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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

「——為時四日。」


騎士睜開了雙眼,嚴以律己的他慣常在這個時間點清醒,魔力讓他在黑暗中的視力比常人好上一些,他盯著天花板上刻有繁複紋路的吊燈,直到視線範圍內變得足夠清晰,便翻身下床,掀開窗簾。

外頭僅有路燈的零星光點,以及夜梟不時的鳴叫,除此之外,是一片彷彿整個世界都在沉睡的寂靜。


他看了一會便移開視線,打開床旁的衣櫃,本欲伸手拿起騎士團制服,下秒停滯了下,改拿起休閒服裝,走進浴室。

門內響起模糊的水聲,聲響停歇後沒多久,門被推開,身著淺色襯衫與黑褲的青年,將擦拭面頰的毛巾掛回架子上,踏出門檻。

簡單盥洗完,他背起前晚放置於玄關的背包,推開家門,深吸一口深夜特有的涼爽空氣,向前邁入黑暗,門緩緩在他身後合上。

今天不是訓練的日子,是迎接亡者的日子,他心想。


隨著地平線光芒逐漸顯現,公雞啼聲響起,慣於進行晨間活動的人們一一出現在街道上,除此之外許多提著大包小包,三兩聚集成群的民眾,他們沒有進行太多的交談,帶著沉靜的表情前往各自的目的地。

騎士直到夕陽西下才回到家,極注意儀容的他,此時風塵僕僕地,臉上還沾了灰。

管家想替他拿過背包,他輕輕搖頭,伸手示意管家先別將門帶上,向後看了一眼。


太陽緩緩沉下地平線,家戶門口紛紛掛上燈籠,一盞盞點燃的燈籠,其內部火苗搖曳著,準備迎接逢魔時刻的來臨,而在這一年一度的日子,搖曳的燈籠令黃昏的王都帶來一絲光亮,也替許久未踏入塵世的迷魂,指引著返家的方向。

記憶中的樣貌早已模糊不清,但世上如果真有靈魂的存在,那人肯定會四處串門子吧,或許下一秒能在門外看見揮舞著雙手的熟悉身影。

塵封在心中的情緒,如同圖書館乏人問津的古老藏書,或是被禁止翻閱的書籍,許久以前,當情感逐漸變質,他便在心中落下了鎖,絕不能讓一切無可挽回。

他早已清楚了解,那傢伙喜歡的不是他,但感情哪有那麼容易就壓抑住的?這份情緒甚至沒有隨著那人離去而逐漸淡化。


「少爺,需要我幫忙嗎?」察覺他眼中的躊躇不絕,年邁的管家出聲詢問。

「⋯⋯沒什麼。」他又看了許久,隨後像是在逃避什麼似的,迅速轉頭走上階梯,管家看著匆忙上樓連頭也不回的身影,嘆了口氣,平時待人有禮的少爺,反常的態度令他擔憂。

老人將大門扶手往內一拉,厚重的雕花木門咿呀緩緩關上。


***


萬籟俱寂之時,一枚小小的光球從敞開的窗戶中飛了進來。


光球大約掌心大,但繞著房間轉圈時,仍瞬間驅趕了房間的昏暗,更吵醒了在床鋪熟睡的藍髮青年。

他揉著眼睛,露出有些困惑的神情,「怎麼⋯⋯?」

當看清漂浮在眼前的不明發光體,他瞪大了眼,面對如此怪異的光景,照理他應該要拔出劍與其對峙,不過直覺告訴他,光球沒有惡意,他捧起雙手,看著緩緩落在手心的小光球,遲疑地把雙手合攏,無實體也沒有重量,但從指縫間透出的細微光暈,這種溫暖又熟悉的感覺,令他莫名想流淚。

「是你⋯⋯嗎?」

發光的小圓球輕輕閃爍了下,隨後從他手中飛了出來,像是有意識般在床上歡快地撲騰,讓雪白的床鋪與棉被染上奇特的光暈,直到玩累了才降落在雪白的面頰旁,像是終於停靠在港口的船舶,安詳而寧靜。

他又凝視了好一會,沒多久便敵不過睡意沈沈睡去。


隔天一早起床,他下意識往床頭看去,然而該處空無一物。

是現實,抑或是夢境?他發呆了半晌,突然想起今天是騎士團執勤日,匆忙地從床鋪上爬起,踏入浴室,完全沒注意到某個黏在頭上的小傢伙。

小光球似有所覺,輕輕向上飛離淺藍的髮絲,晃悠悠地飄在騎士身後,然而喀擦一聲,它被關在門外,不甘心地旋轉了幾圈後,光線自圓心向外四射而出,並分裂成無數的小小光粒子,再逐漸凝聚。


於是十分鐘後,艾德蒙特推開門準備踏出浴室,被無聲站立於門外的半透明人影嚇了好大一跳。

「你⋯⋯你你你⋯⋯⋯」


拿著一束丁香花,身著騎士團制服的人影歪了歪頭,茫然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接著露出熟悉又燦爛,還有點傻氣的笑容。

「好久不見,艾迪?」


***


不管早晨發生什麼樣的靈異事件,也還是要執勤的。


騎士團建築內,艾德蒙特筆直地走在長廊上,當有騎士向他打招呼時,他微微點頭示意,臉上是一貫嚴肅的表情。

然而那名在各辦公室飄來飄去,甚至故意朝著人撞上去的調皮魂魄,令他眉頭忍不住抽了抽。

「別玩了。」艾德蒙特無奈說道,天可憐見,那名被鬼魂穿過去的騎士,渾身抖得像是被冰水澆滿全身。

「嗚喔,太久沒回來好多事都不一樣了,」陸斯恩雙眼發光,「而且小艾你現在是副團長了耶!」

「別在走廊上和我說話。」艾德蒙特在心中嘆息,他可不想被當成自言自語的怪人。

「欸、怎麼這樣~好冷漠⋯⋯」

陸斯恩一路跟著艾德蒙特的腳步,在某間辦公室前停了下來,眼前門牌上的名字,令飄在半空的鬼魂眼珠轉啊轉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安好心的笑容。

艾德蒙特沒注意到為何吵人的傢伙會突然安靜下來,他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進來。」

「團長,我已結束休假。」

坐在辦公桌後頭的挺拔背影,聽見這話仍沒有轉過身來,「嗯。」

「還有、呃⋯⋯」

一向俐落的屬下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於是盧卡斯轉過身,正好和瞬移到他身後的某魂魄對上了眼。

「Surprise !!!」

「⋯⋯」盧卡斯瞪大眼,悄悄後退一步。

辦公室陷入一陣尷尬的沈默,艾德蒙特扶額嘆息,而盧卡斯看著魂魄歡快地繞著桌子轉悠,緩緩回過頭看著藍髮部下,「這傢伙,為何會在這裡?」

「我不太清楚,祂⋯⋯似乎也不知道。」


團長撇了眼正無辜笑著的魂魄,與自己相似的臉龐臉上似乎閃著奇妙的光采,注意到哥哥看向祂,嘿嘿笑著指了指辦公桌上的雜物。

「哥是不是要脫單了,桌上有花耶,是誰送的?」

「不甘你的事。」團長皺了皺眉,「比起這些,你為何不回⋯⋯」

「哥的終生大事怎麼不甘我的事!!!」

感覺腦中似乎有根弦斷掉,盧卡斯皺眉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血壓降回正常值。

「臭小子,你是不是⋯⋯」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哥你不要再說教了,皺眉頭老得快!」


「⋯⋯團長?」急迫敲門聲響起,雙方瞬間噤聲。

騎士開門後,看了看裡頭的兩名身影,心想剛剛團長似乎在和誰說話,但沒聽見副團長的聲音,或許是他聽錯了?但團長似乎怒火中燒,他會不會被波及啊?唔,應該不會吧?畢竟他只是來傳話的。

「副團長,原來您在這兒,方才王宮那邊來人,需要您過去一趟。」

「好,我馬上過去。」艾德蒙特擔憂地看了眼陸斯恩,還有重新坐回座位上揉著太陽穴的團長。

透明的鬼魂笑著揮了揮手,「小艾,我等等再去找你!」


喀噠一聲,門被關上。

「好了,說吧,」盧卡斯斜靠著桌面,瞟了一眼自家弟弟,「你想說什麼?」

「哥,那個、呃⋯⋯所以⋯⋯」

看著傻弟弟難得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盧卡斯挑起眉,「怎麼?死了之後反倒扭捏起來了?」

陸斯恩搔了搔頭,「哥,其實我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


「傳說中,第一盞燈籠引領亡者回歸陽間,第二盞燈籠能保護亡魂回到彼世。」


靈魂回歸的第三日,陸斯恩一反常態沒跟在身邊,直到中午仍不見蹤影,艾德蒙特雖然疑惑,但今日要處理的文件太多,他實在沒有餘力去想這些,抱著一大疊文件,他敲了敲團長辦公室的門,正疑惑著為何沒人應門,旁邊經過的騎士叫住了他。

「副團長,」騎士行了個禮,「您找團長嗎?」

「是的,團長休假嗎?」

騎士歪了歪頭,有些納悶,「團長方才匆匆忙忙地走了,我不確定是為什麼。」

艾德蒙特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


雖然忙碌,工作仍順利結束了,艾德蒙特踏上返家的歸途,當經過祭典會場時,他忍不住駐足觀看,吆喝著的工人們一一搭起棚架及高台,四周燈籠雖尚未點燃,但仍能想像出明天的熱鬧非凡。

亮起的整片燈籠海肯定會很漂亮,加上熱鬧的祭典與跳舞,那傢伙肯定會喜歡的,陸斯恩整日不見蹤影,或許去團長那了,畢竟兄弟總該說點話的,還有那名未婚妻⋯⋯

艾德蒙特心想,雖然他也想和陸斯恩再多說點話,但保持現狀才是正確的,畢竟陸斯恩喜歡的是女孩子,不可能喜歡他。

他深怕自己跳動過快的心跳會被對方聽見,所以這樣就好了,艾德蒙特,你不會想看見他和女孩逛完祭典後擁吻的畫面,不要去找、也不要再想了。


騎士流下眼淚,心中不斷湧出的寂寞逼得他快發瘋。


***


艾德蒙特在廣場待了一陣子,才啟程回家,家門前,陸斯恩笑著和他揮手。

「艾迪,你去哪裡了?好晚了。」家門口燈籠的光映在半透明的魂魄周圍,讓燦爛的笑容更加奪目。

「我去會場看了下,」艾德蒙特回應著,坐在玄關將鞋子脫下,而靈體在他旁邊喋喋不休地分享著今天的所見所聞。

「哇,肯定很熱鬧對不對!跟你說啊,我今天和我哥⋯⋯」陸斯恩講了好一陣子,突然想起什麼,小心翼翼瞟了艾德蒙特一眼,

「那個、小艾啊?」

「怎麼了?」

「明天,可以陪我逛祭典嗎?」

艾德蒙特有些驚訝地瞪大眼,差點脫口而出你不用陪未婚妻嗎?他張了張嘴,猶豫好一會,最終下定決心迎向期盼的眼神,點了點頭。

他該拒絕的,但他捨不得。


艾德蒙特走出團長辦公室,長吁了一口氣,回想著方才的對話。


「不好意思,團長,我下午想請假。」

看著眼神飄移且侷促的下屬,團長嘆口氣,「你就去吧,去幫我送送那傢伙。」

「十分感謝。」他忍不住抬頭看了看團長,隨後慌忙低下頭,深深地鞠了個躬,而盧卡斯目送著離開的下屬,伸手碰了碰花瓶中的鮮花,視線看向遠方。


時間回到昨日。

「臭小子,是誰含辛茹苦把你拉拔長大的,嗯?」盧卡斯氣地拿起一旁的東西,作勢要敲打自家弟弟,「不回家也就算了,還要求這要求那的⋯⋯」

「哇啊啊哥不要打我我最愛你了~」

「⋯⋯嘖,東西拿好,別弄丟了。」


腦中閃過陸斯恩抱著他給的「禮物」,傻裡傻氣的模樣,團長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眼角閃著光。

「明天,再讓人摘點花吧。」


***


廣場中央搭建的高台上,表演的樂者手握著鼓棒,抬起手臂,自上而下打擊著太鼓,咚、咚、咚,紮實飽滿的聲音,彷彿讓心也隨之顫動,更讓艾德蒙特回想起某段有些褪色的記憶。


眾人歡聲笑語,繞著高台跳著舞,這熱鬧的氣氛,讓陸斯恩兩眼瞬間發亮。

「小艾,這感覺好有趣!我們也去跳!!」

一頭麻灰髮色的青年,盯著燈光閃耀、人聲鼎沸的廣場,拉著他往前衝。

「陸斯恩,我們還在執勤⋯⋯喂等等!」

艾德蒙特滿臉不贊同,他拍了拍陸斯恩緊抓自己的手,試圖使其放開,手掌卻反被捉住,手心互碰、指間交扣的剎那間,他呆了呆,驚地差點甩開對方。

「哎呀沒關係啦,就一下下、一下下就好,只要不說出去,不會有人發現啦~」

青年回頭笑了笑,揮了揮他們十指交扣的雙手,俏皮地眨眨眼,「這是我們共同的小、秘、密!」

繃著一張臉,正打算對友人說教的艾德蒙特,聽到這句話時瞬間無語。

「你啊,」嘆了口氣,他任由自己被對方拉了過去,「下次別再這樣了。」

廣場喧鬧聲讓話語不甚真切,掩蓋住擂鼓般的心跳聲,但交疊的濡濕掌心傳來的脈動聲,早已洩漏了一切。


——回憶被中斷

「艾迪⋯⋯」

「艾、迪~」

他煩不勝煩地撥開搗亂的某人,皺了皺眉,「陸斯恩,和你說幾次了,不要總戳我臉頰⋯⋯」

他頓了頓,不對勁,有什麼不太對勁,艾德蒙特意識到什麼,震驚地瞪大雙眼,激動地握住對方的手指,雖然冰涼,但確定是實體。

「你怎麼⋯⋯我怎麼碰得到⋯⋯」

不知在何時戴上面具的陸斯恩,開懷大笑著,「厲害吧!!」

他就著相連的手掌,引領艾德蒙特走到了高台旁。

「我們來跳舞吧!」


他們跳了好久好久,靠的好近,近得就算隔著一層面具,也能看見陸斯恩笑得有多開心,對方的愉悅感染了他,讓他眼中也染上一絲溫暖的笑意,直到橘紅色的太陽即將落下,他們才依依不捨的鬆開對方。

艾德蒙特心中突地一跳。

時間到了。


***


大多數民眾都聚集在河流邊,捧著不同大小風格迥異的燈籠,三兩聚集著,河面上已有些燈籠飄向遠方的巨型拱門。

「這盞就可以了嗎?」

岸邊,艾德蒙特捧著小小的紙燈籠,臉龐寫滿了遲疑。

「沒問題沒問題,艾迪做事我最放心了。」

「不是這個問題,我指的是⋯⋯」

他微微側身,望向其他人手上由金屬結構與磨砂玻璃搭配而成的精緻燈籠,比他做的那盞明顯牢固多了。

他突然對掌上徹夜趕工後完成的作品失去了信心。

「我還是馬上去請熟識的匠人重做一盞,現在應該還來得及。」

「不用啦,這個就很好了。」

看著艾德蒙特仍舊一臉糾結,陸斯恩歪了歪頭。

「哎呀,要怎麼做你才會相信我,或許我得親一下你才會相信,嗯?」話剛說完,他緩緩低下頭貼近對方,而這舉動讓艾德蒙特嚇得連燈籠都差點掉在地上。

「陸斯恩、別這樣!」艾德蒙特後退一步,驚魂未定,但陸斯恩像是早就預料到他會逃走一樣,手掌直接輕扣住了他的後腦勺,用額頭輕抵著他。

「你已經夠好了,多相信自己一點、有自信些,嗯?」


艾德蒙特眨著眼,近距離被那雙深灰雙眸看著,不僅是心跳聲、呼吸聲,連心中的那絲旖念似乎也無所遁形,他感覺自己好狼狽,只能紅著雙眼用力瞪著眼前的人,啞聲說:「有些事,不是有自信就能做到,就能改變的。」

他頓了頓,有些自暴自棄地補上一句,「再說了,我做的肯定沒有女孩子做的漂亮⋯⋯唔!!」

話語中斷,因為陸斯恩一把掀開面具,俯下身,吻住了他。


呆愣了會,猶豫了會,艾德蒙特最後終於下定決心,回應著對方,唇瓣與唇瓣相貼,感覺心也暖暖的,眼中閃著盈盈笑意的陸斯恩,瞳眸仍與初識時一般澄淨明亮,讓他彷彿有種時光倒流的錯覺。

也許、他仍是剛入團的見習小騎士,陸斯恩依舊是那名看似不靠譜,總愛捉弄人,但碰到危險時總將後輩們護在身後的可靠前輩。

艾德蒙特心中湧出一股惆悵,他這幾年總下意識在華麗的舞會、香味四溢的小攤販、巷弄裡他們常去的店鋪間,尋找熟悉的麻灰色身影,但故人早已不在,所作所為皆是徒勞,如今有幸能再相遇,他再也不會逃避自己內心深處的感情了。


唇瓣分開之際,陸斯恩在他耳邊說了句話,霎時間,他的身影逐漸變得透明,化為細小的光粒子,緩緩飄向河邊,並聚集在燈籠四周繞了幾圈,最後輕輕停在了紙燈籠的上緣,一閃一閃的,像是在與故人道別,


「我也是。」艾德蒙特喃喃說著,眼見小小的燈籠,緩慢擺盪並穿過由兩根支柱與橫梁構築而成的、被稱為俗世與神域分界的紅色拱門,逐漸消失在視線範圍內。


謝謝你,我也喜歡你。


***


另一頭,陸斯恩伸出手指,戳了戳船邊懸浮的燈籠,紙製的燈籠搖晃了會,飄出星點光芒並緩緩聚集在指尖,懷裡的面具也散發出同樣的光,令他輕柔地笑了,這些都是陽間的人們對他的思念與眷戀,能保護他度過最後的旅程。


正直又善良的,我所珍愛的人們呀,對不起,抱歉,謝謝⋯⋯想說的話太多太多,但我更希望你們都能好好的。

上天賜予他重返陽間的機會,讓他還能再次和哥哥耍賴、打鬧嬉戲,甚至觸碰、感受所愛之人的體溫,將其擁入懷中。

「最愛你們了⋯⋯能再見到最後一面,真的太好了呢。」麻灰髮色的青年眼眶有些紅了。

此生真的、再也沒有任何遺憾了。


前方等著他的,是一條閃著幽微光芒的隧道,從洞口吹出的微風,輕柔包裹著他,他回過頭,高大宏偉的鳥居早已縮小到幾乎看不見了。

時候到了。

「這次,真的要說⋯⋯」細小的呢喃逸散在空中。

「再見啦。」


船槳唰地劃過水面,帶動老舊斑駁的木船緩緩划入隧道中,漸行漸遠,隨後一切歸於平靜,像是一開始就不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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