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械民,還未理解自己的真實處境嗎?」
恢復意識,文 貫縱回想起那個出現於光芒盡處的少女提問過自己一句。
那突如其來的沖擊與難以解讀的資訊讓其一臉茫然。
他亦發現自己穿着普通的簡便西裝,身處靄帆一間影樓之中。
— 正是他以往的工作室。
文 貫縱曾經醉心攝影,然而被鬥神海及的出現與旨意改變一生。
人與人之間在看似和平安逸的環境裏暗藏鬥爭,名利至上的社會風氣讓其難以喘息,絕對的力量給予文 貫縱新的盼望,從此征戰各地,讓世界臣服於自己。
「處境...?現在情況如何,魅騎兵呢?」
文 貫縱在空無一人的影樓內四處張望。
「是夢嗎?」
他猜想自己造了一場夢,摸索記憶過程中,忽然想起了「夢境」中的一幕 —
「熾鋼 — 道月螢!」
身披殘破赤色外骨骼的青年,架起散發橙光的沉銀色長刀往半空一躍而上。
「誠燈角。」
他想起那名青年的名稱。
「鈴鈴鈴—」門鈴將文 貫縱從思海裏抽離,門被緩緩打開。
「文先生早晨,請簽收掛號信。」
當下正值郵差辦工時段。
「上月尾我已經將事務交予他人接手,怎麼還會收到八月的帳單?」
文 貫縱回憶在征戰之前將自己曾經重視的影樓業務交託他人。
「這封是七月的。」郵差回答。
「怎麼又將七月的寄給我...?」文 貫縱一臉煩厭。
「嗯?這該是本月第一封給你的掛號信。」
文發現情況有些不妥,繼而問道:「現在是甚麼月份?」
「七月。」
看似平凡一事,卻令文 貫縱驚愕不已。
(這情景...早已發生過,這種不尋常的既視感......)
***
「測試完畢」
一把機械構成的聲音道。
誠燈角揭開Daydreamer的頭盔、睜開眼,景象似曾相識。
(星央輢總部?)
「喂,你面色怎麼了?」一名戴眼鏡男子問。
(Kennedy?)
「要喝點水嗎?」聲音來自一名背後掛着兩把金屬回力鏢的男子。
(Duell...)
「成績不錯嘛,休息一下明天繼續,Night Sweepers,Dismiss!」
身材高䠷的女子爽朗地宣佈。
(Venus隊長。)
「啊......文 貫縱呢?」
誠燈角從平躺的姿態坐起來。
在場眾人一臉疑惑,互相凝望。
「誰?」
誠燈角所陷入的極度混亂與疑惑,統統流露在臉上。
(大家平安無事,那...之前跟文 貫縱那場決戰、那道光,還有那個機械身體的少年究竟...? Nayuta!Nayuta在哪?)
「你真的需要休息一下。」三人望着誠燈角。
「......」
「你們先回宿舍休息,我還要到資訊部一趟,估計月螢已經預測到『海及的旨意』。」
女隊長Venus Sweeper爽朗卻不失溫柔。
(此情景是上個月的Daydreamer定期測試日......)
當晚,誠燈角漏夜從宿舍回到星央輢總部,利用從Daydreamer系統中抽出的嵌入式權限潛入檔案館。
檔案室外觀模仿官廷藏書閣設計,藍色月光從落地玻璃中映入,誠燈角在月色下開始閱覽各類
文獻,從此夜復一夜潛入搜查,檔案涉及沙盒歷史、「神」降世的原因、星央輢運作及結構,以及與「月螢」相關資料。
誠燈角只知道每星期星映輢循例召喚儀式中,月螢以巨形少女之姿降臨於廣場中,批閱每項行政決定,以及祝福戰鬥中的成員。雖然階級差距甚大,月螢卻份外關照誠燈角,據說因為「誠燈角讓她想起一位親人」,誠燈角回憶起月蝕之夜,月螢在消失前摸了摸自己的頭。
***
「慧,為了堇青家的將來,跟森家結盟在所難免,查崎林 森似乎十分欣賞你。」
一名年長婦人與堇青 慧一同坐在長餐桌前享用晚餐,略帶搖晃的燭光映照在發呆的慧的頰上。
婦人繼續喃喃道,
「森家兼具齊財勢與技術,貫塘凱眾企業早晚歸其旗下。」
(嗯?那麼像離家出走前的情景?)
堇青 慧分不清楚眼前是現實還是回憶。
「慧,有否留心聽我勸告?」
老婦人語氣略帶不耐煩。
「哦...嗯,正在聽。」
「你意下如何?」婦人追問。
(根本一早已經決定好,沒有餘地讓我自己決定)慧的內心納悶着,道:
「請母親大人決定吧。」
「堇青家的希望就落在你身上了,剩餘事項會由我為你準備,出門了,你慢用。」
話畢,婦人急步離開座位向大門方向步出,剩低堇青 慧一人在空洞的大廳用膳。
「即管計劃吧,我的人生由我自己主宰,我將再次跟這個家族訣別,輪迴多少次結果都一樣。」
堇青 慧閉起雙目,拿起餐巾輕抹唇邊。
***
距離將至的月蝕之夜剩一星期,堇青 慧以準備相親禮物為由到達中部地區,她換上隱密行動服裝開始四出探路,這亦是她向來的習慣。中部地區雖然先進程度不及四週各國,但民風純樸、環境自然,故為堇青 慧散心之地首選。
「Nya——」
(這聲音很耳熟...)
源中部市中心經過近郊地區,堇青 慧聽到一把喚起其注意力的聲音,一個嬌小的身影從遠處步近。
「是那隻小母貓?」慧不禁驚訝問道。
「Nya——」母貓回應。
「她叫Nayuta。」
忽然出現另一把男性的聲音,慧四處張望,一名穿類似海軍藍色工人服裝、外面披着簡便外骨骼的青年從附近步出。微弱街燈下,慧辨認出此人。
「星央輢的傢伙?竟然在這裏遇到你...」
誠燈角與Nayuta一同出現在慧的面前,
「行動迅速的女人,如果你認得我,換句話說,你跟我一樣回到了過去,然而我們又再相遇了。」
「......」慧皺了皺眉,再道「我姓堇青,名慧......沒錯,我正嘗試了解當下的情況。」
「或許星央輢裏面有我們想找的答案。」誠燈角露出認真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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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