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情況⋯⋯」賈努夏爾被突如其來的轉換嚇了一大跳,剛想向對上眼的男子開口詢問,一旁的神職人員便走了過來。
「啊?我不⋯⋯」不認識的神父似乎沒有在聽賈努夏爾說話。黑髮的男子露出不悅的神情,但基於禮貌還是念出紙條上的內容。
「衣服?哪來的衣服?」
「跟這些『東西』一樣的衣服吧。」
安特指了指一旁的櫥櫃,「我猜應該會在櫃子裡,目前看起來應該是最適合放衣服的地方了。」
安特看著黑髮男子,「不過我想你大概更想問這裡是哪裡,我是誰,對吧?」
「我是一個跟你一樣不幸的路人,突然被捲入就出現在這裡,比你早來大概三分鐘,我對這裡的所知道的一切大概都跟你差不多。」
「啊?」但是發餅乾的人,分明就跟你像得莫名其妙。
沒有把內心的話說出來,賈努夏爾打量了周遭一圈,確定附近的人員穿著並不是什麼奇怪的布偶裝或是俗氣的螢光紫紅羽絨外套後,默默走到衣櫃旁拿出兩套神父服。
「還挺好看的,行吧。」將其中一套遞給姑且是和自己一樣,對一切都一無所知的男子,接著便換上了神職人員的衣裝。
賈努夏爾對於這個宗教並沒有什麼概念,不如說對於像他們這樣沒有宗教信仰的人來說,身分證上的宗教欄位不過是應付警察的手段。
「穿這個可以,不過亂唱歌的話,阿拉會懲罰我的。」雖然喜歡穿上修身服裝後鏡子裡的自己,但賈努夏爾並不想做麻煩的事情,索性隨意找了個理由推託。
阿拉?
安特頓了下,開始打量與欣賞起對方帶著異國風味的外貌。
「那這東西挑你進來真是錯了。」安特聳肩。
雖然他也不樂意做,但既然對方有宗教信仰,安特就打算自己先行嘗試。
他唱了幾句聖歌,又念了幾句經文。
沒有反應。
他又唱了一整首聖歌,念完了馬太福音第一章。
一切仍然沒有反應。
「沒辦法了,那就這樣吧。說不定再等等就能出去了。」
看來自己不照著指示做就不能離開這裡。
賈努夏爾看著眼前的人做完所有紙條上指示的事,仍舊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他嘆了口氣,從一旁的書架上找到其中一本書。
「呃、我叫賈努夏爾,先生該怎麼稱呼?」這才想起自己還未與對方特別打過招呼,賈努夏爾微微頷首,向對方報上自己的名。
好險這本書還是自己看得懂的文字,他想,畢竟除了自己的母語和英文以外的語言他都沒有過於深入的研究。
「隨便念哪一段都可以嗎?」快速的選中另一段內容,直接朗誦出聲。
「不、不會還要唱歌吧?」依舊無事發生,賈努夏爾有些慌了陣腳。
「我猜測是要的。」
安特拉了張椅子坐下,好整以暇地看著對方做各種嘗試。
反正對他來說,他既然已經都執行過了,沒效,那就表示:要不是他來做這些沒用,必須要面前這個人來做才行,要嘛就是其實雙方都要,那他既然已經做完了,那也沒有他的事情。
不過對方的外貌還是讓他很好奇。
「我叫安特,冒昧問一下,賈努夏爾,你是哪國人啊?」
如果要自詡完美到近乎自戀的賈努夏爾舉出自己身上任何一點不完美之處的話,雖然十分不情願,但賈努夏爾得承認,唱歌絕對不是他能拿出來自誇的技能。
「這樣啊,安特先生,等會兒能請您摀住耳朵一下嗎?」雙眼瞪著忙進忙出的神職人員,彷彿這樣就能將這個空間燒穿一個洞似的。
「⋯⋯伊朗。」翻來覆去從歌本裡挑出一首最短的歌曲,期望對方能從他報上的出身地中,降低一點對他的歌喉的失望感。
「親愛的主啊請到我們中間我們因你的名相聚天上的父啊求你俯聽我們我們同心同意祈求。」快速而平版的誦讀書籍上的文字,若不仔細聆聽,根本無法聽出其中的音調起伏。
為什麼要摀住?從賈努夏爾憤怒的目光中,安特很識相的沒有繼續問這個問題。
「伊朗啊。」安特對這個地區的想像是模糊的,多半來自電視新聞,伴隨著某些聲響,但他好歹知道一件重要的事,「那你現在有幾個老婆了?」他記得可以娶到三……還是四個?每個男人大概都羨慕過這件事情。
不過伊朗人好像大部分都不信任這本黑皮書。安特心想。但褻瀆宗教、褻瀆神明,甚至擅自予人妄念,它們才是神明,這種事向來是這些東西的最愛。安特看著賈努夏爾飛快念過聖歌,心中暗想,所以為什麼在不信者的面前仍然選擇這個宗教呢?難道……是因為他嗎?
「什麼?老⋯⋯」雖然早就已經被問過無數次類似的問題,但每每被問到還是會錯愕的皺眉。
「嗯⋯⋯我可以理解,像我這麽優秀的人,的確是會被眾多人追求的樣子對吧?」
「不過很可惜,我並沒有結婚,而且現在大部分的伊朗人一次也只會跟一個人結婚。」放開了摀住對方耳朵的手,賈努夏爾張望著四周想確認空間到底有沒有產生變化。
「還是說你也迷戀上我了?如果是在這個國家,似乎就沒有男人跟男人不能結婚的問題了呢。」
為什麼要