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第一次相遇是在青葉工作的急診更衣室裡。
當時青葉被噴了一臉他覺得很難聞的血,活像剛完成了一件名為兇殺的藝術一樣地走進了更衣室(男),旋即目睹了一件「職場性騷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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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男更衣室。」他冷靜地指出。
剛把上衣褪去、整個上半身只剩下一件胸衣的紅褐髮女性雖然嚇了一跳,但看上去仍頗為鎮定。
「你們醫院的女更衣室太遠了,」她無奈地說。在陰陽比例嚴重失調的軍醫院裡,女更衣室是由一間存在於世界角落的雜物間改造而成,跟寬敞明亮、設備齊全的男更衣室完全不一樣,甚至還常常沒有備用的工作服可以替換。
「不過既然你來了──」
青葉順著她那雙湛藍色的眼,將視線投向緊閉的門扉。
……
他環起手臂,重重將背往門板上靠。
「謝了。」
斜倚著門,莫名幫忙守門的青葉目睹了海的整個更衣過程。
感想是,身材還挺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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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有、有個女的在更衣室裡面吃東西──」
「……不用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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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們又在醫院外的長椅碰上。海拿著她的醫學書一面嚼著充當晚餐的奶油鯛魚燒,剛從打仗般的急診交班完、飢腸轆轆的青葉則連看都沒看就將累壞的身子投進海身旁的空位,拆開便當狼吞虎嚥了起來。
海把她已經很瘦小的身軀又往旁邊縮了縮。
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的舉止有多粗暴的青葉這才注意到旁邊這個人看起來有點眼熟。
嚥下口中的飯菜,他冷不防開口:「你剛剛是不是在我們急診吃紅豆麵包?」
那個慌慌張張的小學弟做事不太機靈,辨識食物的敏銳度倒是很高,所以青葉連那是哪家出品的紅豆麵包都知道了。雖然他並不太想。
「吃那個當晚餐會營養不良的。」剛才被送來急診的小孩的慘況似乎觸動了這個冷面醫師的內心。
那是一個誤食鹼性清潔劑又被不當施行催吐的孩子,食道嚴重灼傷的他往後大概需要歷經一段極長而痛苦的復健,且可能再也無法正常進食。
咬著甜麵包路過的時候,海稍微從簾幕後聽見了他們的討論。
嚥下那句到了舌尖的「要你管」,海偏了偏頭。「那個孩子……之後應該會沒事吧。」
面對青葉一臉的不相信,海阻斷了他的痛覺後拔了一根手毛作為證明。
「會有辦法的。」她嘻嘻笑著說。
青葉結束在部隊的生活回到醫院後,意外結識了海。
在同一間醫院工作的他們有時會碰上彼此,聊了幾次後成為了朋友;青葉會邀請海一起出去,嘗試了幾次之後他發現海好像喜歡直接約去吃東西,跟人文有關的東西都一臉沒興趣。
維持了朋友的關係約半年,青葉確定自己想跟海有進一步關係之後沒多久他就告白了。告白方式是一如往常地約出去,直接問。然而海說,沒辦法保證自己能夠去愛、去付出,所以她希望可以維持現狀。
青葉不能理解為什麼一個是非題會被海答成申論題,而且核心論點他還一點都聽不懂。他沒有要一個「保證」,因為他知道沒有人能保證任何事。他只想確認海的意願。他等了海一小陣子,幾經爭論後海說:「我很喜歡你。但是現在。至少現在,我還不想承擔誰誰誰的女朋友這個名字。」
青葉沒輒了。
他開始不知道他跟海之間的關係要怎麼定義、要怎麼「執行」。他沒有辦法更進一步,又沒辦法直截了當放棄,這讓他很焦躁。他開始想,有些肢體碰觸是否不是那麼合適──
「想碰我就碰啊,臭流氓還怕什麼喔?」海如是說。
於是他們展開了約一年半的炮友生活,只是是會擁抱、接吻、出去約會的那種炮友。青葉在這段期間更確定了自己的感情,好幾次那句「愛」都要脫口而出;他在煎熬中學會適應不確定性以及理解、同理海的不安。算了,他想。現在這樣就很好了。
後來有一天海想通了,她說:「不然,我們試試看好了。」
於是已經用這一年半的時間把什麼想法、心情都整理好的直男說:「那我們同居吧。」
海:「……那要離醫院近的。」
當天下午,青葉就把他的租屋規劃向海說明完畢了。租金、生活需求、室內規劃──他依照兩人的條件很快地鎖定附近幾間房子,說是等到下週兩人有空就可以去看。
……海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
兩個人都很聰明也很冷靜,會互相吐槽對方;比起青葉,海更常嗆他,青葉有時候會翻白眼不跟她計較。
還沒有那麼熟的時候,海依舊會嗆青葉,只是會小小聲偷偷嗆,因為她怕被這看起來一臉兇又手長腿長的流氓打。後來熟了不怕挨揍就理直氣壯了。
→青葉:「(翻白眼)我最好是有打過妳。」
海→青葉:
(關於抽菸)
不喜歡青葉抽菸。若青葉是因為壓力大抽菸被她撞見的話,海會把菸抽走並給他一個擁抱。
若是青葉自己默默一個人吸完回來:
海在擁抱間從青葉的衣領上嗅到了淡淡的菸味,她鬆開手,「這麼想把肺變成黑色的我可以幫你一把。」
若是為了社交,海會斜眼看他:「不抽菸就沒朋友是不是?」
隨著兩人相熟程度提升,才慢慢會坦白自己的負面情緒。
不太會把「愛」掛在嘴上。
青葉→海:
(關於抽菸)
青葉覺得海不懂男人間或職場上的社交,所以他不會解釋,但會默默妥協一部份。(臭直男x1)
若是壓力很大,他會傾向自己默默承受(臭直男x2),菸一根接著一根,回工作崗位前會記得洗手漱口。(然後還是會被海發現,但是他盡力了。)
不一定會發現女朋友的失落(臭直男x3),但如果發現有人欺負他女朋友,會站出來冷冷糾正。
喜歡摸頭、揉亂海的頭髮(不是故意的)跟從背後擁抱海。
很喜歡把自己女朋友抱滿懷的感覺。
不可否認,青葉喜歡海有一部份原因是因為她纖瘦嬌小的身材很符合直男的保護欲。
→看到海又在吃甜點的青葉:「……妳吃胖一點抱起來手感應該會不錯。(手不自覺地比劃著海的腰)」
因為莫名的男子氣概,不太會把「愛」掛在嘴上。糾結於兩人關係的那段時期是他離「把愛說出口」最近的一段日子。
偶然認識的同事→關係奇妙的朋友→男/女朋友預備役(≈炮友)→男/女朋友。
順帶一提,海只有青葉一個年齡相仿的朋友。
青葉→海:
奇怪但有趣的傢伙→想進一步了解的人→想跟她當情侶的人→女朋友。
一個有點自閉、忙起來就會全然忘我、生活不太平衡的女朋友。
→海:「你有資格說我?」
認可海的能力跟努力,知道所有人(包含海自己)都對海抱有期待,他只是「偶爾」會覺得──那些根本就不是妳/她應該要背負的。
交往久了之後慢慢學會不要逼她,讓海自己抓節奏。
……但是太誇張的話男友還是會不爽的。
不太會吃醋,因為他女朋友的個性還挺安全的(幹)。
海→青葉:
看起來有點兇的奇怪傢伙→朋友?→臭直男、男朋友、不知道!
海知道青葉有時候唸她是為她好,可是她真的就不想考慮那麼多咩!
關心男朋友,也能敏銳地從一些小細節中察覺他的變化。
平心而論,海是真的喜歡跟青葉待在一起的感覺,不然也不會選擇在一起。
但是,你們這些平常就沒有很熟的同事不要再廣發紅色炸彈了喔!
海封鎖了所有不知道怎麼被祖〇柏知道他們同事關係、在網路上曬小孩照片導致她的個人頁面被屁孩淹沒的新手爸媽,繼續過著她忙碌而充實的每一天。
青葉→海
欸。
青葉→其他人(提及對方)
那傢伙。
海→青葉
青葉。
一時興奮會亂喊如:阿葉、葉葉……等等。
不爽但沒有想吵架時會碎碎唸如:「香蕉你的茄子,臭直男」然後變出一堆怪怪的稱呼。
→青葉:「講人話。」
海→其他人(提及對方)
青葉。
平時兩人見面的時間不一定很多。
海的工作時間相對可以比較固定,不過能者多勞加上責任心極強,還有外科得輪的定期值班,海待在家的時間可能還真的沒有比急診青葉多到哪裡去。
急診是12小時一班,有時候青葉會因為各種原因而被排到「花花班」(大夜、白班交雜),
所以青葉醒著的時間並不固定,兩人時常在回家時會撞見需要休息補眠或剛要出門的對方。
有時候真的太忙會直接睡醫院。
好不容易同樣都有空的他們會抓緊時間約會(雖然有時候臭直男會想補眠,那他們可能會在床上待一整天),
常常會被海拖去找她喜歡的甜點店,在粉紅色與網美、OL們的歡聲笑語中渡過假日。
有時會在工作的醫院裡碰面,有空的話會聊個兩句。
關於同居:
在同居前,海的租屋處就在醫院隔壁、青葉則稍遠些。有時候會去海的住處約會。
一起租的房子挺大,有客廳、廚房、小吧台、可以用來放蛋糕的冰箱,還有兩個房間──一間擺著書桌跟單人床,一間則是雙人床。臭直男挑的,雖然他睡眠品質很好,但基於一種有備無患的概念,他就這麼選擇了。
單人床的那間十分簡陋,床也很硬;有點像是個避難室的概念。吵架、晚歸不想吵到最近很疲憊的對方一類的才會特別跑去那邊睡。
認真要吵架/爭論時兩人都非常能言善辯,但只是小打小鬧的話,話題可能會終結在海奇怪的碎碎唸和青葉的吐槽之中。
雞毛蒜皮的事情應該也可以吵,這裡只列他們之間最大的衝突點。
→關於未來。
青葉是一個需要明確答案、目標且執行力極強的人,在正式交往前,他就因為想要海給自己一個明確的答覆而讓她很焦慮。他不是那種「道聲早安就把三個孩子的名字都取好了」的類型,而是會一個階段一個階段訂下目標之後實行,達成後再去思索下一步的人。
舉例來說,他發現自己對海有意思之後就會去靠近,並直截了當表明心意;若兩人的交往穩定、他確定可以跟對方維持一段長久關係,就會考慮是否要同居甚至結婚;結婚後如果一切都順利,他就會再往更下一個階段做決策。
他對結婚、生小孩一類事情都沒有什麼執著,只是單純覺得事情總要做個決定。(臭直男xN)
「要,還是不要。有那麼難嗎?」──by 臭直男。
海:「叫你要不要下定決心戒菸有那麼難嗎?」
海不喜歡被逼迫的感覺。她覺得青葉的闖入對她來說已經是一個意外,她不想在確認自己是否適合之前就許下任何承諾,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承擔。
對她而言,頭銜、稱謂是沉重的。海年紀輕輕就背負起無數病人的生命,雖然她熱愛她的工作,但那些期待、窺探,甚至是等著她跌落的目光對她來說都是極大的壓力。
臭直男覺得她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
「如果我多努力一點,讓病人生還的籌碼就會再更多一點。」
「相對的,你『自己』手裡的籌碼就會少。」青葉自然而然地接過她的話,盯著她垂下眼的側臉。
兩個沒有想過要小孩的高材生一定會使用保險套。(為什麼第一項是列這個我也不知道)
那個,窩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