,2015[1984]。
然而「仁」究竟是什麼?這是我們研究孔子思想最先提出的問題,也是最難下斷語的問題。因為孔子到處運用這個字,卻沒有給我們下一個確切的定義。……有時這個仁字好像高高在上,統括一切;有時卻又是實踐之德。其實這正是仁的一大特色。
岡田斗司夫著,邱顯惠譯:《表裡吉卜力》。
總而言之,飛船的壯觀場面是不可或缺的結局,因為這是宮崎駿對他所提出問題的回應。故事開頭提出的問題是:「才能被時代打敗了。那些有才能的人,難道要繼續隨波逐流嗎?」而在結局中,答案則是:「如果堅信才能,總有一天會創造出戰勝時代的奇蹟」。
丸山眞男著,區建英譯:〈幕末維新的知識分子〉,《福澤諭吉與日本近代化》,北京:北京師範大學,2018。
福澤在進入本論之前,首先申明本論以什麼為題,或本論不以什麼為題。……我在讀日本的書評時往往注意到一點,就是人們往往愛批判其書沒有寫上某點,特別是在自己偶然知道的某點沒有被寫上的時候,愛這樣指出。我認爲這樣的評法很可笑。因爲著者總是以一定的問題意識,從某個角度,加以論述的,所以常常會有意識地捨去某些側面。只要是具有課題的著作,就不可能是包容一切的大包袱。要從某個角度對某個對象進行論述時,自然不得不排除其他側面。因此,弄清什麼沒有被作為題目,有益於使論述的對象鮮明化。
丸山眞男,路平譯:〈福澤諭吉、岡倉天心、內村鑒三〉,《忠誠與反叛:日本轉型期的精神史狀況》,上海:上海文藝,2021。
席勒說:「一旦靈魂開口言說,啊,那麼靈魂自己就不再言說。」思想一旦離開了思想家的骨肉,化為「客觀的形象」,便開始了孑孓獨行。並且,當它經模仿者之手,受到誇耀乃至「崇拜」時,那裏原本蓄滿的內在張力變得鬆弛,其稜角被磨平而變得圓滑,原本生氣勃勃的矛盾被「統一」起來,或者,原本一體兩面的矛盾僅有一面被繼承下來,使矛盾喪失活力,僵化不變。
然惑者既失精微,而辟者又隨時抑揚,違離道本,苟以譁眾取寵。後進循之,是以五經乖析,儒學寖衰,此辟儒之患。
文章公論,歷久乃明。天地英華所聚,卓然不可磨滅者,一代不過數十人。其餘可傳可不傳者,則繫乎有幸有不幸。存佚靡恆,不足異也。
四人為壽已畢,趨去。上目送之,召戚夫人指示四人者曰:「我欲易之,彼四人輔之,羽翼已成,難動矣。呂后真而主矣。」
葛兆光:〈思想史研究方法的變化〉,《思想史研究課堂講錄》,北京:三聯,2019。
清代考據學只是一個圈子不大的江南學術共同體的學術傾向,[……]在上層知識分子中間,意識形態領域裡,程朱理學仍然是通行的公開話語,仍然主導著「政治」和「思想」;但是在學術領域,卻出現了以博學與考據為標準的認同群體,[……]。
喬治忠:〈張蔭麟詰難顧頡剛「默證」問題之研判〉,《史學月刊》,2013年第8期。
吳于廑先生評論說:史料的沉默是懷疑的起點。
《史學原論》認為默證法的使用前提是所有史事都有記載而且都不佚失,是一個絕對化的思想模式。史事不可能全部記載,文獻不可能毫無散佚,這確實影響史實考訂的準確性,但不止於默證法,任何歷史研究方法都受到這種狀況的制約。
默證應當從一個時段所有資料的全面清理出發,這正是其特點與難點。
丸山真男:〈思想史の方法を模索して:一つの回想〉,《丸山真男集》,第十卷,東京:岩波書店,1996。
けれどもひとは研究者としての旅立ちの場合も「無」から開始するわけではありません。[……]私に、「君も学生のときとちがって、本格的な研究生活に入った以上、いままでの君が依拠していたような立場とか、世界観というようなものは一旦白紙に戻して新しく出発する気持になりなさい」と、特に注意されました[……]。
尤智威:https://storystudio.tw/article/gushi/maruyama-masao
韓少華: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2672872
納富信留,鄭天恩譯:〈關於哲學的誕生〉,伊藤邦武等主編:《世界哲學史》,新北:遠足文化,2025。
以西方的「philosophia」為基準,將其他思維方式排除在外的傾向,在日本哲學界至今依然根深柢固。
這是要超越排他的一元歷史觀,能否確立多元開放的普遍性,這就是實踐世界哲學的我輩之課題。
丸山眞男,區建英、陳力衛譯:〈關於思想史的思考方法:類型、範圍、對象〉,《忠誠與叛逆:日本轉型期精神史的多重面向》,臺北:聯經,2024。
路平譯:〈關於思想史的思考方法:類型、範圍、對象〉,《忠誠與反叛:日本轉型期的精神史狀況》,上海:上海文藝,2021。
因為如果沒有痛切地感到需要打破學問專業分科的框框,就很難產生出對獨立於「教義史」或「學說史」的上述第二、第三類型的思想史研究意欲。
我認為,思想史研究者或思想史家的工作,正好介於把歷史的思想當作素材來發揮自己的哲學的「思想論」與一般的歷史敘述之間的中間位置。/從這個角度來看,思想史家的工作與音樂演奏家的工作非常相似。
【路平】比如我們經常會聽到這樣的評價:雖然他走到了這裡,但他停了下來,那裏是他的極限。僅採取這種評價方法,還會出現這樣的說法:雖然亞里斯多德是偉大的,但他不懂量子力學,在這一點上他有局限性。這雖然是個笑話,但在邏輯上就是如此。
【丸山】それでは、現在から判断していくとどういうことになるかというと、よく聞くところでありますが、思想家の評価について、彼はここまでいったけれどもここで止まってしまった、そこに限界がある、こういう評価になりやすい。こういう評価だけでいきますと、アリストテレスは偉かったけれども量子力学を知らなかった点に限界があった⋯⋯これは笑い話ですけれども、そういう論法になりかねない。
葛兆光〈思想史研究方法的變化〉:由於強烈的「近代主義」視角,很多學者都指出,丸山真男實際上還是有一種「倒著看」的傾向。
C. Zuckert, "Introduction,"
Contrary to the premature announcements of its demise, their work shows that, in the 20th century, political philosophy was very much alive.
海德格:〈流傳的語言與技術的語言〉。
在他不讓自身被直接的實用性質所決定的意義上,無用就是物的意義。
此無用者是通過不讓自己依從於人的標準而獲得了它自身之偉大和決定性的力量。以這種方式,無用乃是物的意義。
村上春樹:〈盛夏在雅典第一次跑42公里〉。
從那以後,每年參加一次全程馬拉松賽成為我的習慣。[……]每次跑馬拉松,大概都經歷了和前面所寫同樣的心路歷程。到30公里為止時想到「這次也許可以跑出不錯的時間」,過了35公里時身體的燃料逐漸燒光燃盡,對很多事情開始生起氣來。最後終於變成「開著空油箱還繼續跑的汽車的那種心情」。
不過跑完後經過不久,又把辛苦和不爭氣的想法,完全忘記,並堅定決心「下次要跑得更好」。不管累積多少次經驗,增加多少歲數,依然是同樣事情的反覆。
是的,某種歷程是不管怎麼樣都不會改變的。我這樣想。而且如果不得不和這歷程共存的話,我們能夠做的,只有靠執著的反覆來改變(或彎曲)自己,只能把這歷程納入自己人格的一部分。
真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