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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羽之之
【第一场】
【第一场】
（四龙套、李克用同上。）
李克用 （点绛唇） 威镇沙陀，平定干戈，朝饮宴，夜夜笙歌，宫中多快乐。
（李克用坐。）
李克用 （念） 太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摔死国舅段文楚，唐王一怒贬北番。
（白） 孤，李克用（额）。祖居沙陀，先父朱贵昌，归顺唐室，屡建奇功，因赐国姓。唐王见某孤，左眼小比龙，右眼大比虎，生就龙虎之姿，认为螟蛉义儿殿下，请名亚儿（啊）。那年得胜还朝，唐王在五凤楼庆功赐宴，满朝文武，俱来庆贺孤的千秋。内有国舅段文楚，笑孤，坐席不正，礼貌不周。怒恼孤家，隔席抓过，我就摔（呀）！摔在丹墀，那贼就口吐鲜血而亡了。唐王大怒，将孤推出午门斩首。多亏恩官程敬思，连保数本，免孤死罪，将孤削至为民，贬回故乡，来到沙陀，遇见众家王子，一个个顶盔贯甲，要与孤王比试。那时孤哪有什么闲情比试，与他们玩耍，是孤稳坐雕鞍，心生一计，将孤的九九八十一斤的定唐宝刀，我就哗啦啦～耍了数路。众家王子一个个拜服马前，举孤为首。一路之上收下一十一家太保，二位皇娘，来到沙陀，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朝朝饮宴，夜夜笙歌，好不洒乐人也。正是（啊）：
（念） 红尘一点不到处，
李嗣源 （内白） 马来。
（四龙套引李嗣源同上。）
李嗣源 （念） 日出山岗火焰深。
（李嗣源下马。四龙套同下。）
李嗣源 （白） 父王在上，儿臣交令。
李克用 （白） 罢了，大太保回来了。
李嗣源 （白） 儿臣回来了。
李克用 （白） 打来多少飞禽走兽？
李嗣源 （白） 并未打得飞禽走兽，打听得一件新闻。
李克用 （白） 什么新闻？
李嗣源 （白） 今有黄巢作乱，将唐王赶至西岐美良。
李克用 （白） 哦，胆大黄巢欺我唐室无人，大太保！
李嗣源 （白） 在。
李克用 （白） 传令下去：二位皇娘挂帅，众家太保以为前战先行，带领沙陀国四十五万番汉兵将，前去兴唐灭巢！
李嗣源 （白） 得令。
下面听者，父王有令：二位皇娘挂帅，众家太保以为前战先行，带领沙陀国四十五万番汉兵将，前去兴唐灭巢！
四龙套 （内同白） 喳！
（〖急急风〗。四龙套持枪刀自两边分上。）
李克用 （白） 慢、慢、慢着！唐王待孤不仁，如今哪有人马与他解围。
太保，原令追回！
李嗣源 （白） 原令追回。
（四龙套自两边分下。）
李克用 （白） 太保，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李嗣源 （白） 程恩官到了。
李克用 （白） 哦？程恩官到了？
李嗣源 （白） 正是
李克用 （白） 他乃孤活命恩人，吩咐摆队相迎。
李嗣源 （白） 摆队相迎！
（四龙套同摆队，倒领同下。李克用、李思源同下。）
【第二场】
【第二场】
（八龙套、李嗣源、程敬思、李克用同上。）
程敬思 （白） 千岁！
李克用 （白） 恩官！
程敬思 （白） 久违了！
李克用 （白） 久违了！
两人互相：啊？啊？两人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克用 （白） 恩官，数载未见，你的须发都苍白了。
程敬思 （白） 是啊，千岁，几载未见，你的须发也皓然了。
李克用 （白） 彼此，
程敬思 （白） 一样！
两人互相：啊？啊？两人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克用 （白） 恩官，请！
程敬思 （白） 不敢，千岁请！
李克用 （白） 恩官到此，乃是客位，还是恩官请！
程敬思 （白） 诶不不不！还是千岁请！
李克用 （白） 如此你我，挽手而行呐！
二人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程敬思 （白） 千岁请上，待学生大礼参拜！
李克用 （白） 且慢！你乃孤的救命恩人，理当受孤一全礼，
程敬思 （白） 这就不敢。
李克用 （白） 大太保拜过你程叔父。
李嗣源 （白） 程叔父请上，侄儿大礼参拜。
程敬思 （白） 贤侄少礼。
（〖吹打〗。）
李克用 （白） 唐王驾安？
程敬思 （白） 圣上安泰。
李克用 （白） 满朝文武可好？
程敬思 （白） 满朝文武皆好，俱有手本问候千岁金安。
李克用 （白） 有劳他们，请坐。
程敬思 （白） 有座。
李克用 （白） 不知恩官驾到，未曾远迎，当面恕罪。
程敬思 （白） 岂敢！下官来得鲁莽，千岁海涵！
李克用 （白） 岂敢！
李嗣源 （白） 宴齐。
李克用 （白） 看酒来，待孤把盏。
程敬思 （白） 实不敢当。
李克用 （白） 大太保代敬。
恩官请。
（二太监同上，同递扇。程敬思、李克用同坐。）
李克用 （念） 正是：忆昔五凤楼，相别有数秋。
程敬思 （念） 故友重相会，叙叙旧根由。
李克用 （白） 好吓，好一个“叙叙旧根由”！
（西皮导板） 太保传令把队收，
（李嗣源拿令旗，摇。八龙套、二太监同下。）
李克用 （西皮原板） 孤与贤弟叙一叙旧根由。
忆昔当年五凤楼，
文武百官庆贺千秋。
内有文楚段国舅，
他笑孤王坐席不正礼貌不周。
怒恼孤王气冲牛斗，
抓将过来往下丢。
摔死了国舅段文楚，
唐王一怒要斩人头。
自从那年分别后，
今日相逢在北州。
程敬思 （西皮原板） 自从千岁离朝后，
满朝文武泪双流。
为千岁懒把朝房走，
为千岁懒观五凤楼。
山遥路远少来问候，
望千岁恕学生礼貌不周。
李克用 （西皮摇板） 太保推杯换大斗，
（李嗣源换大杯。）
李克用 （西皮流水） 李克用跪席头脸带含羞。
（李克用、程敬思同跪。）
李克用 （西皮流水） 当初不该摔死国舅，
怒恼唐王要斩人头。
若不是恩官来保奏，
到如今哪有克用活命留。
天高地厚的恩情有，
这一杯水酒你要饮下喉。
（程敬思接酒。李克用、程敬思同起。李嗣源下。）
程敬思 （西皮流水） 用手儿接过梅花斗，
再与千岁说从头：
甲子开科王选秀，
山东来了一儒流。
三篇文章口锦绣，
试官点他独鳌头。
三日跨马游街走，
宫娥彩女笑不休。
我主见他容貌丑，
摘去状元免鳌头。
摘去状元尤自可，
午门外却把反诗留。
祥梅寺，贼起手，
将我主赶至在西岐美良州。
学生到此无别由，
一来问安二把兵求。
李克用 （西皮流水） 听说黄巢造了反，
不由得孤王笑颜添。
贤弟饮宴且饮宴，
提起了唐王孤不耐烦。
程敬思 （西皮流水） 我这里提起了唐天子，
老大王一旁不耐烦。
是是是来明白了，
老儿是一个爱宝男。
人来将宝搭上殿，
（四龙套搭珠宝同上。）
程敬思 （西皮摇板） 特请千岁把宝观。
（李克用看。）
李克用 （西皮流水） 一见珠宝帐前摆，
不由得孤王解不开。
上有那蟒袍和玉带，
凤冠头上插金钗。
明明知道佯不睬，
假意儿向前问开怀。
你作清官数十载，
此宝打从何处来？
程敬思 （西皮流水） 此宝出在山海外，
三年五载进贡来。
唐王爱将深似海，
特命学生进宝来。
李克用 （西皮流水） 贤弟进宝因何故？
程敬思 （西皮流水） 特请千岁把兵排。
李克用 （西皮流水） 孤的年纪迈血气衰，
难做皇家的栋梁材。
程敬思 （西皮流水） 千岁爷虎老雄心在，
黄巢闻名他就不敢来。
李克用 （西皮流水） 贤弟不必把孤抬，
有辈古人听开怀：
昔日有个姜吕望，
稳坐钓台他就不下来。
程敬思 （西皮流水） 钓鱼台来钓鱼台，
他保周朝八百载。
千岁不发人和马，
黄巢笑你是老无才。
李克用 （西皮流水） 笑只笑唐天子，
他笑孤家为何来？
中军帐挂了帅，
众家太保两边排。
一马儿杀至在唐室界，
万里的乾坤扭转来。
程敬思 （西皮流水） 说此话就该发人马，
李克用 （西皮流水） 唐王晏驾你再来。
程敬思 （西皮摇板） 问千岁此宝爱不爱？
李克用 （西皮摇板） 念贤弟千里迢迢路远来，却之不恭，受之有愧，来来来、一礼全收往后抬。
（四龙套抬珠宝同下。）
程敬思 （西皮流水板） 这老儿做事不公平，
收了珠宝不发兵。
用手取出皇王旨，
我奉圣命来调兵。
（白） 圣旨下。
李克用 （白） 拿过来！
（西皮流水板） 用手接过皇王旨，
右手压过定国文。
哪个再提搬兵事，
定斩沙陀不容情。
（李嗣源暗上。）
程敬思 （西皮流水板） 一见千岁变了脸，
回头埋怨李嗣源。
我在松林寻短见，
不该救我活命还。
千岁不发人和马，
有何面目回长安？
李嗣源 （白） 叔父！
（西皮摇板） 叔父不必泪双流，
侄儿进帐把兵求。
程敬思 （白） 快去！
李嗣源 （西皮流水板） 进得帐来忙叩首，
尊声父王听从头：
当初犯罪亏他救，
救我全家活命留。
且把唐王丢开手，
看在恩公解冤仇。
李克用 （白） 唗！
（西皮流水板） 小奴才说话真胆大，
敢在一旁把话答。
吩咐两旁刀斧手，
推出辕门把头杀。
（四龙套同上，同绑李嗣源，同押下。）
程敬思 （白） 刀下留人！
（西皮摇板） 千岁要斩将学生斩，
快快赦回太保还。
李克用 （西皮摇板） 罢罢罢人情来准下，
看你的金面饶恕他。
程敬思 （白） 将太保解下桩来！
（李嗣源上。）
李嗣源 （西皮摇板） 将身跪在宝帐口，
谢父王不杀儿的头。
李克用 （西皮摇板） 恨不得一足我将尔踏，
程敬思 （白） 饶恕了罢，
李克用 （西皮摇板） 程恩官讲情要谢过他。
李嗣源 （白） 叔父这里来。
程敬思 （白） 作甚么？
李嗣源 （白） 叔父啊！
（西皮摇板） 叔父请把心放定，
爹爹最怕二娘亲。
侄儿到后帐把她请，
哪怕父王不发兵。
程敬思 （白） 贤侄快去快来。
（李嗣源下。）
李克用 （白） 贤弟请坐。
程敬思 （白） 有坐。
李克用 （白） 有一辈古人你且听了！
程敬思 （白） 千岁请讲。
李克用 （西皮导板） 昔日有个三大贤，
（西皮原板） 刘、关、张结义在桃园。
弟兄们徐州曾失散，
古城相逢又团圆。
关二爷马上呼三弟，
张翼德在城楼怒发冲冠。
耳边厢又听——
（西皮快板） 人呐喊，
老蔡阳的人马来到古城边。
城楼上助你三通鼓，
十面旌旗壮壮威严。
哗啦啦打罢了头通鼓，
关二爷提刀跨雕鞍。
哗啦啦打罢了二通鼓，
人有精神马又欢。
哗啦啦打罢了三通鼓，
蔡阳的人头落在马前。
一来是老儿命该丧，
二来弟兄得团圆。
贤弟休回长安转，
就在这沙陀过几年，落得个清闲。
（李克用、程敬思同下。）
【第三场】
【第三场】
（大皇娘、二皇娘同上。）
大皇娘 （西皮摇板） 昨晚一梦在长安，
二皇娘 （西皮摇板） 醒来不觉在北番。
（李嗣源上。）
李嗣源 （西皮摇板） 离了前堂到后帐，
（李嗣源进。）
李嗣源 （西皮摇板） 见了母后说端详。
（哭） 喂呀！
大皇娘 （白） 太保为何这等模样？
李嗣源 （白） 母后有所不知，今有长安程敬思恩公，前来搬兵求救。
二皇娘 （白） 哦，长安程恩官来了，你父王可曾发动人马？
李嗣源 （白） 非但不发人马，反将孩儿推出去斩。
二皇娘 （白） 何人保奏？
李嗣源 （白） 程叔父保奏。
二皇娘 （白） 我儿到此何事ra？
李嗣源 （白） 特请二位皇娘发兵救援。
二皇娘 （白） 好，如此我儿先行一步，为娘随后就到。
李嗣源 （白） 多谢二位皇娘。
二皇娘 （白） 我说姐姐，程恩官来了，咱们瞧瞧喀。
大皇娘 （白） 贤妹请。
（西皮摇板） 听说恩官到来临 ，
二皇娘 （西皮摇板） 去到银安看分明。
（大皇娘、二皇娘、李嗣源同下。）
【第四场】
【第四场】
（李克用、程敬思同上。）
程敬思 （西皮流水板） 过了一朝又一朝，
心中好似滚油浇。
远望长安不能到，
但愿我主安坐九朝。
（李嗣源自下场门暗上。）
李克用 （西皮摇板） 贤弟抬首来观瞧，
（白）贤弟呀，
（西皮流水板） 对对旌旗空中飘。
大太保亚似温侯貌，
二太保犹如是浪里蛟。
三太保上山擒虎豹，
四太保生来的志量高。
五太保能使开山斧，
六太保手持青龙偃月刀。
七太保银枪真奥妙，
八太保上阵使白袍。
九太保双锏耍得好，亚赛过秦叔宝，
十太保双手能打镖。
还有个十一小太保虽然年纪小，
一个倒比那一个高。
哪怕黄巢人马到，
孤与他枪对枪来、刀对刀。
程敬思 （西皮摇板） 众家太保武艺好，
你不发兵我心焦。
李克用 （西皮摇板） 来来来吃一杯这开心的酒，
程敬思 （西皮摇板） 不知何日转还朝？
（大皇娘、二皇娘同上。）
大皇娘 （西皮摇板） 头上青丝打成鬓，
二皇娘 （西皮摇板） 八宝珠环坠耳边。
（白） 太保儿过来．
二皇娘 （白） 前去禀报你父王，就说二位皇娘要见。
李嗣源 （白） 遵命。
启父王，二位皇……
李克用 （白） 嘘，嘘。皇甚么？
李嗣源 （白） 二位皇娘要见。
李克用 （白） 你对她们说，有长安的贵客在此，少时退帐再见。
李嗣源 （白） 哦是是。启禀二位皇娘，父王言道，今有长安贵客在此，少时退帐再见。
二皇娘 （白） 怎么着，他不见吗？我说姐姐，咱们先回喀，给他留会儿脸。
大皇娘 （白） 贤妹请。
（西皮摇板） 大王传令不容见，
（大皇娘下。）
二皇娘 （西皮摇板） 看看当朝一品官。
（白） 哎呀慢着，听说程恩官来了，也不知他长得什么样儿。待我偷偷儿地瞧瞧。
哎哟！敢情也是个糟老头子。
（二皇娘下。）
程敬思 （西皮摇板） 这老儿不发人和马，
丢丑就在这眼前。
（大皇娘、二皇娘同上。）
大皇娘 （西皮摇板） 怀抱令旗和宝箭，
二皇娘 （西皮摇板） 太保近前听娘言。
大皇娘 （白） 太保过来，你去对你父王言讲 ，就说二位皇娘二次要见。
李嗣源 （白） 是。
二皇娘 （白） 回来，对你父王言讲，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咱们今儿见定了。
李嗣源 （白） 哦是是是。
启父王，二位皇……
李克用 （白） 嘘，嘘。又皇甚么？
李嗣源 （白） 二位皇娘要见。
李克用 （白） 方才言过了，有长安的贵客在此，少时退帐再见哪。
李嗣源 （白） 她一定要见。
李克用 （白） 呃，忒意地噜嗦了！（误打程）
程敬思 （白） 哎哟...
李嗣源 （白） 有请。
李克用 （白） 得罪了得罪了。
程敬思 （白） 千岁请坐。
大皇娘 （西皮摇板） 走向前来把礼见，
二皇娘 （西皮摇板） 见了恩官问安宁。
程敬思 （西皮摇板） 千岁不发人和马，
有何脸面回长安？
大皇娘 （西皮摇板） 尊声恩官且请起，
二皇娘 （西皮摇板） 他不发兵咱发兵。
大皇娘、
二皇娘 （同白） 参见大王！
李克用 （白） 罢了，二位皇娘进帐何事？
二皇娘 （白） 程恩官到此何事ra？
李克用 （白） 前来搬兵求救哇。
二皇娘 （白） 大王可曾发动人马？
李克用 （白） 当初唐王不斩就贬，如今哪有许多的兵将与他解围？不能发兵呐。
二皇娘 （白） 大王！有道是，子不言父过，臣不计君仇。别管怎么说，当初程恩官救过咱们的命，咱们就是冲着程恩官，也该发兵啊。
李克用 （白） 呃，孤王也已发下了宏誓大愿：永不与唐室出力报效，不能发兵！
二皇娘 （白） 你既不发兵，就不该收人家的礼物哇。
李克用 （白） 什么礼物啊？
二皇娘 （白） 珠宝啊！
李克用 （白） 那珠宝哇，乃是程恩官送与孤家的，与发兵有甚么相干哪？
二皇娘 （白） 哦，珠宝是送给你的？
李克用 （白） 嗯。
二皇娘 （白） 那么凤冠霞帔呢？
李克用 （白） 这凤冠霞帔么？呃...
二皇娘 （白） 嗯... 也是送给你的？
李克用 （白） 孤王糊里糊涂地入了库了哇。
二皇娘 （白） 呦我说姐姐，这老头子炸酱炸到咱们姐儿俩头上来了。
我告诉你！凤冠霞帔是送给我们的，这件事情我们就有权说话。干脆你给我发兵！
李克用 （白） 呃，你们妇道人家懂些什么，不要在此打搅哇！
二皇娘 （白） 哎，我说姐姐，他说咱们在这儿打搅，这还搞性别歧视啊这是。不成，我得问问他。
站起来！过来过来！
李克用 （白） 做什么？
二皇娘 （白） 今儿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儿，你敢说三声不发兵吗？
李克用 （白） 三声？哈哈！慢说是三声，就是三十声、三百声，又待何妨啊？
二皇娘 （白） 好哇，有志气！你给我说这一个不发兵。
李克用 （白） 这。。
二皇娘 （白） 你说呀。
李克用 （白） 好，你听了。一个不发兵！这又算得甚么？
二皇娘 （白） 呦，这老头子真敢说呀，姐姐，都是您惯的... 过来！一个算不了什么，你来给我说这二个不发兵。
李克用 （白） 哎呀，这二个...
二皇娘 （白） 说呀你。
李克用 （白） 唉、唉、两个不发兵。
二皇娘 （白） 哎呦！这老东西可真要菜呀！
李克用 （白） 啊！恩官，你我弟兄在此饮酒，愚兄何曾要过菜呀？
二皇娘 （白） 你少在那儿胡扯淡，过来！你再给我说这三声不发兵。
李克用 （白） 哎呀，这三个么。。。
程敬思 （白） 千岁，少说一个吧。
李克用 （白） 哎，贤弟，这是我们家里的事请，你不要管啊。三个，三个。。
二皇娘 （白） 你说呀，说呀，说呀你！
李克用 （白） 这三个么！@&%￥？！
二皇娘 （白） 呦（乐）这是哪个星球的语言呐。回来回来！我告诉你说，今儿当着大家的面儿，你可别含糊，要说清楚了！
李克用 （白） 我，我，就是不发兵！
二皇娘 （白） 好老头子接嘴巴吧你！我、我揪你的胡砸！
（西皮摇板） 一支将令往下传，
他不发兵咱发兵。
（白） 太保儿听令。
李嗣源 （白） 在。
二皇娘 （白） 传令下去，二位皇娘挂帅，点起沙陀国四十五万番汉兵将前去兴唐灭巢，命你父王以为前站先行，明日辕门听点，来早便罢——
李嗣源 （白） 倘若来迟？
二皇娘 （白） 叫他提头来见，传令喀。
（大皇娘、二皇娘同下。）
李嗣源 （白） 父王听令！母后有令，二位皇娘挂帅，点起沙陀四十五万番汉兵将前去兴唐灭巢，命父王以为前站先行，明日辕门听点，来早便罢。
李克用 （白） 倘若是来迟？
李嗣源 （白） 提头来见。
李克用 （白） 啊太保，回来，我们商量商量。
李嗣源 （白） 咱们爷俩啊，没什么好商量的。令出！
李克用 （白） 太保回来，我们商量商量。
（李嗣源下。）
程敬思 （白） 太保走远了，与学生商量吧！
李克用 （白） 咳，贤弟呀！
（西皮摇板） 大太保就是挑祸的精，
后堂内搬来了两个夜叉夫人。
顺水推舟把人情准，贤弟呀！
孤为你点动满汉的兵。
程敬思 （西皮摇板） 千岁不必表人情，
学生心中明如灯，
二位皇娘发人马，
程敬思不落你这空人情。
李克用 （西皮摇板） 贤弟不必笑吟吟，
休笑愚兄我怕、怕、怕夫人。
沙陀国中访一访来问一问，
怕老婆的人儿又加级，又记录，赏戴宝星！
（笑） 哈哈哈！
（李克用、程敬思同下。）
【第五场】
【第五场】
（李克用上，起霸，大旗跟上。）
李克用 （念） 白发苍苍似银条，胸藏文韬武略高。算来是黄巢的死期到，试试孤王定唐刀。
（二老军同上。）
李克用 （白） 哎，孤、李克用。黄巢造反，将唐王驾逼西岐美良，程敬思前来搬兵求救呃，孤王也已发下宏誓大愿，永不与唐室出力报效、偏偏就遇见两个无耻的皇娘，见了珠宝，一个要发兵，一个要挂帅呃。发兵挂帅倒也则可，也不晓得怎么糊里糊涂的把这个先行，弄到孤王的头上来了。本当不遵她的将令吧，哎，家法又十分地厉害，做此官说此礼呃。
带马带马！
老军甲 （白） 这差使是我的。
老军乙 （白） 这差使是我的。
李克用 （白） 呃，你们两个奴才，当着孤王的面，就是这样闹闹吵吵的吗？
老军甲 （白） 这差使是我的，他要抢我的差使！
李克用 （白） 你不是看守宫殿的那个老军么？
老军甲 （白） 正是。
李克用 （白） 你不看守宫殿，也要跟随孤王出兵打仗么？
老军甲 （白） 前来随同千岁前去打战。
李克用 （白） 哎，看你偌大的年纪，在宫中吃碗安乐茶饭岂不是好？
老军甲 （白） 千岁爷您不说便罢，此话一出，把我一团尚武的精神都给打消了！
李克用 （白） 不是哦。两军阵前，刀枪无眼。倘有差错，岂不枉送了你一条性命吗？
老军甲 （白） 千岁不要看我年纪老，雄心不小。我是有为国家自强之心！
李克用 （白） 哦？听你之言，你不怕死啊？你真不怕死？好，你就与孤带马！
（李克用、二老军同下。）
【第六场】
【第六场】
（八龙套、程敬思、大皇娘、二皇娘拿令旗同上，程敬思、大皇娘、二皇娘同内坐。十太保、李嗣源同上，分站两边。）
二皇娘 （点绛唇） 统6雄7兵6 把5贼5767543征23讨2-，灭3523黄56巢5 兴2唐321室6~1 出5力6565353 报56效5-2-32321-。
二皇娘 （念） 貔貅列虎帐，将令调三军。
大皇娘 （念） 点动兵和马，要把黄巢平。
大皇娘、
二皇娘 （同白） （本帅）（咱家）
二皇娘 （白） 曹玉娥。
大皇娘 （白） 刘银屏。
二皇娘 （白） 只因黄巢造反，将唐王驾逼西岐美良川。程恩官前来搬兵求救，我家大王记恨前仇不肯发兵。为此，我姐妹二人一怒，就担在了身上。来呀，伺候了！
李嗣源、
十太保 （同白） 参见二位皇娘。
大皇娘、
二皇娘 （同白） 站立两厢。
（李嗣源、十太保同允。）
二皇娘 （白） 太保！
李嗣源 （白） 在。
二皇娘 （白） 人马可齐？
李嗣源 （白） 俱已到齐。
二皇娘 （白） 吩咐起鼓听点。
李嗣源 （白） 得令。起鼓听点。
（起鼓。）
二皇娘 （白） 前营？
（八龙套同允。）
二皇娘 （白） 后营？
（八龙套同允。）
二皇娘 （白） 左营？
（八龙套同允。）
二皇娘 （白） 右营？
（八龙套同允。）
二皇娘 （白） 众家太保？
（李嗣源、十太保同允。）
二皇娘 （白） 先行？
八龙套 （同白） 未到！
二皇娘 （白） 吓，本帅初点大卯，先行竟敢不到吗？
程敬思 （白） 吓，皇娘，看在下官的薄面，宽点二卯。
二皇娘 （白） 程恩官敢是与先行讲情吗？
程敬思 （白） 皇娘开恩。
二皇娘 （白） 好，如此太保，吩咐起鼓，宽点二卯。
（起鼓。）
二皇娘 （白） 前后营？
（八龙套同允。）
二皇娘 （白） 左右营？
（八龙套同允。）
二皇娘 （白） 众家太保？
（十太保同允。）
二皇娘 （白） 先行？
八龙套 （同白） 未到！
二皇娘 （白） 怎么着，连点二卯，先行不到，看起来就该……
李嗣源 （白） 恕父王披挂来迟，宽点三卯。
二皇娘 （白） 太保儿敢是与先行讲情吗？
李嗣源 （白） 母后开恩。
二皇娘 （白） 好。起鼓。咱们单点先行！
（起鼓。）
二皇娘 （白） 先行！
八龙套 （同白） 未到！
二皇娘 （白） 先行！
八龙套 （同白） 未到！
二皇娘 （白） 先行！
八龙套 （同白） 未到！
二皇娘 （白） 太保，将误卯牌高挂辕门！
（李嗣源挂牌。）
李克用 （内白） 马来！
（李克用上，老军甲背旗随上。）
李克用 （西皮快板） 耳边不断放号炮，
众家儿郎逞英豪。
来在营门下鞍鞒，
（李克用看。）
李克用 （白） 嘿嘿！
（西皮快板） 误卯牌高挂出，要糟糕！
李嗣源 （白） 父王你来了。
李克用 （白） 来了。
李嗣源 （白） 你误了。
李克用 （白） 啊？clubhouse无有开房间我就来了，怎么说误了？
李嗣源 （白） 你误了卯了！
李克用 （白） 哦，误了卯了，小事小事。过来，进去通报，就说孤王来了，叫他们出账迎接呃。
李嗣源 （白） 启禀母后：父王来了，他说要母后下位迎接与他。
二皇娘 （白） 怎么着，他误了卯，不前来请罪，还要我们姐儿俩迎接与他？传令下去：叫他报门而进！
李嗣源 （白） 先行听令：母后有令，命你报门而进。
李克用 （白） 叫哪个报门？哼，反不了你们。孤王是甚等样人？岂肯与她们报门？人马是孤家的，我啊，我不去了！走！
老军甲 （白） 老千岁！（待补）
李克用 （白） 反了哇，反了哇！
（西皮摇板） 如今的事儿大变更，
讲甚么妇人自由，男女平行？
惟有孤王我的家法紧，
比那自由平行还要狠十分。
有心不遵她们的令，
到晚来不叫孤进她们的卧室门。
老军甲 （白） 你到那儿去？
李克用 （西皮摇板） 东宫不让进、我又往西宫奔，
老军甲 （白） 西宫开门没有？
李克用 （西皮摇板） 西宫也是照样行、关门吹了灯。
老军甲 （白） 还是不能进去。
李克用 （西皮摇板） 气得孤王无处去奔，
坐在银安殿上把闷气来生。
孤一生一世好把那酒来饮，
也是我好酒贪杯就惯坏了她们。
沙陀国中访一访来，你再问一问，
老军甲 （白） 访问什么？
李克用 （西皮摇板）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救苦救难的观世音！
叫老军与孤你就报门进，
老军甲 （白） 是。
报：先行告进！
（李克用、老军甲同进。）
李克用 （西皮摇板） 上面坐定两个夜叉精。
她二人狼狈为奸拿了个稳，
她那里不问我、我也不作声。
李嗣源 （白） 先行到。先行到。先行到哇！
二皇娘 （白） ...我知道！下站可是先行吗？
李克用 （白） 是我啊，我对你讲啊：我这个先行，也不是谋来的，也不是运动来的，乃是你们亲口指派的呢！
二皇娘 （白） 不错，是我亲派的。今日兴兵，连点三卯，你为何不到？你到哪去了？
李克用 （白） 孤王料理宫廷之事，来迟了一步也算不了什么。
二皇娘 （白） 这个老头子，睁着眼睛说瞎话啊。宫廷之事前三天我们姐俩都料理完了。哦，我明白了，你这分明是瞧不起我们。
李克用 （白） 嗯~那还用你说！
二皇娘 （白） 来啊！推出去给我斩了！
大皇娘 （白） 啊贤妹，大王杀不得。
二皇娘 （白） 哎呦，我的傻姐姐，你怎么这么糊涂哇，你也不想想，你是谁，我是谁，他又是谁呀？看在姐姐讲情，死罪已免，活罪难容。
来呀！重责四十军棍！
李嗣源 （白） 启禀元帅，父王年迈挨打不起，儿臣情愿替他受责。
二皇娘 （白） 起来吧起来吧起来吧。我说内老头儿，你的人缘儿可真够不错的啊。我要杀你，有我姐姐给你讲情；我要打你吧，又有你的宝贝儿子情愿替你挨打；杀又杀不得，打又打不得，我不用你成不成啊！
李克用 （白） 哦，不用我了，好好好，另请高明！
二皇娘 （白） 回来！哪儿那么便宜？我赐你一百老弱残兵，纳入后队，用你的时候拿军令调你，不用你的时候不准你满处胡遛达。要是满处胡遛达呀，哼哼，小心拿奸细办。下去吧！
李克用 （白） 完了。
二皇娘 （白） 太保听令。
李嗣源 （白） 在。
二皇娘 （白） 命你为前站先行，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不得有误！
李嗣源 （白） 得令。
二皇娘 （白） 众将官！
八龙套 （同白） 有！
二皇娘 （白） 起兵前往！
八龙套 （同白） 啊！
【第七场】
【第七场】
（李克用、二老军同下。）
李克用 （白） 这世上无有的事情，都有了。古来也无有这个事情啊。
老军甲 （白） 此事自古就有。
李克用 （白） 啊？怎么古来就有？（老军待补）啊，老军，这一下孤王舒服了。
老军甲 （白） 千岁爷这话怎么说呢？
李克用 （白） 你方才无有听见么？二位皇娘赐孤一千伙头军，监督后队，朝朝饮宴，岂不是舒服了吗？
老军甲 （白） 得了，您没听明白，二位皇娘给您一百老弱残兵押后队，没事不准您胡遛达，要是胡遛达拿您当奸细办。得了，你这事也完了，我们这差事也别当了。
这马你带吧，我走了。
李克用 （白） 好啊，你这个老狗才，好势利呀！刚刚看见孤王我无有差使，你怎么就要告假呀？
老军甲 （白） 不是，连您都没差事了，我们还干什么劲？
李克用 （白） 我对你讲，那些个太保哇，他们不过是行个围呀，捕个猎，若论交锋打仗他们是无有用的呀。
老军甲 （白） 如此说来，交锋打仗还要仰仗谁呢？
李克用 （白） 非孤王不可啊。
老军甲 （白） 那么大令调您，还是去不去呢？
李克用 （白） 哪有不去之理啊？
老军甲 （白） 得，去我再伺候您。
李克用 （白） 带马！
（李克用、二老军同下。）
【第八场】
【第八场】
（四龙套引程敬思、大皇娘、二皇娘同上。）
二皇娘 （西皮摇板） 将身且坐宝帐上。
（十太保、李嗣源同上。）
李嗣源、
十太保 （同白） 参见元帅。
二皇娘 （白） 众家太保后帐歇息，单留大太保回话。
十太保 （同白） 谢母后。
（十太保同下。）
二皇娘 （白） 太保，尔等此去胜负如何呢？
李嗣源、
十太保 （同白） 孩儿路经珠帘寨，偏遇周德威，甚是骁勇，将孩儿们杀得大败，单点我父王出马。
二皇娘 （白） 怎么着，单叫你父王出马吗？
李嗣源 （白） 正是。
二皇娘 （白） 呦，程恩官。
程敬思 （白） 呃。
二皇娘 （白） 我们家老头子还真有点名气呢！太保。
李嗣源 （白） 在。
二皇娘 （白） 拿我大令，去至后营把你父王给我提溜儿来。
李嗣源 （白） 得令！
（李嗣源下。）
程敬思 （白） 啊皇娘，少时千岁到来，不知如何叫他出马。
二皇娘 （白） 呦我说程恩官，待会儿我们老头子来了，您千万可别顺着他。
程敬思 （白） 哦哦。
二皇娘 （白） 我拿话一激他，管叫他出马。
程敬思 （白） 哦哦。
二皇娘 （白） 您呐，就看我的眼色行事。
程敬思 （白） 好好好。
李克用 （内白） 马来啊！
（李克用、老军甲、李嗣源同上。）
李克用 （西皮摇板） 来在营门下虎豹，
这样的寂静所为哪条？
程敬思 （白） 啊千岁来了。
李克用 （白） 啊贤弟。
程敬思 （白） 请坐请坐。
李克用 （白） 请坐请坐。
二皇娘 （白） 嗨嗨嗨，起来起来。
李克用 （白） 啊？
二皇娘 （白） 你怎么坐这儿呢？这是客位。
李克用 （白） 噢，这是客位。啊贤弟，请来上座。
程敬思 （白） 哦，好好好。
二皇娘 （白） 程恩官您这儿来，我们老头子都活这么大岁数了，是一点儿规矩都不懂，都是我素常素往儿的管教不严，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您快请坐？
程敬思 （白） 无妨事，无妨事。
李克用 （白） 呃！
二皇娘 （白） 吆！
李克用 （白） 这里还有个人儿呐！
二皇娘 （白） 你怎么又坐到这儿了？
李克用 （白） 这是哪个坐的？
二皇娘 （白） 这是我的帅位，你哪儿能坐呀？
李克用 （白） 噢，这是你帅位呵，那孤王坐在哪里啊？
二皇娘 （白） 没有你的坐位，你自个跟那边儿戳着吧。
老军甲 （白） 老千岁你坐这吧，这儿没苍蝇。
李克用 （白） 家无常礼。
紧急令箭调我前来为了何事？
二皇娘 （白） 调你来，没有别的，我想跟你谈谈心。
李克用 （白） 噢！谈、谈谈心，来，谈吧。
二皇娘 （白） 告诉你一桩稀奇的事情。
李克用 （白） 什么稀奇的事情？
二皇娘 （白） 方才众家太保路过珠帘寨，有个大将他叫什么...特别黑？
李克用 （白） 哦！周德威呀！
二皇娘 （白） 对对对，周德威。他的本事可大了去了，把太保们都给杀回来了。
李克用 （白） 无名的小辈，何足道哉？
二皇娘 （白） 无名小辈你敢会会他吗？
李克用 （白） 我会会他又待何妨。
二皇娘 （白） 如此先行听令！赐你一哨人马，大战周德威，倘若得胜回来，我这里另有一个好处。
李克用 （白） 还有好处哇，你把这个好处说将出来。
二皇娘 （白） 你拿耳朵来，
（二皇娘向李克用耳语。）
李克用 （白） 哈哈，就是这个好处呀，你骗了孤家不止一次了哇。你把这个好处说将出来，我们大家听上一听，那才算得。
二皇娘 （白） 你得胜回来，备酒一席，由我们姊妹陪你一吃一喝，就是这个好处。
李克用 （白） 就是这个好处啊？你另请高明吧。
程敬思 （白） 学生也备酒一席与千岁贺功。
李克用 （白） 哦！这是我们的家务，你不要在这里帮腔呃！
二皇娘 （白） 程恩官您这儿来。我跟您说，他呀，不是不去，他是不敢去。别的东西都值钱，这人老了，就不值钱，不中用了。
李克用 （白） 你说哪个老了？
二皇娘 （白） 你老了。
李克用 （白） 孤王我人老心不老，你是晓得的呀。
二皇娘 （白） 得了吧。
李克用 （白） 有道是，虎老雄心在，这年迈，力刚强！
二皇娘 （白） 你敢会会他吗？
李克用 （白） 你拿过来呀！
（西皮二六板） 老只老孤的须发老，
上阵全凭马和刀。
非是孤王不服老，
胸中的韬略智谋高。
草莽的贼寇何足道，
叫他来试一试孤家的九九八十一斤的定唐刀。
你把那酒宴预备好，
得胜回来贺贺功劳。
叫老军与爷前引道，
会一会山寇小儿曹。
（李克用下。）
程敬思 （西皮摇板） 千岁果然不服老。
二皇娘 （西皮摇板） 遣将哪有激将高。
（众人同下。）
【第九场】
【第九场】
（八龙套、八大刀手、李克用同上。八喽罗、八龙套、周德威同上。）
李克用 （白） 马前来的，敢是周德威？
周德威 （白） 然！
李克用 （白） 周德威！看你相貌堂堂，英雄出在少年哪。为何落草为寇？听孤家相劝，归顺孤家，封你一家太保，你的心意如何呢？
周德威 （白） 李克用！快将珠宝留下，放你过去。
李克用 （白） 你若胜得孤家定唐宝刀，愿将珠宝奉送，你呢？
周德威 （白） 俺若不胜，马前归顺。
李克用 （白） 丈夫一言——
周德威 （白） 岂能反悔。
李克用 （白） 各传一令。
众将官！压住阵角。
（西皮导板） 三军与爷战鼓打，
（西皮快板） 阵前来的小娃娃。
儿的本领有多大，
敢与孤王动杀伐？
周德威 （西皮摇板） 少小英雄非自夸，
细听大王说根芽。
劝你珠宝早留下，
免得两家动杀伐。
（李克用、周德威同对刀。周德威败下，李克用追下。）
【第十场】
【第十场】
（老军甲拿鼓槌上。）
老军甲 （西皮摇板） 两下不和动刀兵，
一来一往起战争。
将身且把山岗进，
看是谁胜哪家赢。
（老军甲起鼓。周德威拿弓箭上。）
周德威 （西皮摇板） 老儿果然武艺好，
他的刀法比某高。
开弓便把箭放了，
（周德威下。李克用上，接箭。）
李克用 （西皮摇板） 接过雕翎箭一条。
周德威小儿行奸巧，
暗放冷箭不算高！
（李克用下。老军甲起鼓。周德威上。）
周德威 （西皮摇板） 某家放了箭一根，
老将倒有接箭能。
二次开弓箭放定，
（周德威下。李克用上，接箭。）
李克用 （西皮摇板） 接过雕翎箭二根。
这样的射法不算准，
孔夫子门前你卖得什么文！
（周德威上。）
周德威 （西皮摇板） 某家放了箭二根，
射不着老将为何情。
催马来在战场等，
（李克用上。）
李克用 （西皮摇板） 哪里走！败阵先逃尔就不算能！
李克用 （白） 周德威！战又不战射又不射，在那里弄得什么鬼？
（众人自两边分上。）
周德威 （白） 李克用！你我马上武艺俱是一样，敢与俺下马比箭？
李克用 （白） 你的箭法，老夫领教过了。
（李克用、周德威同下马。）
李克用 （白） 但不知怎样比法？
周德威 （白） 百步之外，立一高杆，上挂金钱。哪家射得金钱响亮，方算为奇。
李克用 （白） 好，哪家先射？
周德威 （白） 自然是某家先射！
李克用 （白） 你且射来！
周德威 （白） 站定了！
（西皮摇板） 一言既出无虚谎，
两家比试停刀枪。
开弓便把雕翎放，
（周德威射金钱。）
周德威 （笑） 哈哈哈……
（西皮摇板） 箭射金钱就响叮当。
（白） 某家箭射金钱，你且射来！
李克用 （白） 你且站定了！
（西皮摇板） 谅尔就是汉李广，
养由基来又有何妨！
满满搭上珠红扣，
老军甲 （白） 高了，高了！
（李克用瞄低。）
老军甲 （白） 低了，低了！
（李克用瞄高。）
老军甲 （白） 高了，高了！
李克用 （西皮摇板） 哎！看不见金钱在哪厢。
眼前无有红光亮，
老眼昏花为哪桩？
低下头来暗思想，
（鸟叫。）
李克用 （西皮摇板） 猛然一计在心旁。
周德威 （白） 为何定箭不射？
李克用 （白） 非是孤家定箭不射，你箭射金钱响亮，乃是死物；老夫要射一活物，方算为奇。
周德威 （白） 这旷野荒郊，哪里来的活物？
李克用 （白） 娃娃，你抬头观看！
周德威 （白） 乃是两只飞鸟。
李克用 （白） 好哇，老夫一箭上去，要射双鸟落地！
周德威 （白） 若射不中你便怎样？
李克用 （白） 老夫若射不中，愿将珠宝奉上；若射中了，你便怎样？
周德威 （白） 你若射中双鸟落地，情愿马前归顺做你一家太保。
李克用 （白） 好！娃娃你且站定了！
（西皮散板） 背转身来谢上苍，
老天爷、日月光、过往的神灵听端详：
保我收下这员将，
箭射双雕落平阳！
（李克用射鸟落地。）
周德威 （西皮散板） 一见双雕落平阳，
不由某家着了慌。
不顾羞耻把马上！
（众太保上）
周德威 （西皮摇板） 众家太保似虎狼，
无奈只得下丝缰。
含羞带愧跪父王。
李克用 （西皮散板） 你若真心把孤降，
封你太保扶大唐。
（周德威起立。）
周德威 （白） 请父王上山查点粮草。
李克用 （白） 不用查点，回营见过你二位皇娘呃！
（笑） 哈！哈！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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