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向|屬性|走向|主題|篇幅長度
性向|屬性|走向|主題|篇幅長度
|BG|二創設定|甜向|
|冬日主題|2000字|
《倘若走出林間》
▻傑克x克勞黛特
冬日的空氣總是充滿寒意。
傑克.帕克從夢中醒了過來,他的背後滿是冷汗。
他視線前方是熟悉的公寓內部,木製的家具和暖色的燈光,陽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這才讓他想起自己早已經離開那個無限惡夢之地。
晃晃腦袋,他翻身下床,脫離了溫暖被褥,忽然傳來的一陣冷意讓他的思緒逐漸清晰了起來。
他是和克勞黛特·莫萊一起回到森林之外的。時間一眨眼便飛逝,距離他們從那裡離開,已經過了三個月了。
母親自然是不同意他再離群索居,因此在各退一步下,傑克獨自生活在市區邊緣的公寓裡,這裡雖然算不上人煙稀少,但至少也不如市區內一樣人多,還能讓母親放心。
傑克看了下時間,隨後換上外出的衣服,難得在鏡子前多停留幾眼,伸手擺弄幾下頭髮。出門前還回頭拿了放在桌上的一個精緻紙袋。
他跟克勞黛特約好了要見面。
......好吧,其實會答應住在這裡,也有一部份原因是因為克勞黛特。
她的學校就在這裡的市中心。
走在路上,傑克感覺到鼻尖冰涼,他抬頭一望,天空開始慢慢地飄著雪花──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有點冷意,但想到袋子裡的東西,傑克就忍不住笑了一下,面前也出現一團白色霧氣。
他推門踏入咖啡廳,門被推動、鈴鐺也跟著發出清脆的聲響。傑克環顧一圈,在窗邊的角落找到了那個黑人女孩。
桌上沒有杯子,只有電腦,克勞黛特很專心的在盯著螢幕,沒有看向門口。
她依然是那個他熟悉的女孩,只是離開了森林,她看起來更加地乾淨和清新,一眼望過去就是個正常的女大學生。但傑克知道,克勞黛特是多麼溫柔而且擅長藥草,甚至因為這些時日,比一般人更加熟稔野外求生技能。他一閃神,彷彿又回到在篝火邊,他總盯著克勞黛特瞧的時光。
不該這樣的。
傑克跟櫃台買了兩杯熱拿鐵,小心端著它們走到克勞黛特的桌子旁邊,他沒有出聲,女孩也沒有注意到他。
「小姐,您的拿鐵。」他將咖啡放在桌上,刻意放低語氣說。
「噢......我在等人,我應該還沒點──傑克!」
「天啊!」克勞黛特這才發現面前的人,她不自覺地推了下眼鏡,連忙將筆電闔上,含蓄的笑了一下:「你怎麼不跟我一聲你到了?」
傑克坐下來,「我到了。」說完自己還輕笑了下。
聞言,克勞黛特露出無奈又好笑的表情,拿起咖啡泯了一口:「謝謝,是我喜歡的拿鐵。」
氣氛沉靜幾秒,克勞黛特率先開口問。
「傑克,你那之後都還好嗎?」
「嗯,還行。妳呢?」
傑克發現克勞黛特的神情不算太好,像是有些不安也像是心事重重。
克勞黛特乾笑:「哈哈......這個嘛,你也知道的,我有點過於專注於某些事上,對於實際上的人都不太──」
克勞黛特的聲音停住了,她的眼神有些飄移,似乎是在考慮用詞,或是在糾結著該怎麼說。她咬了咬下唇後像是下定決心般,再度開口:「好吧,其實......我一直很在意那些事。」
傑克沒有打斷她,他向克勞黛特點點頭,他想聽她繼續說下去。
克勞黛特的眉間有點緊繃,但她試圖讓自己的語氣不那麼沉重:「我總是夢到在那個森林裡......和你一起、或許還有其他人,可能是在逃亡,也可能是在火堆旁,總是......不斷地夢到。」
「我也會夢到。」傑克回應。
「然後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查了一下,網路上說這叫倖存者內疚,可能確實是吧,畢竟只有我們逃了出來,而那些還在森林裡的人呢?他們、」克勞黛特臉上滿是煩惱和擔憂,已經完全沒有笑意:「他們會怎麼樣呢?」
「他們會出來的,像我們一樣。」
克勞黛特搖搖頭,她的雙手在桌上十指交握,泛白的指尖顯示了她握的力道:「傑克,我、我甚至開始懷疑,我懷疑我們的經歷,我質疑起那段時光,那個地方、那座森林是真的嗎?那不是我們的幻想吧?難不成那些都──」
「克勞黛特,」傑克握住她的雙手,包覆住她有些顫抖的指尖,純黑色的眸子望進了女孩的眼中,在她雙眼中有顆晶瑩的淚珠像是隨時要落下來。
傑克堅定地說:「這不是幻想,我們在裡面經歷的一切都是真實的,我保證。」
在克勞黛特眼角掙扎的眼淚還是墜了下來,那顆淚滴像是掉在傑克的心口上,他被緊緊揪住了心臟,從淚水蔓延出炙熱和疼痛,發酸至極。
他用拇指輕柔地將克勞黛特臉頰上的淚珠拭去。
「克勞黛特和傑克的相遇,絕對不是虛假。」他像是在發誓一般,認真至極。
女孩忍不住回握在她臉上碰觸的溫柔大手,將臉埋在手掌裡頭低聲啜泣,眼鏡跟著被推到了額頭。她不知道已經被這件事困擾了多久,而懸著的心終於在傑克的話語下安穩落地。
傑克悄悄抽了幾張面紙,放在克勞黛特面前,等她心情稍微平復之後肯定會需要的。
大概過了一刻鐘,又或是更短──傑克希望這時間能更長一點──克勞黛特緩了過來,她一臉歉意地鬆開傑克的手,用桌上的面紙努力盡可能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但她的聲音還是暴露了:「噢天!我真是丟臉......但是我真的煩惱很久了。」
克勞黛特吸吸鼻子,拿起咖啡:「還好有你在......這讓我知道這一切、都不是我的幻想,我真的好感謝你。」她捧著手中的咖啡,臉上的笑容和霧氣暈映在一起,讓傑克覺得朦朧又美好。
他當然同樣也感激著克萊黛特。
於是他把一個精緻的紙袋拿了出來,但他臨時改變主意了。
他直接把紙袋拆開,拿出裡面黑紅相間的毛線圍巾,接著他起身走近克勞黛特,在克勞黛特還沒問出聲前,就將圍巾繞在女孩光潔的脖頸上。
「這條圍巾是給妳的禮物。」傑克說,他不知道他的聲音有沒有在發抖,但是他真的很想告訴克勞黛特,「我就住在離這不遠的地方而已,如果妳願意,我隨時都可以來見妳。」
※
傑克以後有了正大光明去見女大學生的理由了。
※
而當克勞黛特發現傑克也有條一模一樣的圍巾,已經是聖誕節過後的事情了。
+End+
|BG|夢向設定|甜向|
|指定Tag|2500字|
《港灣》
▻ 博.旋風.辛普森x懷特.白狼.沃夫
▻Tag:曖昧期、某個蓋棉被純聊天的夜晚
旋風做了一個夢。
他在一場暴風雪裡頭向前行走,身周盡在刮著狂風與冷冽的暴雪,可他立於其中,渾身安然無恙。
從黑暗睜開眼之後,透著窗簾的溫和晨光、平穩而鎮靜的呼吸聲……面前清楚的真實感受,都讓旋風意識到,方才那場雪只是甦醒前的夢境。
如此真實的呼吸聲,是源自於這張床上的另一個人──正恬靜酣睡著的懷特小姐。
昨晚他們雖然在餐後小酌了一會兒,但仍然沒有進行任何兒少不宜的展開,就只是和前幾次過夜的情況相同,純粹地享受親暱,單純地同床共枕而已。
在經過數次的邀請和約會之後,旋風已經不需要再用各種方式邀白狼來家裡了,儘管對方似乎很喜歡聽他每次邀約的理由,但事實上不管旋風怎麼開口,白狼只要有空,還是會無條件赴約。
也是因為這幾次的約會,旋風才發現白狼似乎有神奇的佔有慾(或者是領地意識?),經常在他家留下一些屬於她的個人物品。一開始不小心遺落的是外套,而後是手環這類飾品,到後面幾次甚至直接帶了一些換洗衣物放在他家。
當他向對方提出純粹好奇的疑問時,白狼滿臉理所當然地這麼回答了:「反正這不會是最後一次,對吧?」
是的,沒有人想結束。
他們仍舊維持蓋棉被純聊天的模式,在每次的談話和交流間,加深彼此的認識與默契。
即使不是戀人,他們也處於一段「關係」之中。
彼此心知肚明,也沒人刻意去出言戳穿,這種相處模式讓旋風感到舒適。
她願意配合他的節奏來進行,並且在那之上,也加上一點白狼自己的步調。旋風真的覺得那很棒。
因為如果是和當今的年輕人一樣,一開始就從床上關係出發,他很難保證會用和現在相同的目光看待對方。
但白狼偶爾還是會丟過來一些讓他難以招架的直球──不是急於為這段關係冠上名字的攻勢,而是一些讓彼此的相處更加曖昧不清的行動。
「我不介意你多聊點過去。」白狼說。
「我以為大多人都討厭老兵長談過往。」
「那你一定是對老兵和長談有誤會。」吃飽飯的白狼懶懶地窩在沙發中,她拍著身旁的位置,一邊說:「你不是老兵,而我們聊天的時間也絕對還不夠長。」
旋風因為白狼的發言而輕笑了一下,他也坐上沙發,道:「很高興你這麼說,但──那真的都是些無聊的故事。」雖然他其實已經被對方打動了,他甚至已經決定第一個要提起什麼。
「人就是由故事堆積而成的,你擁有比我更多的故事,而我很樂意聆聽。」懷特用一隻手支起頭,偏著目光望向旋風:「你也可以說我求知慾旺盛,但……」
懷特此時瞇起眼睛,用極輕可仍能聽得見的音量說:「只對中將你而已。」
看吧,就像是這種直球。
清晨的微風透著半開的窗戶吹動了窗簾,旋風感覺到柔和的清風拂過了他們兩人。一縷髮絲在這時垂落在了白狼的睡臉上,旋風盯著那張臉龐,抬起手,很輕很輕地,用指尖替她撥開髮絲。
他想起,他也曾在他們一同用餐時替她這麼做過。
「看中將做料理是一種趣味。」
其實以旋風來說,他比較希望準備萬全後,再邀請對方抵達約會現場。但因為白狼率先這麼表示的關係,於是他們的晚餐就經常包含著旋風下廚做菜的過程。
「嘿博,你不懂,在訓練場上帥氣的指揮官,也在廚房掌握著大局。」白狼接過他手中的餐盤,將今晚的晚餐端到桌上,她說:「這種樂趣可只有兩面都看過的人才知道。」
「沒什麼人會看著我下廚。」旋風挑眉道,把手臂上的袖子又往上提了一點,接著開始簡單清洗用完的廚具。
「我很榮幸成為少數的其中之一。」白狼笑著坐了下來,也幫身旁的位置拉開椅子,等著座位的主人入座。
他們在用餐的時候聊天──畢竟這顯然不是什麼嚴肅又正式的場合──旋風也喜歡聽白狼分享那些與朋友發生的種種事蹟。
在這樣的時候,一向以效率著稱的三星中將,半點也不介意晚餐時間被放大成數倍的長度。
當白狼因為回憶而咯咯笑著,頰邊的頭髮跟著她的動作往前飄動時,旋風一直注視著她,也因此在發現到後,自然地向前伸手,替她將頭髮撈到耳後。
在指尖短促地碰到白狼臉頰時,她的笑聲停了下來,金色的眼眸直直地望向旋風──在他下意識抽回手之前,白狼握住了他的指頭。
「中將總對女性如此嗎?」白狼問,語氣帶了些探究。
「不,」旋風說,他感覺到覆蓋住他手的那份溫度,此時正炙熱地傳遞給他,「我通常會出聲提醒。」
「但你並沒有那麼做。」
頓了一下,旋風低聲反問:「……妳希望我提醒妳嗎?」
「不。」白狼搖搖頭,她這時才鬆開握著旋風的手,道:「我喜歡你像剛才那樣。」
即便相觸的肌膚分了開來,但兩人之間空氣卻變得越發黏膩不清。
放下手中的餐叉,白狼無辜地眨眨眼問:「我能向中將申請專屬特權嗎?」她的語氣就彷彿是在問能不能幫她續杯似的。
旋風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撥頭髮的?」
「撥頭髮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旋風忍不住莞爾。他被白狼這話逗笑了。
就和先前拋過來的直球一樣,白狼像這樣時不時展露出的獨佔慾和玩味調皮,總能讓他更加為她著迷。
「當然可以。」
他們無疑在互相吸引。
《以上為節錄,之後的情節為委託人擁有》
|BG|夢向設定|甜向|
|指定Tag|3000字|
《Response》
▻卡爾&瓦可x白狼
▻Tag:身高差、諮詢贈禮給女方
每當Basilica號結束一次航行、回到死靈星上時,白狼總會從眾人的目光中不見蹤影個幾日。
據白狼所言,就算她擔任馬歇爾王當得還算自在,但作為每個生命都應該有的權利,她也絕對需要屬於個人的空閒時間。
對此,自然是沒人會有意見──除了自律的第一指揮官──但瓦可也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醫官則是甩手任她去紓壓,只要她別把事情丟給他就好。
而三天前,又是一次Basilica號的回歸,白狼依然照舊去度假休閒。
不過這次不一樣了點,因為白狼的這個習慣,瓦可反倒能有充足的時間為自己的計劃做準備。
他從白狼成為馬歇爾王後就在煩惱這件事,也終於在幾個月前想出答案,下定決心要在本次回到死靈星時實行。
他打算去完成自己的一樁心願,一樁重大的、富有意義的、需要極大勇氣去進行的事情。
──他要向他的馬歇爾王表明心意。
他的計劃是這樣的,準備一個適當的禮物,帶著白狼到城堡的最頂端,在天色最為優美的時刻,在那裡向她告白,宣誓忠誠與獻上真心。
但當他抱著不安的心情到醫務室,試著向更了解白狼的醫官諮詢時,卻得到對方差點噴出茶的反應。
「我有聽錯嗎?你們不是都產生精神鍵結了嗎?卻還對彼此的感情感到遲疑?」卡爾把杯子放回茶几上,又倒了一些紅茶到茶杯中,一邊問著。
只要Basilica號回到死靈星上,醫官就會變得比較不那麼忙碌,也才能這麼悠閒地打探指揮官大人對白狼的煩惱。
不過當瓦可正想著該怎麼解釋,遲了幾秒開口而已,又聽見醫官補了一句。
「何況你們不都睡過了?我真以為你早就是白狼的靈魂伴侶了。」
瓦可頓時重咳了幾聲,隨即板起表情,一本正經地說明道:「畢竟先前並沒有深想那麼多,精神鏈結和一同入睡也只是因為廢除強制令後,不習慣情緒轉化的關係而已。」
他雖然試圖嚴肅地表達這件事,不過耳朵的泛紅卻出賣了他的心思。
「你也知道,殿下她……」瓦可的眼神注視著醫務室的門扉,彷彿在透過那處回想著什麼,「相當具有引導性,也確實富含魅力……」
又是一個被白狼迷得團團轉的傢伙,卡爾心想,他伸手捧著杯子抿了一口,掩飾嘴角的暗笑,同時鼓勵著瓦可:「接著說。」
「所以之前曖昧不明的狀態我是明白的,我……為此也思考了很久。」瓦可定神正坐,認真地朝卡爾道:「現在的我,已經完全清楚自己的情感了。」
「行吧,所以這就是你來問我的原因?」卡爾挑眉。
「是的。」瓦可點點頭。
「說實話吧──」卡爾調整了一下坐姿,往後靠在椅背上,雙腿舒適地交疊,「那傢伙對於這種事情其實還挺隨興的,我想你不論送什麼,她都會笑著收下的。」
雖然卡爾這麼說了,瓦可卻仍然有些迷茫,拿不定主意。他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可在這種事情上,關於馬歇爾王的情感部分,他總是會思索再三。
他想贈予白狼一個足夠特別的禮物,一個富含他心意、能夠代表他這份情感的禮物。
不過他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在他默默煩惱思考時,卡爾順勢站起身打斷他:「我說真的,隨便你送什麼都行,」他伸手打開門,發出逐客令,「好了,問完的話就別打擾我休息。」
見狀,瓦可也只好向他道謝準備離開,臨走之前,又補問了句他知不知道白狼可能去哪裡,得到了可能在圖書館的回答後,瓦可便告別了醫務室。
※
圖書館是白狼堅持一定要在城堡建立的。
在白狼還沒上任之前,收藏圖書的地方充其量就是個圖書室,裡面的藏書量少得可憐,甚至不開放給人進入閱讀。
但在馬歇爾王換任之後,所有的一切都被重新整治,城堡中的規劃也按照白狼的指示安排,於是圖書館也就漸漸成形了。
「這顆星球如果要延續文明的話,那歷史與文化的資料累積是很重要的,所以書籍是必須的。」白狼是這麼說的。
或許也有因為她愛好閱讀的關係吧,她甚至也從獄狼星引入一些不同領域的藏書,豐富了這個地方。
瓦可一邊踏入圖書館,一邊想著這些因為白狼而改變的事情。
館內的空間很大,在層層數不清的書櫃深處是一個舒適的閱讀空間,他的王坐在其中一張長沙發上閉目養神,室內暖黃的燈光照在她的睡顏上,映得柔和且靜謐。
瓦卡的腳步忽地停住,他怔怔望著這副畫面,一瞬間,竟不想打破這樣美好的時刻。
但白狼的頭實在偏得太歪了,再這樣睡下去,起來的時候她的脖子肯定會痛苦萬分。
「殿下。」他放輕步伐走近,低聲喚道。
白狼睡得很淺,畢竟只是看書看到累了的小憩,於是在瓦可的呼喚下,她睜開眼坐起身。
「嗯?瓦可?」她果然伸手揉了揉僵硬的脖子,「怎麼了嗎?」
「您如果疲倦的話,可以去床上休息的。」
白狼聳聳肩,說:「我只是不小心睡著而已,連這本書都還沒看完。」接著她站起身,舉著雙臂伸了個懶腰。
「但你說得對,我確實該回房了。」她拾起那本看到中途的書,似乎是打算帶回房間,但在她正打算邁步而去的時候,又像是想起什麼,倒退了幾步,停在瓦可面前。
「倒是你,沒有其他事要找我嗎?」白狼揚起眉毛問他。
他們離得太近了。
他大概有一週沒有見到馬歇爾王,而現在突如其來的接近,他們的距離甚至只有短短的一個手掌,這令瓦可忍不住思緒飄散。
他低頭注視著比她矮了一些的白狼,想到她曾調侃著跟他說的「理想身高差」這件事,一方只要微微偏頭就能靠在肩上,而另一方只要稍稍低頭就能親吻到。
就像現在這樣。
「還是說你也怠忽職守了?」白狼嘴角一彎,眼中含著調戲問道。瓦可不確定她到底有沒有注意到他的分心,但她確實說對了。
「是的。」瓦可頷首,耿直自律的指揮官錯過了下午的固定訓練,反而來這裡喚醒他的馬歇爾王。
他明明就還沒準備好,卻在經過圖書館時因為心念一動就推門而入。
因為想見她。
「哦?真難得,那我也能稱呼瓦可你是共犯了。」白狼握拳朝瓦可的胸口輕擊,然後越過他往後方的藏書區走去。
她手上拿的是寫著「上集」的書,她得找後續的部分一起帶回房間才行,畢竟閱讀到一半就戛然而止是件非常不痛快的事。
一面巡視著書櫃,白狼一面繼續說:「我就說你們也該擁有長一點的假期,Bones那傢伙早就在放假了,你們沒道理不休息。」
瓦可跟在她後頭,陪她慢慢在書櫃叢中走著。
「別老這麼緊繃,瓦可,現在的狀況已經好很多了,又不是隨時就會天下大亂,對吧?」
「所以啊,我的第一指揮官,」白狼停下腳步,驀地鞋尖一轉,回身盯著瓦可,深邃的金黃眼眸中彷彿只映著他,她說:「這裡只有我們倆,如果你有話要單獨對我說,那就是此時了。」
瓦可真心覺得,與白狼建立精神鏈結是件十分難為情的事──特別是現在這種狀況。
他的精神動物雪豹早在察覺到白狼後就出現了,從一開始就在圖書館內到處繞圈,表現得焦躁且興奮。
與主人不太相同,那些從精神衍伸而出的動物往往會鮮明地反應情緒,而那些情緒都來自於原主人的潛意識。
他知道白狼看出他內心有事了。
有時候計劃就是趕不上變化,他怎能料到自己會被衝動蓋過理智,他怎能知道自己會忍不住推開那扇門,他又怎麼想到──
他的王會給他這樣的一個機會。
瓦可佇立在原地,他喉頭滾動,緩緩張開雙唇,說:「……我能向殿下許一個私心的願望嗎?」
白狼手插著腰:「別吊我胃口,只要我力所能及的範圍,什麼時候沒答應過你?」
於是瓦可單膝跪地,慎重地自下而上仰望白狼。
什麼浪漫的情境,什麼計劃好的事情,什麼難忘的禮物,此時都被他拋在腦後。
因為現在就是那個最好的時機。
他深吸了一口氣,揚聲且明確地說。
「請讓我成為您的配偶,侍奉您,陪伴在您身旁。」
「我知道您擁有數不盡的光陰年華,我之於您而言也肯定只是您在作為馬歇爾王時的一個得力下屬。」
「但我希望能夠在您還是馬歇爾王的這段時間、在您捨棄這個地方前,成為您的伴侶,待在您身邊。」
他曾將忠誠與驕傲獻給他的馬歇爾王,也曾將信賴與力量寄託給面前的殿下。
而現在,他將把身心的所有、身為Cylus Vaako的過去及未來,全部都宣誓給White Wolf‧Cerberus。
「我愛您。」
瓦可棕色的眼睛閃耀著光芒。
白色的雪豹蹲伏在一旁,沉靜地與主人一同等待回答。
白狼金色的眼睛在瓦可與雪豹之間轉了圈,最後與唇邊的笑一併瞇了起來。
「我確實無法跟你承諾一生一世只有我們這種老掉牙的誓言,也不能跟你保證我往後不會離開,畢竟馬歇爾王絕不會只停在第七任……」她用同樣認真的語氣,回以對方赤誠的真心,她說:
「但我可以答應你,只要你願意,不管將來發生了什麼事,我又去到了哪裡,你都是我最優秀的指揮官,值得信賴的夥伴,以及我愛著的伴侶。」
瓦可難得笑了,淺淺的。
他總是認為自己難以得到白狼的感情,也早就做好了單方面全盤奉獻的準備。
但又一次的,馬歇爾王給他回應了。
能得到他的王如此的許諾,瓦可的滿足已經難以用言辭表達了。
所以他顫抖著牽起了馬歇爾王──他的伴侶──的手指,在上面印下一個虔誠的吻。
「Yes, my lord.」
+End+
NEW!
|BG|夢向設定|日常向|
|指定內容|3500字|
《贈禮與回禮》
▻ 【A】x【B】
▻ 指定內容
平靜的上午,一如往常的學校,黑板上被粉筆寫得密密麻麻,B靜靜地抄寫筆記,沒多久後就聽見了下課的鐘聲。
平時下課學生們總是趁著這時間跑教室,若沒有外堂課的話,則各有各的小圈圈休息或聊天,也沒什麼特別會交集的地方。
但今天卻有些不一樣,鐘聲一結束,教室的同學們都有些蠢蠢欲動,原先不同圈子的男女忽然就曖昧地對上眼,走去教室外頭;一些女孩子則準備了綁著緞帶的小盒子,偷偷地藏進男孩子的抽屜裡──沒辦法,一年一度的情人節就是這樣的日子。
B撐著頭,淡漠地觀察教室內各種微妙的情緒變化。
如果可以的話,她當然也很想像其他人一樣,正大光明地贈送本命巧克力傳達心意,又或是送出偽裝成義理性質的本命巧克力,再讓對方自己去猜想背後的心思。
可是她喜歡上的對象,是學校內最為正直的那位A老師,對於師長存有愛慕心思這種事,再怎麼說都仍是禁忌……她還沒法坦率面對。
當然,她也可以用學生之名贈送給老師,但總覺得要是在這個日子送出傳統的巧克力,就彷彿真的有要傳達什麼情意的感覺,那樣的話……就太破綻百出了。B還不想要這樣被察覺。
所以她早早就準備了一款相當熱門的巧克力手作食玩,可以用兩種不同口味的巧克力製作,如果是這樣的禮物,老師應該會毫不懷疑地收下吧。
滿心期待的,B等待著下午輔導時間的到來。
「炭治郎──」此時,隔壁班我妻善逸的大嗓門突然從走廊傳來,他一把打開門,就衝進了B的教室裡。
竈門炭治郎的位置就坐在B附近,他的桌上明擺著堆了大量的巧克力,人緣極好的他能收到這麼多,其實也不怎麼令人意外就是了。
而善逸一看到那些,震驚地抓著炭治郎的領子搖晃,崩潰地說:「你居然收到這麼多巧克力!叛徒!」
「都是人情巧克力啦。」炭治郎彎著眉毛笑道,「這些品牌的每個都很好吃喔!善逸要吃吃看嗎?」
聽到這,善逸語氣就猛然變得酸溜溜,他雙手抱胸:「什麼嘛,情人節巧克力這種東西,如果不是親手做的話,根本就沒有收的價值。」
如果不是親手做,就沒有收的價值──善逸的這句話,無心插柳地直直戳進B的心底,在她腦海不斷迴盪著,她低頭望向她藏在抽屜的食玩盒,期盼的心情瞬間跌落谷底。
唔,果然如果不是自己做的話就不行嗎?
所以她準備的這個,大概也不行吧?
糾結幾秒後,她把食玩乾脆地放進書包封印,決定就當作沒有情人節這個節日,不拿出來丟人現眼。
作為感謝,B還涼涼地朝我妻同學提醒:「也沒有人想送給你。」然後得到了對方再一次的崩潰表情。
※
A一面準備明天上課的資料,一面時不時看向課桌邊專注於作業的B。
畢竟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即使是義理的也好,他還以為他會收到來自B的巧克力,可事實上,他整個上午都沒有見到B的身影。
原先他想著女孩可能打算趁課後輔導獨處的這時候,再把巧克力遞給他之類的。可自從B進來他辦公室到現在,卻沒有任何想提到關於情人節的跡象,更別說什麼巧克力了。
該不會……B不打算送他吧?
於是A決定試試旁敲側擊,他坐到B旁邊,就和平時輔導作業一樣的位置,開口喚她:「B啊。」
B頓了一下,緩緩地把視線從作業移向A,「嗯?老師,怎麼了嗎?」
A雙手放在膝蓋上正坐,一副準備正經談話的樣子,但開口後卻先笑了兩聲,緩和地說:「話說今天在學校裡,到處都聞得到巧克力的味道呢。」
「啊,」B點點頭,眼神有些飄移,「因為今天是特別的日子吧。」
「嗯──西洋的情人節對吧?」A抬手抓了抓後頸,像是有些難為情地道:「果然學生間很流行這些呢,準備巧克力然後互相贈送什麼的……B也有準備要送的人嗎?」
B頓了一下,才抿唇解釋:「…沒有,我怎麼會想準備呢?」邊說,她邊用手探向放在身後的書包,手指緊緊捏著外緣,故作模樣地笑:「這個節日根本就是奸商的陰謀,老師可不要陷入詭計了。」
然後她開始刻意顧左右而言他,說一些商家在情人節的宣傳手段,解釋這種節日就是商人賦予用來賺錢的利器,所以什麼巧克力根本就不算有意義──
B是知道的,今天有很多人都準備了充滿心意的巧克力,更有很多人都是親自下廚動手製作。甚至在下課間,她還偷偷看見A老師收到了其他女學生的禮物,包裝不僅精緻,也十分小巧可愛。
這顯得她原先準備的巧克力食玩就好像孩子似的,她實在拿不出手。
再加上我妻同學講的那句話,始終縈繞在她腦裡揮之不去。
聽見B這麼一說,A睜大眼睛:「原來是這樣嗎?」
「就是這樣。」B篤定地點頭。
A笑了笑,「唔,但不管是什麼原因,其實能有這樣的機會收到禮物……不管是什麼形式,自己做的也好,買的也好,甚至不是巧克力或點心也罷,只要能收到都會很開心的。」
他笑得眉眼都彎了起來,開懷又富有朝氣,那是B最喜歡的笑顏。
「能感覺到被好好重視與感謝,大概是像這樣的心情吧。」他爽朗地笑道。
用雙手捧住自己的臉頰,B感覺雙頰的溫度有些發燙,老師的這種坦然表情總是讓她難以直視。
她眨了眨金綠色的眼眸,有些賭氣地悶聲說:「那老師不是已經收到很多人的了嗎?」
似乎是沒料到B提到這事,A一愣,伸手下意識摸了摸後腦杓。
「嗯……那的確是被感謝平時的照顧……像那樣的禮物沒錯。」他溫柔地說:「但如果是被在乎的對象送,還是會更開心的喔。」
「……」B被老師直率的眼神盯得說不出話,心中更為糾結,不曉得該不該把書包裡的食玩遞出去。
「啊,說著說著肚子都餓了呢,」A站起身子,邊注視著B的反應,邊把手往腹部一蓋:「剛剛都在聊巧克力,不知道有沒有巧克力可以吃?」說完,他的肚子還極為配合地發出了聲響。
「……老師不是收到了一大堆嗎?」
「嗯……那些在中午的時候,就分給辦公室的其他老師吃掉了呢。」
B猶豫片刻,還是從包包拿出準備已久的食玩。既然老師剛剛都說不在意形式,那送這個也可以吧?
「這個……可能比不上老師收到的那些,」她彆扭地說著,一面把盒子放在桌上,推到A面前,「……但這是可以自己做的那種巧克力。」
A眼睛一亮,瞬間湊了上去:「謝謝妳!」他拿著食玩,一雙大掌輕輕揉著B的頭,「能收到妳送的我很高興喔。」
被老師忽然這麼摸頭,來不及閃避的B覺得自己大概連耳尖都紅了。
「B,我們一起做好嗎?」晃了晃手中的盒子,A問道,「我現在就想吃吃看。」
B點點頭,用微涼的手背碰著臉龐,試圖讓自己降溫下來。本來她準備食玩就是想跟老師一起做的,所以老師問她也只是剛好而已。
「裡面有說明書……」
他們一起按著說明的步驟,把泡軟的雙色巧克力層層擠在模具裡面,再加入附贈的裝飾小糖粒,放進冰箱冷凍急速凝固。
沒多久,自製的巧克力就完成了。只是當他們把巧克力從模具壓出來後,卻發現顏色漸層完全不如預期,兩種巧克力混雜在一起,跟想像中的模樣長得完全不一樣。
「啊……說明書沒寫,怎麼會知道要先敲一敲模具再擠呀!」B看著眼前的一堆NG品,用手機一查才知道製作步驟出錯在哪,按捺不住內心的埋怨,直接悄聲吐槽了出來。
「沒關係啊,一樣可以吃。」A看她露出的表情就覺得很有趣,笑著將一塊顏色詭異的巧克力丟進嘴裡,「而且這是我們一起做的,我覺得更好吃了。」
那大概是因為老師肚子餓的關係吧……B忍住了這句吐槽,但看老師吃得這麼開心,她也一轉先前有些沉悶的表情,輕輕彎了彎嘴角。
A老師,情人節快樂。
※
就這樣相安無事過了一個月,時間來到3/14,也就是所謂的白色情人節。
老實說,B半點都沒想過會收到回禮,因為她自己都沒把情人節當天的食玩當作正式的禮物。
然而到了課後輔導時間,她一進到A老師的辦公室,就發現她一貫坐的位置上擺了個圓形的小甜點,看上去像是奶油塔那類的點心。
「啊,B,白色情人節快樂!」A見到她來,就招呼著她坐下,「這是之前2/14的回禮喔。」
B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只是呆愣地按著老師指示坐了下來。
嗯?老師剛剛說了什麼?2/14的回禮嗎?送她的嗎?嗯嗯?
「因為被其他老師提醒要記得回送,所以就特別去買了。」
……如果她沒搞錯的話,這該不會是老師只送給她的?
「老師……只回送我嗎?」B的聲音有點顫抖,她覺得心臟跳得過快,腦袋運轉還沒跟上現狀。
A搖搖頭:「其他人也有喔,但我回送他們的是這個。」
他掏出樂O企業出的某款大包裝量販巧克力球,笑著說:「我今天回送了很多人呢,都是之前有給我巧克力的人,大家都說這款真的很好吃。」
B微微張大雙眼,下意識反問:「那老師怎麼不送我這個就好呢?」
「當然是因為這個地瓜焦糖奶油塔更好吃,想讓妳吃吃看呀。」A滿臉理所當然,又把大包裝巧克力球塞回櫃子,「而且妳不吃這種巧克力的對吧?」
是這樣沒錯,但老師怎麼會注意到呢?不對,應該說,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呢?
B完全陷入了混亂,現在跟老師說她其實不需要回禮好像也不對,畢竟老師都特意準備了……
而在她還沒釐清狀況前,A就先切了一片放在她面前。
「吃吃看吧,這好像是一種叫鳴門金時的栗子地瓜做的。」
在A期待的眼神下,B只得先屏除雜亂的思緒,用叉子切了一小塊送入口中。
不得不說,這個奶油塔是真的很好吃,焦糖的香氣與地瓜的甜味完美融合在一起,搭配上烤得酥脆的塔皮,整體口感可謂絕佳。
「如何?」
「很好吃。」B點點頭,眼神是吃到美食時藏不住的閃耀,她說:「謝謝老師。」
「那就好,妳慢慢吃。」見到B的反應,A滿足地大笑了幾聲,繼續回去整理手邊的資料。
然而一邊品嘗著,B的頭腦依舊在反覆思考著最一開始的問題──老師送她這個,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地瓜跟焦糖……難道是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嗎?B壓抑不住地胡思亂想,還是說涵義是在鳴門金時?組合起來是有什麼隱喻嗎?
直到回家都還煩惱著的B,翻遍了所有班上女同學間流傳的雜誌,只要是禮物就可以在這上面找到對應的意義,可她卻完全找不到老師送的地瓜焦糖奶油塔到底有什麼深意。
「老師到底……想表達什麼呢?」
明明答案就近在咫尺,但青春的少女啊,今天也在為著戀愛問題而苦惱著。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