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雷
科技發達的未來世界觀,一群無名的英雄使用一種名叫做混沌結晶的裝置,去使用來自其他維度的力量。
並且接受來自其他維度的宿願,跳越時空,尋找一條能帶來完美結局的世界線:Zero and Zill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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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月光打進舞蹈教室,烏雷從一片碎玻璃之中坐起來,看著鏡面牆之中的自己。
尖尖的耳朵,白色的頭髮,藍色的犄角和尾巴,尉藍色的雙爪,那是自己在Alter Ego系統中,遊玩Fifteen Guardians IV時使用的樣貌。但是,最讓他震驚的是指尖傳來的觸感,那不管是在Alter Ego之中,或是殷佩琪幫他安裝的義肢都沒有的,指尖傳來東西的感覺。
從破碎的窗邊走來一個男子,長得和自己幼馴染一模一樣,但是樣貌又老了幾歲的男子。
「差點忘了,烏雷,這個傢伙就留給你當朋友吧。」
男子彈了聲響指以後,一道桃紅色的光芒閃過眼前。
烏雷感覺自己的意識就像是從駕駛座被踢到了副駕駛座,自己的身體不顧自己的意識動了起來。
「哈哈!真的假的!這是我的新身體?太瘦了吧?」自己的身體站了起來,不受自己的控制,走到了男子的身邊。「哈!還有尾巴!真的假的?太花俏了吧。」大腦能感受到尾椎那邊傳來了從未體驗過的新鮮神經訊號,但是烏雷卻仍然沒有辦法控制自己。
-怎麼回事?我為什麼沒辦法控制自己了?
-抱歉啦,這位朋友,你的身體以後就是我們的囉。
腦中突然傳來了另一個聲音,那是早已聽慣的自己的腦內聲音。
-怎麼回事?你是誰?你要對我做什麼?
「這是我們說好的,請不要太勉強這具身體,他原本的雙手可是義肢。」男子開口說。
「哈?義肢?怎麼搞得?喂喂,烏雷.伊卡薩.斯諾二號先生,沒人告訴過你要愛惜本大爺的身體……嗯,等等……這段記憶是醫院……那場災難叫什麼?大崩潰……?」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哈哈,這具身體以後就是我們「共用」的啦,接受事實,烏雷二號。
「那麼,你現在把我喊出來是什麼狀況?你不會無緣無故就找我出來的吧?你把時間停止了?」烏雷走過去靠近了男子,然後用戲謔的表情看著他。
-不要,不要用我的臉擺出這種表情……不要……還給我……
-你真吵啊。
「五分鐘,你的能力是冰,新的偷渡者出現了,你要替這裡的韋特和薇菈處理。」
「冰?噁……漫畫裡面都只有苦哈哈的醜男才用冰。」說完,烏雷跳上了破碎的窗台,然後跳了出去。
-慢著,你要做什麼?
-閉上嘴好好看本大爺表演,小子。Watch and Learn。
-不要……!那邊很多人!大家……大家都會看我的!
烏雷踩著冰刀,對著地面凍出一條冰面,滑了過去。靜止不動的停在盡頭的是熟悉的身影,韋特和薇菈,對抗著同樣停止不動、有著異形外觀的敵人。
烏雷滑過去,用力地用冰刀踩下最後一腳的下一刻,他們動了起來。
「寶貝們,在等我嗎?」烏雷開口說。
「烏雷?」「哈?這是烏雷?」
-薇菈……韋特……不要……不要看我……
「烏雷,你怎麼會有這個力量?」「你怎麼了?為什麼這樣說話……?」
「噢,不不不,本大爺可不是你們的烏雷……啊,這麼跟你們兩個解釋大概也聽不懂……」烏雷思考了一下,搜尋了這具身體腦中的記憶。
-Frost Born?小鬼,你取名品味好差啊。
「本大爺可是霜之惡魔,對了,你們就叫我FD吧!」
FD說完以後就衝了出去。
「烏……FD!你要做什麼?」韋特大喊。
「Watch and Learn,韋特寶貝!」FD的聲音高昂的劃破了天際。
-不要,求求你了!不要這麼做,大家都在看我……
「你確定要這麼做嗎?我們活下來的機率只有20%,成功抵達另一端的機率更是只有1%。」
烏雷夢到了另一個自己。
「烏雷說的對,你應該要等教授回來,薇菈,只有她可以安全地穿過這個門。」
「但是要是我去找教授的話,你們兩個王八蛋也會趁我不在的時候進去的吧?我們都是想自我犧牲的半斤八兩的渾帳呢。」
「這倒是。」「不然,我們一起進去。」
另一個自己似乎在和誰交談,然後夢境就逐漸的消散。
「烏雷,我們需要談談。」
韋特站在烏雷的房門前,敲了敲門。
「呃……怎麼了?」
烏雷坐在床上,頭髮依舊是褐色,沒有尖耳,沒有犄角也沒有尾巴,左手拿著螺絲起子,床上散落著另一隻手的義肢的零件,烏雷正自己修復著自己的右手。
他不敢抬頭。
-哈,頭抬起來啊膽小鬼,你可是救了他一命的救命恩人!
FD的聲音在腦中響起。
「昨天發生的事……是誰給了你那個力量的?你也和薇菈一樣見到了另一個我了嗎?」
烏雷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繼續手上的事情。
「那你昨天那些話是……是你自己想的嗎?」
烏擂台起頭,表情凝重地看著韋特。
「呃,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呃,很高興看到你又重拾了自信。轉變形象挺好的。」
-哈,聽到了沒有,你要有點自信,你的韋特都這麼說了。
「我……唉,和你解釋大概也聽不懂吧,昨天那個不是我。」
烏雷低下頭,他放下了起子,右手握拳,攤平,再握拳,似乎是在確認動作。
「呃,什麼意思?」
「沒有別的意思,那不是我。」
「什麼不是你……呃,不管了,這不重要,我要問你,你對我們的行動了解多少?另一個我有跟你說嗎?」
韋特彎下腰,低下頭,企圖看著烏雷的眼睛,想和低頭的烏雷四目相對。
「沒有,但是FD都和我說了。」
-他聽不懂的啦,他的腦袋裡面只有他自己,可不像我們。
「FD?呃,那不就是你……好吧,我不太清楚另一個我把時間停下以後做了些什麼。」
「你們把那些叫做偷渡者的人送回他們的世界線,並且利用混沌結晶的力量,將他們造成的傷害重置,只有使用渾沌結晶的人才可以記得發生的事情,FD都和我說了。」
烏雷平淡地說完,然後一把推開韋特。
「我現在不是很想跟你說話,走開,都是因為你把我捲入了這種事。混沌結晶在我身上被卡在這裡了,這都是另一個你的錯。」烏雷指了指自己被行動儀表蓋住的脖子。
然後將韋特推出了房門,上鎖。
「烏雷……!」
烏雷蹲了下來,背靠房門。
-真沒出息,這點小事就哭哭啼啼。
失重,失去感官,意識混亂。
原來那19%是這樣子啊。
三十五分鐘過去了,這個地方帶給我的感覺我仍難以習慣。
三十五個小時過去了,看起來我的生理需求完全都消失了,畢竟我的肉體似乎已經被瓦解了,徒留精神。
三十五天過去了,我試著尋找來到這裡時的入口,但別說入口了,這裡根本沒有任何規律。
三十五個月過去了,喔,這不太妙,我開始難以回憶起擁有肉體的感覺了。
三十五年過去了,哈哈,我發現只要自己停止思考,那麼取回一事就會變得相當困難,看起來我要找一些事情思考了,哈哈。
三百五十年過去了,嘻嘻,哈哈哈哈,我努力的保持理智,我開始會計算一些數學問題,哈哈哈哈,來保證我沒有停止思考。但是,哈哈哈哈。
三萬五千年過去了,哈哈哈,這很重要嗎?嘻嘻,嘿嘿嘿,啊哈哈哈哈,我證明了孿生質數的理論,但是哈哈哈,哈哈。
三千五百億年過去了,哈哈,嘿嘿,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對,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沒錯,哈哈哈……
三……三……五……多少?……什麼,是誰?誰在呼喚我?韋特?是你嗎,韋特!
經歷了幾次對付偷渡者的經驗,烏雷逐漸習慣這種生活。
只要將身體交給FD以後,他躲在FD身後,替FD指揮,就可以化解一切的危機。
有的時候他們不會看到韋特,雖然不知道他上了哪去,但他最終也會在幾天內出現,替大家重置偷渡者造成的影響。
直到那一天為止。
那是個下滿滂沱大雨的夜晚。
-你雖然生氣歸生氣,但你早就已經很習慣了吧,哈哈,一開始還在那邊:韋特,是你把我捲入了這種事!
「那是……那是因為本來韋特都會重置世界啊!FD!你不懂!」
烏雷坐在水灘之中,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從他的臉上滑落。
-起來吧,你的義肢不防水的。
「她騙了我!薇菈居然協助她!黃泰娜!她害我們的身分完全暴露了,現在全世界都知道我……全世界都知道烏雷就是FD了。」
-你真是一點也沒變啊二號,比起韋特的混沌結晶被破壞,你更關心的是你自己?而且薇菈也是被騙的不是嗎?
「我不會原諒她們!FD,你要……你要……你要幫我處理掉她們,FD。」
-慢著,我記得你們的原則是不殺人……
「那,將是過去式了。」
大雨打在烏雷的身上,他緩緩地站了起來。
-烏雷……
「閉上嘴巴,FD。從現在起,我才是掌舵的那個。」
烏雷在小巷之中獨自前進,雨聲蓋過了FD的哀號聲,最終,只有他一個人在雨中前進。
鄧韋特、薇菈.班傑明.斯坦因、黃星宇、黃泰娜、理查.莫拉雷斯、雷.莫拉雷斯、奎阿娜、殷佩琪……好多好多人,二號的夥伴也好,敵人也好,都這麼耀眼光彩。
但他只注意到自己,他只在乎大家有沒有在看他。
唉,說這麼多也沒用,他究竟是從哪裡找到方法把我封印起來的?我不知道,但是我會等的,畢竟我最擅長等待了。
我對二號有信心。
「不許動!」(Freeze!)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烏雷不急不徐的抬起了頭。
「喔,薇菈?好久不見了,看到韋特不在以後妳還過的這麼好真是太高興了,但是比起Freeze,喊Blaze不是更適合妳嗎?這身制服也不適合妳呢。」
「FD……怎麼會是你?慢著,你不是FD?烏雷,FD呢?」
「很重要嗎?我們融合了喔,在這裡辦到的。」烏雷指了指自己的頭。「喔對,全世界都知道EB是妳了,也都覺得FD就是我了,妳愛怎麼叫都可以喔。」
「烏雷,放下那個人質,求你了。」
烏雷用尾巴輕輕的纏上了懷中的婦人,然後兩手一攤。
「開槍,薇菈,現在殺了我,少了我,混沌結晶解放組織很快就會瓦解的。」
「烏雷……!」
「我勸你要馬開槍,要馬變身成EB,妳覺得不開槍也不變身是有辦法阻止我這麼作的嗎?」
說完,烏雷就拿出一個桃紅色的結晶體,往婦人的胸口用力按下去。
碰。
「哈哈哈哈!妳是在可憐我嗎?」烏雷的腹部留下了藍色的血液,但是他很快就用冰止住了傷口。「妳要對著這裡,一槍打下去啊!」
烏雷衝了上去,一把抓住了槍,使薇菈的雙手和槍一起凍住,然後將槍口抵著自己的額頭。
「再給你一次機會,要對著這裡打,薇菈。」
「你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薇菈後退,大聲的喊到。
「這個世界『也』沒有救了,我只是想活的舒服一點,也想讓你們這群傷害過我的傢伙活的痛苦一點而已。」
「對於以前的事,我很抱歉,但是……」薇菈顫抖著。「等韋特回來……」
「道歉並不能夠阻止這個世界即將毀滅的事實!薇菈!韋特已經和泰娜還有那個什麼AI?噢,夏帕茲!他們一起拋棄了這個世界了!」
烏雷緩緩的退開,然後踩著冰刀,晃悠悠的在薇菈周韋四周閒晃。
「就讓我解釋混沌結晶的原理給妳這個肌肉腦袋聽吧……妳知道韋特每次重置世界之後,原本發生一切混亂的世界上哪去了嗎?」
烏雷還沒說完,便傳來震耳欲聾的槍聲。
「哈哈……哈哈……恭喜妳,這下子妳以後必須獨自活下……」
他沒有聽清楚薇菈最後說了什麼,只是默默的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從薇菈身後出現,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韋特……」
失重,失去感官,意識混亂。
我怎麼又回到了這裡?
不要啊……嗯?這聲音是?
二號?
烏雷二號?
-這裡是……?
虛無。
-你是……FD?
歡迎,烏雷二號。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