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フィガ晶♂】我未曾聽過冰山碎裂的聲音

　　#有フィガロ親愛故事的小劇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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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一次回想起就任儀式那天的場景，大概是很亢奮的緣故，穆爾的煙火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

　　費加洛看似興致勃勃地晃到了我身邊，笑瞇著眼，聲音幾乎要被煙火的爆炸聲蓋住。

　　「賢者大人的世界也有煙火嗎？」

　　「有喔，每到夏天的祭典就會放個不停呢。」

　　語畢，又一朵煙花在低空綻開，費加洛微微壓低了身子，繼續閒聊道：「賢者大人有聽過冰山崩裂的聲音嗎？」

　　「冰山？」

　　「是啊，我每次聽見煙火的聲響，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在北方海邊居住時的景象。雪白的冰垮落墜入海中時砰的巨響，以及被衝擊散開的水花灑落至海中時也很像煙火散開的聲音。」

　　原來冰山會發出這樣的聲音嗎？

　　當時的我完全無法想像，只想得出冰塊在嘴裡被牙齒擠壓時的吱吱聲響，連帶著憶出牙被凍酸的痛。

　　但說到煙火的爆炸聲，倒是很快讓我聯想到就任儀式不久前與奧茲在空中戰鬥時的情況，大氣中所有分子都在為之震動，即使我一點魔法的靈感也沒有，也能感受到那股風雨欲來的龐大壓力，振動的空氣發出雷鳴，明明天氣晴朗、月亮大又圓，卻像是身處於暴風雨雲之中。當時的オズ如盤古開天般的氣勢，整個天和地都能被他掌握於手中，我大概一輩子也很難忘記當時的感受。

　　如今，我在瑞典外海的一艘小艇上，看著數公尺外正在溶解的冰山。

　　未親眼目睹前都難以相信像大陸一樣龐大的冰山，能在短短的數分鐘間，因小小的裂痕而逐漸分崩離析。巨大的冰塊翻騰入水面後，那經過幾百年幾千年藏在水面底下的巨大身軀才得以嶄頭露面，像是一隻活生生的、巨大無比的鯨衝出水面呼吸，然最終還是回歸於大海。無論是小得一觸及化的雪花，或大至如此的，其實又哪裡不一樣。

　　隨著冰一塊一塊落下，煙火聲連綿不絕如祭典一般。身旁傳來驚呼聲，有些人似乎被這景象嚇得腿軟，這也是人之常情，可面對這樣充滿威脅的場景，我只感到眼淚幾乎要隨著振動著耳膜的激烈聲波從嘴裡吐了出來。明該是初見的冰山，卻給了我無比強烈的熟悉感，我甚至覺得冰山在哭泣，似是鯨魚在水面下的幽鳴，雖然應該只是我的錯覺，或著說絕對只是我個人輕率的移情而已。

　　馬達重新運轉轟轟作響，船上的人被喚醒般地重新開始交談討論，嘈雜的聲音混著思緒，我好像又回到那天熱鬧的市集，抓住了那隻總是冰涼的手與其對望。我突然想，不曉得他變成石頭碎裂時是否也會發出如冰山瓦解時的巨響？

　　可惜我是再也沒機會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