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ヒスオエ】獣を夢見た魔法使い



※有獸姦情節





  希斯克里夫像公主一樣。

  從小住在大大的城池裡,書櫃裡總是會添補好喜歡的書,穿著的衣服是東國職人用上好的質料窮極其手藝而製,性格有點懶散但不會被苛責,有著東國特有個孤僻和懦弱卻見猶憐,要是眼裡水光氾濫,身旁的所有僕人都會圍上前。

  像是天生能激發起周圍的人內心所有的溫柔和善良,即使是魔法使,也盡可能地被呵護、疼愛。

  就像真正的公主。

  所以當歐文在夜半的前庭看見黑色的身影準備離開魔法寮時,他沒有阻止,畢竟公主本來就是早晚要逃離城堡的。無論是為了嫉妒的皇后、為了在午夜消失的魔法、為了成全愛情或錯過愛情,他們總是會逃的;即使希斯克里夫並非真的公主,而這裡也並非城堡。

  歐文甚至好心的幫忙將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收拾起來,以至於當眾人意識到希斯克里夫的失蹤有異狀時,已經又是下個夜晚降臨了。

  亞瑟王子那裡獲知有人在昨夜在郊區看過巨大的黑影閃過,但除此外便沒有更多的情報,這也是自然,畢竟那是豹,天身就是善於隱藏蹤跡的生物,即使在城裡待上個兩三天,都未必會有人真的發現,何況已經出城的話就更是難以掌握蹤跡了。

  浮士德像是不知道該為此感到放心或憂慮,抿著嘴唇還在思索方法,旁邊的西諾已經再也忍不下去,幾次都要奪門而出被尼祿勸了下來。

  歐文樂呵呵地看著混亂的場面,賢者投射來求助的目光,彷彿篤定自己肯定有什麼能帶來幫助線索。

  「拜託你了歐文,你熟知動物的習性,能否協助尋找到希斯克里夫?我擔心這樣下去會有傷亡出現⋯⋯」

  「怎麼會呢,讓他自由自在地在草原上奔跑多好,有自尊的野獸是不會捕食人類的。」

  歐文事不關己的話語成功激怒了西諾,像是被說中內心的不安,他大喊著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彷彿這樣能掩蓋令人恐懼的可能性。

  「很害怕嗎?若真的發生了我來幫你問問看他人類的血喝起來是否甘甜吧,對野獸來說黏糊糊的腦漿塞滿牙縫的口感說不定比任何甜點都要來得令人上癮呢。」

  西諾朝著歐文攻擊卻撲了個空,煽動的人已經不在此處,只留下更深的不安讓空氣凝結。



  即使人類沒能很快的掌握一隻逃亡的黑豹的動向,機靈的動物們卻難以忽視這樣的狩獵者出現在自己的領地。光是走在街上就能聽見牆上跑過的貓在抱怨,歐文送走一群八卦的小鳥後,很快地鎖定希斯克里夫所在的位置──他在接近中央之國東邊界的疏林草原一帶。

  他從掃帚上降落,乾燥的草長過膝,是適合體型小的肉食性動物埋伏的場所,腳步停在樹葉稀疏的喬木前。黑夜成為了很好的保護色,若只是經過,必定是不會發現有隻黑豹停留在上頭,儘管他藍色的眼睛在大自然中顯得十分異常。

  那雙眼眸看似懶散,實質上充滿警戒的盯著眼前的生物,明明是同一副琉璃色的雙眼,一雙是如同櫥窗內的洋娃娃般精緻,捧著都怕一個失手摔碎;而這一雙則像是海洋,平靜之下是凶險,本身不帶任何情緒,若你看了悲傷或害怕,那也僅僅是個人情感的投射。

  稍早聽東國的魔法使們在討論,希斯克里夫過去化身為豹都是因為受了重傷,也因此他們才如此擔憂。

  但歐文一見到黑豹便知道這傢伙一點事也沒有,跋涉千里跑到這荒郊野外的原因大概就是一個──這隻黑豹進入發情期了。

  「來玩吧,希斯克里夫,你還沒忘了我吧。」

  妖豔的聲音在樹林中顯得特別清晰,樹上的身影消失,僅發出一些如風吹過草叢一樣自然的窸窣聲,一頭猛獸便優雅地出現在眼前。

  即使不再警戒,眼前的生物雙眼依舊不帶一絲情感,讓歐文心情極好。就是說啊,野獸就只是野獸,多好啊,這不是獲得自由了嗎?

  他用雙手包覆貓科動物特有形狀的頭顱,輕輕將鼻子埋進毛茸茸的額頭,黑豹也溫順地用側臉回蹭著他的掌心。

  「你跑了這麼遠,眼睫毛卻還沾滿香料紅茶的氣息,一路上的塵土也洗刷不掉你毛髮間一股用新鮮雞蛋打發的鮮奶油的香氣,怎麼可能有動物敢接近你呢。」

  歐文撫過頸部時,加重拇指的力道,摩娑希斯克里夫突出的肩胛骨、柔軟的背脊直至尾椎,在巨大災厄的映照之下黑色的毛髮透出飽滿的光澤,皮毛下的肌肉隨著撫摸而跳動,臀部上的百合紋章泛著異光,看起來像活著,在呼吸跳動。

  「我好心來幫幫你吧。」

  希斯克里夫沒有回應好或不好,只是用舌頭舔了舔在自己身上遊走的手指。


  歐文將希斯克里夫推倒在地,跨坐在對方的胸膛上面對著尾巴,貓科處於發情期時性器是隨時處在蓄勢待發的狀態,他伸手套弄早已硬挺許久的陰莖,沒多久便釋放了出來。

  豹每次交配都僅需數秒便能高潮,並在短短幾分鐘後進行下一波,一天反覆數百次,所以歐文並不意外,但也沒留給希斯克里夫太多休息的時間,畢竟他不是來交配的,能越快讓這頭野獸的精力消耗殆盡當然是最好。

  黑豹在身後也沒閒著,彎起腰來想咬住歐文的脖子,這是刻在基因難以抵抗的生物本能了,但歐文察覺到後只是冷靜的用另一隻手將對方的頭推開,並出聲警告。

  接受到威脅的希斯克里夫收回利牙,用厚重的舌頭舔拭歐文的後頸,像是幫忙清潔或理毛,行為本身並不包含情慾,卻惹得歐文不禁打顫。

  黑豹反覆地隔著衣物舔舐著歐文的背,並不特別帶來快感,但舌頭地熱度和力道也確實惹得他有些心煩意亂。歐文索性一個彈指將衣服全數褪盡,並且轉過身來正面對著希斯克里夫,將他的肉塊擠進自己身體裡。

  果然還是面對面的好。歐文看著和自己直面的眼,在〈巨大的災厄〉映照之下,這個藍色如深海中的鯨,依舊不帶任何情緒,僅僅是存在在那裡,將水吞入再吐出,生存而已。並沒有情、慾,不會感到害臊,什麼都沒有。

  「好孩子。」歐文出手指撫摸黑豹的側臉,豹張口露出了利牙,將手指細細啃咬過,如果有旁人在,這畫面肯定再駭人不過,像是手指被咬去一樣,或者更令人害怕到發狂的會是跟野獸交媾的這個身姿也說不定。歐文又動了動腰,感受到對方在體內快速的釋放後再度恢復硬度。明明是為了生存而盡可能縮短一次交配的時間,卻被做成一場緩慢性愛一樣,是否藉由性器的摩擦來獲得高潮已經不是重點。

  他輕輕對著大貓的鼻子吹氣,在藍色的眸子瞇起時將手指抽出,把上半身都貼上黑豹,柔軟的毛皮和溫度讓他感到有些睏了,夜晚荒野的風吹起來是冷的,但動物的體溫比人體高上許多,像是一個小火爐,他就像是在雪夜裡在柴火旁把身子裸光鑽進還沒被捂熱的被窩,又涼又暖。

  「你的毛皮又漂亮又舒服呢。」歐文瞇起眼睛,手指在希斯克里夫的側腹上滑動。「哪天如果不要了的話就留給我吧。」

  而對方並沒有聽懂言語的涵義,豹在動物中也算足夠聰明了,可在人類眼裡還是癡呆得令人發笑,所以歐文笑了。

  布蘭切爾的過去和布蘭切爾的未來和現在的你已經毫無關聯,多自由啊希斯克里夫。

  「不過差不多也該從美夢中醒來了,自由的公主是沒什麼看頭的,對吧?」

  他輕撫黑豹的側臉,像是哄著對方入睡一樣,生理獲得滿足的獸在撫摸之下逐漸困倦。

  你要勒緊你的馬甲,用嬌小的腰荷起你的裙撐。你要愛、然後被傷害。

  希斯克里夫的身軀逐漸變回人形,金色的毛髮以及白嫩的身肢,眼睫毛很長很長,打開來時裡面的藍色富含各種情緒,或憂愁或怯弱或歡喜或憐愛。

  也不曉得是否睡昏頭了,當他睜開眼看到歐文時,並沒有平常那樣害怕,只是躺在地上眼淚靜靜地從眼眶中奪出,像是新生的生命總會伴隨著哭啼一樣。

  「如何?很難過嗎?很痛苦嗎?」

  「我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希斯克里夫緩緩地眨著眼,似是還沒從夢裡醒過來,也不管眼淚是否一直滑落。

  「夢見自己成為了魔法使。」



  幾天後,這次的騷動終於平息了下來,希斯克里夫在前往廚房用膳的途中,後頸如同被蟒蛇的蛇信舔過那樣令他背脊發涼,他慌忙地轉過頭,發現是歐文不曉得怎麼了湊得很近,好像是嗅了他的氣味。

  歐文看到對方慌張的樣子,扯開嘴角笑了,此舉又讓希斯克里夫臉色更加鐵青。

  「請、請問怎麼了嗎?」

  「沒啊。」歐文靜靜地品味留存在鼻腔裡那股鮮奶油的香氣。

  「只是從你身上聞到了野獸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