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處:網路文章
出生貧寒礦工家庭的蔡合城,為了家計,小小年紀就做過許多苦力。他沒有因此怨懟人生,反而更加奮力地登上巔峰,成為眾人矚目的「亞洲保險王」。這是我們所熟悉的蔡合城奮鬥的故事,但你也許不知道,求學時期的蔡合城,也曾在王永慶身邊當了 5 年的球僮。蔡合城如今回憶:「我在王伯伯 身上學到許多做人處事的道理,讓我一生受用不盡。」
是什麼道理讓蔡合城的人生從此不同呢?講義特摘《王永慶的球僮》(蔡合城著,台北商周出版)全書菁華與讀者分享成功的祕訣。
凌晨 三點鐘,我從台北同安街 49 號的一個小閣樓出發,在寒風中騎了 20 幾分鐘的腳踏車,前往許多企業家和軍中將領最愛光顧的台北球場,那是當時台北最高級的一座高爾夫球場。
一位球場管理員走出來問明我的身分:「你是不是要來幫一個企業家服務的新球僮?」我回答是。於是他開始教我如何背球袋、擦球桿,還有一些幫客人服務的細節。這 時一部黑頭轎車停在球場門口,我立刻迎上前去幫他們開門,一對夫婦從車裏緩緩走了出來。
我不認得他們是誰,就跟在他們背後亦步亦趨地進入球場。
這位企業家問我:「你是新來的?」
我點 點頭:「是。」
他接 著問:「你平常是做什麼的?」
「我還在讀書。」我恭敬地回答。
「你還在讀書?那你怎麼當我的球僮?這麼說,不是你幫我背球袋,而是我要配合你的時間囉?」語氣中顯得有些不悅。
我告訴他,我很需要這份收入,希望他能給我一個服務的機會。
那是民國 58 年的事了,我背負沈重的家計,就讀台北商專會統科。當時的科主任許留芬知道我繳不出學費,好意介紹我打工的機會。她帶我坐公車到台北市東園街去見台北球場的董事長,告訴對方我是新來的學生,很優秀,但沒有錢念書,希望他能幫助我。
「你讀日間部?那晚上才能工作,但是晚上沒有人打高爾夫球的,」球場老闆這麼說。當時台灣還沒有夜間球場,所以球場晚上沒有打工的機會。想了半晌,他突然說: 「有個企業家都是一大清早就來打球,如果你願意,可以當他的球僮。不過他打球的時候,天還沒亮,視線很不好,如果找不到他打出去的球,掉一顆都會被他罵上半小時,所以幾乎沒有人敢當他的球僮。」
積極的人會在問題中看到機會,消極的人則會在每個機會中都看到問題。 我知道這份工作有它的挑戰性,但我沒有其他選擇,只能勇往直前,堅定地說:「我願意。」
當時,台塑的名氣還沒有現在這麼響亮,我壓根兒不知道,我服務的對象就是台塑集團的董事長王永慶,只知道他是一位企業家,姓王。
到了球場上,四處一片黑壓壓的,想找回打出去的每一顆小白球,真的沒那麼容易。但是我知道,這個打工機會得來不易,因此我不想給他任何挑剔的理由。於是,在開始打第一洞之前,我對他說:「王伯伯,你打球之前,可不可以先等我一下?」
「做什麼?」他操著一口台灣國語。
在暗夜中,王永慶扭動身軀,打出 第一顆球。「叩」一聲,球飛進一片茫茫的樹林中。我快步跑過去,立刻將球撿回來。他很驚訝:「你怎麼那麼厲害?」我告訴他,我的眼力還不錯,球一打出去, 我就緊盯著球不放,再配合「聽聲辨球」的獨門技巧,運用敏銳的聽力,判斷球大約的落點,所以很快就能將球撿回來。說完還補上一句:「因為聽說掉球你會罵人。」
「少年仔,我換過好幾十個球僮,第一次見到像你這樣的。既然如此,我就可以放心了。那我就配合你的上課時間吧。」
當時的台北球場是 9 個洞,通常王永慶都會繞兩圈打完 18 個洞才結束。有一次,王永慶打到第二回第 7 個洞時,突然問:「現在幾點了?」 我回答:「 7 點多。」
「哦, 已經 7 點多囉?那可以收起來了。」
我心裏覺得納悶,明明還有兩洞就打完,為什麼突然不打了?
「少年仔,你不是要上課。 運動嘛,多一洞、少一洞沒有太大差別。」
我心裏覺得很過意不去,便說:「這樣很不好意思,還讓你來配合我。」
「我打球又不是比賽,只是運動而已,有什麼關係。」說完就請夫人李寶珠遞給我新台幣 100 元的小費。當時一般的行情是,打完兩圈總共 18 個洞,小費是新 台幣 50 元,但他們卻給了我新台幣 100 元, 我心裏真是又感激又興奮。
這份收入對我來說的確很重要,如果沒有這份收入,我就沒辦法繼續念書。知道我家裏窮,王永慶每天會多給我新台幣 50 元小費,但是別人弄丟 1 顆 20 元的球,卻要被他罵上老半天。為了配合我的上課時間,他甚至願意縮短打球時間,讓我內心非常感激,也下定決心,既然進入台北商專的大門,無論如何,一定要把書念完,再從這個校門走出去。
我跟在王永慶身邊當球僮一段時間後,某天王永慶照例到球場打球。他一邊揮桿,一邊問我:「你有打過球嗎?」我回答:「沒有。」
「沒打過球,怎麼知道我打得好不好?什麼都不懂,怎麼當我的球僮?如果我有問題問你,你都不懂,那我乾脆自己打就好了。有機會你也要練習打球,跟教練學習,這樣以後才有機會教我打球啊!難道你只想一輩子幫人撿球嗎?」
一輩子幫人撿球?我雖然沒有這樣的打算,但是在我的腦海裏,從來沒想過窮人家的孩子也可以有機會教企業家打高爾夫球。在經濟快速成長 的七零年代,台灣的高爾夫球運動 開始興盛,高爾夫球一向是達官顯要專屬的社交平台,我一個窮人家的孩子,連三餐都有問題了,怎敢奢望打高爾夫球?
但王永慶的一席話,開啟了我生命 中的另一種可能性。窮人家的孩子不一定得屈就於困頓的現狀,機會也許就在你的身邊,就看你自己有沒有發現而已。 我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利用暑假期間學會打高爾夫球。
我希望增加自己的重要性和價值,因此找到一位球打得很好的教練,只要是我的休息時間,我都會跟在教練後頭,看他如何教別人打球。跟久了,教練也覺得奇怪:「你怎麼每一場都來?」我表明想跟他學習打高爾夫球的意願,但是沒有錢。
「我看你這個年輕人還不錯,就免費教你好了。下午的時間如果有空,我親自教你。」有了教練的允諾,我就放心了。
經過 一個暑假的練習,我的球技進步神速,我告訴王永慶:「王伯伯,我終於不負所望,這三個月努力練球下來,昨天我已經可以一桿進洞了。」
「什 麼?一桿進洞?來來來,換你打。」說著,王永慶就將球桿交給我,示意要我打,說是要驗收成果。但是接連兩天一桿進洞的機率很低,我接過球桿,也接下挑戰。
我一 揮桿,「碰」一聲,一顆心也隨著高爾夫球移動的曲線起伏著。我屏住呼吸,看到球最後掉進果嶺上旗子旁的洞裏,忐忑不安的心,也才跟著踏實了起來。王永慶一 看,驚訝的心情完全寫在臉上:「少年仔,你是事先把球放進洞裏嗎?」
我告訴王永慶,看到他一年之中,不管颳風下雨,幾乎天天都到球場報到。我從他身上看到堅持的力量,我來自窮困的家庭,在物質上吃過不少苦頭,精神上也承受過許多折磨,「堅持」本 來就是流在我血液中的基因,沒有堅持,無法熬到現在。
王永慶是個忙碌的企業家,他都這麼有恆心了,我還是個學生,吃點苦又算得了什麼。受到他的恆心與毅力感動,我學習王永慶的精神 ,以堅韌的毅力來練球。我告訴 他:「我如果不把球練好,怎麼稱職地當你的球僮呢?」
「不錯不錯,你這個年輕人有出息,你可以當我的教練了。從今以後,只要我有打球的一天,永遠都指定你擔任我的球僮。」
跟在王永慶身邊,有時他也會一時 興起說起他的故事。王永慶小時候父親就過世了,家中有 3 個兄弟、 6 個姐妹,一共 9 個小孩 。「當年我父親生病時,很多醫院都不收他,一直叫他轉院。當時我心想,這些公立醫院 怎麼那麼官僚,遇到重病或病危的病患就拒收。後來我父親也因為沒有受到好的醫療照顧而死得很早。 我在心裏默默立下一個志向,只要我有能力,有朝一日,一定要蓋一間醫院,改善醫療品質,更不會拒病患於千里之外。」
王永慶的父親叫做王長庚,後來他成立長庚醫院,就是為了紀念他的父親。另一方面也因為台塑的員工很多,員工生病到長庚醫院來,可以就近照顧。 他常常告訴我,做人一定要孝順,經常對父母噓寒問暖,要媽媽多穿一件衣服,幫爸爸多蓋一條被子,如果每個人 對父母都能盡孝道,這個社會就會太平。
王永慶是老大,父親過世後,母親一個人含辛茹苦將 9 個孩子拉拔長大,因此王永慶 從小就發願,一定要讓媽媽過好日子。「子女孝順父母不是嘴上說說就好,也不是給錢了事,而是要了解父母的難處,看他們有什麼需求並協助他們。」
王永慶對我說:「過去不管日子再 怎麼苦,我一定和媽媽相依為命,我現在娶老婆生孩子了,還是跟媽媽住在一起。少年仔, 記得喔,現在不孝順,以後不一定有機會。」
我覺得他講的每一句話,都是值得我學習的典範,每一句話都是我的座右銘。我知道,在他身上,我肯定能學到比打球技巧更難能可貴的態度與觀念。
為什麼一個沒有讀太多書的人,可以白手起家,創下這樣的事業基礎,他一定有比別人更優秀的地方。 他是一個成功的企業家,只要聽進他的話,可能一輩子受用無窮。因此我儘量將他在球場上講的每一句話都記在腦海裏,回去後再將它寫在日記 上,反覆思量。
王永慶和他的母親就住在台塑大樓樓上,頂樓有 100 多坪的空地,種滿各種蔬菜。雖然王永慶已經是一個很富有的企業家,但是他的母親每天仍會親自到頂樓種菜。 儘管再忙,一年 365 天,除了出國以外,王永慶每天都會陪母親到頂樓摘菜,然後回到樓下母子一起吃晚飯,晨昏定省,隨時伺候在母親身邊。 吃的不是大魚大肉,也非山珍海味,就像青菜中撒上的一點點鹽巴,只有最簡單的滋味、最平凡的幸福。我想,這就叫做孝順吧。
每個 人小時候都有目標和夢想,王永慶曾經打球打到一半,突然對我說,他的夢想就是當老闆:「送米也是當老闆。早期我開米店的時候,只要客戶需要,就算只有半斤米,我也會幫忙送到家。雖然只是小客戶,但以後有可能會變成大客戶,半斤米最後也可能變成一大包或兩大包米。」
王永慶對待客戶的態度及精神 ,讓我學習到,對每一位客戶都要認真投入,也要格外珍惜別人給你的機會。 因此,在擔任王永慶的球僮期間, 我做任何事情都很勤快,每天都希望讓他滿意。而且,除非重感冒上吐下瀉無法起身,否則我絕不請假。
某次打球結束後,他照例遞給我新台幣 100 元小費,然後問我:「你拿了錢都怎麼用?」
我告訴他,我將錢拿來繳自己和弟妹的學費及生活 費。「王伯伯,你所說的每一句 話,我都做到了,我很節儉,沒有亂花錢。我每天吃一包生力麵,一包折成兩塊,當成一天的早晚餐,而午餐就喝水充飢。每學期新台幣 1000 多塊的學費都是用分期付款的,每天 50 元、 100 元慢慢繳。
後來我才知道,其實是校長先幫我墊款,主任再將我交去的錢,一點一點還給校長。校長、主任和王伯伯都是我的貴人,如果沒有你們,我今天就沒辦法繼續念書了。」
「這樣就對了。 做人要懂得感恩,如果受人恩惠卻不知感恩,就跟畜生一樣了。」
五專 畢業前夕,王永慶問我:「你畢業以後想做什麼?」我說,我想當教練,教人打球可以賺很多錢。沒想到,王永慶不僅沒有鼓勵我,反而潑了我一頭冷水:「小蔡,你小小年紀一天到晚想賺錢, 你不讀書,將來就不會有前途。老是在這裏混,前途在哪裏?」
我說:「王伯伯,好好打球也會有好前途。」當時我打球的平均桿數是 70 到 75 桿,跟我同時期當桿弟的還有涂阿玉、謝敏男,我們的球打得一樣好,但我的年紀最小。
王永慶語重心長地對我說:「 如果打球只是為了賺錢,你不會有前途。 我只有小學畢業,吃過很多虧,我在學校沒學過英文和日文,但是在創業過程中,必須面對很多國際客戶,產生很多語言溝通上的問題,英文看不懂,日文看不懂,經營事業很辛苦,因為總不能每件事情都靠祕書啊。我現在會講英文、日文都是自己苦學自修來的,過程有多辛苦,你們很難想像。」
我想一想,覺得他的話很有道理。學歷不高的人,容易迷失在金錢堆裏,因為窮,沒有錢,就會一直想賺錢,很容易就會開始沈迷於享樂中,腦子裏想的,都是如何撈更多 錢,最後就變成貪婪的奴隸。
被他這樣一罵,我恍然大悟,我就是 因為沒讀書才會來做這個工作,如果我現在年紀輕輕的,只為了賺錢不讀書,將來即使想要再念書,也不一定有機會。當下我就答應他,我一定會離開球場。
幾天後他告訴我,他決定封桿不打球了。從民國 58 到 63 年,我和王永慶整整相處 5 年的時間,期間歷經過台塑決策錯誤、投資事業失敗等風風雨雨,他都沒放棄打球,為什麼現在突然決定不打了?我心裏不禁好奇。
王永慶告訴我:「 運動其實有很多種,跑步也是運動啊。打高爾夫球只是走路和揮桿而已,打 18 個洞,再洗個澡、吃個飯,就得花上大半天,太浪費時間、浪費生命了。今天開始我不打球了,每天只要跑步就好了。」
王永慶的話,我一向謹記在心,既然他說打球浪費時間,從他開始不打球了,我也跟著辭職,離開球場,反正我也從台北商專畢業了。無論如何,這 5 年來,憑著當球僮和學校印刷工這兩份工作,讓我得以順利踏出台北商專的校門,我心懷感恩。
2008 年歲末之際,王永慶到美國巡視業務時,突然過世。雖然不是在台灣這塊土地上斷氣,但家屬還是將遺體運回台灣,也算是完成他的遺願,讓他生於斯、長於斯、死於斯。
40 幾年前,初次和王永慶相遇的時候,同樣出身清寒家庭的王永慶,看我一介學生,還要兼差做兩份工作,曾經問我:「你是不是家裏很窮?」
我告訴他:「我是礦工的兒子。」
「 沒關係,我以前比你更窮。只要有心,就能改變困境。」 我永遠記得,當年他是這麼鼓勵我的。
本篇文章摘自:商業周刊第 1064 期 作者:呂國禎
一個年幼喪父的國中畢業生,16歲開始騎三輪車拾荒,但在他的拾荒歲月中,也找出自己的街頭智慧,不但改變了拾荒產業生態,把撿垃圾變成一門生意,更建構自己的垃圾軍團王國,把三輪車變雙B車。
全球原物料大漲,廢紙、廢鐵、廢塑膠等紛紛創下歷史新高價。這是一個「連垃圾也可以變黃金」的年代。從北台灣到南台灣,很多人發現:怎麼,街道突然變乾淨了?家裡的廢紙還沒拿出去,已經被撿走了? 撿垃圾,變成新淘金運動。然而,過去一年,廢紙價飆漲一倍的最大受益者,其實是一個鮮為人知的垃圾王國。
從中山高速公路南下,往桃園市郊走,一部部卡車載著垃圾進入一處隱密的收集場,周遭盡是高聳的鐵皮,外人無法一窺究竟。這裡,是台灣最大的垃圾王國。 這個王國,一年回收的廢紙高達四十五萬公噸,相當於四艘航空母艦。如果做成衛生紙,有十五億包,把這些衛生紙一包包鋪在高鐵鐵軌上,可以南北來回四百七十八趟。
這個王國,不止收廢紙,還收廢鐵、廢金屬等廢棄物,一年營業額高達六十億元,是台灣營業額最大的回收業者。論營收規模,這個王國與上市的信義房屋相當;論獲利,保守估計淨利率10%,比鴻海還高。它的影響力,連中國紙業女富豪——玖龍董事長張茵,為了跟它買廢紙,還親自從香港派代表來桃園。
這一天,我們第一次見到這個王國的總司令——魏進益。陰雨綿綿,踏著一座垃圾山,他指著腳下這堆垃圾,裡面有吃剩的便當盒、飲料杯、泡麵碗,空氣中夾雜淡淡的臭酸味,
「阮(我)就是彎腰在這畚圾(垃圾)堆中,一張紙一滴汗,一張一張撿出來!」
撥開這些垃圾,裡頭有信用卡、電話費帳單……,他們要把廢紙從中一張張撿出來,收滿一公斤才有七元入袋。
民國五十一年次的魏進益,穿著畫滿龍的唐裝,黑黝的皮膚、壯碩的身材,還有一雙「砂鍋大的拳頭」。聊天中他提到,「日前,(我們)一個社員打架,被抓到警局,原本警察以為是三個人打(我們)一個,後來才發現,原來是(我們的)社員一個打三個。」魏進益握緊拳頭笑說,我們的社員就是這麼強悍!
肯彎腰!從小為了分擔家計
拋下自尊,在街頭騎三輪車撿破爛
這是一個典型的街頭社會。拳頭,某種程度是權力的展示。雖然魏進益對我們很客氣,但他不笑的時候,眼神中卻帶著強悍的霸氣。這個王國的顏色,有黑,也有白;灰色,則是主調。如果用比喻,學院派的知識是收音機的「FM頻道」,這個王國的運作法則,就是「AM頻道」。
魏進益,一手打造「有限責任台灣區第一資源回收物運銷合作社」(簡稱第一資源合作社)這個王國。九歲喪父的他,只有國中文憑,十六歲就騎著三輪車,在街頭撿垃圾,三十年徒手打拚出今天的版圖。
如今,魏進益的三輪車已變成雙B車。在他的王國裡,他可以隨時號令旗下十五個「運銷班」將軍(班長),動員二千八百多人,在台各地回收廢棄物。這十五個運銷班,社員都只有國小、國中畢業,但戰鬥力極強,個個年營業額破億元、淨利千萬元。
也就是說,一個運銷班大將軍,加上分紅的年收入,至少上千萬元,而身為王國總司令的魏進益,年收入則在數千萬元以上。
從三輪車變雙B車,這頁傳奇,來自街頭。身為老大的魏進益,後面有三個弟弟、兩個妹妹,因此,他從小必須分擔家計。民國六十七年,他十六歲,當同學還在讀高中二年級、埋首書堆時,他一個人騎著三輪車,穿梭在大台北、桃園的街尾巷弄,撿破爛討生活。
「頭家,你的紙還要嗎,可以給我嗎?」一個孩子,逢人要這樣問。回想這段往事,魏進益眼眶泛紅。「你以為這一行很好賺,你騎三輪車載你後生(兒子)去街頭試看麥(試試看)!你連第一句話攏(都)講不出來!」
魏進益說,這一句話,十個人有九個說不出口,說出口的,也不一定能夠討得到東西。譬如,你不能硬邦邦的說,「紙,給我,好嗎?」 「你口氣不夠低、頭不夠軟、腰彎不夠,就會遭人白眼,好腳好手,你不會去做工,來撿垃圾?」他說,現在大家都講,撿垃圾可以賺大錢,還有人推加盟制度,說什麼一個月可以賺五十萬元,「啊唔這好賺?」他對最近出現的撿垃圾詐騙集團深表不屑。
在街頭踩三輪車的時期,是魏進益融入街頭的第一課,「沒人比你更低階了,因為自尊心都拋掉了。」也因此,讓他比別人更強烈要往上爬。他自創一套「魚兒往上游」的魏氏理論。他問我:「你甘知魚兒為何會往上游?」我當場愣住,答不出話。他接著數落,「你們這些人讀冊(書),攏不知學問是為什麼來的。」他說,你們在看這個故事時,都把自己想成蔣公,要立志當偉人,所以沒有人知道,為什麼魚兒會往上游。
但是,「我就是那隻魚,我細漢的時候沒有麵包通呷(可以吃),所以我要賺錢,我要比別人卡強!」這個魏氏理論,是他的人生寫照,他講起來特別起勁。
敢顛覆!不願被中間商剝削
下鄉宣傳、吸收成員,發展自己派系
每天,他從別人扔掉的廢棄物中,找出值錢的東西。在街頭,無依無靠,魏進益自我磨練出擊不垮的鬥志,與水流般的彈性,成為人生中的兩大法寶。同時,他也開始觀察,如何可以存活得更好。當時,一個拾荒者撿到垃圾,要先賣給小盤進行收集、再給中盤商分類、接著再由大盤商出貨,跟三大紙廠談價格。每一層都賺一手,利潤越來越少。例如,紙廠向廢紙大盤商的收購價每公斤七元,基層的拾荒業者只能賣到五‧八元,其中的一‧二元利潤,全給中間通路商賺走。
雖然沒念多少書,但魏進益的數學很靈光。他每天都想著,如何自己賺這一‧二元。換成有學問一點的說法就是,這種被剝削的生活可以顛覆嗎?民國八十年,他二十九歲,一個強勢的組織崛起,台灣省廢棄物運銷合作社(簡稱廢合社)。這個組織吸收街頭拾荒業者為社員,以共同運銷的方式組成當時最大的廢棄物回收組織,魏進益也是成員之一。
這個組織的形式,成為他最關鍵的啟蒙老師。民國八十二年,廢合社大罷工,成為社會矚目焦點,政府介入協調,讓拾荒者得以談到好價錢。接著,組織又動員七十部卡車,集結桃園縣正隆紙廠抗議,擴大了它的影響力。有人批評這些動作背後有「環保流氓」,還有「黑道分子」介入,但在激烈的抗爭中,魏進益卻體悟到,什麼叫「團隊力量大」!他串聯過去十三年的經驗,前後比對發現,過去,一個人拾荒,「乎你多會騎,一個月最多就是六千塊!」然而,「一個人拾荒,讓你撿十冬(年)還是在拾荒!但是一千人來撿,這就不是拾荒,叫做做生意,這個生意叫做資源回收業!」這雖是魏氏理論,卻和策略大師麥可‧波特(Michael Porter)的理論不謀而合。
波特說,產品、技術、價格,均非企業真的競爭優勢,「規模經濟」等優勢,才是別人無法複製,讓基業長青(durable)的關鍵。魏進益,沒上過大學,更不用說企管策略。但是,他卻從街頭學會麥可‧波特的「規模經濟」。用他常說的話就是:「老師只會教一加一等於二,不知道什麼叫做一加一等於三!」
他頓悟:「我們不是拾荒的,是來做生意!」於是,他開始發展自己的派系。為了吸收成員,他組成流浪教室,下鄉到處宣傳。他為大家編織夢想,未來不再是騎三輪車沿街收垃圾,這一行是可以賺大錢、是有未來的。「誰說拾荒者不能教出博士兒!」他最不爽報紙常把這種新聞當成頭版頭條。
為了擴大地盤,他南來北往奔走,隨身跟了一個快車手司機,平常開車時速以百公里起跳。他還樂當「公親」,社員為搶地盤打架,甚至夫妻床笫失和,一有事他就連夜南下,親自出馬調停。因此,他的汽車一年要跑七萬公里,平均一天跑近兩百公里。
要廣結善緣,每到三太子生日,在神轎掃街、鞭炮喧囂聲中,魏進益卸下理事主席身分,變成虔誠的信徒,熱心參與活動,甚至抬神轎,跟廟宇、地方勢力維持良好關係。
求轉型!改變資源回收業生態
成立十五個運銷班,設計分紅制度
就在魏進益事業逐漸壯大時,廢合社爆發「假發票事件」。當時,有些成員心大,不只要賺拾荒利益,還想利用政府的租稅優惠,賺取暴發財,因此,跟當時準備上市的安峰鋼鐵廠勾結,開假發票做假營收,好處則由人頭社員分享。當時,廢合社被查到販售的假發票金額高達三百億餘元,民國八十四年,負責人被起訴,廢合社被政府勒令解散。
「翻身機會沒了,一切都被打成原形,撿垃圾的人變回撿垃圾的,無法度出頭天!」魏進益說,自己雖未參與,但社會眼光已經不同,多數人把他們看成犯罪者,形象跟假發票連在一起。這個事件,雖重擊回收業,卻成為魏進益事業起飛期的踏腳石。
民國八十五年,他三十四歲,「當年廢合社產生了不同分枝(第一、第二與第三資源合作社),魏進益就是其中一派!」內政部社會司科員謝瀛洲說。這三個分枝,用不同方式經營,後來局面也大不相同。譬如,第二資源回收社,由廢合社當初主要當權者組成,規模最大,社員超過千人,但到了民國九十二年,又因為假發票被起訴而停擺。第三資源合作社則規模遲未擴大。魏進益成立的第一資源合作社,初期社員雖僅數百人,遠不如他人,但如今,他卻稱霸拾荒產業。
一路走來,他不是最有創意的人,拾荒合作社也不是他發明的,但他卻是身段最靈活,轉型最快的人。他用街頭戰法,翻轉命運。魏進益深信,合作社最大的力量就是統一收集與出貨。因此,他不學別人賺快錢,去做假發票,或把合作社當成個人事業經營。然而,要破框並不是那麼簡單,若廢紙數量不夠大,紙廠是不願意收購的。所以,他必須搶地盤,吃下最多的垃圾量。要達成這個目標,他仿照農產運銷班的模式,在各地成立了十五個運銷班,統一所有資源、出貨,提高議價能力,並且針對班長,設計了一套分紅制度,讓班長往前衝。不過,當街頭競爭越來越激烈,連慈濟、社區管委會、村里辦公室都加入回收行列,在廢紙供給有限下,魏進益想出變通方法:「紙不是撿來的,而是從街頭搶來、買來的。」
拚速度!即時報價、每日結算
一分鐘不到,就成交百萬元生意
他「改撿為買」。每天一早,魏進益用他的阿福機(編按:宏達電HTC Touch手機),寫下當天廢紙的收購價,發給十五個班長,再由班長們快速傳達給旗下社員,讓社員知道用什麼價格收購廢紙不會賠錢,然後到大街小巷、社區組織裡,搶購廢紙。每天晚上,這些班長再把收到的廢紙量與價格,回傳給魏進益,做為隔天出貨與買賣的參考。魏進益把PDA手機當電腦用,「因為我不會打字,用寫卡緊(比較快)!」我們第二次來訪時,他才剛說完,一通電話進來,紙廠打來說缺一百噸的牛皮紙廢紙,急著要貨。只見魏進益拿著阿福機寫幾個字,把簡訊傳出去。一分鐘不到,就決定了一筆一百萬元的交易!收廢紙,在他的手中變成講速度的大生意。
這位垃圾王國的總司令,腦中就像是裝了電腦。他說,紙廠調高廢紙收購價對他不一定有利,在我們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他已經心算出:廢紙每公斤漲價到七元,如紙廠依然扣八%重量的雜質,跟上個月每公斤六‧三元的價格比,一噸等於損失了五十六元,光是雜質折扣,一年四十五萬噸下來,就少了兩千多萬元……。雖然只有國中畢業,但魏進益在街頭培養出來一顆清醒的頭腦。一個數字變動,他馬上清楚算出賺賠多少。
把撿破爛當成大生意,聽起來容易,做起來很難,尤其生意規模突然放大了,怎麼管理?如何防止假發票事件重演?他於是要求,所有班長每天都必須回報當天回收量與交易金額。
「阮每天計算,算一天收多少、賣多少,每個社員交多少量,都有清楚的紀錄。」
如果套用經營之神王永慶的話,魏進益等於建立了「即時報價、每日結算」的系統。這套結算系統花了他十年工夫。台塑王國以電腦快速結算,魏進益採取人工稽核,雖然速度比較差,但只要能達到目的,對他來說,就夠了。魏進益做這套系統,並非因為他讀了王永慶親筆寫的《生根‧深耕》,而是從街頭營生的需求所演化而來。
因此,他也常講:「你不是愛迪生(其實是要指牛頓萬有引力說),沒被蘋果打到,就不知道為何蘋果會往下掉!」把這句話翻成「FM」頻道,意思就是,這是一種從實做中,發展出來的智慧,而非來自課本上的學院知識。
魏進益說,「阮攏是社會大學的菁英!學經驗與成長都比別人卡快!」「學歷這東西,是拿來應付的,學會用那一套理論來跟官員講,也就是學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懂捨利!哈佛沒教的心法
十五分之十四利益給社員,反賺更多
此外,很多人在組織壯大以後,就會把組織成立公司,自己當老闆,賺的錢不用分給別人。但當時已經擁有最多社員的他,卻選擇用合作社的方式,把自己的既得利益先分給大家,吸引其他人的加入。這點,很難,哈佛沒有教,華頓MBA也未必做得到。就這樣,本來一年只能撿一百噸廢紙,但魏進益集合十五個班長,找來近三千個社員後,一年就可以撿到四十五萬噸廢紙。
再翻成「FM頻道」的學院派說法就是:魏進益捨去十五分之十四的利益,卻因此把規模擴大了四千五百倍,藉此拉高售價,讓淨利率達到10%以上。餅做大了,錢也賺得更多,影響力更是倍增。最近,他更積極開拓新市場:企業的機密廢紙回收。他在運送廢紙的卡車裝上GPS衛星定位,並準備在碎紙設備上裝網路攝影機,讓客戶透過網路看到廢紙目前的位置、碎紙的進度,包括統一超商以及政府機構,都已經是魏進益的客戶。昔日沿街叫賣,今天變成現代科技服務商。
現在,魏進益的事業版圖,不只有回收業,他的「轉投資」還包括了:醫療連鎖診所、生技、拖吊與觀光業,光是醫生,他手下就有二十個。哪裡有機會,他往哪裡鑽。學校的課本,很少教我們如何在灰色地帶求生存。然而,真實的世界,灰色遠多於黑色。
去年,魏進益因竊盜罪被起訴,他說,這是因為社員不小心收到贓物,「政府不能說資源回收業者是小偷,是政府讓人民失業,無法生存才會去偷,大家都有飯吃,誰願意當小偷!」只是,懂得變通的他,現在給社員的教育訓練又多了一堂課,如何辨識贓物。
而他的生意越做越大,要搶廢紙,公司得隨時要有五億元現金週轉,他身上動輒也要帶著幾粒(一粒是新台幣一百萬元)現金。為了安全,魏進益乾脆把公用車捐給義務交通隊,不出公務時,則坐社員的代步車。因此,他們的停車場常可看到有鴿子警徽的汽車,對歹徒起了嚇阻的作用。這,可不是課本上學來的。
俗話說,「英雄不怕出身低」,魏進益說:「要比低,沒人比我們更低的;要比吃苦,阮比別人卡會吃苦;但要比學問,別人是從冊本上學到知識,阮是社會大學畢業的。」在魏進益的人生劇本裡,只有吃過街頭的苦,才知道怎麼成功。他,是「懸崖邊的富翁」,不被學校的「框架」所局限,靈巧如蛇、剔透人性,因而在一個灰色世界中,崛起。
一名成績優秀的青年去申請一個大公司的經理職位。他通過了第一級的面試,董事長做最後的面試,做最後的決定。
董事長從該青年的履歷上發現,該青年成績一貫優秀,從中學到研究生從來沒有間斷過。
董事長問,你在學校裏拿到獎學金嗎?該青年回答,沒有。
董事長問,是你的父親 為您付學費嗎?
該青年回答,我父親在我一歲時就去世了,是我的母親給我付的學費。
董事長問,那你的母親是在那家公司高就?
該青年回答,我的母親是給人洗衣服的。
董事長要求該青年把手伸給他。該青年把一雙潔白的手伸給董事長。
董事長問,你幫你母親洗過衣服嗎?
該青年回答,從來沒有,我媽總是要我多讀書,再說,母親洗衣服比我快得多。
董事長說,我有個要求,你今天回家,給你母親洗一次雙手,明天上午你再來見我。
該青年覺得自己成功的可能很大,回到家後,高高興興地要給母親洗手,
母親受寵若驚地把手伸給孩子。
該青年給母親洗著手,漸漸地,眼淚掉下來了,因為他第一次發現,他母親的雙手都是老繭,有個傷口在碰到水時還疼得發抖。
青年第一次體會到,母親就是每天用這雙有傷口的手洗衣服為他付學費,母親的這雙手就是他今天畢業的代價。
該青年給母親洗完手後,一聲不響地把母親剩下要洗的衣服都洗了。
當天晚上,母親和孩子聊了很久很久。
第二天早上,該青年去見董事長。
董事長望著該青年紅腫的眼睛,問到,可以告訴我你昨天回家做了些什麼嗎?
該青年回答說,我給母親洗完手之後,我幫母親把剩下的衣服都洗了。
董事長說,請你告訴我你的感受。
該青年說:
第一,我懂得了感恩,沒有我母親,我不可能有今天。
第二,我懂得了要去和母親一起勞動,
才會知道母親的辛苦。
第三,我懂得了家庭親情的可貴。
董事長說,我就是要錄取一個會感恩,會體會別人辛苦,不是把金錢當作人生第一目標的人來當經理。你被錄取了。
這位青年後來果真工作努力,深得職工擁護,員工也都努力工作,整個公司業績大幅成長。
假如一位孩子從小嬌生慣養,習慣了被人圍著寵著,什麼都是“我”第一,父母的辛苦都不知道,上班後,以為同事都應該聽他的,當了經理後,不知道員工的辛苦,還要怨天尤人。這樣的人,會有好的學校成績,會有得意風光的一時,但社會上的這類人,都不能成大事,都不會感覺到幸福,那父母是愛孩子呢?還是害孩子呢?
你可以讓你的孩子住 大房子,吃大餐,學鋼琴,看大電視,但你在割草時,也要讓你的孩子在大太陽下拔拔野草,你在吃飯後,也要讓你的孩子洗洗碗,不是你沒有錢雇人,而是你真心愛孩子。你要讓孩子知道,即使父母掙不少錢,但早早的白髮,和那位洗衣服的母親沒有本質的差別。但更重要的是,要讓你的孩子學會感恩。
出處:網路文章 作者:李家同
我從小就怕過母親節,因為我生下不久,就被母親遺棄了。每到母親節,我就會感到不自然,因母親節前後,電視節目全是歌頌母愛的歌,電臺更是如此,即使做個餅乾廣告,也都是母親節的歌。對我而言,每一首這種歌曲都是消受不了的。
我生下一個多月,就被人在新竹火車站發現了,車站附近的警察們將我送到了新竹縣寶山鄉的德蘭中心,讓那些成天笑嘻嘻的天主教修女傷腦筋。我沒有見過我的母親,小時候只知道修女們帶我長大,山上其他的大哥哥、大姊姊都要唸書,我無事可做,只好纏著修女做鬼臉,更常常靠著修女睡著了,好心的修女會不等晚課唸完,就先將我抱上樓去睡覺,我一直懷疑她們喜歡我,是因為我給她們一個溜出聖堂的大好機會。
我們雖然都是家遭變故的孩子,可是大多數都仍有家,過年、過節,叔叔伯伯甚至兄長都會來接,只有我,連家在那裡,都不知道。也就因為如此,修女們對我們這些真正無家可歸的孩子們特別好,不准其他孩子欺侮我們。我從小功課不錯,修女們更是找了一大批義工來做我的家教。屈指算來,做過我家教的人真是不少,他們都是交大、清大的研究生和教授,工研院、園區內廠商的工程師。教我理化的老師,當年是博士班的學生,現在已是副教授了,教我英文的,根本就是位正教授,難我從小英文就很好了。
修女也壓迫我學琴,小學四年級,我已擔任聖堂的電風琴手,彌撒中,由我負責彈琴。由於我在教會裡所受的薰陶,我的口齒比較清晰,在學校裡,我常常參加演講比賽,有一次還擔任畢業生致答詞的代表,可是我從來不願在慶祝母親節的節目中擔任重要的角色。
我雖然喜歡彈琴,可是永遠有一個禁忌,我不能彈母親節的歌。我想除非有人強迫我彈,否則我絕不會自己去彈的。我有時也會想,我的母親究竟是誰?看了小說以後,我猜自己是個私生子。爸爸始亂終棄,年輕的媽媽只好將我遺棄了。
大概因為我天資不錯,再加上那些熱心家教的義務幫忙,我順利地考上了新竹省中,大學聯招也考上了成功大學土木系。在大學的時候,我靠工讀完成了學業,帶我長大的修女有時會來看我,我的那些大老粗型的男同學,一看到她,馬上變得文雅得不得了。很多同學知道我的身世以後,都會安慰我,說我是由修女帶大的,怪不得我的氣質很好。畢業那天,別人都有爸爸媽媽來,我的唯一親人是孫修女,我們的系主任還特別和她照相。
服役期間,我回德蘭中心玩,這次孫修女忽然要和我談一件嚴肅的事,她從一個抽屜裡拿出一個信封,請我看看信封的內容。信封裡有兩張車票,孫修女告訴我,當警察送我來的時候,我的衣服裡塞了這兩張車票,顯然是我的母親用這些車票從她住的地方到新竹車站的,一張公車票從南部的一個地方到屏東市。另一張火車票是從屏東到新竹,這是一張慢車票,我立刻明白我的母親不是有錢人。
我一直想和我的父母見一次面,可是現在拿了這兩張車票,我卻猶豫不決了。我現在活得好好的,有大學文憑,甚至也有一位快要談論終身大事的女朋友,為什麼我要走回過去,去尋找一個完全陌生的過去?何況十有八九,找到的恐怕是不愉快的事實。孫修女卻仍鼓勵我去,她認為我已有光明的前途,沒有理由讓我的身世之謎永遠成為心頭的陰影,她一直勸我要有最壞的打算,即使發現的事實不愉快,應該不至於動搖我對自己前途的信心。
我終於去了。這個我過去從未聽過的小城,是個山城,從屏東市要坐一個多小時的公車,才能到達。雖是南部,因為是冬天,總有點山上特有的涼意,小城的確小,只有一條馬路、一兩家雜貨站、一家鎮公所、一所國民小學,然後就什麼都沒有了。
問題是:我的父母都已去世了,父親六年前去世,母親幾個月前去世的,我有一個哥哥早已離開小城,不知何處去了。畢竟這個小城,誰都認識誰,派出所的一位老警員告訴我,我的媽媽一直在那所國中裡做工友,他馬上帶我去看國中的校長。
校長是位女士,非常熱忱地歡迎我。她說的確我的媽媽一輩子在這裡做工友,是一位非常慈祥的老太太,我的爸爸非常懶,別的男人都去城裡找工作,只有他不肯走,在小城做些零工,小城根本沒有什麼零工做,因此他一輩子靠我的媽媽做工友過活。因為不做事心情也就不好,只好借酒澆愁;喝醉了,有時打我的媽媽,有時打我的哥哥。事後雖然有些後悔,但積習難改,媽媽和哥哥被鬧了一陣子,哥哥在國中二年級的時候,索性離家出走,從此沒有回來。
這位老媽媽的確有過第二位兒子,可是一個月大以後,神秘地失蹤了。
校長問了我很多事,我一一據實以告,當她知道我在北部的孤兒院長大以後,她忽然激動了起來,在櫃子裡找出了一個大信封,這個大信封是我母親去世以後,在她枕邊發現的,校長認為裡面的東西一定有意義,決定留了下來,等她的親人來領。
我以顫抖的手,打開了這個信封,發現裡面全是車票,一套一套從這個南部小城到新竹縣寶山鄉的來回車票,全部都保存得好好的。
校長告訴我,每半年我的母親會到北部去看一位親戚,大家都不知道這親戚是誰,只感到她回來的時候心情就會很好。母親晚年信了佛教,她最得意的事是說服了一些信佛教的有錢人,湊足了一百萬臺幣,捐給天主教辦的孤兒院,捐贈的那一天,她也親自去了。
我想起來,有一次一輛大型遊覽車帶來了一批南部到北部來進香的善男信女。他們帶了一張一百萬元的支票,捐給我們德蘭中心。修女們感激之餘,召集所有的小孩和他們合影,我正在打籃球,也被抓來,老大不情願地和大家照了一張相,現在我居然在信封裡找到了這張照片,我也請人家認出我的母親,她和我站得不遠。
更使我感動的是,我畢業那一年的畢業紀念冊,有一頁被影印了以後放在信封裡,那是我們班上同學戴方帽子的一頁,我也在其中。我的媽媽,雖然遺棄了我,仍然一直來看我,她甚至可能也參加了我大學的畢業典禮。
校長的聲音非常平靜,她說:「你應該感謝你的母親,她遺棄了你,是為了替你找一個更好的生活環境,你如果留在這裡,最多只是國中畢業以後去城裡做工,我們這裡幾乎很少人能進高中的。弄得不好,你吃不消你爸爸的每天打罵,說不定也會像你哥那樣離家出走,一去不返。」
校長索性找了其他的老師來,告訴了他們有關我的故事,大家都恭喜我能從國立大學畢業,有一位老師說,他們這裡從來沒有學生可以考取國立大學的。
我忽然有一個衝動,我問校長校內有沒有鋼琴,她說她們的鋼琴不是很好的,可是電風琴卻是全新的。
我打開琴蓋,對著窗外的冬日夕陽,我一首一首地彈母親節的歌,我要讓人知道,我雖然在孤兒院長大,可是我不是孤兒。因為我一直有那些好心而又有教養的修女們,像母親一般地將我撫養長大,我難道不該將她們看成自己的母親嗎?更何況,我的生母一直在關心我,是她的果斷和犧牲,使我能有一個良好的生長環境,和光明的前途。
我的禁忌消失了,我不僅可以彈所有母親節歌曲,我還能輕輕地唱,校長和老師們也跟著我唱,琴聲傳出了校園,山谷裡一定充滿了我的琴聲。在夕陽裡,小城的居民一定會問,為什麼今天有人要彈母親節的歌?
對我而言,今天是母親節,這個塞滿車票的信封,使我從此以後,再也不怕過母親節了。
有一次我姐的一個日本客戶石川想在中國尋找某項業務的合作夥伴,正好我的朋友的朋友是做這個的,我就在中間牽線介紹他們認識。這位姓賈的朋友當時生意已經做得很大,座駕是一輛嶄新的凱迪拉克車,那時候美國的凱迪拉克和林肯車在我們城市絕對是有錢老闆的象徵。
石川和賈總在我姐的公司裡見面,談的挺融洽,到中午吃飯時間,我姐建議去吃海鮮自助餐,因為石川在這之前看見了自助餐的廣告,上面的海鮮很誘人,他就跟我姐說想見識見識中國的自助餐是怎麼一回事。
於是我們四個人就去吃自助餐了。
在吃到尾聲的時候,大家各自打掃光自己眼前的食物,準備離開了。賈總眼前的一個碟子裡有一塊蔥油餅,顯然是他眼睛大肚子小,一開始的時候取來了後來又吃不下了。他看著那塊油漬漬的蔥油餅感嘆說:"現在就是有人給兩個錢也吃不下這個東西了。"
我開玩笑地對他說:"吃是能吃下的,要看給多少錢了。"
他馬上說:"你要能吃下去這塊蔥油餅,我給你二百塊錢。"
我姐跟著起哄說:"打賭吧,要是真妮真吃下了這塊蔥油餅,賈總你就給她二百塊錢。"
石川看我們三個興致高昂的樣子,忙問是怎麼回事,我姐就講給他聽,他手撫下巴打量著那塊蔥油餅,半天搖搖頭說:"我看真妮吃不下去,這個時候沒人能吃下去這塊餅了。"
聽他這麼一說,賈總更起勁了,跟我叫號:"嘿!你吃,你要真能吃下去,我出錢!"
我姐就說:"你把錢拿出來放到桌子上嘛,看著也動力足一些。"
他笑著撇嘴:"我還能不認帳嗎?"
話說到這份上了怎麼也不能示弱,何況我也沒有像他們吃得那麼飽,使使勁,這塊蔥油餅還是不在話下的,再說這塊餅如果不被吃掉肯定就被扔掉了,浪費了糧食也不好。
於是我就說:"好,我吃給你們看看!"
我拿起那塊餅慢慢吃了起來,石川受不了了,一再說:"吃不下就不要吃了,不要吃壞了胃口。"
我聽到我姐用日語跟他講:"沒事,她再吃一塊也吃得下。"
石川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還是我姐了解我。
終於,我把餅吃到肚子裡去了,得意地拍了拍手,拍掉手上的渣渣,說:"賈總,我吃完了。"
賈總的表情有點不自然:"想不到你還真能吃下去啊!"
然後他看向我姐說:"今天就這樣吧,我看差不多了,明天你帶石川先生到我們公司去,我們再進一步談談細節。"
我姐說好,向石川轉告了賈總的意思。
賈總率先站起來,我們幾個人也起身一起往外走。
看到這裡,你會發覺有點不對勁—是的,賈總他沒有拿出來打賭輸了的二百元錢。
按照一般場面上的應酬規矩,應該是他掏二百元錢出來給我,我不要,推辭一番,然後他或者我就會說 把錢留作下一次請客之類的話,他最後把錢收回去,走個過場這件事就皆大歡喜了。
但是他沒有走這個過場。
其實即使不走過場我也無所謂,本來就是開個 玩笑,圖個熱鬧。
可有個人心裡很不爽。
猜猜看這個人是誰? 是石川!
走到外面的停車場,他悄悄地問我:"那個賈桑給你錢了嗎?我沒有看到他給你錢。"
我笑著搖搖頭:"這都是鬧著玩的,不當真的。"
他很嚴肅地說:"他當時說你吃了餅他就給錢,怎麼能不當真,他要給你這個錢才對。"
我以前就知道日本人認真,這次真領教了。
看得出來他很不滿意這件事的結局。 第二天,石川變卦了,不肯到賈總的公司去談合作事宜,他對我姐說賈總言而無信,這樣的人做不好生意,不能與之合作。
我姐也同意他的想法,跟我說,賈總這個人不行,以後少和他來往。
沒想到一塊蔥油餅砸了一樁生意。
後來我和賈總的來往就很少了。幾年之後,聽說他的公司倒閉了,賈總下落不明。我聽說之後很感慨,他做生意起步那 麼早,已經有了原始積累,還是我們城市裡最早涉足房地產生意的一批人,和他同期做地產生意的人,身價現在都以億記,他怎麼會落得這種結局?
其實我姐和石川都已從那塊蔥油餅中預見到了他的結局。 應該說無論做什麼都是在做人,態度決定了命運 。
敬愛的家長:
這篇文章是「天生我才必有用」的最佳寫照。曾有記者問王建民,為什麼能在大聯盟投出一片天,他回答:「因為我不會讀書。」不是每個人都會讀書,也不是只有會讀書的人才會有成就。教育孩子,最重要的是要能發現他的特質,開發他的潛能,發展出屬於他的優勢領域。葉惠美是為人父母者的最佳榜樣。請您和孩子一起細細品味這篇文章。
◎一個母親的愛
出處:網路文章
周杰倫,萬千青少年為他的歌聲而癡迷、的一位天皇巨星,對母親葉惠美有著似海深情,因為在他最孤獨最無助的時候,是媽媽用溫暖愛的臂膀支撐著他。所以周杰倫一直說,「只要媽媽高興,我願意為她付出一切!」
音樂天才破裂的家
周杰倫出生於1979年1月,媽媽葉惠美是台北淡江小學的美術老師,爸爸是淡江中學的物理老師。周杰倫4歲讀幼稚園時,葉惠美把他送到淡江山葉幼兒音樂班學鋼琴。平時活潑好動的小杰倫一站到鋼琴面前,竟是出奇的安靜,聽老師彈奏一遍自己就能復彈出來,老師告訴葉惠美,這孩子很有天分!
為了培養杰倫的音樂素質,葉惠美主張拿出家裏全部積蓄為杰倫買一架好鋼琴,請最好的鋼琴老師為杰倫輔導。而杰倫的爸爸則認為不必這麼認真,男孩子嘛,隨意一點,沒必要拿出全部積蓄投資。最後,葉惠美還是背著丈夫為杰倫買了一架鋼琴,弄得杰倫爸很不高興。小學三年級時,杰倫偶然聽到世界名曲《天鵝湖》,被大提琴憂傷淒美的曲調迷住了,葉惠美沒和丈夫商量又為杰倫購買了大提琴。
杰倫爸對妻子葉惠美「孤注一擲」的做法嗤之以鼻,他回家就指責葉惠美的不是,家庭裡的溫馨越來越少,爭吵越來越多。杰倫不知道爸爸為什麼總要找媽媽吵鬧,他用自己稚嫩的詩行記下他的困惑和傷感:從小到大只有媽媽的溫暖為什麼我爸爸那麼兇如果真的我有一雙翅膀兩雙翅膀隨時出發偷偷出發我一定帶走我媽媽…… 這傷感的詩行杰倫後來為它譜了曲,就是那首令萬千歌迷傷感的《爸,我回來了》。
周杰倫初中二年級時,父母終於離婚。14歲的周杰倫寫道:「爸爸媽媽彼此沒有愛,難道這就是生命的真諦?」沉默、倔強和叛逆已經塑造了另一個周杰倫。
世人不識君,苦悶中的徘徊
周杰倫有音樂天賦,但功課卻很糟。高中聯考總分只有100多分,連普通高中也沒考上,前途一片黯淡,母子倆相對無言,難道兒子就這麼完了?恰好淡江中學第一屆音樂班正在招生,周杰倫考上了。因為彈得一手好鋼琴,拉得一手好大提琴,又時常活躍在籃球場上,周杰倫成 為許多女同學關注和談論的對象。但是,周杰倫卻常常面無表情,很少露出一絲笑容,除了音樂成績出類拔萃以外,其它科目成績幾乎全線紅字,老師們紛紛認為他智力低下,他的英語老師甚至直言不諱對葉惠美說周杰倫有智力障礙。葉惠美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她還是決定要把杰倫培養成才,至少當一個鋼琴師吧。葉惠美沒有指責杰倫,她認為杰倫走到今天冷漠、叛逆的地步是家庭的不和睦造成的,並且深信自己的孩子沒有智力障礙,於是她嚐試用姐弟式的關心來「馴服」周杰倫,規定自己「三不」:不嘮叨、不指責、不脅迫兒子。
果然如老師們的預測,周杰倫沒有考上大學。葉惠美多方打聽後,鼓勵杰倫去考台北大學音樂系,結果他沒有被錄取。周杰倫咬著牙考第二次,還是失敗了。媽媽和外婆外公都為杰倫的前途擔憂,這孩子究竟將來能幹什麼呢?極度迷惘的周杰倫無所事事,只好等待服海軍兵役,這期間,竟得了僵直性脊椎炎,令人沮喪的是這種病無法根治,只能靠藥物緩解,到了晚期全身甚至會像殭屍一樣僵硬,也可能導致癱瘓。葉惠美和外婆說起杰倫就垂淚。母愛呵護下一飛沖天病緩解一些後,周杰倫到一家餐廳打工,作為端盤工的他因為時常打翻菜盤,每個月的工資幾乎被扣掉了一半。餐廳中有一台鋼琴,一次閒暇時周杰倫彈了一曲《肖邦舞曲》,把老闆驚呆了,老闆靈機一動,叫周杰倫不要端盤子了,就在餐廳彈琴,然後請來電視台記者炒作,不但使得餐廳生意火爆起來,還節約了一大筆請鋼琴師的費用。
葉惠美感受到了杰倫的音樂潛能,她替兒子在台北星光電視台娛樂節目「超猛新人王」報了名。周杰倫精心創作了一首歌曲《夢有翅膀》,但他對自己的演唱實在沒信心,請了一位歌手演唱。演唱者不能理解他的曲風,而他的鋼琴伴奏又顯得怪異,弄得台下聽眾噓聲一片,初出茅廬的一場表演徹底搞砸了。
葉惠美急了,性格內向的她鼓起勇氣找到了主持人吳宗憲,把《夢有翅膀》的曲譜拿給他看。吳宗憲當時是台灣阿爾發音樂公司的老闆,他對周杰倫的第一印象並不好,應付似的拿起曲譜掃了一眼,卻是眼睛一亮,歌譜不僅抄寫得工工整整,而且譜得十分複雜。慧眼的他立即改變了主意:「這孩子還可以,明天叫他到我公司來上班!」
周杰倫進了音樂公司任音樂製作助理,在媽媽的鼓勵下,每天主動幫同事們買盒飯,大家對這個沉默寡言但又勤快的小伙子有了好感。而葉惠美總擔心杰倫冷漠而倔強,又不善言辭,生怕他無意中把老闆和員工們得罪了,於是常常在下班時間站在公司門口,準備一些可口的比薩、炸雞送給員工,請他們包涵杰倫。一來二往,葉惠美對公司員工比周杰倫還熟悉,同事們都知道周杰倫有一個好媽媽。
周杰倫很快創作出大量的歌曲,但讓吳宗憲感到不可理解的是,他創作的歌詞總是怪怪的,音樂圈內幾乎沒有人喜歡。一次,周杰倫又拿著自己的得意之作送給吳宗憲審讀。這次吳宗憲連看都不看,便將那首歌曲揉成一團,隨手丟進身邊的垃圾桶裡去了。周杰倫的眼淚禁不住流了出來。是放棄還是繼續?媽媽每天來公司門口已經成為一道風景線,如果放棄,太對不起媽媽了,周杰倫硬著頭皮支撐著,他吃住都在辦公室,以每天一首歌的速度進行創作。葉惠美每天晚上都到公司看望杰倫,望著日漸消瘦的兒子,她強忍著不讓自己的淚水流出來,儘量說一些鼓勵的開心的話,然後將杰倫換下的髒衣服拿回去洗乾淨。
一連一個多月,吳宗憲每天早上八點鐘上班時,總能準時見到周杰倫新的作品。終於,他被這位小伙子的勤奮和天賦深深地感動了,他「嗅」出了周杰倫的歌曲隱隱有一種味道,答應找歌手演唱他創作的歌曲。
吳宗憲將周杰倫的《眼淚知道》推薦給天王歌星劉德華,劉德華看了一眼就拒絕了。不久,又將他的《雙節棍》推薦給火爆華語歌壇的張惠妹,沒料想,張惠妹也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吳宗憲決定給周杰倫最後一次機會,讓他自己演唱自己創作的歌曲,如果這樣也不行,他就只好請周杰倫走人了!他將周杰倫叫到辦公室,十分鄭重地說:「阿倫,給你10天的時間,如果你能寫出50首歌,而我可以從中挑出10首,那麼我就幫你出唱片。」
老闆的話刺激得周杰倫興奮不已,他打電話告訴媽媽後就跑到街上買回一大箱方便麵。他想,就是拼了命,也要做最後的搏擊。周杰倫熬紅了雙眼如約寫出了50首歌曲,而且每一首都寫得結構合理,譜得工工整整。吳宗憲終於有了讚許的笑容,他挑選出10首,2001年初製成了周杰倫的第一張專輯《杰倫》。
公司對這張唱片沒抱多大希望,能收回製作成本就算不錯了。然而《杰倫》橫空出世後,猶如一場猛烈的颱風橫掃台灣,很快被歌迷搶購一空。《杰倫》一舉奪得台灣當年最佳流行音樂演唱專輯、最佳製作人和最佳作曲人三項大獎。
《杰倫》的成功讓公司始料不及,讓台灣的歌星們大跌眼鏡,紛紛詢問哪裏冒出來的周杰倫?如果說第一張專輯小有成就的話,那麼,周杰倫第二張專輯《范特西》已經形成了風暴,席捲了大陸、港台、東南亞整個華語歌壇,各種大獎紛至沓來。
周杰倫終於成功了,他深深明白,沒有媽媽黑暗中明燈般的溫暖,他支撐不到今天,媽媽為他一直未再嫁,點點滴滴都是舐犢之情。他將所有的收入都交給媽媽掌管,儘管自己有了公寓,每個週末依然回家,同媽媽、外婆一起享受天倫之樂。葉惠美更是百感交集,當年丈夫的譏諷、老師的搖頭、生活的艱辛都隨風而去。
葉惠美退休後,周杰倫總擔心媽媽寂寞,只要在台灣,他都回家同媽媽住在一起。週末時,他會約上媽媽一起去看午夜場的電影,媽媽喜歡看經典片,周杰倫就陪著看,而周杰倫喜歡看的前衛片,葉惠美也陪著兒子看,幸福的暖流縈繞在母子心間。周杰倫的第四張專輯就叫《葉惠美》,這是兒子獻給母親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